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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陀的古道(南传佛教基本教义)▪P42

  ..续本文上一页等思想生起时,他知道这既不害自己,也不害别人,它们发展直观的智慧,不招致痛苦,导向涅槃。

  佛陀继续说,通过反思,他怎样使自己的心坚定、安宁与修定结合起来。接着他说,他如何避开不健康的思想,进入并住于初禅、二禅、三禅和四禅,以及最后他是怎样如实理解四真谛的。

  在这里,重要的是看到怎样断除一切罪恶根源的三根本烦恼──贪、嗔、痴,这就要靠正见和正思惟了。

  痴,是无明的另一名称,正如我们在前面看到的,只好由正见来断除它;而贪爱和嗔恨则由正思惟来断除。正见和正思惟,二者都由“道”的其余因素来支持。

  现在让我们来了解罪恶思想并努力断除的重要性以及这样做的方法,这必须是由出离、慈和悲的正当修持来完成的。当一个人的心被贪或嗔迷住时,他就不可能看清事物。但是这些障碍的清除,并不意味着是与心有害的思想斗争,必须学会面对面地看待这些思想──它们怎样出现,怎样再出现,最后折伏心。必须研究它们的性质。假如一个人允许他的心里继续容纳贪和嗔的思想,不努力控制它们,那些思想就会增强并有支配自己的心的力量。但是假如一个人真的决心要断除恶思想,他就会努力逐渐培修善的思想,抵制有害的思想,净化自己的心。假如当一个人被见闻等感觉扰乱时,出离思想,就会为他的心带来平静。同样,慈和悲会平息仇恨、愤怒、残忍和报复心。但是,我们必须承认那是不容易的,做到要有很大的决心和努力。

  有些人认为由于贪爱是一种自然的冲动,所以不必阻止。另外一些人则认为应当用力制止。从最高的观点看,贪或嗔只是一种思想,一种寻伺。一个人在允许自己的贪心发展或压制时,他必须不带任何偏见地看到贪心本身,只有那样,他才能看到思想的根源。他是让其增强还是使其变弱或者去掉它,全在于他自己。还有,当感官与某种外境接触,或者意根与意境,这些境是讨厌的,那就会发生冲突,就会招致愤怒、反感和仇恨。

  如是我们看到:由于愚痴,通过在官能上的刺激,生起贪、嗔和其他有害的思想。当一个人被外境所欺骗时,受就生起,或者依恋外境,或者憎恨它。[v]就像原子的状况一样,有吸引,有排斥。假如我们观察周围,我们注意到人类社会总是被这两种强有力的冲动──贪和痴──所迷住。只要人被这些烦恼所影响,生活的变动就会继续压迫他。但是当这些烦恼被控制住时,如果不是消灭,他也不会被变化所影响。只要人还住在这个世界上,生活的变迁是不可避免的。不过,人能够发展他的心,并自我约束到这种程度,即不被这些变化带来的混乱所动而能够泰然自若。

  佛陀说法是有条不紊的,他并不对所有预会的人,宣讲自己教义的本质四真谛。当他知道一个人接受比较深奥的法尚不够成熟时,他就以渐进的方法对他只说比较简单的法。他对他说布施、戒、天堂(这些比较简单的方面),[vi]说官能的快乐不利、空虚和染污,说弃舍的好处。

  当佛陀知道一个人的心已作好准备,性格柔顺,没有障碍,精神高涨和高兴时,只有在这时,他才专门对他说诸佛自己发现的法:苦、集、灭、道四谛。[vii]

  从上面所说的看,很明显,假如一个人准备舍弃贪爱思想,他就能掌握究竟的真理。当他的心从这类思想解脱时,他就领悟真理并获得正见。这样,我们就看到正思惟是如何帮助正见的。它们互相依存,并产生正智。

  佛陀是通过自己的经历说弃舍,并非凭道听途说。他谈自己弃舍的故事时说:

  诸比丘,我在成佛以前还是菩萨时,我也是受生、老、病、死、苦与染污者,曾寻找何为应受生、老、病、死、苦与染污。诸比丘,旋即我想起我为何应受生……与染污,寻找何为同样应受生……与染污。假若有何应受生……与染污,我是否寻找不生,断除系缚,得到最高境界涅槃。

  诸比丘,其后不久……我在年富力强之青年时代,即剃除须发,穿上染色衣,从有家到无家(出家了)。[viii]

  这是“圣求”。

  还有,乔达摩菩萨“前进”出家,放弃王位,成为苦行者的这种思想,在一部很有鼓励性质的经[ix]中传播了。正如经中所说,一天他到王舍城乞食,频毗娑罗王从王宫往下看,看到菩萨手持钵盂在街上走,步履相称,眼睛朝下。国王被他的安详举止所感动,便派人去看他往何处去,住在什么地主。他收到报告后,立即骑上般茶婆(马名)去见菩萨,并说:

  你年轻,年富力强,相貌端正,你好像是刹帝利人。[x]

  佛陀答道:

  啊,大王,我之世系是日种,是释迦族人,此为我已放弃之家族。我不希望快乐。我知快乐之危险,看到出家之安稳。我努力走自己之路(为最高之舍弃──涅槃),在努力中(不是为官能之快乐),我心愉快。

  从上面所说的看,我们理解到“出家”和“厌离”快乐是相同的。出家的目的,是摆脱烦恼欲和物质欲等思想。出家是真正的自我牺牲,若要产生满意的结果,强调这样做,必须是真诚的。

