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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靈的資糧 - 聖者的標准——“不確定!”▪P2

  ..續本文上一頁有“無明avijja”存在,它們仍沒得完結。有位議長曾經問過我:“老師,阿那含的心清淨了嗎?”

  “部分清淨!”

  “咦?一位阿那含已經舍棄了感官欲望,爲什麼他的心還沒有清淨?”

  “他可能放下了感官欲望,但仍然有某些東西留存下來,對不對?仍然有無明。如果仍有什麼留下來,那麼便有什麼留下來;就好像比丘的缽,有大型大缽、中型大缽、小型大缽,而後有大型中缽、中型中缽、小型中缽,而後有大型小缽、中型小缽和小型小缽……不管多小,仍然有一個缽在那兒,是嗎?事情是這樣的……須陀洹、斯陀含、阿那含……他們都已經沒有了某些雜染煩惱,但卻只是相對于他們各自的階層。無論還有什麼留下來,那些聖者並沒有見到;如果他們能,他們應該都是阿羅漢了。他們仍然無法見到全部。所謂無明,是沒有看見。如果這阿那含的心是全然整頓好的,他便不會是一位阿那含了,他會是完全成就了的;但卻仍有什麼留了下來。”

  “他的心清淨了嗎?”“可以說是,但不是百分之百。”我能回答其他什麼嗎?他說稍後他會前來問我進一步有關的問題。他可以查究它,標准就在那兒。

  別大意,要警覺;佛陀教誡我們要能警覺。關于心的訓練,你知道嗎?我也有過受誘惑的時刻。我過去常常被引誘去嘗試許多事情,但它們卻總似乎像是走向了迷失的路徑。那真的只是一種自大在一個人的心中,一種的自滿;見(ditthi)和慢(mana)在那兒!光去注意這兩件事就夠難的了。

  有一次,有個人想到這裏出家;他帶著僧服來,決定出家以回向他死去的母親。他來到寺院,放下僧服,甚至對比丘們沒有表示多少的敬意,立刻便在大廳前面開始行禅……來回,來回地走,好像他真的是要去展露他的本事一般。

  我想:“噢,也有像這樣子的人嗎?”這就稱作盲信。他必然下定了決心要在日落前開悟或什麼來的;他認爲那會是容易的。他並沒有看其他的人,只是垂下頭來走,仿佛他的生命全靠它了。我就讓他繼續著,但卻想:“天哪!你認爲那是容易或是什麼的嗎?”到後來我不知道他究竟待了多久;但是我想他並沒有出家。

  只要這心一想到某樣事物,我們就將它送發出去,每一次都送出去。我們不明白,那只不過是這顆心慣常的激增造作;它僞裝自己像是有智慧,可以耍嘴皮似的說出極細微的細節。這心裏的激增看似非常聰明,如果我們不知道,我們會誤解它是智慧;但一旦到了關鍵點,卻不真的是那麼一回事。到了痛苦生起時,所謂的智慧在哪裏?有什麼用呢?只不過是激增而已。

  因此,與佛陀同住吧!跟以前我多次說過的一樣,在我們的修行中,我們必須轉向內心,找到佛陀。佛在哪裏呢?每天,佛陀仍然活著的;進去且找到他吧!他在哪裏?在無常中,進去且在那兒找到他吧!前去禮敬他:無常,不確定!打一開始,你就可以停在那兒了。

  如果這顆心試著去告訴你:“我現在是一位須陀洹了!”前去禮拜須陀洹吧!他會告訴你自己:“一切都是不確定的!”如果你遇到一位斯陀含,前去禮敬他吧!當他見著你時,他將會單純地說:“不是一樁確然之事!”如果有位阿那含,前去禮拜他,他將告訴你單單一件事:“不確定!”甚或遇到了阿羅漢,前去禮拜他,他更會斷然地告訴你:“一切更不確定!”你將會聽到聖者的話:“每件事物都是不確定的,別黏著任何事物!”

  不要只是像個傻瓜般地看著佛陀。別黏著事物,緊緊抓住它們不放。思維事物是表面的作用,而後洞悉其內超越它,那是你必須要去做的;那兒必然是“表面”的,也必然是“超越”的。

  所以我說:“去見佛陀!”佛陀在哪裏?佛陀是法。這世間所有的教導可以包含在這一個教導中:無常!想想看吧,身爲一位比丘,我尋求了四十多年,而這便是我所能找到的了。無常和耐心的忍,這就是如何去接近佛陀的教導了……無常:一切都是不確定!

  不管這顆心有多想確定,只要告訴它:“不確定!”無論這心何時想去抓握某些東西當成一樁確然之事,只要說:“那不確定,那是短暫易變的!”就用這個塞進去。使用這佛法,一切都歸結于此,那並不只是一個短暫的現象。不論行、住、坐或臥,你都以那種方式來看每一件事物;不管喜歡生起或厭惡生起,你都以這相同的方式看待。這便是逐漸靠近了佛、靠近了法。

  而今,我覺得,這是一個對修行更有價值的方法。從早期到現在,我所有的修行已經是這樣的了。我並沒有真正依賴經典,但也不輕忽它們;我不依賴老師,但也不完全“自個兒做”。我的修行都是“既不是這個也不是那個”。

  直接地說,那是一件“做完成”的事,那是,修行去完成,並且看著它完成;看著“外表上的”,還有“超越上的”。

  我早已說過這個,但你們中有些人或許有興趣再聽一次:如果你持續不斷地修行,並且徹底地思考事情,你終將到達這一點……起先,你急著往前進,急著回來,急著停止;你繼續這樣地去修行,直至到達了像是前進不是、回來不是、停止也不是的地步!那便是結束了,就是終了;別期待還會有什麼,就在這裏結束。漏盡者(阿羅漢)——完成者,他並沒有前進和回來,那就是完成了。思考這一點吧!在你的自心中清楚地明白它;就在那兒,你將發現,真的什麼也沒有!

