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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 1994.7.1~1994.7.15▪P5

  ..续本文上一页示念佛的意义。

  七月 十二日  星期二

  今晨打开报纸,几乎每份报纸的头条新闻都是报导吴伯雄退选省长的有关消息,《中央日报》、《中国时报》、《联合报》、《民众日报》等皆指出吴伯雄的退选与前天我和他的一番长谈有直接的影响。其中,以《民众日报》记者叶香兰最能表达我的意见,我将她所报导的内容大致摘录如下––

  内政部长吴伯雄宣布退选省长,其中的劝退关键人是佛光山星云大师。星云大师前天与吴伯雄深谈三个多小时,让吴伯雄打消了参选省长的念头。星云大师叙述劝退吴伯雄的

  过程时特别强调,吴伯雄已领悟“舍的,放下”的佛法,而且,吴伯雄战胜了自己的名利欲望,非常了不起﹗

  星云大师与吴伯雄在佛光山台北道场深谈三个多小时,关于谈话的内容,星云大师直言不讳。以下是记者与星云大师访谈的内容:

  记者问:内政部长吴伯雄退选省长,大师是劝退的关键人,为什么大师主张吴部长退选?

  大师答:其实吴部长的父亲一直不鼓励吴部长硬拼参选省长,他父亲才是最有影响力的人。吴部长非常孝顺他父亲,长时间以来,他内心一直挣扎着。

  问:为什么早不劝退,晚不劝退,却选在目前这个节骨眼?又为什么该退的是吴部长?

  答:我与吴部长私交甚笃,我创办国际佛光会世界总会时,就邀请吴部长担任副会长。之所以刚好在这时候劝退吴部长,是因为昨天(七月十日)在台北的一场反毒活动会中遇到吴部长,我邀请吴部长到佛光山台北道场叙一叙,结果一谈就三个多小时。我与吴部长纯属巧遇,而既要深谈,就不能空谈,所以,我以佛法的观点看问题,而吴部长能够心领神会,并不是吴部长就应该被劝退。

  问:吴部长领会了什么?

  答:我告诉吴部长,争取参选省长,他和宋楚瑜两人都是高手,这场厮杀的后果,对党国与个人来说,都会很难堪的﹗其实,佛法中的慈悲,就是当没有人愿意做的时候,我们就要奉献;而当已经有人在做了,我们就让贤。两个高手,一进一退,大家都有利。

  问:吴部长一直对参选省长抱持高昂的战斗意志,如今“未战即退”,是否意味着“不战而败”?

  答:其实,吴部长赢得了另一种胜利,他战胜了自己的名利与欲望,这么舍的,这么放得下,真是了不起﹗我认为吴部长退选是一种难得的智能与勇气,因为吴部长心中放下了长时期的烦恼,足见吴部长有了相当程度的开悟。

  问:依大师的了解,吴部长会不会再动选举之念?吴部长会真的舍弃内政部而归去来兮?

  答:吴部长为了选省长,辛苦经营多年,他都已经放得下了,还有什么选举能让他起心动念呢?至于内政部长一职,吴部长能不能辞得掉,这要看看国家社会是不是需要他这位人才,国家社会要他,他会以更无我无私的心胸来从事公务。

  下午二时,在成功岭为集训的上千名学员讲演“生涯规画”,我以四个阶段的规画勉励大家––

  一、少年的时候要修理自己

  二、青年的时候要改变自己

  三、壮年的时候要扩大自己

  四、老年的时候要圆满自己

  希望每一位雄赳赳、气昂昂的年轻朋友趁大好的时光多为大众服务,在人间留下灿烂光辉的贡献和历史﹗

  七月 十三日  星期三

  民国四大师:虚云、印光、太虚、弘一在弘法度众方面各有风格,他们不仅为世人树立了学佛的典范,更为日后佛教留下了深远的影响。其中,我对弘一大师的印象最为深刻,尤其是他那清高的风仪,更是让我景仰不已。

