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程菩提路
缘起
一年前,在我第一次参加放生的路上,乘坐的大巴车启动后,组织放生活动的师兄给大家结缘了《佛子心语》,并简要介绍了书中提到的希阿荣博大堪布,说他的身体非常不好,希望大家多放生供养堪布,祈祷堪布长久住世。当时我连堪布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之前也从未听说过希阿荣博这个名字。第一次现场参加放生活动的兴奋让我很快忘记了这位堪布。
在京郊的河边,放生仪轨完毕后,一箱箱的泥鳅从手中传向岸边,在一声声的佛号中,看着它们惊慌失措地扭动挣扎的样子,我不由地悲从中来,泪水不停地在眼中汹涌,它们在本质上又与生活中的我有何区别呢?
放生结束后,在返程的车上,佛友又提到了那位大堪布,并提供他的法像。不知怎么的,我竟然也结缘了一张这位从未听说的大堪布的法像,并笨拙地学着大姐的样子,把堪布的法像举在头上做顶礼。
回家后,我打开精心包装的《佛子心语》,随意读了几篇,读着读着就被吸引了。这本书是皈依希阿荣博堪布的弟子们写的,佛子们笔下那个希阿荣博大堪布,以他高尚的人格、他的谦虚、他的慈悲、他对每个弟子的细心呵护和加持,一次次地感动着我。我取出结缘的堪布法像,仔细看着,那天放生的惊慌挣扎的泥鳅的形象和着我感动的泪水,似乎都融化在他柔和温暖的目光和笑容中。于是,我郑重地把堪布的法像放在家中供奉的观音菩萨像旁边。第二天上班后,我迫不及待地搜索到“菩提洲”网站,想看到更多关于大堪布的照片和他的开示。读到他写的《关于玉树》的开示,每字每句都敲打着我的心灵,如“为什么会有灾难?希望我们问这个问题,是出于对众生共同命运的忧虑和对人类自身行为的反省,而不是想找一个责备的对象。”读到他小时候的学佛经历,透过那些亲切可爱又发人深省的字句,我似乎读懂了大堪布那柔软温暖和不懈精进的佛心。
随后,一个莲师荟供日的晚上,辅导完快要期末考试的儿子,我快速而虔诚地在供桌上摆放好当天特意购买的瓜果点心。十岁的儿子也想与我一起参加这个我们家第一次举行的“佛事活动”(之前我都是仅仅在临睡前翻翻自己感兴趣的佛经),与我一起念经,希望堪布的身体能健康起来。我们跪着一起诵读完《八圣吉祥祈请文》。儿子睡觉去了,我又做了两个小时的功课,我要把我们所做的这些都供养给这位令人尊敬的希阿荣博大堪布。在模糊的泪光中,我心中隐隐地生起了一个强烈的愿望:我从心底希望皈依这位令我具足信心的上师。
在忙乱的工作、家务和偶尔对这位大堪布健康的牵挂中,生活还在继续。这时,北京的程师兄在博客上介绍了宗学寺正要举办法会,大家可以供养并回向给亲人,还可以解决一些其他问题。我想,与堪布的健康相比,我生活中的困难根本微不足道,该存在的问题就让它存在吧,我唯一祈祷希阿荣博大堪布长久住世,因为他的健康能够利益更多的众生。
我时常也会思考自己修行的目的,我总是带着深深的我执和分别心去看待佛门弟子和修行本身,根据自己的理解对别人的行为做出不如法的评价,修行的目的是什么?哪怕当初是带着私利之心接触佛学,通过一步步修行,也是可以真正踏入佛门的。如果这个目的是为了利他和一切众生,那不是更好吗?
佛法慈悲的光辉有如阳光,照射着世界上每一个角落和每一个善恶,而所谓对善恶的划分不过是我缺乏包容心的体现。佛法又何曾因为我的业障随处可见而舍弃过我呢?这么长久以来,我竟然对自己的问题视而不见,而对别人的问题不厌其烦地挑剔苛责着。“无垢无净,无善无恶”原来就是佛教我们像他一样看待世界和众生。
恍惚中,我不经意地抬眼望见希阿荣博大堪布的法像,突然心中出现的一股暖流让我冒出一个令自己也大吃一惊的念头:其实我已经从内心皈依希阿荣博大堪布并得到他深深的加持了。
信心
每天功课结束,我都在希阿荣博堪布的法像前回向,并祈祷这位令我尊敬的大德,愿他长久住世,早日恢复健康。后来辗转听说了佛学院的弟子们为了堪布的健康都在持咒放生,我立刻决定,除了其他学习,从2010年7月初开始,也像其他佛子一样,一年之内念金刚萨埵心咒一百万遍,愿堪布早日恢复健康。
自从知道这位大德,很快九个月过去了,其中我曾几次在放生时向其他佛友打听过堪布的健康情况,但都没有什么消息。又一次放生时,听一位师兄说,堪布闭关了,跟外界没有联系,所以谁都不清楚他的具体情况。虽然我从心底很想见到希阿荣博堪布,但见不到也没关系,只要堪布能身体健康我就很高兴了。
2011年年初,我终于如愿加入了五明佛学院菩提学会的学佛小组。随后的一次放生时,我又向一位佛学院的师兄问起了堪布的身体情况,她告诉我,希阿荣博堪布正好在北京复查身体,如果想皈依可以问问罗师兄。听到这个消息,我几乎惊呆了!在传递鱼筐时一次次湿了双眼,原来这就叫“咫尺天涯”!