  这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做到的,因为离开世俗的声色引诱和奢侈的物质生活享受,并不是容易的事,不可能所有的人都离开世俗。佛陀并不希望他的所有信奉者都成为修苦行的人。

  有家到无家,出家甚艰难;

  以此为快乐,做到亦甚难。[xi]

  在佛教教义中,充分赋予弟子们以生活的自由。他们如果发现自己很难再继续比丘生活,也不勉强,可以自由离开僧团。恢复原来在家生活面貌,并不受到蔑视。

  佛陀说:

  诸比丘,有两种快乐,即在家乐与出家乐,出家离欲为上等。[xii]

  这里并不包含着佛陀贬低在家生活,他只是说他自己的体会。事实上,他曾享受过这两种快乐。但是有一点应当记住:不管是比丘,还是在家人,都必须修一样的道,即以戒、定、慧为共同目标的古道。

  心中如果产生真诚的出离思想,这并不是消极的逃跑主义。那些不懂出离意义的人,或以那些惯于过着懒惰、无价值和寄生生活的“假出家者”来判断的人,匆忙得出结论说出离或出世是逃跑主义,是自私的生活方式,这是极端错误的。出世比丘是最高形式的利他主义者。他从社会所取甚少,而给与社会的则甚多。《法句》说:

  牟尼入村落,譬喻蜂采花。

  不坏色与香,但取其蜜去。[xiii]

  确实,由于时间的迁移,发生了许多变化。但是放弃世间享受的真正佛教比丘,自愿过着贫困的生活,在比丘生活的范围内,是以无私奉献的精神为别人服务和求得心灵的解脱为目的。过比丘生活有两种方法:一种是继续不断的修定;另一种是部分时间修定,部分时间研究和弘扬佛法。比丘根据自己的性情、年龄和环境,采取这种或那种方法,尽自己应尽的义务。

  在讨论“出家”问题,即当比丘、隐士或遁世者时,不应以为实践佛教只是比丘的事,与俗人无关。佛陀教导的八正道,是适用于一切人的──男人或女人,在家人或出家人,我们能将法只限制在少数出家人身上吗?比丘生活确实比在家人的生活有助于修定,有助于弃舍有害的思想。在家人的生活则充满辛劳和需求。在家人过出家一样的“清净生活”是不容易的。一个理想出家人的生活是:他没有家庭烦恼和其他世间琐事,更适合于精神安稳的发展,这是不能否认的。但这不意味着在家人中无人能获得精神上的清净。远非如此。假如一个人过在家生活时能制服自己易变的心,假如他节制身体的过分放纵享受,能控制孳生的欲望和兴奋,他也肯定能达到和出家人一样享有的精神境界。当然,无须说圆满清净和解脱来自完全超脱与弃舍了。所有这些成就,不管是在家人还是出家人,这要看他的心如何使用。

  一个人从城市的喧嚣中出来,或是住到森林中去,但是假若他的心不集中,似乎仍在喧闹中,坏的思想仍在心中起着破坏作用,他就应当离开森林,因为他进入森林的条件未达到。在森林中,只有他的心安静,诸漏逐渐息灭,他才会喜悦。另一方面,假如一个人住在村里,该处听得到人们的喧哗声,而他的心却能够安静,他就远比住在森林中心不清静的人高尚。[xiv]

  关于这一点,弥醯的故事是有趣的。佛陀成佛后第十三年,弥醯是他的侍者,他们住在一座叫做查利迦的山上。下面是故事的简要情节。

  在一条河边,弥醯被一座美丽的芒果林所吸引。他想假如佛陀允许他离开,他就去那里修定。如是他走近佛陀,告诉他自己的希望。

  佛陀说:

  等一等,弥醯,因为只有你我二人,待有其他比丘来后,你再去。

  尽管佛陀警告,但弥醯再三重复他的请求。接着佛陀答复说:

  好吧,弥醯,你说要去努力修定,我还能说什么呢?现在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

  弥醯终于前往芒果林中修定。他在那里的时候,产生了三种不好的念头,即享乐、嗔恨和伤害。他自己也感到吃惊,他想:“奇怪,这是令人吃惊的!我诚心出家,还被这些不健康的念头所袭击。”

  如是弥醯回到佛陀的身边,并告诉他所发生的事。佛陀接着说:

  弥醯,为不成熟之心得解脱,有五事有助于心之成熟:(A)善友;(B)遵守重要戒律指导的善行;(C)有助于冷静、安定、休止、菩提和涅槃之好建议;(D)努力弃舍不善思想,获得有益于身心健康的思想;(E)获得辨别事物消长的智慧。[xv]

  超然于享乐是厌离的特点,厌离是与一切世俗的欲望极其相反的。把整个注意力集中在心念上这当然是以涅槃为目标的。

  佛陀在许多经中解释欲乐的特点、它的危害和不利。在第一次说法中,他解释说纵欲是低级、一般、卑劣和世俗之事,给弟子们的印象是需要舍弃快乐。佛陀将这些供人快乐的比作骷髅、一块骨头、一片肉、一把干草火、一个滚烫的火坑、一场梦、借来的货物、一株果树、一个屠户、一把剑和一块砧板、一根火刑柱和一个蛇头,它们给人带来许多痛苦和失望,危险很大。[xv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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