  弘一大师一生持戒严谨,超然物外,他从来不在乎寺院有多大,信徒有多少,他只是凭道德、戒律利己利人,享誉海内外。弘一大师律己甚严,惜福节俭,一件衣服一穿就是二、三十年,连一小块豆腐乳也吃上好几餐,他从来不标榜自己,凡事只以一颗平常心待之。有一次,弘一大师至一寺院挂单,遭到知客师的拒绝,因为弘一大师孑然一身,没有任何的衣单。后来被住持和尚察悉,赶紧再上前追赶,撞钟擂鼓地又将弘一大师迎请回来,对于先前的拒绝和后来的欢迎,弘一大师没有难过,也没有欢喜,他就是这么一个不亢不卑的人。日常生活中的弘一大师不计较、不比较,时时保持着一份独有的洒脱和自在。住在客栈里,臭虫很多,他说没关系,只有几只而已;手巾破了,他又说不要紧,还可以再用一段时间;遇到菜太咸或太淡,他认为咸有咸的味道。淡有淡的味道,只要有,他就感到非常的满足。

  为了发扬弘一大师刻苦坚毅的精神,在大陆的天津、杭州、嘉兴、上虞、泉州、惠安、厦门等七处均设有弘一大师纪念堂。如今,台北弘一大师纪念会在陈慧剑居士的努力下,亦能分灯台湾,实在是难能可贵。上午十时,我为刚塑好的弘一大师纪念铜像主持开光落成典礼,同时我也以一首法语表达了我对弘一大师由衷的赞歎––

  “弘一大师德无量,演说毘尼修律藏;

  书艺经文传法界,风仪景行万古长。”

  望着墙壁上弘一大师的墨宝真迹,一番怀念情愫从心底油然而生。我想光是对弘一大师的塑像表示尊敬是不够的,重要的是我们要效法他的精神,弘扬佛法,普利一切有情﹗

  下午三时,至圆山饭店出席李总统召集的中华文化复兴运动会议。回到台北道场,又会晤了声乐家范宇文和台视制作人朱珍珍、古兴安等人。接着,警政署行政组组长谢银党也来找我谈话,提及目前的高级警官,常常逃避现实,不愿在热闹的红尘中执行任务。其实,佛教也是一样,往往有很多小乘人不发大乘的菩萨心,独自一个人至山林闭关修行。我认为一个出家人,受过三坛大戒,就必须要发菩提心,弘法利生。

  晚上七时半,于如来殿召开第二次台北道场护法委员会,我除了说明参加护法会的意义之外,也告诉大家护法委员可享受的福利––

  1.护法委员平常来寺礼佛用餐,不用另添油香。

  2.护法委员之亲朋好友前来礼佛,如事先登记,皆由道场代为招待茶水、饮食,并引领参观。

  3.护法委员参观本道场之各种展览,免费招待观赏。如系带亲友前来,则以半价优待。

  4.护法委员家中之婚丧喜庆,如有需要协助,本寺应给予适当之服务。

  5.凡本道场所有之讲堂、禅堂、客堂、餐厅、会议室、图书馆,护法委员如预先登记商洽,皆可使用。

  6.本道场之活动、法会有心参加者,如有要求,本寺定尽量予其方便。

  7.凡护法委员来寺礼佛请先联络,本道场地下三楼、四楼,可供停车。

  8.道场所有集会之对外文宣,以通知护法委员最为优先。

  9.道场出版之刊物、通讯,乃至佛光山《觉世》旬刊、小丛书,一律免费赠送。

  10.护法委员需前往佛光山朝山者,本道场均给予协助。

  七月 十四日  星期四

  一早,嘉义女中首任校长余宗玲女士亲自将于右任、罗家伦、陈雪屏、彭醇士名家之书画送来给我,她希望我能好好保存,等佛光大学落成之后,将之展示供众人欣赏。余校长现年八十二岁,一生推动文教事业不遗余力,尤其当她听闻我要筹建佛光大学时,更割爱将多年珍藏慷慨捐出,对余校长的这份真诚、热心,我非常感动。

  上午九时,台视《星云说喻》制作人朱珍珍小姐已于十一楼选好背景,一切录像设施准备妥当,我也就展开了一整天的录像工作,今天共录制故事五十二集,计有:夫妻吵架、黑鼻观音、老虎最好看、天堂地狱的筷子、人生三十年、两鬼争尸、蛇头与蛇尾、木碗的故事、背母亲、龟与雁、活观音、鬼子母、八折诵经、师父背女人、佛像与牛粪、唵嘛呢叭呢吽、五指争大、香花与臭鱼、贫女一灯、老人抓糖、仰天而唾、幸福在尾巴上、一片菜叶、风动幡动、不让一步、豆瓣酱、驼标比丘、独木舟、禅师与兰花、豆腐帐、误会、铁匠成佛、一个旅人、足球赛、人生如球、远方菩萨、三茅祖师、谁之过、跋提王子、沙弥夜游、佛陀救国、罗睺睺罗忍辱行、鞭打尸体、信徒求寿、五戒同犯、弹琴、盲人摸象、身为苦本、国师的侍者、施与受、一个银行、争夺臭肉。

