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如何面对?这一世的选择会对“临命终时”产生什么影响?安然还是黯然?在看到这篇具有极大加持力的开示前,我甚至没有听过“出离心”这个词,看不到自己的问题,当然更体会不到那种喜悦和安乐。即便偶有一丝的疑惑,也很快被选择“逃避”时的心情所遮蔽。而这种逃避只不过是另一种执迷,这种执迷让自己又偏离到了“人生苦短,只争朝夕去打拼”的世间法则中。不但没有升起清明的觉察,反而让自己深陷其中。总是觉得自己应该抓取更多,凡是能让自己与众不同,显示自己有水平有能力的东西,一概不想放过。将“命自我立”错误地看成了“抓取”法则,并贪恋这种成就,而不是通过“命自我立”来“超越轮回,获得解脱”。
在文章结尾处,第一次看到了大恩上师希阿荣博堪布的名字,由文章想到作者,心里也第一次升起看到一个名字而产生的异样感觉。上师这些简朴的教言就是让我重获新生的甘露。
“人生若只如初见,当时只道是寻常”,执着于去抢,去争,乐此不疲。“珍宝人生”就这样在一次次习惯性的选择中偏离了应有的方向,就这样毫无实义地白白浪费了几十年。如果没有听闻上师的教言,恐怕在生命终结的那一天,必定徒劳慨叹“只是当时已惘然。”
那天下班开车回家,道路依旧拥挤不堪,试着按照上师教言,站在车流之外看车中的自己。这天开车没抢道,没骂人,没按喇叭,每当情绪升起,就观察、自嘲,在前所未有的轻松中开回了家。妻子问我看了没,我跟她说写的很好,自己就像个小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有所改变。然后就问她:
“堪布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是太明白,堪布好像就像大学里的教授”。
“哦,藏地的师父们现在可以写出这么亲切、优美的文字?”
在一些疑惑,一丝不可言说的挂碍中,时光荏苒,继续偷偷溜走,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春天。在这个春天,当我读完《次第花开》,一切由此继续着新的变化。
像往常一样回到家中,妻子很高兴地说在网上买了几本书,上次看到的文章已经集结成册了。我看她买了一摞书,就随意答了一句,“别买这么多书,看杂了不好,当心走火入魔”。习惯于思考如何完成客户的咨询报告,与专业无关的书籍,似乎都提不起兴趣。
此前虽已心动,但今仍未行动。这本《次第花开》就这样放到了一段时间,也一直没有开始阅读。直到那个周末,本来都是睡懒觉的,那天也不知道为什么,很早就醒了。随手从那一堆书里面抽出一本,哦,竟然就是《次第花开》,而书的作者正是大恩上师,合着前面的一丝“好奇”,夹着这本书,到楼下院子里的座椅上翻看起来,这一翻就是大半个上午。
接下来几天心思一直都离不开这本书,这次不似上次那样的“翻江倒海”。渐次看完,心绪丰满而平静,上师的言教娓娓道来,如涓涓细流,在心间舒缓流淌;又如春日喜雨,润物无声。读到后面,又像是跟随上师来到了寂静地,就像蓝蓝的天空中总飘着的那朵洁白的云,宁静、悠远,结着淡淡的忧伤。
当年辞掉外企的工作后,再次走入学校参加MBA课程班的学习,在朋友的介绍下随便找了一份工作。怀揣着文凭改变命运的梦想,一边工作,一边学习,一边开始执着地参加MBA的联考,全力以赴考了两年,没有任何结果。时间到了, “而立之年”。这一年也没怎么复习,抱着考不过就算了的想法,大概复习了一下就再次参加了全国联考,这一次居然通过了,不可思议!然而事情就是这样,你越是在意,它就离你越远。你觉得隔着一层纸,却似隔着千里。
这一年女儿也出生了!“双喜临门”,有了这一次考研的经历,有了家庭新的成员,心态似乎有了一些改变。现在看来这种改变只是让自己心灵得到暂时的平静,如果不是值遇大恩上师,看起来并不会特别稳固。
当时并没有考虑那么多,只是觉得自己运气好,便辞去了临时的工作,跟几个朋友开始创办自己的企业,开始了新的“抓取旅程”。
记得有一年去重庆开辟新的战场,春节刚过就独自开车前往重庆。车过龙泉山,窗外低矮的山丘顶部还残留着难得的积雪。绿色、黄色和白色跃入车前,又在窗边渐次退去。手握方向盘,心里突然升起一丝莫名的忧伤。眼前的一幕竟然和86年从新疆再次回四川的情形如此相似。那次是坐着父亲赶的牛车,送我去搭车前往乌鲁木齐。9月的新疆五彩缤纷,近处的杨树和远处的胡杨黄绿交替,远处的天山结着千年的白雪。看着两旁远去的行道树,远处的山峰,夕阳下的云天,淡蓝,高远。但此时的我,再也没有心情看风景,心里从此结下淡淡的惆怅。我的伙伴们,我要走了,去另一个地方,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而哪里才是我前进的方向?这一生何处才得安生?
