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暖花自开
顶礼文殊菩萨
顶礼金刚上师
你纵然可以在封闭阴冷的小屋内燃上数十盏灯,
以祈求灯光的温暖来慰抚寒冷和孤独的心灵;
然而上师是此刻正在屋外光芒四射的阳光,
果断而勇敢地推开四壁的障碍吧!
那温暖和金色的光芒会立即照亮你的小屋,
充满全部的空间,
而灯,那有限的光亮和热度,尽管数十盏,
同这耀眼阳光的力量相比,失去了个性存在的价值 ……
请坚信,
要勇敢地去除这些障碍才能得到阳光的加持;
不要犹豫!持续而不间断地,
直到被那透明体性的暖乐光明完全笼罩,
然后,———,你的身体,
如果仍不能被光线所穿透,
就修炼它,坚定地修炼它,
无论妄念以怎样的形式在你的心中升起,
不要被牵引,
似观水泡般,看着它自行升起,又自行消失 … …
最后,
当你的身体成为光明体性中的一个透明幻形,
或者,被光明消融,只留下残壳……
这时,你将不可分离地同光明完全融合!
现在,你就是光明本身,
灿烂而明晰,
想不散发光明和温暖也不行。
那恒久永远的明晰暖乐,
永远地照耀着,温暖着,
需要你的他人或者一切的生物。
即使你没有刻意给予,
那些众生,只要没有障碍,
他们索取,便能得到你,
他们索取的形式,
就如同当初你自己一样 ……
让身体“处于光明之中”!
但是,
如果在最初的一瞬间,缺乏推开四壁的勇气,
那,光明还是光明,尽管一直在天空中闪耀,
也不能照亮你四壁封闭的小屋,
而小屋中的你,连眼睛实在感受阳光的机会都没有。
“光明”和“温暖”,
仅是一个概念存在于你层出不穷涌现的想象之中,
而封闭小屋中那可怜的灯光,
会成为你印象中“阳光”的可悲替代品,
从来没有体会过阳光温暖力量的你,
将全然不知而被蒙蔽。
如同目盲的人,无法看见阳光的光芒;
如同看见苹果而从未咬过的人,不能尝到苹果的滋味,
没有皈依过上师的人,则无法享受到上师教法的甘露!
试想,
有谁在体验了阳光的力度之后,
还会需要灯光的热度?
上面的这些文字,就是我想表达的“皈依上师”后的心灵体会:从“灯光的日子”到“阳光的日子”。心灵的本性,驱使着身体和思想不停地去寻找同它相应的光明和暖乐,因为心一定要安置在光明和暖乐之中,这是心灵最自然的和最本初的举动,这样,便没有烦恼。皈依上师前,无论自己怎样苦苦寻觅,都好比是在封闭的小屋里燃上灯,这固然可以带来短暂的心灵安慰,但完全无法同“皈依上师”后阳光沐浴的感觉相比。“皈依上师”后,思想知道了心灵的去处,心灵看见了它的归宿。
回想起来,那最初突破障碍的勇气和决心,是多么的重要!可以说,这是心灵在这身中最有力和最重要的决定力量的显现。以我自己皈依前后行为所发生的变化为例,我该怎样告诉你,我此时如此庆幸的心情?我又该怎样向你传达,我此时如此的感恩之意?找不到合适的言语来形容心灵所得到的甘甜及满足,而上师的恩德则永远无法回报!我完全不堪回首设想,如果没有当初突破障碍“皈依上师”的行动,我现在是在怎样的迷茫漂泊!
我们都曾经嘲笑过成语故事中那个“以叶蔽目”的人,而现实中的我,在皈依上师前,比那个“以叶蔽目”的古人更加愚蠢百千倍,面对现实的苦难,我不仅自欺欺人地用各种各样的叶子挡住眼睛,还甚至为这些叶子画上色彩,完全陶醉在一种自愿被蒙蔽的虚假状态。下面要讲的,就是自己在皈依上师前后所发生的故事。
我是一个业障非常重的人。这个“重”,一开始就表现在我诞生的环境和时代。
我诞生在一个教师家庭,我的父母经过“三反五反”的运动以及“破除迷信、解放思想”等教育,不假思索地成为一个唯物主义者,他们心灵天然的需要,被自己受过训练的思想强制性地扔到了一边。而我的老师们,则是同我的父母有着几乎一样的教育背景和观念。所以,我从幼儿时代开始,接受的就是那些和我同时代的人都曾经经历过的学校教育以及社会教育。我们很少有机会听到和“唯物论”所不一致的观念。我没能诞生于一个佛教的家庭,因而,佛法的声音我没有能够在青少年时代就得以听闻。所以,长期以来的学院启蒙教育,是我眼睛上很大的一片遮挡视线的“叶子”,它遮挡的时间很长,很顽固。
同时,我又没能诞生于一个有着正确佛法修行指导的地域。有时偶尔经过庙宇看见成堆的人烧香拜佛,祈求佛菩萨的慈悲,保佑他们长寿、平安、升官、发财……年少轻狂的我当时并不具备基本的佛法教义知识,而把烧香拜佛祈求世间利益,当成了佛教的全部。(如此可悲的当时的我!)
