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地上闲聊,闲谈间两人都打瞌睡了,在睡梦中山天低声叽叽咕咕地说:「众生真可怜啊!他们要受三灾(刀兵、饥馑、疾疫)之苦,他们迷失正道,正在下堕深渊之中。」乔定接着说:「真的啊!我们都迷失正道,正在下堕深渊,只要找到正确的方向,我一定会紧握不放的(依从的)」山天回答:。「正确的方向不难找到,在十字路口等待吧!到时知道正确方向的人自会出现。 乔定不明山天的意思,」
当他问山天是什么意思时,山天又再打瞌睡了。乔定摇醒山天再问,但山天已记不起自己说过什么了。望着忧心忡忡的乔定,山天唯有安慰道:「不用怕,我们有归依三宝,佛法僧会庇佑我们的。」
山天的安慰说话并没有使乔定释然,乔定仍因即将来临之死亡而深感担忧与疑虑。他自知这样下去是不妥当的,一定要赶快医好这心病,于是向朋友说:「山天兄!我十分担忧,好像死到临头了,我很想医好这心病,我打算这么做:在我家门前的空地上设置一临时而又装饰华丽的帐篷,就像我在梦中见到的一样,然后在里面适当地安置一尊佛像,好让我们一起在那里作定期的礼拜仪式,这样做,希望我的心会好过一些,你认为好吗?」
山天回答:「随你喜欢吧!朋友!」
乔定跟着说:「那么,请你明天一早前来,我们去采集一些竹竿材料,然后一起搭建帐篷。」
帐篷在第二天就搭好了,他们准备妥当后,便到处邀请村民前来。到了傍晚,年长的村民都来到乔定所住的地方。有些人在讨论心与心所(7);雪儿依照惯例,也准备了一些小吃来招待宾客。在最初的一二天里,宾客们的宗教讨论对乔定忐忑不安的心没有多大作用。
到了第三天傍晚,一位名叫巴山的男子(U Ba San)不请自来,他是钢铁兄弟公司(一间纺织厂)内的文员,他谈到安那般那(Ānāpāna,观呼吸),那是当时雷迪大师(Ledi Sayadaw)所教的内观禅修方法。一听到「安那般那(Ānāpāna)」这个词,乔定的心极为触动,甚至他的皮肤也起了鸡皮疙瘩。他惊讶地想:「我怎么了?那好像我快要找到正道了。这个男人不请自来,或者他是为我而来的吧!那么,我的梦想终于实现了。看!我的帐篷在十字路口搭建,然后我在这里等待,而他就前来说法。我应怎么做才好呢?如我尝试此法,相信很快就会如我所愿的。」接着,他心想:这方法或许只是给有学识的人修习,不是给无学识的人修习的,我那么目不识丁,怎么办好呢?他怀疑地自言自语:「我怎么可以从这方法得到利益呢?不管怎样,我等他下次再来时就请教他吧!」
到了第二天的傍晚,乔定在帐篷门口等候那位文员,一见到他就问:「先生!我昨天听到你谈论安那般那(Ānāpāna)的禅修方法,像我这样目不识丁的人,也能修习吗?」
那位客人回答:「有学识或无学识都不打紧,最重要的是信念(Saddhā,Conviction)与精进(Vīriya)」。
乔定再问:「那么,想修习的人应如何着手去做呢?」
巴山先生(U Ba San)只简单地说:「吸气与呼气,那就是安那般那。」跟着便走进帐篷里面。
客人说的那两个词(吸气与呼气)很鼓舞他。怀着喜悦的心情,乔定随即走进屋子侧面的扩建部份,在一盖上黄麻袋布的安乐椅上坐下,开始一面呼吸一面自言自语:「呀!这是吸气,这是呼气……。」当时的他,就这样踏上禅修之路了。在往后的日子里,他继续认真、热诚地如是修习吸气与呼气,并且对成就充满信心,他的信念坚定,精勤地练习。
有一天,邻居雪卢先生(U Shwe Lok)来探望他,看到他修习安那般那(Ānāpāna)的样子,禁不住作了如下的评语:「一定要有觉察(Awareness)才好。」
乔定问:「怎么样才有觉察?」
雪卢回答:「嗯!是这样的:无论你做什么,都要觉察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乔定问:「那有什么好处?」
雪卢回答:「那样做很有功德。」
乔定说:「既然有功德,我一定会做。」
从那时起,乔定在工作时也修习觉察。当他要砍劈玉米茎用来喂牛时,他会留意觉察刀刃的每一下砍击,由于深信会收集到很多功德,以及发觉工作得很有效率,他于是继续热心地做下去。不久,他的内观智(Insights)也由于觉察力的提升而得到发展。另外,在做呼吸时,他对空气在鼻孔末端所作的接触也保持着觉察;在行走时,他也对每一下脚底与地面的接触保持着觉察;在除杂草、掘土、或到井边打水,他也会对当下的活动保持着觉察。
