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金光明三昧行法》根据《金光明经》。除《方等陀罗尼经》外,其他三经都有智者所撰注解。其行法见于《国清百录》,唐荆溪湛然又作了一些《补助仪》。其组织的程序,是:(一)严净道场,(二)净身,(三)三业(身、口、意)供养,(四)奉请三宝,(五)赞叹三宝,(六)礼拜,(七)忏海,(八)行道旋绕,(九)诵经,(十)坐禅正观实相。后代天台宗学者又遵照这样组织形式,编辑了许多忏法,如宋遵式撰《往生净土忏愿仪》、《炽盛光道场念诵仪》;宋知礼撰《大悲忏法》;明智旭撰《地藏忏》等。到了清代所撰各种忏法就更多了,天台宗制定忏仪的主要目的,是藉礼敬、赞叹、忏悔以安定心思,然后从诵经、坐禅两方面正观实相,如是周而复始的修行,以达到证悟。但是后世只注重礼拜、忏悔,而废止了诵经与坐禅,是舍本而逐未,完全丧失了天台宗止观要旨了。
无论忏悔罪过的仪则,或修习止观的行法,都是佛教徒自己修行的方法,而不应成为替他人作佛事以谋求财利的手段。根据佛的教导,凡是在家信徒要修积功德为他人(生者或亡者)祈福,只有斋僧一法,汉唐以来一直遵行,如虞世南卒,唐太宗即于其家造五百僧斋。僧侣自己日常修持忏法以灭罪生慧,施主供献饭食以增益福德,完全是两件不同的事。其后僧人平时不能自修,遇有信徒施舍饮食或财物时,心生惭愧,于是日修持忏法。其后逐渐演变成为施主给以财物,指定僧人修何忏法、诵何经典的习惯。于是忏法成为寺院谋利的佛事,形同贸易,全无功德之可言了。
在禅宗和净土宗盛行以后,禅宗以直接参究心性的本源为要务,净土宗以专心念佛愿求往生为目的,于是此二宗的主要修行仪式,不是礼拜忏法,而是于七日之中,除必要的饮食睡眠外,专心参究,或专心持名,这叫作「打七」;或者分为「打禅七」与「打净七」。在禅宗寺院中,每年冬季都要举行一七(一个七日)乃至十七(十个七日)的「打七」活动。
(四)重要佛事
在寺院中所举行的佛事,要以水陆法会为最盛大,以焰口施食为最经常,其次,斋天和放生也是常常举行的。
水陆法会全名是「法界圣凡水陆普度大斋胜会」。水陆法会的创始,相传是粱武帝因梦中得到神僧的启示,醒后受宝志禅师的指教,亲自披阅藏经三年之久,方撰成此仪文。于天监四年(505)在金山寺依仪修设。但后经周隋变乱,此仪不行。到了唐高宗咸亨中(670一673)西京法海寺神英禅师梦中得异人指点,醒后从大觉寺吴僧义济处得到梁武帝所撰水陆仪文,因常设此斋,遂流行天下(见《佛祖统纪)卷三十三)。但是据《广弘明集》所载,梁武帝于天监三年(504)才舍道事佛,不可能在天监四年以前已经披阅藏经三年之久。水陆仪轨中的文辞完全依据天台的理论撰述的。其中所有密咒出于神龙三年(707)菩提流志译《不空羂索神变真言经》,这不仅是梁武帝所不能见,也是咸亨中神英所不能知的。现在通行的水陆法会分内坛、外坛。内坛依照仪文行事,外坛修《梁皇忏》及诵诸经。所谓梁皇亲撰仪文及神英常设此斋,可能只是指《慈悲道场忏法》而言,至于水陆仪文则是后人所增附的。
