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有的已有六、七十岁了,师父告诉我他们修学很精进,有的人五加行都修了六、七遍了。这么多年纪大的师兄远道而来,上师慈悲地为大家灌顶。灌顶时,上师一边手持一张张佛像的画卡,一边念诵仪轨,经堂外晴朗的天空下起了雨,听到噼啪、噼啪的雨点声,上师说到:“大家要不要把外面的鞋了拿进来,不要人在经堂心在外面啊!”听到有的声音在说:“这是天降甘露呢!”后来,在读到一本关于上师的书时,才知道希阿荣博上师的前一世在开法会时,也总是出现经堂内外降下甘露妙雨、四处飘逸奇异香味的瑞相。
此时,我仿佛看到了当一千零二尊佛为利益众生而发愿时,释迦牟尼佛誓愿帮助我们这些娑婆世界的众生。诸佛菩萨都随喜赞叹,而又为佛陀担忧。因为这是五浊恶世,众生烦恼粗重、刚强难化,传法时也会遇到种种艰难困阻。然而,佛陀并没有舍弃我们,来到了我们身边。
这次短暂的圣地之旅,让我看到了出家人寂静调柔的生活,他们住的是简朴的木屋,吃的是酥油糌粑,然而他们的内心安乐自在,我想以后即使身居闹市,生活也要尽量单纯简单。
2005年春天,我到上海出差,打电话给我在飞机上结识的那位师兄,她告诉我过三四天上师就要到上海了。我喜出望外,在上海多住了几天等待上师的来临。我得知从我皈依那一年到现在,师父还是第一次来上海。一进她书房的门,上师仍是坐在那儿,我跪上前去,上师重重地拍了我的头一下说道:“我的好弟子。”我泪水夺眶而出。同样的地点,相隔五年,上师的加持,自己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想想过去的生活,自己虽然想追求快乐,然而所想所做却都和快乐背道而驰。如果不是遇到了希阿荣博上师,自己还深陷在痛苦的泥潭中,不断地造着三恶道的因。现在师父已把我引领上了一条光明的菩提大道,我知道以后无论身在何方,从事哪种职业,我都会小心因果的取舍,不会离开正途。
这一年的夏季,我和几个师兄相约再次前往扎西持林寂静地。我们到达时已是黄昏了,上师正坐在闭关房外的草地上,当我们走近上师时,才发现上师面色显得有些疲惫,喉咙沙哑得说话都很吃力,上师仍很关爱地对我们说道:“你们去吃些东西吧,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要开法会。”大家都在担心师父的身体,法会要开四天,上师在法座上一坐就是一天,还要不断地开示、诵经,上师的身体能恢复得过来吗?以后的经历我了解到上师每次在法会、灌顶前后身体就会出现一些违缘,替众生背业。有时开完一个法会,上师会累得一个星期都抬不起手来,甚至一感冒就是好几个星期,然而上师总是默默地承受这一切,默默地转换这一切,每次都精神饱满地出现在我们面前,带给我们无限的祥和与欢喜。
这一次连续四日的大法会,我永生难忘。
在玉隆阔,上师重建了一座以前被摧毁的拉日降魔佛塔,据说这一佛塔的重建对佛法的兴盛有着深远的意义。为庆祝拉日佛塔的重新建成,上师在这儿举行了大法会。
藏人对上师的恭敬已渗入了他们的血液。一大早,就见藏人们在山下烧着了康巴草,骑着马排好了上百人的队伍等候迎接上师。我们一行汉族弟子也先到达了拉日佛塔等侯上师。
这里地势开阔宽广,天高云淡,远处连绵的山脉上接近天的地方,散落着成群的牛羊,令人心旷神怡。拉日佛塔在蓝天之下散发出圣洁的光芒,我感觉时空在这一刻好像凝固住了。我慢慢地转绕佛塔,昨日的高原反应顿时好了许多。一会儿天空下起雨来,抬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乌云滚滚而来,遮住了半个天空,远处恭迎的队伍就快要到达了,我不禁担心起来,近万人在露天开法会,下起雨来怎么办啊!没过几分钟,在威武的法号声中,希阿荣博上师的车缓缓驶入了法会现场,突然听见有人在喊:“看,天上有彩虹!”我抬头一看,天空中出现了奇迹,刚才的乌云已一扫不见,蓝色天空的正中出现了一个完整的圆形彩虹,我震惊之余内心充满了喜悦,第一次感到了希阿荣博上师内证功德的力量。上师一扫昨日的倦容,容光焕发,登上法座,为众人开示传法。拉日降魔塔,真是一块地气奇异之地,整整一天,上师在法座上就晴空万里、和风煦煦,上师一离开法座就开始刮起风下起雨来。法会第二天,晴朗的天空又降下了绵绵细雨般的甘露。