放生结束后,我鼓足勇气去请求罗师兄让我随其他弟子见一下堪布,我可以保证不打扰堪布,不问问题,哪怕只是看上一眼。罗师兄让我发条短信给他,说若有机会就通知我。当天晚上,我发了一条措辞诚恳的短信给罗师兄,但未收到任何回复。我想,堪布还在养病,本不应打扰;罗师兄频繁地组织放生活动,已经很辛苦了,我从内心尊重他,不应该为了实现自己的愿望让罗师兄为难。
其实,见不见我有信心的上师真的那么重要吗?法王如意宝从未见过全知麦彭仁波切,却得到了他的甚深加持。《楞严经》里有一段文字的大意是,阿难以为自己是佛陀宠爱的堂弟,又多闻第一,佛一定会加持他,赐他开悟,结果直到佛入涅槃,阿难仍未证果。只有自己才能救助自己!阿难是在佛灭度后才证果的。我即使见到了内心敬仰的堪布,自己却不精进的话,又怎能解脱呢?当天,索达吉堪布在最新的微博上写道:“依止上师,并非是上师的一句口头承诺;亲近上师,也不是要与上师同吃同住。真正的依止,是要用佛法来依止,若是上师没给你传法,你也没在上师面前听法,自己内心无有任何改变,就算天天跟上师亦步亦趋,咫尺也是天涯;倘若你对上师所讲的法深入领会,以此断除了烦恼,即使离上师很远,这也叫依止上师”。读到这里,我又一次震惊了!感觉这段话好像就是针对我说的,上师们的恩德果真无处不在!
我想,能见到希阿荣博大堪布当然最好,即使见不到他,我仍然对他有信心。再说,如果见不到,那也是因为自己业障深重、福报不够所致,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周六下午,我正带着儿子上补习课,电话响了,是罗师兄打来的。我慌乱地冲出教室,心里已经猜到了答案。电话里,罗师兄客气地告诉我第二天可以随其他弟子一起去皈依堪布。我激动得前言不搭后语,结结巴巴地问他应该给上师带些什么。罗师兄冷静地说,别的可以随缘,但最好有一条哈达。哈达!我飞快地想着,可那时已是下午五点半了,即使马上动身赶往雍和宫,恐怕人家也关门了。罗师兄听说后答应给我带一条,我千恩万谢。
回到家,饭后已是晚上九点多钟,我在家里搜寻了一遍,没有找到合适献给上师的供养。消息来得太突然了!要是早一点准备,我还可以赶到商场为上师挑选些同仁堂的补品。第二天一早就要集合,我已没有时间再去商场挑选了。
整晚我在似睡非睡中度过,天刚亮,我已经坐在地铁里了。临出门时,我担心到时控制不住情绪,还带了两张纸巾。几经周折后,临近中午时,我跟集合的师兄们一起,乘车来到一家素食餐馆的二楼等待上师。这个地点竟然就在我最熟悉的亚运村,我还在附近的小区住过一年时间,对这里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我恍惚地感觉到,原来佛法和我所敬仰的上师一直都在我身边,始终未曾远离。感慨万端的我跟其他师兄一起,在雅间静候上师。趁上师到来前,罗师兄交给我一条蓝色的哈达,耐心地教我如何敬献。里面的人多得再也挤不下,外面的走廊里都站满了人。上师仿佛是在一刹那就来到我们眼前,跟我之前读到、听到、看到的任何文字和照片没有什么两样。他麻利地脱鞋坐上法座,带着急促的喘息微笑地环视着大家,跟认识的弟子打招呼。
我不想详细描述上师的形象,只能说跟我内心的堪布完全吻合,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熟悉”,因此我并没有像自己想象的那样激动。
我随着其他师兄们轮流向上师敬献哈达,上师接过后顺手将哈达挂在我的颈上。我掏出准备好供养的钱举过头顶等上师接受,等了一会儿,上师没有接,我纳闷地不知所措,抬头一看,上师竟然涨红了脸,为我摸了一下顶。我一下子觉得惭愧起来,这位真正的具德上师一定希望弟子们的供养是:精进努力地修行,我竟然还将钱高举过头顶!我心里为自己庸俗的行为让上师尴尬而感到羞愧。
上师为大家开示了三宝的含义后,在上师带领下,我们一起发誓今后的生生世世,纵遇命难,也决不舍弃佛法僧三宝。上师给我们授了居士戒,我真的成了上师的弟子。被挤在前排的我,离上师咫尺之遥,我仰视着上师,认真地听着他开示的每一个字。上师谈到有人修行希望将来往生净土,但如果现在给他一个马上就往生的机会,他却不一定会愿意,还要找其他借口推脱。上师的话说得很幽默,引起大家一阵笑声。其实,这个问题我前不久思索过,也与家人探讨过。虽然我对人生的无常和痛苦有了深切的体会,修行和摆脱轮回也那么深深地吸引我,但我仍希望能在临走之前尽好自己的义务。我希望能将年幼的儿子养育成人,使他能自立于社会;我还想为年逾古稀的父母养老送终,为他们来世的安乐尽一份为人子女的心力;我还要为处于人生低谷的先生支起一片天地,支撑着他走过艰难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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