发动机轰鸣,小车箭一般前行。多年的心绪这一刻涌现出来,漂浮,堆积,越来越厚,仿佛要压跨车轮。我想久远以来,一定有一些是很难了知的东西在心底萦绕,欲说还休,一定有一些记忆在心底深藏,等待有人来开启!心怀迷惑,压抑着,变幻着,抓取着,漂泊者,渴望着。就像诗人美妙的文句,如何让我遇见您,在轮回中最美丽的时刻,为此我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他在您驻世转*轮的那一刻,让我们圆满相遇。哦,无上的佛陀啊,是哪一世的虔诚感动了你?您化现为上师来开启这尘封的记忆?
回忆皈入佛门的历程,说起来也是不可思议。五年前妻子从峨眉山游玩,从伏虎寺带回来几本普及佛教的书。清理房间时候,刚好有人来收废品,随手就扔出门外,准备当废品处理了。妻子发现后,又捡了回来。
“这是我请回来的书,你干嘛给我扔了!”
“这些乱七八糟的书,拿来干什么?”
就是这样简短的几句话,也许是因为在扔法本的时候,手接触过法本,就此结下一丝因缘。之后的一天也是临近下班,也是头昏脑胀地在网页上搜索资料,正准备关掉一页错误显示的网页时,网页上的播放器传来一曲清凉的乐曲,优美的乐音摄人心魄,一股股清流缓缓流动,顿时像是找到了什么,一下来了精神。急切想知道唱诵的内容,查找到文字内容后知道这是《佛说阿弥陀经》的唱诵,对照妙音又反复听了几遍。经中描绘的西方极乐世界,“彼佛国土,常作天乐,黄金为地。昼夜六时,雨天曼陀罗华。......微风吹动诸宝行树,及宝罗网,出微妙音。譬如百千种乐,同时俱作。”这是很等悦意的世界啊!
当时心有所思之后,好像又说不出,但从此心里开始有主动了解这个“彼佛国土”的念头。后来得一位已皈依朋友的助缘,被一些违缘缠绕的妻子先行皈依。冬日的成都飘着漫天大雾,我也陪她去了,在雾中等待。听不懂首座师的念诵,看着妻子磕头的身影,心绪复杂,矛盾,纠结。就像这冬日里浓浓的白雾,看不清“诸佛菩萨,在水一方”。迷惑,忙忙碌碌中,一年眼看过去了,在妻子的建议下抽空阅读了《了凡四训》,才发现其实佛教不是认为的那样消极,还是首先讲“命自我立”。这似乎为努力抓取的我找到了理论上的借口,就这想着,在妻子皈依后的次年,依然是在冬天,这次是在她陪的陪伴下,我皈依。
被冻僵的身体,在听不懂的梵唱中迷迷糊糊磕头,心怀无记,皈依仪式便结束了。皈依证上,第一次看到了五戒十善业。皈依后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有一茬没一茬地抄写《佛说阿弥陀经》,《心经》,在QQ上变幻着唯恐不能引起别人不注意的签名,偶尔做一下义工,还到处炫耀。新鲜劲一过,又加上对同行道友的一些行为的不理解,觉得前路依然迷茫,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不需要什么,依旧是盲目抓取,超越轮回的意念都还不甚强烈,更不要说实质性的闻思修了。
有一次义工辅导课后,与一位师兄同道回家,师兄问我是否做功课,我一愣,啊?做什么功课? 言谈中,他说“前两年刚皈依后,天天打坐,念经,事业很顺利,在外资企业找到了工作,收入也很好,这两年好像忽然不行了,很久没有打坐,念经了。这个周末要好好念念经”我很诧异,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有些迷惑,有些失望!
后来工作之余也一个人关在办公室里,试图想明白这些问题。临命终时,这一切会不会“入土为安”呢? 我所居的这个世界,是佛菩萨遍覆的那个三千大千世界吗?如果是,那么佛又在哪里? “出广长舌相”应该是何种模样?菩提道上到哪里去?如何才能去?如何开始?我与谁在同行?难道佛子行的全部就是抄抄经书,听听佛经,寻找新的寺院拜佛菩萨? 那种一曝十寒的闻思,不可能想明白,只能让自已越想越迷糊。一些身边看似很小的事情,又为我带来越来越多的迷惑。感觉自己从一团迷雾出来,又进入更大的迷雾中。
虽有迷雾,但当时我想不管怎样,首先还是要选择持守善心吧,不仅仅是对家人,对身边的人,对客户,也要对陌生人,至少不能因自己的不善行为,让别人对佛子,进而对佛法产生负面的认识。再后来,开始陆陆续续从寺庙结缘了很多法本和光碟。大多数基本上看过就忘了,现在想起来有两件事倒是记忆深刻。一件事情是海涛法师在台湾带领信众放生,一件事是法师皈依DB法王。为何要放生,皈依的时候不是只说了不杀生吗?已有成就的法师为何会去皈依雪域法王?那该是怎样的情形?他都是老师了,还要再去皈依?那么我这个刚取得入学资格,还没开始上课的学生呢?前途......?雪域佛教到底有何神奇,上师又是什么? 哦,彻底晕了,如何才能穿越这重重迷雾?!
