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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大乘论 第42讲

  第42讲:第三品(第4页第4行-10行)

  (1995年5月14日)  

  上次我们谈到身、身者、受者了别识。了别识共分九种。前三种好象是一个主轴。这个身前头谈到儒家也很注意修身问题,“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老子也谈到“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

  这一段我觉得很应该注意。所谓《摄大乘论》可以说包括了整个大乘佛法。由这段也可以看出《瑜伽师地论·本地分》的概貌。《本地分》共分十七地,这十七地可以说整个包括在九种了别识里头。尤其是在前面部分,《瑜伽师地论》第一地就是五识身相应地,第二意地,第三有寻有伺、无寻有伺、无寻无伺三地,三摩四多地第六,非三摩四多地第七,有心无心二地第八、第九,闻所成地第十,思所成地第十一,修所成地第十二……直至第十七地无余依地。虽然可以说这里头不包括声闻地和菩萨地,但前头世间地都包括在内了。

  上次说转染成净,转我们这个以欲乐为主的这九地,尤其前三地转染成净,世间的九地都是以欲乐为主的,来转欲乐为主的所有世间地成为出世间地,这就是全部《瑜伽师地论》中的问题,其前十七地和现在九地、九种了别识,大家应加注意,可以互相参照一下。

  这十七地尤其前头五识相应地等等,就指的阿赖耶识里头包含的种子所生起的,离不开《摄大乘论》中讲所知依部分,也离不开所知能相分。可以说整个《瑜伽师地论》就是讲法之所相,就是讲三能相、所相。所有的法相应该叫法之能相,都是由三自性或三能相所界定的。这里头都是要排除二种我见。因为所有讲法之能相都是讲依他起不包含遍计所执。所以这个五识、六识、七识都是依第八识种子生起的,同时也是依靠三能相来界定。

  全部《瑜伽师地论》所讲的问题都是讲依他起性,都是讲唯识。所谓唯了别识,内容就是虚妄分别,所以我们看《瑜伽师地论》一百卷,这书实际和我们现在谈的完全是一致的,也就是讲所知依、所知能相这方面。

  过去有人提出唯识和法相是不是要分开?其实唯识就是所知依分,法之能相一般都叫法相,实际指的所知能相分,离不开唯识和三性。所有的大乘教法,无论是经、律、论都应该根据这个来判断。所以《摄大乘论》是个总的纲领,以后应以《摄大乘论》为根据把所有的经律论都能给它一个合适的位置。

  也就是由这两分可以看出来,大乘佛教与其他学说连同小乘都有它不同的地方,它有十相殊胜所殊胜部分。前二分表示出大乘独有的特点、独有的殊胜的地方,也与世间所有的学问都不相同。

  世间所有的学问只能就异熟果这部分而言,它所谓异熟果在一般人而言就是所谓自然界,都根据自然而然的结果来分析研究。它讲不到异熟因,也讲不到因缘、自性种子这部分,因为只是讲异熟果,自然界它就依据自然界来分析,顶多只能讲的是增上缘的问题。但是自然界怎么来的却是个大问题,也就是异熟果怎么来的这个问题,身体、宇宙里头根身外器界这怎么来的?这很需要搞清楚有没有来源?有没有因果可循?

  现在所有学问中只承认自然界是个现实,自然界怎么出现的一般都问不到为什么,于是有些东西它也说不清楚,甚至说“就是如此来的”。就拿我们这太阳、这个大火球来说,还有宇宙线都是热度、温度高得很,能量也大得很,比原子弹的能量都大得多,这能量怎么来的?据说宇宙有次大爆炸,大爆炸也有来源,大爆炸以前就问不到。

  当然这宇宙人生是无始以来的,是没有头儿的,有了头儿就没有因果了。可是一般人找头的问题,是认为应该有个头,所以就猜测到底头儿是怎么回事情?这里边都是受了前头所说的我见的影响,它认为作为原因的东西必须是有自性的,必须是能独立存在、必须能常一不变的东西,和我们所谓的因果是不一样的。刚才说世间寻求不到自然界是怎么来的,它呢,里头有一个障碍,也是这样,它觉得必须有常一不变、独立存在才能支持这世界,才能使世界开始,才能使根身、器界开始。

  而我们这根身器界尤其欲界众生,一般的它都是以欲乐为主的,就是三界所以构成了,出不了五遍行心所:触、受、想、作意、思,都很重要。要没这种“能”的话,宇宙的能量到底是怎么回事情?能,有动、发动的意思。如从四大来讲,坚湿暖动,离不开动、火(暖),但是最主要的问题恐怕是离不开造业的“思”。想心所也很重要,构成语言,它能有构划、辨别是此非彼、搞出一个边来的作用,所以佛教看宇宙离不开五种遍行心所,最高的地方、有顶的地方叫非想非非想处,也可翻作无想非无想处。

  上次我们提到老子也讲“为道日损”的问题。佛教主要是对治的问题,对治所有的烦恼,达到寂静。真正寂静才是真正的乐,所有的有为法在小乘看来都是不可留恋的,都是行苦,所以小乘主要是一个总的断灭。这法乐也当然包括寂静的乐,所以是止于至善的乐、最殊胜的安乐,不受一切波动。

