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重重的当下社会搞得更加黑白颠倒、混乱不堪。不过我们藏族人有句话却说得分外有力,“吃饱了和因胃病而肚胀不可混淆”;同理,人们对佛教内部团结的尊重也不可和对萧先生个人的恐惧混为一谈。而且从实说来,我们实在看不出你有任何可值得恐惧的地方。在这种指导思想下,人们才听任你一路狂喊而来。
但未曾想到有些人的缺乏自知之明却到了令人悲哀的地步,请看下面出自《狂密与真密》中的一段话:“密宗诸师生大瞋恚于余——大肆诋毁余为外道,然彼等只能私下对信众饰言:“平实居士于密法外行,吾人不屑与之对话或辩论。”而皆不敢、亦不能对平实之言论,公开书具真名地址而提出佛教法义上之辨正,只能作诸饰辞及遮掩之说。”我想在我四十余年的人生经历中,这段文字可能是本人见过的最不符合实际的颠倒之说了。别人“诋毁”萧先生的文章,恐怕再“诋毁”,其程度也远远达不到类似上文所引黑名单那样的大规模公开诋毁、肆意诽谤的地步。至于先生所说的我等密法诸师私下对信众所说的那番话,大约又是他本人梦中或定中的境界吧。可能先生太擅长推己及人,故而才把密宗诸师的悄悄话临摹得那么惟妙惟肖。剩下的话就不用批驳了,否则我也不用再写这本《破除邪说论》。
那么到底是谁不能提出佛教法义上的辨正,还是请读者自行作出裁决。当那么多漏洞、常识性错误、依文解义、对密法完全的无知等问题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时,做出孰是孰非的判断似不应成为一件难事。在提笔行文的过程中,我所说的一些话可能会出格,但本人却敢保证绝无半点侮辱、诽谤、诋毁萧先生的发心存于其中。只是在面对如此之多的邪见时,《宝箧经》中佛陀的一段教言才激励我提起了笔:“对破坏教义之言行应予以破斥,对其不破斥者非我弟子,对其进行破斥者是我弟子,是我声闻。”
比如一下子就把那么多人列入于佛法之修证毫无可取之处者的行列中,还广为散播自己发现的他们的所谓过失,别的不说,稍微以理证辨析一下就足以证明这种看法的无聊、肤浅及蛊惑人心之处。有一个道理我想众人理解起来应不是很难,即满怀嗔心的人整天都处于罗刹的境界中;心怀嫉妒者的生活状态与阿修罗无有两样;愚痴之徒则把自己的思维水准当下就变成旁生的水平。这只能归咎于众生自身缺乏福德善根所致,并不能代表他所生存于其中的世界真的就是地狱、饿鬼、畜生等恶趣。先生痛骂最力的那些高僧大德,不管先生本人如何想尽一切办法试图抹煞他们的修证境界、功德事业,但有一点是先生再怎么绞尽脑汁也否定不了的事实:把佛法,当然包括藏传佛教推广到全球范围内的,并不是一个叫做萧 平实的 居士所能进行的工作,恰恰是被他否定的这些大成就者们所为之丰功伟业。据不完全统计,目前藏传佛教已在美国、加拿大、俄罗斯、澳大利亚、新西兰、英国、法国、德国、瑞士、瑞典、比利时、荷兰、意大利、西班牙、希腊、巴西、阿根廷等众多国家扎下了根,仅美国一个国家就拥有密法中心三十多处。在历来信奉上帝耶稣的国度,释迦牟尼佛的形象第一次被蓝眼睛、黄头发的西方人士广泛接受、顶礼、尊重,其教义第一次如此大规模地被人研讨、修习,如果不靠这些弘布藏密的先行者,难道要待西方读者接受了萧先生这些充满了杀气、充满了一个都不饶恕的斗士气概、充满了到处罗列的只属于别人的所谓过失、充满了谩骂、充满了无有教证理证的分别念的著作之后,佛法才能得以畅通无阻地风行全球?