尽管业障如同污泥层层裹住了心水晶般透明的清净本性,但心性的力量仍会自动地发挥作用。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开始觉得这个世界的真理并不是我眼睛所看见的这些,如同禾苗需要雨水一般,我十分渴求地去寻找那些能够为心灵带来安慰的书籍或者言论。由于前面所讲的我们的时代和我自身家庭的障碍,我近乎狂热地寻求几乎全部是在图书馆可以翻阅的中文书籍,它们是哲学、心理学、逻辑学、文学、艺术,有时甚至是神秘学、星相、八字等范畴,我大量地阅读那些被世人所称颂的伟大人物的传记,可怜地企图从成堆的书籍中发现我要寻找的答案,并且为之“废寝忘食”。但是,非常可悲的是,在那么多阅读的书籍中,居然没有一本佛教教义的书籍!
我的眼睛疲惫地被那些文字和言论牵引,当头抬起,发现,逻辑学的路是断的:“上帝是万能的,他能不能造一个他自己都搬不动的石头”;发现文学是脆弱和多情的;发现自己的智力还不能深入到阴阳八卦、天文历算而成为一个预知事物的“神算”……灰尘仍然是灰尘蒙在心灵上,心灵并未因为这些阅读和“探索”而变得更加干净、澄净和喜悦,留下的是更多塞满脑子的妄念遐想和更加疲惫的眼睛。
我19岁那年发生的一件事,让我下定决心要寻找一门宗教来治疗自己。
那是一场死亡,我可亲的与世无争的外公突然间过世了。我立即从学院赶回到家乡,赶到停放他遗体的住所,看见所有的亲戚围着尸体哭成一团。我也被带到遗体前。我看着那具僵硬的、惨白的、毫无生机的尸体,尽管从骨骼五官上仍然可以辨得出外公在世时的模样,也尽管明明确确地知道这就是过世的外公,但,我怎么也没法将眼前那“僵硬的尸体”和“可亲的外公”联系在一起!我没办法哭,因为眼前的这具身体怎么也更像石膏的雕像。我悄悄地握了握“外公”的手,很硬,很冰凉,跟握石头没有什么差别;正当我在尝试想获得更多的感觉时,一只硕大的老鼠,突然出现在供台上,安然地享用台上的食物。它的毛皮黝黑发亮,好像还没有去穿过阴沟爬过洞,非常的干净,粗大的尾巴一尺多长,它一边吃东西一边打量周围的人,一点也不害怕。因为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老鼠,正在嚎哭的亲戚们都突然止声,看着这一切。好一会儿,一个亲戚说:外公的魂可能就是借这只老鼠的身体回来看大家了。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是我第一次开始思索“身体”和“灵魂”的事。
当我送着遗体走向火葬场那燃着熊熊烈火的焚尸炉,我看见,在那长长的走廊里,存放着各式各样的僵硬尸体,有的是老人,有的是少年,还有刚出生的被襁褓包裹着的婴儿 ……不管他们生前怎样,是贫穷还是富贵,是达官贵人还是普通百姓,现在身体都被摆在这里,等着被焚烧。
载着外公遗体的推车被猛烈地撞向炉膛厚厚的铁壁,伴随着响亮的金属声,外公的遗体一下子被送进了炉灶中,火焰立即点燃了亲戚们亲手制作的漂亮丧衣,遗体直直地、重重地葬入火中,炉灶的门关了下来……
我定在那里!
死亡是一件最公平的事,每一个人都将经历。我在想,那被燃烧的尸体,已经毫无觉知,同它外面的衣服同属一物,燃烧完毕将归于尘土,那尸体一定不是我们自己!那我们呢,是什么?是灵魂吗?在离开身体后,将要去哪里?这里的一切,我们能带走吗?
我决定要为自己死亡后的去处考虑。
那年深冬,我到大足。看着宏伟的石刻描绘的十二因缘轮回,我的心颤颤地不敢注目,看见那图示的“世间苦图”,我不敢面对。听着导游解说:“做人要行善,如果不行善要经历轮回中畜生道、饿鬼道和地狱。”由于心灵是那么地惧怕轮回,是那么地向往没有苦难、没有烦恼、究竟快乐的地方,我的耳朵再也听不见他讲的内容;由于没有一丁点的佛教知识基础,障碍的显现就是,我自以为是地认为,如果信佛教,就等于要经历轮回。多么切心之痛的可悲!多么有毒的一片叶子被我蒙在自己的眼上!
这时,英语学院的外籍老师传教,许诺说:信天主教可以前往天堂。
我想,天堂一定好过人间,我那时根本不知道天堂仍是轮回的一道。我立即又将这片看似美丽的叶子挡住了自己的眼睛,教堂西洋化的艺术风格和优雅的管风琴音乐,都成为了我自欺欺人的优美幻觉。我似乎有了宗教的信仰,我祈祷、忏悔、布施……
然而,我的傲慢一天天俱增,总认为自己是高贵的种性,尽管我周游世界,但是心里的烦恼没有丝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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