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那个饿鬼世界也是假的。依此类推,三界无量无边的假相是由谁在变现呢?唯一是自己的妄想。这样由妄想变出来的果报,说到底也只是假相,绝没有一点真的。
能够这样通达阿赖耶缘起的真相,就会明白世上没有一个实在的人和实在的法。
第二心所有法,略有五十一种,分为六位:一遍行有五,二别境有五,三善有十一,四烦恼有六,五随烦恼有二十,六不定有四。
心所有法,亦名心数。与心相应,如臣随王,如仆随主,故名心所也。此应甚多,今略明六位五十一者,举相用之最著者言耳。
心所有法也叫心数(以此心法,其法数多,故曰心数)。它是跟心王相应的法,就好比君臣跟随着国王,仆人跟随着主人,所以叫做心所,就是心王所拥有的眷属。
本来,心所有法非常多,这里只是简略地说明六位五十一种心所,这是举出相状和作用最显著的一些来说,而不是只有五十一种心所。
一遍行五者:一作意,二触,三受,四想,五思。
具四一切,名为遍行。谓遍于善恶无记三性,遍于三界九地[1],遍于有漏无漏世出世时,遍与八识心王相应也。
六位心所中的第一位,叫做遍行心所。总共有五个:一、作意;二、触;三、受;四、想;五、思。
这五个心所都具有四个一切,所以叫做“遍行”。
(一)遍行在一切善、恶、无计的体性中;
(二)遍行在三界九地一切处;
(三)遍行在有漏无漏、世间出世间一切时;
(四)普遍地和一切八识心王都相应。
一作意者,警觉心种,令起现行,以为体性。引现起心,趣所缘境,以为业用。
一、作意心所,是以警觉心里的种子而使得它现起为体性,之后引着心趣向所缘境是它的业用或者作用。
比如战争中敌方的飞机已经临近某个城市的上空,这时候发出了防空警报,警报声一响,大家马上就警觉起来,然后纷纷往防空洞里逃。这就好比作意一生起的时候,就使得内心的种子现行起来,之后就引着心趣向所缘境。
如果不作意,就成了视而无睹、听而无闻、食而不知其味,就是因为作意心所没有启动。只有作意,心才趣向所缘境。同样对着荧屏,起了作意,就开始引着心趣向荧屏上的影相,也才注意到了上面在演很多人、车或大街等的境相。假如心不在焉,上面显现什么,会一点不知道,就是因为作意心所没有启动。如果心已经作意了,心就往所缘境那边去缘,就开始注意了,上面演些什么就会知道。如果心不在焉,就不知道在演什么。
二触者,于根境识三和之时,令心心所触境,以为体性。受想思等所依,以为业用。
二、触心所,就是指当根、境、识三者和合时,使得心和心所触及到境界。以成为受、想、思等的所依为业用。
比如说,眼前有电视、有我的眼根,又起了眼识,这三者和合的时候,就使得心在分别种种色法的影像,这样就叫做触。并不是一定要像手碰到桌子那样触到。
比如问:你接触了这件事吗?这就是广义的说法。听到了也叫接触到了,看到了也叫接触到了。凡是根境识和合时,心取到了境相,就叫做触。
触的作用是成为受、想、思等的所依。意思是说,我们没有接触哪有感受呢?哪有思想、行动等?首先要接触一下,才会有受、想、思等。所以以触为所依,就生起受,生起想和思等。比如手指一触到开水,马上生起苦受。没触到就没有受,一触到就有受,有了受就起“好烫!”的想。有了想,就有思——役使着心赶紧把手收回。
三受者,领纳顺、违、非顺非违境相,以为体性。起于欲合、欲离、欲不合不离之爱,以为业用。
三、受心所,以领纳顺心的境、违心的境、非顺非违的境为体性,以起欲合的爱、欲离的爱、欲不合不离的爱为业用。
这里要看到,由取三种境而分别生起三种受——苦受、乐受和舍受。具体指:当根境识和合时,领纳顺心的境,就生起乐受;领纳不顺心的境,又生起苦受;领纳非顺非违的中庸境,生起的是舍受(不苦不乐的受)。