  本来我们讲三摩地或等至、等持、等引,这些三摩地前后有平等的样子。现在我们一般人也注意到心理平衡的问题,比如打乒乓球的时候在台子上瞬息万变,打球的人需要心理平衡。前段时间看世乓赛,看见一个人身上带着吉祥物来安定自己的心。固然技术是要紧的,但心理也是很重要的。所以一个主要是心理平衡,我们一天里内心七上八下,打球的时候更是这样子,瞬息万变,我们的心猿意马怎样叫它就范、调伏呢?这是很大的一个问题。

  我们有时还要找不平衡,爱看体育竞赛、斗牛,过去如古罗马竞技场,有人看见人和走兽斗的时候非常高兴,其实他还是最不平衡时找个平衡。如赛马、赌博,越激动时来一个平衡。人这毛病奇怪,烦恼扰乱惯了,离不开烦恼扰乱,从中找寂静。这里就有一个什么是苦?什么是乐?也有一个品味问题。有人就很对舍受欣赏,如“淡泊以明志”,从孔颜乐处看恐怕也有这个意思。

  舍受的乐,第四静虑也讲舍受,恐怕比喜、乐受品味都要高一点。到欲界天里是非常快乐的,人间的乐比之是小巫见大巫。可是到初禅色界时有离生喜乐,就是离开欲界这些不平衡达到的快乐。小乘到阿罗汉究竟时把所有的有为法、生死都断绝时是不是也有离生喜乐?当然那时候也就没有五受相应,可以说三界众生都在品味什么是最希望的、最可意的、最究竟的受。到了有顶以上所谓灭尽定把想受都灭了,达到另外一种平衡,就是出世间的平衡。

  在初静虑时也有圣财所生乐、非圣财所生乐。在《瑜伽师地论》第五卷第二页讲圣财所生乐和非圣财所生乐,圣财是指信、戒、惭、愧、闻、舍、慧这七种,由这七种所生乐较非圣财所生乐很有不同。可见三界里头不独是世间乐,也有出世间乐,就如同欲界也有出世间的乐。是不是也有圣财所生乐?不但有圣财所生乐,也有无二我见的乐,也就是法乐。所以受用身的苗子在我们信解行地也慢慢有受用法乐的苗子。

  儒家哲学虽然对人、伦理、男女居室有个比较好的处理方法,也就是它根据所谓人的规律把男女居室、生殖的问题可以说处理得比较好,所谓乐而不淫、哀而不伤,要互相敬爱,象这些恐怕都人天善的范围。

  所以这善联系到法乐的问题,所有的真美善都和二无我有一定的关系,执我的执着轻一些就是善心。所以真正说来无漏善实际是为世间所有善的根本,所有善心都和这个相应。真正的乐应该和法乐有某种相应的关系,所以真美善的问题就是价值观的问题。这个也看到所有的有为法、缘起法都和圆成实性有关系。

  本来一阐提的本体也是真如,只是他背叛性太大,就是被二障封锁得太厉害了,所以没法子显现真正的种子。讲种姓最后还应该是讲法性、法界、真如,可是就因为二障给封闭了,就是在缠真如。本来二我是根本没有的东西,可偏硬认为它有,就造成生死轮回,造成所知障、烦恼障,使我们不能达到真美善的地步。只是有时候慢慢稀薄透露一点。稀薄透露世间常常有的,并不是完全没有。

  最近常想,熏习问题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所以咱们由这九种的了别识,也就是根身器界整个图景了别识,里头实际上整个生活时时刻刻有不同的了别识、图景识现行。拿我们这个身心来说,现在北大的学生也有提出修身的问题。所以身这个主轴是应该修一下。当然佛教是有彻底修的办法,就是对治二障。而儒家它也有一套,就是要格物、致知、正心、诚意。在修身之前有这四个阶段,身修一修是非常重要。儒家也看到自然人不能算真正的人,它也有个理想人格,必须要琢磨,不象西方那样认为上帝生下就是“完成的人”。

  自然人不加工不成,怎么加工?儒家有一套做人的道理,即它发现的人发展的规律性。格物、致知,宋朝人有很多不同的解释方法。我觉得按《论语·子罕篇》215章“有鄙夫问于吾,空空如也。吾扣其两端而竭焉。”这一章谈到两端问题,所有的问题不出两端,把两端弄清楚,我觉得这就是格物。这个格物就能致知。所有自然界的东西和人生都必须要把两端弄清楚,不能净靠一边,一头热不成,这就是中国哲学里头比较重要的部分。这样格物、致知后才能正心、诚意,才能对人的身心有彻底的改造办法。就如同玉不琢不成器,我赞成北大人提出修身,但怎么修法是问题。

  佛教里的修身很厉害,转染成净、转识成智、转欲乐为法乐,我们现在就可以开始。受用身的问题,不只是成佛以后有一个他自受用身,就是初地时已经能参加佛他受用身的法会享受法乐,入地以前也有这苗子。正闻熏习、闻慧、思慧、修慧就是对于了别识里头、图景识里头总有一个能取所取、能缘所缘这两方面排除,也就是排除遍计所执性的义,这就是我、人法我。这过程已经有可以享受法乐的根据,按说我们这受用身已经在这儿打基础了。就在我们这身心上面作为一个实验室,对于内的方面、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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