謂我國僧人至外地求取佛法,引進佛典。東漢明帝永平年間(58~75),印度佛教東傳我國之後,以佛典或篇章不全,或傳譯失真,或重要之經典未傳,未能滿足當時需要,故曆代僧人至西域或古印度求取佛典傳本者甚衆,綜計前後逾百余人。
有關中印間之交通道路,釋迦方志卷上遺迹篇列舉叁道:(一)由河州出發,經吐谷渾、吐蕃,至北印度尼波羅國,此道或爲唐代玄照、玄太、道方等所經之路線。(二)由鄯州出發,經朅盤陀國、漕矩吒國,至西印度伐剌拏國,與第叁道會合。(叁)由京師繞經笯赤建、睹貨邏等國,入于烏仗那國,此道或爲唐代玄奘、隆法師、信胄等所經之路線。此叁道均爲隋唐時代中印間之主要交通路線。另據大唐西域記卷十伽摩縷波國條、前漢書西域傳第六十六上所載,亦有經巴蜀而越懸度者。劉宋智猛、慧睿等,據傳即經巴蜀之路;東漢蔡愔、秦景、後魏道藥等,則取道西域。
綜觀之,我國北部至印度之通路,多經今之新疆及中亞細亞。其路線之大別,即在新疆分爲南北二路。一路由涼州出關至敦煌,越沙漠(又稱流沙),以至鄯善,乃沿南山脈以達于阗,又西北進至莎車,此即南道;複由南道經巴達克山南下,越大雪山而達罽賓(即迦濕彌羅)。一路由敦煌之北,西北進至伊吾,經吐蕃、焉耆進至龜玆,而至疏勒,此即北道;再經蔥嶺西南行而至罽賓。此外,或由北路之焉耆南下以至于阗。
東晉南北朝時代,東來者常由涼州南經巴蜀,東下江陵,以達江東,而南朝之西去者,亦有取此道者。複次,西域與中亞雖爲我國北部通印度之要途,然迂回取道南海者,亦不乏其人,如東晉法顯、劉宋法勇、隋代義朗、唐代常敏、明遠、窺沖、智行、大乘燈、昙潤、道琳、慧命、靈運、智弘等,皆由海路。
我國沙門西行求法取經者,以曹魏之朱士行爲始。朱士行之後,則以晉末及南朝宋初爲最盛。朱士行于魏景元元年(260),由雍州赴于阗求般若經。西晉時代,竺法護隨師至西域,赍胡本而還。
東晉之法顯于安帝隆安叁年(399),與慧景、道整、慧應、慧嵬等同契由長安出發,求法天竺,度沙河,越蔥嶺,經六年之久,曆叁十余國,抵達中天竺,受方等、大般泥洹經,並求得摩诃僧祇律、薩婆多律抄、雜阿毗昙心論等。後泛海至錫蘭,得彌沙塞律藏本、長阿含、雜阿含、雜藏等梵本。歸國後譯出大般泥洹經六卷、摩诃僧祇律、方等泥洹經、雜藏經、雜阿毗昙心論等,實爲我國沙門求法天竺最初之一人。他如法淨、法領受師廬山慧遠之命西行,于于阗獲華嚴梵本,然猶未至天竺,其西去早于法顯八年。
劉宋時代,沮渠京聲(涼王蒙遜之從弟)嘗渡流沙至于阗國,遇佛陀斯那禅師,受禅要秘密治病經(治禅病要法),又于高昌郡得觀彌勒菩薩上生兜率天經、觀世音觀經,譯出禅要二卷。後因北魏滅涼,而奔于宋。道泰爲涼州僧人,遊曆西域,得毗婆沙之梵本十萬偈。
元魏、北齊、北周時代,宋雲與惠生于北魏神龜元年(518)偕行向西域取經,經流沙西出,至于阗,越蔥嶺,入天竺,正光二年(521)還,取得大乘經典一七○部。南齊、梁、陳及隋代則均乏西行求法者。
至唐代,有玄奘、義淨、慧日等人西行求法取經。玄奘于唐貞觀叁年(629,或說貞觀元年)孤身西行,經秦州、蘭州、涼州、瓜州、過玉門關,涉流沙,周曆西域五印一一一國,攜回寫得之梵本五二○夾,六五七部。譯出大般若經、菩薩藏經、解深密經、成唯識論、大毗婆沙論、俱舍論等,總計七十五部,一叁叁五卷。
義淨以慕法顯、玄奘之高風,萌西遊之志,于唐鹹亨二年(671)取路南海,備曆艱險,遂達印度,曆遊叁十余國,赍梵本經律論四百部及舍利等而還。譯出金光明最勝王經等二十部及孔雀王經等,總計前後譯出五十六部,二叁○卷。慧日則于中宗嗣聖十九年(702)泛舶渡海,經昆侖、室利佛逝、師子洲等而達印度,留印十八年,開元七年(719)赍佛像、梵經等還入長安。
其中尤以玄奘大師,于西行求法僧中最負盛名,亦爲成就最大者。此外,如僧純、智猛、法勇、法獻、寶暹、道邃諸師,亦皆爲見于史籍之西行求法取經者。[漢魏兩晉南北朝佛教史(湯錫予)、中國佛教史(黃忏華)、曆代求法翻經錄(馮承鈞)、中國佛教求法史雜考(曹仕邦,佛光學報第二期)]
求取佛經。我國古代有許多高僧不畏山長水遙,到印度、西域取經。如玄奘法師到印度取經。又如北魏·楊衒之《洛陽伽藍記·聞義裏》:“神龜元年十一月冬,太後遣崇立寺比丘慧生向西域取經,凡得一百七十部,皆是大乘妙典。”又如清·俞樾《小浮梅閑話》:“因《叁國演義》而及《西遊記》,余曰:“取經之事,自古有之。””後常比喻向先進的地區、單位或人物吸取經驗。如郭小川《花紋歌》:“人們都說花紋公社好,今天特地取經來。”(文賢) - 中國佛教文化研究所 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