  對于你來說,不管這是舊或新,都有賴于你的智慧和辨識力;沒有智慧或辨識力的人將不能理解它。只要看一看樹木,像芒果樹或是波羅蜜樹:如果它們生長在一座樹叢中,一棵樹可能會先長得較大,而後其他的將會彎離,從較大的一棵那兒向外生長。爲什麼會這樣呢?誰告訴它們那樣子做呢?這是自然!自然包含了好與壞,對與錯;它能傾向于對或傾向于錯。如果我們將任何一種樹,完全地靠攏在一起種植,長得較慢的樹木將會從較大的樹木分開。這是怎麼發生的呢?誰那樣子決定的呢?這就是自然,或佛法。

  同樣地,愛欲(tanha)導致我們痛苦。現在,如果我們思維它,它將領我們離開愛欲,我們將因而脫離愛欲。透過研究愛欲,我們將打擊它,使它逐漸地越來越輕,直到完全消失。和樹木一樣:有任何人命令它們用它們的方式去成長嗎?它們不能說話或到處移動,但它們知道如何轉離障礙物去生長;無論在哪裏,一再受到限製而生長困難,它們便會彎向外面。

  這裏就是佛法,我們不需要去看很多。機敏的人會看到佛法就在這裏面。樹木什麼也不知道,只是依著自然;它們依照自然法則,卻足以知道從危險中轉離去生長,去傾向一個適合的地方。

  省思到人們也像這樣;因爲想要超越痛苦,我們出家進入無家的生活。到底是什麼使我們遭受痛苦呢?如果我們追逐這內在的足迹,我們會發現,那些我們喜歡和那些我們不喜歡的,都是痛苦;如果它們都是痛苦,那麼便別太靠近它們。你想和因緣條件談戀愛嗎?或是恨它們?……它們都是不確定的。當我們傾向佛陀時,所有這些都會結束;別忘記這點,並且有耐心地忍,只要這兩點就夠了。如果你有這種的理解,是非常好的。

  事實上,在我個人的修行當中,並沒有一位老師給我的教導有像你們從我這裏得到的那麼多。我沒有很多的老師;我在一個普通的鄉村寺院出家,並在鄉村寺院住了好幾年。在我心裏,我懷有欲望修行;我想要精通,我想去訓練。在那些寺院裏並沒有任何人給予任何的教導,只有對修行升起的激勵。我行腳並到處看看;我用我的耳朵聽,我用我的眼睛看。無論我聽到人們說什麼,我會告訴自己:“不一定!”無論我看到什麼,我告訴自己:“不一定!”甚至當我聞到氣味時,我會告訴自己:“不一定!”或者,當舌頭嘗到甜的、酸的、鹹的、愉悅或不愉悅的滋味時,或在身體上覺知到舒服或痛苦的生起時,我都會告訴自己:“這不是一樁確然之事!”也因此,我與法同住。

  實際上,一切都是不確定的,但我們的欲望卻希望事物是確實的。我們怎麼辦呢?我們必須忍耐;最重要的是耐心(khanti),有耐心地忍。別抛棄佛陀,別丟棄那個我所謂的“不確定”!

  有時,我會去看有古代寺院建築的老宗教場所——由建築師們設計,手工匠所建造的;有些地方它們會破裂。我的朋友中的一位可能會評論道:“多麼可惜啊!不是嗎?破裂了!”我會回答:“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那麼便沒有像佛陀這回事,也沒有法了。會這樣子破裂,因爲那完全遵照了佛陀的教導。”實際上,在內心深處我也悲哀地看到那些建築物破裂,但我卻除我的感傷,試著去說一些能夠對我的朋友、對我自己有用的話。即使我也感受到那是一件可惜之事,我仍然傾向于佛法。

  “如果不是那樣破裂,便沒有任何的佛陀了!”

  爲了我朋友的好處,我說得的確很嚴重……也或許他們沒有聽進去,但我卻在聽。

  這是一個非常非常有用的思考事物的方式。例如,有人會沖進來說道:“老師!你知道剛才某個人說到你如此這般嗎?”或,“他說你如何如何……”也許你便開始發怒了。只要一聽到批評的話,你便開始准備攤牌!這就是情緒的生起。我們必須知道,這些情緒一步步地來了。當我們一聽到諸如此類的話時,我們便可能開始准備去報複了;但在洞察事情的真相中,我們會發現那……不,他們說的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這是另一個“不確定”的例子。因此,我們爲什麼要匆促地相信這些事情呢?爲什麼我們應該那麼相信別人所說的呢?無論我們聽到什麼我們應該注意、有耐心、小心地調查這事情……保持沈穩。

  那並不是無論什麼突然進入我們腦中,我們便完全記下來當作某種真理。任何忽視“不確定”的言語都不是賢者的言語;請記住這點!至于我們自己,只要我們一放棄“不確定”,我們便不再是智者,我們不再是修行。無論我們看或聽什麼快樂或傷心的,只要說:“這是不確定的!”重重地對自己說,以這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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