水陆法会的盛行是宋代开始的。宋熙宁中(1068-1077),东川杨锷祖述梁武的旧仪,撰成《水陆仪》三卷,当时曾盛行于世。元佑八年(1093),苏轼为亡妻宋氏设水陆道场,撰水陆法赞十六篇,因称为眉山水陆。南宋时史浩路过金山,闻水陆法会之盛,特施给四明东湖月坡山田一百亩,专供四时修建水陆之费。乾道九年(1173),月坡山创建殿字,四时启建水陆大斋,史浩亲撰疏辞,作《仪文》四卷。南宋末年,志磐又续成《新仪》六卷;并制定像轴二十六轴。于是金山仪文称为「北水陆」;志磐所撰称为「南水陆」。《应庵昙花禅师语录》卷五有在建康蒋山太平兴国寺《王机宜为弟枢密相公设水陆请升堂法语》,和在平江府报恩光孝寺时《悲济会水陆升堂法语》。昙花是宋高宗时人,可见当时水陆佛事已很普遍。元《元叟端禅师语录》有《朝廷作水陆升座法语》,其时是皇庆元年(1312)。《元史》卷二十八说:英宗至治三年(1323)制京师万安、庆寿、圣安、普庆四寺,扬子江金山寺,五台万圣佑国寺作水陆佛事七昼夜。其时月江正印禅师住持金山,其《语录》中有《朝廷金山建水陆法会普说》,就是其事。《楚石梵琦禅师语录》卷二十有明洪武元年、二年(1368、1369)两次于蒋山禅寺水陆法会升座《法语》,这也是受明太祖敕旨举行的。可见元明时对水陆佛事甚为重视。明袾宏又因金山寺本前后错杂,不见始终头绪,时僧者舍亦复随意各殊,乃取志磐崴轨重加订正,成为《水陆修斋仪轨》六卷。清咫观撰《法界圣凡水陆大斋普利道场性相通论》九卷,《法界圣凡水陆大斋*轮宝忏》十卷。现在通行的是清道光间仪润汇集袾宏订正的《水陆仪轨》。
根据如上所述的水陆佛事发展情况来看,水陆仪文是宋人创撰的。宋遵式《施食正名》中说:「今吴越诸寺多置别院,有题榜水陆者(中略),有题斛食者(中略),有题冥道者」。是水陆与冥道是同一仪式的名称。日本最澄、圆仁先后入唐求法,所携回的密部经典中有《冥道无遮斋法》一卷(最澄)、《冥道无遮斋文》一卷(圆仁)。现在《阿婆传抄》中有《冥道供》,其规模与水陆仪轨大致相仿。可见水陆法会是唐时密教的冥道无遮大斋与梁武帝的六道慈忏相结合而发展起来的。到了宋代杨锷又采取了密教仪轨而编写成《水陆仪》。明莲池(袾宏)大师既嫌金山寺木头绪杂乱,可见原初创始未必是出于通家之手。现在金山寺本既不传,无从考知其内容。总之,水陆法会是宋代盛兴起来的一种佛教仪式,是可以断言的。
瑜伽焰口系根据《救拔焰口饿鬼陀罗尼经》而举行的一种佛事仪式。经中说:佛在迦毗罗城尼具律那僧迦蓝,为诸比丘并诸菩萨说法。尔时阿难独居闲静处习定。至夜三更,有一饿鬼,名曰焰口。于阿难前说:「却后三日汝命将尽,生饿鬼中。」阿难心大惶怖,疾至佛所,陈说此事,并乞示教。时佛为说无量威德自在光明殊胜妙力陀罗尼,谓诵之即能免饿鬼苦,福寿增长。修此法时,于一切时,取一净器,盛以净水,置少饭麨及诸饼食等,右手按器。诵陀罗尼七遍,然后称多宝、妙色身、广博身、离怖畏四如来名号,取于食器,泻净地上,以作布施。若施婆罗门仙,即诵此陀罗尼二七遍,投于净流水中。若诵三七遍,奉献三宝,则成上味奉献供养。
