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感觉就像打破了沉重的头盔、卸下了千斤的背包一样,清醒而又轻松,精神一下恢复了过来,啊……原来上师是在加持我,我再一次感受到了上师强大的加持力。其实在上师面前何需过多的语言,弟子的一切上师都是知道的,只是因弟子方面垢重、慧浅难以体悟上师的心。
又一次,上师十一月份到了成都,我们拜见上师时,上师告诉我们:“这一次要到外地去一趟,可能要三月中旬才能回来。”由于上师一年才出来一次,总想多一些机会与上师在一起,因此一直等待三月的来临,时钟刚刚跨进三月中旬的门槛就迫不及待打电话到成都看上师回来没有,接电话的正是上师。听到上师的声音后很是兴奋,我忙问:我能来成都见您吗?沉默片刻之后,上师回答道:“可以,你来吧!”于是我只身一人急匆匆地赶到了成都。当走进上师居处时,只看见上师和侍者两人,心里十分庆幸,从来没有机会单独与上师在一起。上楼,顶礼!坐下后我才发现,上师是那样的疲惫,好像瘦了许多,两个眼眶也是黑黑的。上师没等我开口便先说道:“我刚刚回来,这次出去,摄受了几千个弟子。”又指指眼眶,接着说:“我有点累,想休整一下,不准备在成都多住,明天就回学院去。”由于有上师为我们加持消业的体悟,我什么都明白了,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心里一阵的酸楚。此刻,我想为上师做点什么,但又感觉插不上手。不敢再打扰上师的休息,半小时以后我就向上师道了别。在回家的路上我的心仍然久久难以平静,我似乎体会到了“法供养是对上师最上等的供养”这句话的真正含义,我没有理由不精进。
四、训练自心与认识自心
虽然自认为修法精进,但由于智慧不够,不论怎样努力,我总摆脱不了净了又染、染了又净的痛苦的拉锯战,与我一起同修的两位师兄也面临同样处境。他们在经过艰难的抉择后先后走上了出家修行之路,在清静的外境中寻求安宁与解脱。难道我也非走这条路不可吗?敏感的妻子虽然形式上皈依了佛门,但心仍然是依恋着家庭和世俗的情感,看到师兄们纷纷出离,她自然察觉到了我的心思,只是彼此心照不宣。我也隐约感到她对于我出离的的恐惧,使我矛盾、徘徊,再一次陷入困惑之中。
只要能按照闻、思、修的正确轨道如法行持,法总是能在你最需要的时候出现。这时我脑海里《普贤行愿品》偈颂“于诸惑业及魔境,世间道中得解脱,犹如莲花不著水,亦如日月不住空……”一一浮现出来。路到底该怎样走呢?像我这样的根基在世间道中能得到解脱吗?“佛法是不二法”应怎样理解呢?诸多的疑云萦绕在我心头。
我在这样的状态中又熬过了一年。希阿荣博上师终于来了。当我再一次来到上师面前时,自己心里的话一时难以向上师表达出来,其实上师什么都明白,他不等我叙述就斩钉截铁地指示:“发菩提心,一定要发菩提心,很重要的。”在以前的闻思中,“般若”、“戒律”、“禅修”这些教言多少有了解,“菩提心”在《普贤行愿品》等教言中“勤修清净波罗蜜, 恒不忘失菩提心……”我也读过,但对其深意不甚了解。我深信上师的话是针对我问题所讲,菩提心一定是打开另一条路的金钥匙。回到家,我开始精进闻思有关“菩提心”的教言,哦……“彻底的利他,普愿众生皆成佛的清净心、行要生起来。”于是按上师的开示学发菩提心,生活中结合财施修舍心;结合放生修慈心;听经闻法修慧心。这样修了两年。但很不容易找到感觉,我总是不知不觉地偏离正道,落入世间八法。
这时我又一次接到了希阿荣博上师的电话。上师问我:“在修什么法?”我说:结合生活在修。上师说:“那样很慢的,一定要认识心性。”看来虽然我自认为在修心,可注意力还是一直在外。一定要学会内观、生起观照功夫,就从自己“法喜”的心和“污染”的心观起。“法喜”的清凉感受是我的心吗?如果是,那为什么一接触外缘就消失了?如果不是,他又是谁的心性呢?为什么修不同的“法”有不同的清净“喜受”?“污染”的觉受是我的心吗?如果是,为什么在不同的境缘会有不同的“染污”觉受?如果不是他又是谁的心性呢?……啊,原来诸佛菩萨与众生都在一念心中,“十法界都是这一念心性所现,心、佛、众生本为一体。”以前这些文字的观念此时此刻却变成了深切的观照和体悟。外在的相仅仅是缘起性空的相而已,也恰恰是这缘起的相,迷惑了多少无明的心性。心里有烦恼,就产生轮回的觉受。一切唯心造。心是轮回、涅槃的基础。同样的,心若能有菩提心和空性的因缘,就会走向解脱。
从此以后,我心中的“苦受”不再那样可怕了,我不会畏惧与退缩,因为我的心已真实地皈依了!
我渴望出离但不忍离弃,因为:
浊世无尽无明心性的“苦受”需要我去分担;
我希求佛果但不图安然,因为:
末法无边的执迷众生“背离彼岸”走得太远;
我甘愿变为沙漠中的骆驼,
将常住三宝酿制的清凉甘露送往戈壁深处迷路游子;
我更愿化作高山的猎鹰,
将上师本尊点燃的智慧火种带给高山绝境中的勇士,
助他们登上征服自我的最后顶端。
作者:陈林彭措
2007年2月8日
《从漂泊中归来》全文阅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