退一万步说,即使以现在的眼光来看,个别人似有些缺点、过失,或者修行境界不如先生,也不能一棍子把人打死。从长远来看,孰是孰非、因果利害远非我们想象得那么简单。因诸多大德为适应末法时代的众生根基,往往采用很多方便法门来摄受这些五毒烦恼深重的人们,他们的事业也因此而呈现出各种各样的权巧施设。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看问题的眼光就不得不多样、多角度、多元化起来,而且还必须把目光放长远一些。比如近代的太虚大师,当他发起佛教复兴运动时,当时的很多人都起而反对。加之彼时佛教衰败、人才凋零、时局动荡,所以尽管他付出了极大心血,事业方面的建树却并不是很多,甚至因为在某些方面操之过急而与诸方长老产生误会。但以现代的观点衡量,他当年的很多建议、想法、具体措施,诸如开办佛学院、培养僧才、重视闻思、广讲经论、驳斥外道邪见、提倡人间佛教等等,都极富远见与前瞻意识。他的智慧、慈悲、抱负、理想,要等到许多年后才能被人们发现其中的闪光之处。当时那些只盯着大师办事过程中某些些微瑕疵的人,可能穷其一生也提不出能与大师媲美的可谓高瞻远瞩之思想。
所以别那么着急地抛出自己对某些人、某些事的看法,真金到哪里都会闪光,即便它被埋在粪堆里;反过来,粪堆就没有这样的品性了。时间从来都不紧不慢,对歪理邪说而言,它会一天天磨蚀掉它们曾经有过的光环;对正理正法来说,它是最好的审判官与裁决者。自己确认自己是真理,永远都将面临被世人唾弃的危险,也永远不会有得到印证的那一天。
身处现代社会的人们,眼界及知识面、认识水平都较以往有了很大改观,我经常听到他们以充满自信的口吻对某些自视甚高之人说道:“你蒙谁呀?!”只要接受了正规的佛教教育,特别是新旧因明学的熏陶,某些“前无古人”的大作就都会渐渐在他们面前露馅——除了法义上的错误以外,这些书全都有一个致命且明显的毛病,即根本不懂因明逻辑。至于这些书中的世间形式逻辑水平,相信看过先生著作的读者自有公论。
被先生批斥过的阿底峡尊者实乃使西藏佛法进入后弘期的关键人物;被先生批斥过的月称菩萨实乃中观应成派的顶梁柱,他造的《入中论》、《显句论》、《中观四百论广释》、《六十正理论释》等论典,对于印度及藏传佛教的中观学都产生了深远而持久的影响……不用再一一介绍这些菩萨、祖师、大德的功绩,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佛学知识的普及,真相定会大白于天下。
《破除邪说论》写到这里就该正式结束了,尽管先生还有太多的书、太多的观点充斥着错误与邪见,但就像陈那论师所云:“邪道极无边,一一难破尽。”再纠缠在萧先生的观念上就说明我本人有些无聊了。而且这种破斥进一步发展下去,真理倒不大可能会越辩越明,没完没了之笔墨官司却有可能到处烽烟再起。萧先生本来还散布了许多关于密法的邪说,特别是对密宗的双运修法及降服修法鞭挞起来最是不遗余力。但因众多读者都未接受过相关密宗灌顶,而密法又有严格的保密规定,故此处除对先生极个别危害特别大的观点稍作破析而外,别的方面也就略而不破了。显宗是密宗的基础,一个人对显宗的掌握都已是漏洞百出、千疮百孔,他对密法的了解也就可想而知。所以说,再与先生就密法展开辩论确实无有丝毫意义。而且我相信,并非常充满信心,从本质而言,此人对密法也绝不可能构成大的伤害——谎言可以一时一地蒙蔽一些人的心,但它不可能永远占据真理的位置。
只是内心深处常常都会涌起一股莫名的悲哀,为佛陀的那个不无悲哀的授记。佛曾经讲过,将来外道根本灭不了佛法,能灭佛教的只有佛教内部的渣滓。不希望这个预言会实现,但眼前的形势却不容乐观。
我个人在看了萧平实先生的书后,一点也不愿把它们放进佛堂,因为我实在担心这种书进得佛堂会给本人带来各种意想不到的违缘。真诚信仰佛教的善男信女们在碰到这些书后,亦希望他们能斟酌待之。
当这本《破除邪说论》传到萧先生及其弟子手中时,先生本人如何反应我一点也不介意。但我真诚希望他的弟子都能心平气和地看待此书,最好能静下心来细细阅读一番。对照着佛陀教言、对照着你们老师的话语、再对照本书,重新把自己的人生轨迹以及学佛历程回味一下。然后,你们若还要横眉怒目、拍桌跳脚、脸红脖子粗地表示要与我血战到底,那我还是那句话:请便。
我本一凡夫,如果连莲花生大师、寂天菩萨、月称菩萨、无垢光尊者等这些伟大的诸佛菩萨都遭到先生的呵斥,受到更不恭敬的对待我也无话可说。不过我还是希望在提倡文明进步的今天,一切辩论、来往、交流最好能如理如法地进行。就像一个平白无故就在大庭广众之中裸奔的人,人们一定会把他当成精神癫狂者一样,毫无理性的言行也只能被智者理解成错乱之举。如果本身就是一个愚者,却还要装出一副智者的模样,这只能让智者更生悲愍。清朝的章嘉国师就曾经说过:“暂且不论自宗与他宗于见修行果诸方面之差别,名相句意尚且未通达之徒,却以嗔恨心极尽毁谤他宗之能事,且自以为己之所为乃属整顿佛教之举,当对佛法未来之发展贡献良多。此种实无真知灼见、只知看风使舵之辈,确堪悲悯。”
看萧先生的书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尽管先生不解经义,但还是非常喜欢引用《大般涅槃经》。下面就从此经中引用一段,希望先生及弟子都能玩味、吟咏再三,如此也不负本人写作《破除邪说论》之一片苦心。
此经卷七中云:“佛告迦叶:“我般涅槃七百岁后,是魔波旬渐当坏乱我之正法。譬如猎师身服法衣,魔王波旬亦复如是,作比丘像比丘尼像优婆塞像优婆夷像,亦复化作须陀洹身,乃至化作阿罗汉身及佛色身。魔王以此有漏之形作无漏身,坏我正法。”
经中说的明明白白,不管以比丘、比丘尼还是男女居士的形象应世,只要坏佛陀之正法者皆是魔王波旬之化身。如是明示,人们理当擦亮眼睛,再不要轻易上当受骗。当然,魔王绝不可能自己暴露自己的身份,故而真伪之辨也不是一下子就能水落石出。但我相信并期待一代又一代的读者、佛法后继者都能详加观察各种令人眼花缭乱的说法、学说、派别的真实用心,都能尽量远离披着佛法外衣的魔众与魔说。
正邪之间,一步之差即致万里之遥;解脱之门与地狱之关,行者又岂能儿戏待之!