  一直录到傍晚六时三十分,琼斯杯男篮赛加拿大佛光队领队姚璞和副领队顾璞邀我晚上前往桃园巨蛋体育馆观赏加拿大与宏国队的比赛,匆匆吃过便当,驱车直驶桃园。

  我与“巨蛋”还真有缘,落成时我不仅为其剪彩,还是第一个在“巨蛋”举办讲座的演讲者。今晚再度莅临“巨蛋”,又是另外一番新的感受。从正门步入场内,耳边就传来全场观众欢迎的呼声,工作人员更透过麦克风,说我为球员们带来了福气。随后,领队姚璞引导我坐在看台的贵宾席上,一起欣赏两队精彩的比赛。

  加拿大佛光队是加国的国家代表队,他们因训练有素,动作分外敏捷,尤其是队员们硕大挺拔的身材,特别引人注目。昨天我邀请他们到台北道场享用午餐,在合照留念的时候,我举起手竟然还摸不到他们的头,平常在任何地方,我都被认为是高大魁梧的一个,可是跟球员们比起来,我彷佛穿插在一棵棵大树之间,顿时矮小多了。

  比赛在如火如荼中进行着,原本以九分落后的加拿大队经过大家的鼓励,忽然奋起直追,上半场以四十八比四十四领先四分。中场休息的时候,我又努力为他们打气,并且告诉他们,防守比进攻重要,希望每一个人都能不计胜负地全力以赴。果然,下半场加拿大队使出压迫式防守和平均火力的进攻法,让急于反攻的宏国队连连失误,最后以九十比六十九轻取宏国队。在佛光的庇佑下,加拿大队越打越勇,赢得冠军的呼声也越来越高了。

  七月 十五日  星期五

  今天,要与我见面谈话的客人特别多,于是我在纸条上记下了时间,以便把握分秒,分批与他们会面––

  上午八时:妙莲长老。

  上午九时:“大陆寻奇”制作人周志敏和前中视节目部经理李光辉。

  上午九时三十分:维力食品董事长张登旺、廖思怡夫妇访谈。

  上午十时:护法委员林陈雪娥等八人。

  上午十一时:张香华和南斯拉夫诗人覩山弝引。

  早上的会客好像一直在赶场,从宗务堂跑到西式客厅,又从西式客厅赶到另一头的中式客厅,然后再走回小会议室……。讲话之余,还要不忘请人添加茶水、准备饭菜,带领其参观,注意下一批的客人到了没有?顾虑的事情实在太多,人也不停地跑来跑去,就这样,上午的时间在奔跑中溜走了。

  下午一时三十分,主持泰国佛光协会会长施振诚母亲施郭水舍老太太的告别式。

  回到台北道场,慈庄见我坐下来翻阅报纸,赶紧争取到唯一“空闲”的时间,向我报告了最近欧美各区道场弘法的情况。

  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眼睛一直流泪,以致看书、批阅文件均感不便。因此,决定下午到文良彦眼科去看医生。曾任三军总医院眼科主任的文良彦医师告诉我,他在眼科服务二十多年,从来没有碰过一个糖尿病患者经过雷射治疗,视力仍然保持像我这么好的人。接着,他又为我解释眼泪的种类有二:一、分泌出来润滑眼球,二、刺激的情泪,像喜怒哀乐时流出的眼泪。像我这种个案,只要保持充分的睡眠,常点用适合自己眼睛的眼药水,就可制止眼泪的不断分泌。文大夫不愧是一位高明的医生,他讲理论,又有治疗的方法。由于文大夫独特的见解和老练的经验,虽然门诊时间是下午五时至七时,但是每晚九时之后,还是有很多人在排队挂号。

  说起眼睛,让我想起了一则丛林里的趣谈。有一天,常州天宁寺的全体住众集合在佛殿做晚课,威严的纠察师看见有人在东张西望,就大喝一声:“把眼睛收起来﹗”旁边的信徒听了,一个个紧张地除下眼镜,收进口袋。

  

  

《一句话 1994.7.1~1994.7.15》全文阅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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