此法的传来,最初是唐武后时实叉难陀译《救面然饿鬼陀罗尼神咒经》一卷和《甘露陀罗尼咒》一卷。面然就是焰口的异译。其《救面然饿鬼陀罗尼神咒经》中所说的真言名变食真言。《甘露陀罗尼咒》所说真言名甘露真言。谓取一掬水,咒之十遍,散于空中,即成甘露。其后不空三藏译出《救拔焰口饿鬼陀罗尼经》,与实叉难陀所译同本。不空又译出《瑜伽集要救阿难陀罗尼焰口仪轨经》、《瑜伽集要焰口施食起教阿难陀缘由》(即前《仪轨经》前半起源分别行)、《施诸饿鬼饮食及水法》。日本所传尚有唐跋驮木阿译《施饿鬼甘露味大陀罗尼经》。不空译《瑜伽集要救阿难陀罗尼仪轨经》中的行法次第是:一、破地狱真言,二、召饿鬼真言,三、召罪真言,四、摧罪真言,五、定业真言,六、忏侮真言,七、施甘露真言,八、开咽喉真言,九、七如来名,十、发菩提心真言,十一、三昧那戒真言,十二、施食真言,十三、乳海真言,十四、普供养真言,十五、奉送真言。自此以后施饿鬼食便成为修密法者每日必行的仪式。日本入唐求法诸家曾携回有关施食饿鬼的仪轨。空海著《秘藏记》中曾解释施饿鬼法中五如来义。安然《八家秘录》有《施饿鬼法》,列诸家将来经轨八部。但是在中国却由于唐未五代之乱,随著密教失传而施食一法也失传了。
宋代诸师对于施食一法是不够了解的。在遵式《金园集》中有施食正名、施食法、施食文。施食观想诸篇。其法并非密教仪轨,只是取经中真言,附以台宗观想而已。其施食正名中说:「今吴越诸寺多置别院,有题榜水陸者(中略),有题斛食者(中略),有题冥道者。」斛食是指焰口施食。冥道是唐代的冥道无遮大斋,也是密教行法的一种。水陆是宋代兴起的仪式。此三者在当时是混同著而无所区分的。宗晓有《施食通览》一卷,首载《救面然饿鬼经》二译,次录《涅槃经》佛化旷野鬼神缘,《鼻奈那杂事律》佛化魔子母缘及《宝云经》中比丘乞食分施鬼畜文,次集诸家关于施食及水陆斋会之文。其中有仁岳《施食须知》一篇,也以为施旷野鬼神,施鬼子母救拔焰口饿鬼同是施食。《释门正统》卷四《利生篇》也同此说。可见宋代诸家对于焰口施食曾企图恢复而未得其道。
元代由于藏族喇嘛进入汉地,密教也随之复兴。藏经中有《瑜伽集要焰口施食仪)一卷,未注译人。就其中真言译音所用字考之,应是元人所译。其次第与不空译《救阿难陀罗尼焰口仪轨经》相同,其前增有三归、大轮明王咒、转*轮菩萨咒、三十五佛、普贤行愿偈、运心供养、三宝施食、入观音定,然后方破地狱。而后增尊胜真言、六趣偈、发愿回向偈、吉祥偈、金刚萨埵百字明、十类孤魂文、三归依赞。从此瑜伽施食之法得以复兴。
明代,由于诸家传承不一,各自以意增益,遂又形成杂乱。今所知者明代行法有《瑜伽焰口施食科仪》。其后天机禅师删其繁芜,成为《修习瑜伽集要施食坛仪》。世简称为《天机焰口》。天台灵操为之註,名曰《修习输伽集要施食坛仪应门》二卷。其中唯召请孤魂文不同。莲池袾宏又因《天机坛仪》略加参订,名曰《修设瑜伽集要施食坛仪》,略名《瑜伽集要施食仪轨》,并为之註,名《施食补註》。清康熙三十二年(1693)宝华山释德基又因袾宏本略加删辑,名为《瑜伽焰口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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