阳光下,沐浴在甘露里,望着法座上正在开示的上师,嘹亮的法音在空中回旋,此时,我感到希阿荣博上师就站在须弥山顶,站在九乘佛法之巅,把解脱的甘露妙法向我们传递,慈爱地望着我们每一位佛子,等待我们到达那儿,与上师永不分离。法会第三天,希阿荣博上师不顾病疼的身体和连日来的劳累,为在场的近万名信众,一一摩顶加持。法会现场一张张欢喜的脸庞背后,洒下了上师辛劳的汗水。法会结束时,天空一片晴朗,山周围到处是连绵绚丽的彩虹。回师父闭关房的途中,不管车转到哪座山旁,都可以见到彩虹落在山脚。回到上师的闭关房,回头一看,彩虹仍落在不远处的山旁。第一次经历了这奇异壮观的景象,我深深感到上师证悟的力量。
藏传佛教中,彩虹有着特殊的意义,很多大成就者示现虹身成就,化光而去。依据宁玛派佛教的密法,自然界的一切都是绝对光的显现。不过,由于我们的执着自我,以及从这种执着所生起的二元性认知——“我”与周遭环境分离,区分“主体”与“客体”的观念——自然界就在我们面前呈现出牢固不破而分离的面貌。昆坚﹒龙清巴引用一部古老的密续经典《金色念珠》对于佛陀智慧在世俗呈现的五种“清净光”给予神秘的描述,由于执着“自我”,蓝、白、黄、红、绿五色光当下呈现为空、水、地、火、风五大。
法会第四天,烈日当空,天气好像到了汉地的夏季一样,很多人都脱掉外套,只穿了短袖衫。僧众们在降魔塔前跳起了洒脱自在的金刚舞,据说这种舞蹈有助于调伏我们内心的负面情绪。下午法会圆满结束,上师走下法座,没过几分钟,连日来的晴朗天气突变,天龙好像再也憋不住了,大雨倾盆而下。我们赶紧帮忙收拾坐垫等物品,后面传来上师说话的声音,转身一看,上师也抱着一摞坐垫跑进了帐篷,一身的雨水,放下垫子后又转身奔入雨中,帮着大家一起将坐垫搬上车,指挥外面的人和车离开现场。看着雨中上师的背影,我的心湿润了,我知道那就是我生生世世要追随的善知识。
这一次在山上还认识了来自成都的两位师兄,她们是姐妹,年纪已经有七十多岁了。姐姐刚刚剃度出家不久。妹妹告诉我她的经历,她曾经一度失明,后来法王知道后,让她一年持诵十万遍马头金刚经文,她的眼睛奇迹般的复明了。他们一家八姐妹对法王和希阿荣博上师的信心都非常大,全部皈依了上师三宝。这次上师特意为这两位老人家念经加持,我们一行人也跟着“沾了光”。
2005年的冬季,希阿荣博上师再一次来到北京传法,有机会能多亲近上师,让我对上师的慈悲有了更深的体会。
北京大雪纷飞,显得格外的美丽。一早接到了上师的电话,说下午到我家里来。我喜出望外。下午上师也安排了一些师兄一同前来。在那个温暖而明亮的日子,上师和师兄们坐在一起促膝谈心,大家就好像在一个温暖的大家庭里。据说那一天是藏历莲师探望弟子的日子。晚上和师兄们一起在斋菜馆给师父供斋,我们站好等待师父入座,空气中有一种静谧而温暖的气氛凝聚着,师父在落座前,轻轻地侧脸看了一下,这个看似不经意的动作,却突然打开了我的某种觉受,我慢慢地却越来越明显地感到了上师内心中那不可思议的慈悲,宽广无垠,深沉悠远,超出了我平时的任何想象。那一刻我更深刻地觉受到在上师那高大魁梧的身躯里,在他平时明亮爽朗的笑声中,在他坚韧顽强性格的后面却有着那样一颗柔软慈爱的心,上师的心里没有一点自己,满满的装的全是对众生的爱啊!这种爱就像阳光平等地、无偏执地遍洒在整个三千大千世界,遍洒在整个三千大千世界的每一个土地的每一个毛孔上。此时,我的泪水如泉水往外涌一般止不下来,看不到周遭的人和物,只感到上师就像阳光不断向我投射着光芒,温暖着我,而自己就象水溶化进了海洋,融入了温暖的阳光中。整个晚饭的过程,泪水止不住往外涌,这不悲不喜的泪水,来自内心深处的震撼与感动,那一刻我真切地感到,这个世界上的确有这样一种人,他们的生命只为其他生命更加安乐而存在,就像太阳不断地燃烧自己,给别人光明与温暖。上师说道:“弟子,不哭了,不哭了,吃点东西吧。”又开玩笑似的对坐在旁边的妹妹说:“妹妹哭不出来啰,妹妹哭不出来啰。”我尽力地吃一点东西,可眼泪还是不断地从眼里涌出。
这次心灵的加持,对我的修持来说可以说是弥足珍贵。它对我以后的修行是一种无限的启发与激励。从那以后,我感到上师的关爱与慈悲, 一直包围着我,无处不在,上师其实未曾离开过我。每次想到上师的慈悲,泪水会将我的整个身心洗刷,洗刷自己身上贪、嗔、痴的污垢;每次修行上遇到困难、障碍时,想到上师的慈悲,我便有了力量的源泉,让我有勇气去面对烦恼,修正自己的过失;想到上师的慈悲,让我变得更加有责任感,我想,做为一名佛子,如果有能力去拯救一条生命,有机会将佛法传递给身边的任何一个众生,让他们也有机会体味这甘露妙法的滋味,都是我们每一位佛子义不容辞的责任;想到上师的慈悲,我对生活和大自然的内在美有了更多的发现、觉照,每当看到落日染红了天空,或是夏日一丝凉风拂面,我逐渐体会到每一个时刻所涌现的喜悦与感恩,而这一切都是上师的慈悲给予我的启迪,我更加体会到“一切能作皆上师”。
