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有“无明avijja”存在,它们仍没得完结。有位议长曾经问过我:“老师,阿那含的心清净了吗?”
“部分清净!”
“咦?一位阿那含已经舍弃了感官欲望,为什么他的心还没有清净?”
“他可能放下了感官欲望,但仍然有某些东西留存下来,对不对?仍然有无明。如果仍有什么留下来,那么便有什么留下来;就好像比丘的钵,有大型大钵、中型大钵、小型大钵,而后有大型中钵、中型中钵、小型中钵,而后有大型小钵、中型小钵和小型小钵……不管多小,仍然有一个钵在那儿,是吗?事情是这样的……须陀洹、斯陀含、阿那含……他们都已经没有了某些杂染烦恼,但却只是相对于他们各自的阶层。无论还有什么留下来,那些圣者并没有见到;如果他们能,他们应该都是阿罗汉了。他们仍然无法见到全部。所谓无明,是没有看见。如果这阿那含的心是全然整顿好的,他便不会是一位阿那含了,他会是完全成就了的;但却仍有什么留了下来。”
“他的心清净了吗?”“可以说是,但不是百分之百。”我能回答其他什么吗?他说稍后他会前来问我进一步有关的问题。他可以查究它,标准就在那儿。
别大意,要警觉;佛陀教诫我们要能警觉。关于心的训练,你知道吗?我也有过受诱惑的时刻。我过去常常被引诱去尝试许多事情,但它们却总似乎像是走向了迷失的路径。那真的只是一种自大在一个人的心中,一种的自满;见(ditthi)和慢(mana)在那儿!光去注意这两件事就够难的了。
有一次,有个人想到这里出家;他带着僧服来,决定出家以回向他死去的母亲。他来到寺院,放下僧服,甚至对比丘们没有表示多少的敬意,立刻便在大厅前面开始行禅……来回,来回地走,好像他真的是要去展露他的本事一般。
我想:“噢,也有像这样子的人吗?”这就称作盲信。他必然下定了决心要在日落前开悟或什么来的;他认为那会是容易的。他并没有看其他的人,只是垂下头来走,仿佛他的生命全靠它了。我就让他继续着,但却想:“天哪!你认为那是容易或是什么的吗?”到后来我不知道他究竟待了多久;但是我想他并没有出家。
只要这心一想到某样事物,我们就将它送发出去,每一次都送出去。我们不明白,那只不过是这颗心惯常的激增造作;它伪装自己像是有智慧,可以耍嘴皮似的说出极细微的细节。这心里的激增看似非常聪明,如果我们不知道,我们会误解它是智慧;但一旦到了关键点,却不真的是那么一回事。到了痛苦生起时,所谓的智慧在哪里?有什么用呢?只不过是激增而已。
因此,与佛陀同住吧!跟以前我多次说过的一样,在我们的修行中,我们必须转向内心,找到佛陀。佛在哪里呢?每天,佛陀仍然活着的;进去且找到他吧!他在哪里?在无常中,进去且在那儿找到他吧!前去礼敬他:无常,不确定!打一开始,你就可以停在那儿了。
如果这颗心试着去告诉你:“我现在是一位须陀洹了!”前去礼拜须陀洹吧!他会告诉你自己:“一切都是不确定的!”如果你遇到一位斯陀含,前去礼敬他吧!当他见着你时,他将会单纯地说:“不是一桩确然之事!”如果有位阿那含,前去礼拜他,他将告诉你单单一件事:“不确定!”甚或遇到了阿罗汉,前去礼拜他,他更会断然地告诉你:“一切更不确定!”你将会听到圣者的话:“每件事物都是不确定的,别黏着任何事物!”
不要只是像个傻瓜般地看着佛陀。别黏着事物,紧紧抓住它们不放。思维事物是表面的作用,而后洞悉其内超越它,那是你必须要去做的;那儿必然是“表面”的,也必然是“超越”的。
所以我说:“去见佛陀!”佛陀在哪里?佛陀是法。这世间所有的教导可以包含在这一个教导中:无常!想想看吧,身为一位比丘,我寻求了四十多年,而这便是我所能找到的了。无常和耐心的忍,这就是如何去接近佛陀的教导了……无常:一切都是不确定!
不管这颗心有多想确定,只要告诉它:“不确定!”无论这心何时想去抓握某些东西当成一桩确然之事,只要说:“那不确定,那是短暂易变的!”就用这个塞进去。使用这佛法,一切都归结于此,那并不只是一个短暂的现象。不论行、住、坐或卧,你都以那种方式来看每一件事物;不管喜欢生起或厌恶生起,你都以这相同的方式看待。这便是逐渐靠近了佛、靠近了法。
而今,我觉得,这是一个对修行更有价值的方法。从早期到现在,我所有的修行已经是这样的了。我并没有真正依赖经典,但也不轻忽它们;我不依赖老师,但也不完全“自个儿做”。我的修行都是“既不是这个也不是那个”。
直接地说,那是一件“做完成”的事,那是,修行去完成,并且看着它完成;看着“外表上的”,还有“超越上的”。
我早已说过这个,但你们中有些人或许有兴趣再听一次:如果你持续不断地修行,并且彻底地思考事情,你终将到达这一点……起先,你急着往前进,急着回来,急着停止;你继续这样地去修行,直至到达了像是前进不是、回来不是、停止也不是的地步!那便是结束了,就是终了;别期待还会有什么,就在这里结束。漏尽者(阿罗汉)——完成者,他并没有前进和回来,那就是完成了。思考这一点吧!在你的自心中清楚地明白它;就在那儿,你将发现,真的什么也没有!