幸运的是在这个快要被迷雾撕碎、研磨,吞噬的季节,遇到了上师那篇《走出修行的误区——出离心》,遇到了《次第花开》,遇到了菩提洲,遇到了《喜乐的曼达拉》,见到了大恩上师,久远以来层层缠绕,欲说还休的迷雾仿佛开始慢慢消散,那盏靠一点点善念护持,已经很微弱的心灯找到了新的希望,心灵激荡,心路共鸣、重新绽放光芒。
现在想起来那些层层的迷雾,其实还是因为最初自己只是将皈依看成了一个装饰品,甚至有赶时髦的卑劣想法。“抓取”的习性需要用这个“饰品”来装点那颗虚荣、脆弱的“自我”,甚至是成了自己造恶业的挡箭牌,保护伞。这种发心导致自己不但没有卸下世间的“包袱”,反而在本来就已经不堪重负的自我上又增加了一个新的“包袱”。这样的情形,谁都难以获得真正的安乐。而上师的教言直指核心,一步步将这些几十年的包袱层层卸下,让自己看清楚那颗千疮百孔,极度脆弱的心,让它不再负累重重,之后又慈悲地在上面次第施以甘露妙药,慢慢的让这颗心重新恢复活力和他本来的面目。这就像一个快注满浑水的玻璃杯,内外都变成了浑浊的颜色,这时候不管你注入什么水,刚开始都会更加搅浑杯子里的水,不管多久也很难彻底改变那些浊色。要想找回杯子和水本来的颜色,最好的办法就是倒空,洗净,重新注满清水。如果不能一次倒空,也要持续注入清水,循环若干次才能看到些许的清净。直到“把那些黏著的、捆著的,都彻底解脱了”。
那时虽然还未依止上师,但上师的加持力已然注入了每一个字,心随上师,恰似已被上师慈悲摄受。《无尽藏》不但让我了解了那段历史,增上了信心,也让我第一次看到法王的名号,也第一次感念到法王如意宝的慈悲,感叹自己的福报实在太浅,法王住世期间,虽近在咫尺,自己无福得见。读到《回忆上师》的时候,一开始就被上师回忆法王吟唱的那首短歌牵动,泪水一如开闸的河流,哪里还能止住,完全忘了是在公共场合!我想以我现在的“知行”,还不能完全感受到上师对法王的那份“感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从那时起,自己时常都会在脑海里时时浮现上师慈悲的身影,独处的时候,会愣在那里,放任泪水湿润了双眼,像是一个远行的游子终于找到,回到自己的生生父母的身边,你的悲伤,你的快乐,除了上师,无人知!
合上书,总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无依无靠,像在广袤原野上的一只羔羊,空白的只有一个小点。一遍又一遍,翻开又合上。后来开始在菩提洲上下载《次第花开》中已经翻录成声音的部分内容,在手机里,车上,电脑中,便开始一遍又一遍地反复听闻大恩上师的言教。随后几天,又开始播放和下载《喜乐的曼达拉》。
那段时间最惬意的事情就是盼望着早点下班,不用加班,不用写PPT,吃完晚饭,赶紧边散步边戴着耳机听《次第花开》和《喜乐的曼达拉》。整个人时时被这美文环绕,心情怡悦,仿佛又略带几分忧伤。
在读完第一遍《次第花开》的时候,喜悦的情绪便开始传染给家人。一家三口随后开始共同听闻《次第花开》,到后来的《喜乐的曼达拉》,差不多一上车就开始反复聆听,有时也通过手机播放。大家边听边分享自己的感受,那时候还不满十岁的女儿也不再抢着听自己喜欢的音乐。她的记忆力非常好,很多时候,读诵的声音还未出来,只是听到一点前奏音乐,她就可以提前说出这一段要讲的时间。“藏历木狗年……”,听到上师回忆法王的时候,也煞有介事,感慨地说“堪布对他的老师真是感情深厚啊!”
从《家乡》,《喇荣》,《堪布》,再到《前行》,《弘法》,刚开始是从头到尾,依序而听,顺序不对的时候,还停下来查找。多听几遍以后,差不多从任何地方开始听,都能马上融入那一幕幕感人的场景中。从错阿乡到扎熙寺,从玉隆阔到喇荣山谷,从高原到平原,从内陆到沿海,从新加坡到澳大利亚。内容丰富,字字矶珠,画面生动,循循传出,清晰,欢喜、亲切,恍若已置身清净刹土!
“循声”追随希阿荣博上师的足迹,泪水里流淌的不只有忧伤,也是心相续中对上师极大信心,在这个细微层面,这是上师加持的欢喜泪水,上市赐予的解脱甘露!哦,慈悲的上师啊……,如何才能见到您,皈依您?!才能在您高高的法座下恭敬顶礼,供养,皈依!
(未完待续)
扎西宁玛
2011年9月6日
《花开的声音》全文阅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