2006年夏季,我再一次回到了魂牵梦萦的扎西持林寂静地。这一次非常幸运地参加了上师从尼泊尔订制的觉沃佛开光仪式。2002年希阿荣博上师在拉萨朝圣时,为大昭寺、小昭寺释迦牟尼佛等身像贴金、供养,当时为给众生带来利益,上师发愿以后在自己的家乡能够造一尊与觉沃佛一样的释迦牟尼佛像。这尊佛像由尼泊尔世代制做佛像的一位工匠一次铸成。据说当时送到扎西持林寂静地时,天空中瑞相纷呈。佛像开光的前两日,我把晚饭送到上师的房中,上师身后的窗外虽然下着绵绵细雨,天空却出现了两道绚丽的彩虹,我惊呼道:“上师,看外面的彩虹!”上师转身看了一下说道:“可能是觉沃佛要开光的原因,最近这几天总是有彩虹。”说罢,从佛龛上拿起一尊佛像放在我头上为我念经加持,我泪水潸然而下。上师喃喃地说道:“外面下雨了,里面也下雨了。”彩虹下,在上师温暖的咒音中,我双手合十,默默地祈祷自己的心和上师永不分离。
2007年参加完希阿荣博上师扎西持林寂静地举行的金刚萨埵法会,回到了北京,第二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脖子的左侧上突然长出来一个拳头般的大包,突然又完全恢复平整,接着从我的喉咙里吐出了一截肉肠。四年前我发现在我的左侧脖子上有一处血管微微向外突出,到医院检查,医生说是静脉曲张,不需要理会。今年却感觉到不适,有些疼痛感,再去医院复查时,大夫建议作手术,怕以后形成血栓。我的另一个医生朋友却劝我不要做,因为有一定危险性。但我仍然决定要做这个手术。其实生病对修行是一件好事,会使你集中精神考虑生死的问题。这些年对佛法的学习,我知道我们在无明中生生死死过无数次了,生死只是我们的一种幻觉,在一切生死幻相的背后,那个属于我们本有的如如不动的心性一直在那里,是生与死的背景,如同天空拥抱整个宇宙一般,关键是通过修行,认识生死的真面目。要做这个手术,我仍有些忐忑不安,打电话告诉了上师,并说;“上师我如果有什么事,您就超度一下弟子吧。”手术前一天,上师打来了电话,上师说道:“弟子,害怕吗?”我说;“就把它当做一个修行的机会吧。”上师安慰道:“弟子,不用担心,没什么事!”听到上师的话我心里更放松了,手术时我一直祈祷上师,心里很安祥,手术很顺利,几乎没有感到疼痛。那一刻我心里生起了一个强烈的觉受,当我们看到一个事物的生相时,已看到他的灭相了,生灭是同时存在的。
晚上透过病房的窗户向外凝望,一轮清凉而明亮的圆月高悬于宁静的夜空,我想起了清末民初的弘一法师写给他弟子丰子恺的那几句话:君子之交,其淡如水,执象以来,咫尺千里,问余何适,聊廊忘言,华枝春满,天心月圆。
一位修行人这样释译道:
人生在世,君子之交淡如水,都因为是执迷色相而交往,色相生灭无常,因此虽然彼此常见,其实如隔于千里之远,陌生隔阂之极。如果要用最简单的话来点明人生最宝贵的情操,你我真正相知,明白我们修行人一旦开悟,不活于朝夕,皆因肉身无百年,修行人能成就光明身,五大融入法界。当春天满山遍野绽放的花朵可以是我,天心月圆的月亮也可以是我,如弟子真正明白师意,当知我们永不分离,我们会在每一个日子的任何一个空间时时碰面哩!
自从遇到了佛法,遇到了希阿荣博上师,使自己从痛苦辗转的人生中感受到了佛法的清凉与温暖,这是何等的幸运啊!上师的恩德我虽无以回报,但我已毫无疑虑地了知了人生的真正意义,就是早日能拥有希阿荣博上师那样的慈悲胸襟——“乃至虚空世界尽,众生及业烦恼尽,如是一切无尽时,我愿究竟恒无尽。”
我要由衷地祈祷:
我心灵的依止啊
我深深地呼唤您
在每一个白天
在每一个夜晚
在每一次呼吸之间
我觉受着与您的圣洁同在
觉受着您的光芒
觉受着您的慈爱
觉受着您的觉察
我觉受着您引领着我
走出无始的黑暗
我毫不迟疑地融入您的温暖
在您永恒的安详中安详
作者:诚利卓玛
《华枝春满 天心月圆》全文阅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