对于你来说,不管这是旧或新,都有赖于你的智慧和辨识力;没有智慧或辨识力的人将不能理解它。只要看一看树木,像芒果树或是波罗蜜树:如果它们生长在一座树丛中,一棵树可能会先长得较大,而后其他的将会弯离,从较大的一棵那儿向外生长。为什么会这样呢?谁告诉它们那样子做呢?这是自然!自然包含了好与坏,对与错;它能倾向于对或倾向于错。如果我们将任何一种树,完全地靠拢在一起种植,长得较慢的树木将会从较大的树木分开。这是怎么发生的呢?谁那样子决定的呢?这就是自然,或佛法。
同样地,爱欲(tanha)导致我们痛苦。现在,如果我们思维它,它将领我们离开爱欲,我们将因而脱离爱欲。透过研究爱欲,我们将打击它,使它逐渐地越来越轻,直到完全消失。和树木一样:有任何人命令它们用它们的方式去成长吗?它们不能说话或到处移动,但它们知道如何转离障碍物去生长;无论在哪里,一再受到限制而生长困难,它们便会弯向外面。
这里就是佛法,我们不需要去看很多。机敏的人会看到佛法就在这里面。树木什么也不知道,只是依着自然;它们依照自然法则,却足以知道从危险中转离去生长,去倾向一个适合的地方。
省思到人们也像这样;因为想要超越痛苦,我们出家进入无家的生活。到底是什么使我们遭受痛苦呢?如果我们追逐这内在的足迹,我们会发现,那些我们喜欢和那些我们不喜欢的,都是痛苦;如果它们都是痛苦,那么便别太靠近它们。你想和因缘条件谈恋爱吗?或是恨它们?……它们都是不确定的。当我们倾向佛陀时,所有这些都会结束;别忘记这点,并且有耐心地忍,只要这两点就够了。如果你有这种的理解,是非常好的。
事实上,在我个人的修行当中,并没有一位老师给我的教导有像你们从我这里得到的那么多。我没有很多的老师;我在一个普通的乡村寺院出家,并在乡村寺院住了好几年。在我心里,我怀有欲望修行;我想要精通,我想去训练。在那些寺院里并没有任何人给予任何的教导,只有对修行升起的激励。我行脚并到处看看;我用我的耳朵听,我用我的眼睛看。无论我听到人们说什么,我会告诉自己:“不一定!”无论我看到什么,我告诉自己:“不一定!”甚至当我闻到气味时,我会告诉自己:“不一定!”或者,当舌头尝到甜的、酸的、咸的、愉悦或不愉悦的滋味时,或在身体上觉知到舒服或痛苦的生起时,我都会告诉自己:“这不是一桩确然之事!”也因此,我与法同住。
实际上,一切都是不确定的,但我们的欲望却希望事物是确实的。我们怎么办呢?我们必须忍耐;最重要的是耐心(khanti),有耐心地忍。别抛弃佛陀,别丢弃那个我所谓的“不确定”!
有时,我会去看有古代寺院建筑的老宗教场所——由建筑师们设计,手工匠所建造的;有些地方它们会破裂。我的朋友中的一位可能会评论道:“多么可惜啊!不是吗?破裂了!”我会回答:“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么便没有像佛陀这回事,也没有法了。会这样子破裂,因为那完全遵照了佛陀的教导。”实际上,在内心深处我也悲哀地看到那些建筑物破裂,但我却除我的感伤,试着去说一些能够对我的朋友、对我自己有用的话。即使我也感受到那是一件可惜之事,我仍然倾向于佛法。
“如果不是那样破裂,便没有任何的佛陀了!”
为了我朋友的好处,我说得的确很严重……也或许他们没有听进去,但我却在听。
这是一个非常非常有用的思考事物的方式。例如,有人会冲进来说道:“老师!你知道刚才某个人说到你如此这般吗?”或,“他说你如何如何……”也许你便开始发怒了。只要一听到批评的话,你便开始准备摊牌!这就是情绪的生起。我们必须知道,这些情绪一步步地来了。当我们一听到诸如此类的话时,我们便可能开始准备去报复了;但在洞察事情的真相中,我们会发现那……不,他们说的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这是另一个“不确定”的例子。因此,我们为什么要匆促地相信这些事情呢?为什么我们应该那么相信别人所说的呢?无论我们听到什么我们应该注意、有耐心、小心地调查这事情……保持沉稳。
那并不是无论什么突然进入我们脑中,我们便完全记下来当作某种真理。任何忽视“不确定”的言语都不是贤者的言语;请记住这点!至于我们自己,只要我们一放弃“不确定”,我们便不再是智者,我们不再是修行。无论我们看或听什么快乐或伤心的,只要说:“这是不确定的!”重重地对自己说,以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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