进一步以这三种受为因缘,会生起三种爱。
在领纳合意的境时,心会立即生起想合上去的爱,会耽著在上面不愿离开,这种烦恼叫做“不离爱”。每一次只要境界合我们的心意,就会对我们有一种吸引力,然后我们的心会不由自主地合在境界里。就像狗最喜欢吃的美味是骨头,骨头一出现,它的眼光就盯着骨头不放,主人把骨头扔在面前,它就迫不及待地扑上去吃。像这样就是起了想啃上骨头的爱,叫做“不离爱”。
如果是一种非常不愿意接受的、与心意相违的境,这个境或者是某个讨厌的人,或者是某件不喜欢做的事,或者是某一种很恐怖的环境,当它一出现的时候,就会生起想避开的心,这一种心叫做“乖离爱”。比如如果跟自己有矛盾的一个人坐在那里,如果坐在他身边感觉非常难受,所以一看到他,就生起想避开他的心,这一种烦恼叫做“乖离爱”。如果是自己特别喜欢的人,就很想凑在他旁边坐,这一种烦恼心叫做“不离爱”。
又比如说,某一件事,你做了有成就感、有荣耀感,或者做起来特别舒服,很有乐趣,你就特别喜欢做,会主动请求“让我来做”,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心呢?就是因为你做这件事有乐受。如果换一件事,做起来很失败、很没面子,或者非常麻烦,要吃很多苦头,这样不合你的心愿,就特别不愿意做,会想方设法地推脱,或者干脆溜掉,这种烦恼叫做“乖离爱”。平常无论是穿的衣服、吃的东西、参加的活动、做某些事、交往某些人,只要一接触,就会有受产生,紧跟着就有内心欲合、欲离、欲不合不离的三种爱发起。像这样就是:由触而生受,由受再引起爱。而这个爱就是生死根本。
第三、起不合不离的爱,就是心前出现境相的时候,心里不是想合上去,也不是想避开,而是一种不合、也不离的中间状态。这样就是起了第三种爱。
刚才这一切都叫做爱。它是以受为所依而生起的。没有受,绝不会无缘无故地生爱。所谓的生爱都是品尝到了它的滋味,有乐受就不愿离开;有苦受就想远离;不苦不乐,就保持一种中间状态。这一切都是依于受而产生的。
四想者,于境取像,以为体性。施设种种名言,以为业用。
四、想,就是对于境界取种种相。“想”字,是在“心”上有一个“相”字,就是心里取相的意思。比如我们心里常常取种种境相,就是想。想的作用是对于种种境相,施设种种名言,比如:这是善、那是恶,这是男、那是女,这是自方、那是敌方。从小父母教我们认字,首先画一个尖尖的山,再说这是“山”,我们就取这个山的相,而且对它施设“山”的名言,以后眼一见这种形象,口里就会说“这是山”。像这样,这个想的作用就是施设种种名言。
五思者,令心造作,以为体性。于善恶无记之事役心,以为业用。
五、思心所,思是以“使心造作”为体性。思的作用是对于善事、恶事或无记之事驱使着心发起行动。
所以思心所是造业的根源,起了思心所就开始役使着心做出行动。比如小偷见到那边有金条,然后考虑怎么去偷。这样一起这个思心所,就役使着他的心去做偷盗的业。
----------------
[1] 九地:一、五趣杂居地(即欲界的地狱、饿鬼、畜生、人、天(六欲天)等有情杂居之所);二、离生喜乐地(为色界的初禅天);三、定生喜乐地(为色界第二禅天);四、离喜妙乐地(为色界第三禅天);五、舍念清净地(为色界的第四禅天);六、空无边处地(为无色界第一天);七、识无边处地(为无色界的第二天);八、无所有处地(为无色界的第三天);九、非想非非想处地(为无色界第四天——即有顶天)。
《大乘百法明门论直解 第二讲》全文阅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