无论日间或夜晚、无论在家里或在田间工作,他都会利用零碎的时间来认真修习留意觉察。他甚至会到望燕坡峡谷(Maung Yin Paw ravine),在那偏僻的郊野地方彻夜禅修,由于他的信力与精进力,定境很快出现。在禅修之中,他开始看到五彩缤纷的光芒,他以为是佛陀身上散发出来的,故此感到非常鼓舞,推动着他继续前进。不多久,在禅修之中,他看到一个小球在他面前盘旋,徘徊不走,出于好奇心,他把注意力转移到那个小球上面;当他观察着小球时,发觉它会慢慢向上移动,他跟随着它上升,最后发觉自己身处云层之中;这使他甚为震惊与高兴。
他很满意自己的进展。在第二天的禅修中,他看到一个会发光的小球,大小如一只萤火虫,像昨天一样,他注意着它的时候,它又会慢慢升起,直至他发觉自己身处云层上一系列华丽、尖顶的宫殿之中。当时他内心相信,命终必会转生在这天界之内的。他出定后,内心感到非常满意和愉快,从此不再害怕死亡。
随着持续的修习,他开始观察身体上的痛苦感觉,他能觉察痛苦感觉的生起,并能专注着那事实,对出现的每一个接触(Touch)与觉察(Awareness)他都能立即专注到(Mindful of),他已调适到在任何时间都能保持觉察。与人交谈时,他总是谈论留意觉察(Mindfulness ofAwareness),即是说要知道当下的自然现象。这使他在社交中显得怪异难明。
人们开始说:「这个人(乔定)一定是疯了。」乔定颇喜欢别人视他如疯子,因为这可使他免去无谓的社交应酬,减少分心,可以全神贯注地进行禅修实践。因此,他利用此难得机会,早晚精进禅修。
随着禅修的进展,他察觉到:人们都在追求外界的东西来满足自己的感官欲乐,他为此人性而感到震惊。当他有机会和邻居们说话时,他会警告他们要小心留意,例如:他会说:「唏!你呀!要记住归依佛、归依法、归依僧,你会在三天(有时说五天、或七天)之内命丧的。」
唉!他的预言竟然全部都不幸言中,那些人都像他所说的一样遇难。乔定有时会告诉同乡,他拥有超能力,可以看见别人的身体内脏,也可以看见地狱的众生在受着无量痛苦,他们像蛆虫一样,拥挤在腐臭的死狗尸体之中;许多同乡都被他的说话吓倒。有关乔定的超能力与预言的准确性越传越烈,人们开始前来请他帮忙,例如:请求他为他们寻找失去的牛只、或求取药方医病等。乔定慢慢变得厌烦起来,深深感到有退隐的必要;于是,他把大部份时间都用在望燕坡峡谷内独自禅修。
〔注:大师后来对弟子们说,尘世的超能力是很吸引人的,我很幸运能够超越它们。〕
乔定持续以他独特的「接触 – 觉察 – 专注」之三合一方式来修习他的观呼吸内观禅法;随着修习的进展,各式各样的痛苦感觉都生起了,于是,他开始如实地观察着那些生起的感觉。由于经常不断的专注,他对身心(名色)的生灭现象有了深入的了解(内观智),若用(论书的)专有名词来说,他得到了生灭随观智(Udayabbaya Ñāṇa)(十观智中的第二阶智)。这内观智令他仔细地看到身内的情况,就好像观看被剖开了的身体一样。
〔注:宣隆大师曾就此内观智对其弟子们说过:「观看现象的生灭过程时,你会看到液态或固态的两种表现方式。如果禅修者不分昼夜、充满信念地不断精勤修习,他自会到达一个阶段,在那里他会了解色(肉身)、心与心所的本性,以及了解它们之如何生起与如何消失,禅修者能够对这些现象看得一清二楚的。生灭随观智(Udayabbaya Ñāṇa)有粗、中、细三种,只有通过个人的努力修持,才能了解上述的细致特点。」有关的描述只可到此为止。〕
(1) 就在获得生灭随观智(Udayabbaya Ñāṇa)后, 1920 年 8 月 12 日星期四晚上大约十时,于乔定证得了初果须陀洹(Sotapanna, First Stage)之出世间智。
乔定继续他的禅修工作,但他的妻子雪儿却越来越烦躁担忧,整天都来捣乱;当乔定在自己的小床上禅坐时,她把小床上面的所有竹块都拿走,还把乔定推下床来,使他不能安坐;可是,乔定并没有离开,他蹲坐在床边之上,继续他的禅修。到了最后,雪儿还是投降了,她把竹块放回小床上面。
乔定问她:「你为什么要打扰我的禅修活动呢?」
她回答:「我想你打我。(不想你不理我!」)
乔定说:「亲爱的太太,我不会打你的,你试试说服我不再禅修吧!」
雪儿回答:「你正衰人!整天面无表情,冷漠无情,像谭米雅王子(Prince Temiya)一样。你那么喜欢禅修,为什么不穿上黄袍到寺院中居住?」
〔注:谭米雅王子(Prince Temiya)是《本生经》(Jātaka)故事中的人物。〕雪儿持续天天生气、怨恨与烦躁不安,乔定则保持忍耐,因为他的禅修成就有…
《宣隆大师传 5、宣隆大师的生平故事》全文未完,请进入下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