如履薄冰般三思而后行方为自重、自珍之举,因果面前岂可不慎!
拉拉杂杂写下这些文字,绝不是要挑起与萧平实先生及其弟子的一场场无聊争斗,因此,文中若有令先生及信徒感觉不舒服之内容,我愿在此表示真诚忏悔。但文词上可能有的不恭敬并不代表本人内心也对先生满怀仇恨与蔑视及欲加侮辱之意,我从心底渴望所有佛教徒都能互相理解、互相帮助、互相赞许,因大家的目的都是为了求得最终的解脱。正因为目标的一致,所以没有任何理由在各自通向解脱的路上互相指责、无端攻击,那样只会使得众人都不得不放慢走向终极目的地的步伐与速度。从历史上看,各个正信佛教派别之间暂时也会发生种种辩论,但它们的出发点都不是为了一己之私利,不是为了霸占佛教宗派之中的所谓第一把交椅。同样,我与先生也无任何私人仇怨,完全是本着对佛法、对众生也对自己负责的态度,才在大众面前公开演示了一番自己的佛学认识。至于观众如何看待我本人的表现、如何评价萧先生的表演,这场辩论最终的结果会如何,当我停笔行将结束此文时,这些考虑压根儿就不曾进入过我的思索领域。虚幻不实的身体不可能长久永住,用它来干点有益于佛法、有益于众生的事业才可称之为物尽其用,否则都是在浪费人身,空耗生命。若要把宝贵时光全虚掷在专挑别人过失及争名夺利之上,这样的生存就更没有究竟利益可言。圣者寂天菩萨在《入菩萨行论》中曾说过这么一个偈子:“故于诸空法,何有得与失?谁人恭敬我?谁复轻蔑我?苦乐由何生?何足忧与喜?”人生如梦,短暂而不坚实,还要把得失成败这些无有丝毫实义的身外之物牢牢执取,一个佛教徒未免太不懂得“如梦幻泡影”这几个字的分量。为了真理,必要的破析、辩论当然必不可少;不过另一方面,释迦牟尼佛自己都说过四十九年未曾说着一字。做了该做的事,问心无愧就已足矣,若众生因此而趋入了光明道,则我自己最大的愿望已经满足,赞美或臭骂便都是身后之戏论了。
非常希望萧先生能因这次辩答的机缘而真正走入密法,多多了解一下藏传佛教的本来面目,当你真的对密宗有了一定的认识之后,我本人愿与你不附加任何条件、面对面地坐到一起共同探讨密法的甚深法义。正常的辩论不应该成为引生贪、嗔、痴这三毒的因,龙树菩萨就曾讲过:“贪嗔痴及彼,所生业不善;无贪嗔痴等,所生业是善。”因而希望我们的辩论、交流也能在心平气和的氛围中进行,更希望我们之间的文字往还能真正变成引发众人深入佛法的契机与桥梁。同时希望本书的公开流通能为促进佛教各教派之间的团结和合、增进人们对显密佛法一体一味性的了解献上一份绵薄之力。衷心企盼所有众生都能以种种因缘而断除心相续中的邪见;所有对密法知之甚少的佛教徒都不再以狭隘的分别念观待密宗;一切利用密法欺惑众生的行为都能完全断除;天边有情皆可暂获人天安乐,终得圆满如来正等觉佛果。
大约用了十天左右的时间写完这本小册子,这期间,我每天上午都要上满三堂课,下午和晚上的时间则用于翻译、撰著《大圆满心性休息大车疏》、《俱舍论广释》等法本,因此只能利用午休的短暂空闲,简单地对萧平实先生有关显密佛法的异议作一答复。由于时间关系,很多资料都无暇翻阅,故而众多教证也只得忍痛割爱。惟愿有缘者能以此书为契机,一步一步深入显密佛法奥义,直至终抵三乘法要绝顶。愿增吉祥!
索达吉
公元二零零三年五月一日于色达喇荣
《破除邪说论》全文阅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