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的方面二种我见时时刻刻想排除,就是转化的开始。
我们多次讲正闻熏习的问题,就拿《摄大乘论》、《瑜伽师地论》以及慈氏所有的著作来讲,我们真正弄懂、弄清楚,这个熏习很重要,这就是最清净法界等流出来的正法,能熏习到我们这阿赖耶识里来,所以这熏习的意义很重要。
我们现在所处的世界里头,周围的问题,如生物学里的基因,最近我在想基因的问题、激素的问题,世亲与无性释里都谈到这个问题。几种植物培上头发,也就是碳、磷肥就影响植物的发展。有种叫枸椽的植物,在种子上加上红色也就有红色,如同茶叶上搁上香花也就有香气一样,这个就是熏习。
为什么今天又提出这个问题?因为真正的熏习还是第八识与前七识、前六识的互相熏习,但是我们分析我们所处的环境、身心器界,转识成智也应该把这些包括在内。现在的知识哪些是可取的?哪些是不可取的?从真美善的方面来说我希望大家都注意,不但要正闻熏习,同时正闻熏习还要针对所有的知识、常识问题。整个的世间就是我们修习的实验室,随处都可修习、修止观。我的这种觉得可以不可以?我有这么个想法,随时随处可以作止、作观,考察所有的问题,心里都有个数,可以作个判断,也就是合乎我们所谓的如实如理,这个想法我们大家来完成。
从熏习的意义讲肥料,虽然同样也是个熏习,但化学成分就是有问题,所谓有机肥就比较好,没有使土地板结的问题。施肥、插播的时候都是个熏习问题,两种同时生灭和合,而对生机有一定的影响。所以拿熏习的原理看许多问题,尤其生物界有普通熏习的意义,当然还达不到现行熏种子、种子生现行的地步。化肥怎么样不好?它虽然也是磷等构成的,和熏习是不是有不合的地方?这类现象有待于我们运用熏习的方法科学地分析。
插播的办法是不同的枝条俱时生灭,因此想到所谓有情、有机体是个活的东西,心没法子当成所缘、所认识。所谓生命指的是什么?应讲它不是常、我的含义。你认为它是个我,是个独立存在、不依他而有的,这东西恐怕都有个“死性”的意味,活和死怎么分别法?按我们现在看,所谓讲生命非讲阿赖耶识、非讲熏习不可,非讲隐性显性关系不可,没有第二种讲法。
所以世间善也是我见稀薄的东西,和真的方面、无我方面有相互关系,和这根子有相应关系。所以希望我们能用正闻熏习的认识来考察一切事物,就是如理作意、如理思惟,活的东西都和依他起性有关系,死的东西虽然也是依他起,但恐怕和遍计所执性有关系。我们今天讲九种了别识,包括了内部的根身、外部的器世间,内容是非常丰富的,也就是我们每天随时所遇到的环境,实际都是一个了别识,都是一个图景识,作这种观行的时候都是修行的场所、道场。
讲唯识决定没有所对的义、所对的法我。(有同学问为什么称九中了别识是九地?)地,普通讲三界九地、菩萨十地,了别识和地有密切关系。地,有依持的意思,万物依靠土地,所以三界九地也称之为地,有个范围、领属的意思。地是根据种子和现行来说的,也是另外起个名词而已,最主要的还是了别识、虚妄分别问题,所有的地都是虚妄分别构成的。
所以我最近这么想,我们怎么怎么才能够随时随处都有一种如理思惟、观想、一定的决定,也就是止。真正有个决定是很重要的,一般人要么是不明白,要么是疑虑没法下断语,我们如果在所有接触的事物中把无明、疑虑断了,就是信心,也就是胜解、清净信,就和事物的发展是不是有规律、是不是信三宝有关系。
什么是真正的珍宝?最可宝贵的东西?现在所说的法宝最重要、最难得。知道这是宝,知道什么是因果规律,构成清净信、决定、胜解,对什么事很了了,清清楚楚。在法会上,佛的他受用身就是要解决人的所有疑虑、不明白,假设对什么事都没有什么不明白、都没有疑虑、不了的,就是现观,这是最可宝贵的。
这两次讲课很注意九种了别识,大家特别要注意。为什么无著特别指出九种了别识这种所有的法能相、自能相、共能相,三性、三相就是三能相,是不是这样子比较好一点?所有的讲佛教的法能相,都和三能相有关。什么是幻有的?根本没有的?还是真正实有的?所以将来我们要把《瑜伽师地论》整个都看作就是解释三种能相,就是解释缘起的能相,就是解释唯了别识。所以我今天也是看大家怎么样把这九种了别识,把它真正弄得清清楚楚,在我们每天生活里头发挥作用,或者这就是一种修止观的办法,尤其这里头知道什么分别是虚妄的,这些分别为什么是虚妄,一异、断常、生灭、有无、去来等等,《中论》讲八不,不但八不,还有很多的无二、无分别。这方面在以后讲无分别智、般若学实际上就是转识成智,转虚妄分别为如理分别、如实分别,这样就能证真如。
我们要注意为什么唯识中讲八识、五十一或五十三种心所有法?而且三界九地和五种遍行心所是什么样一种关系?所有的有为法都有杂染清净的问题,都有现行和种子的问题。所以我们这两分:所知依、所知能相分是非常基础、基本的问题。慈氏菩萨及两个学生无著、世亲的著作构成了慈氏学里非常重要的部分。尤其无著的《摄大乘论》可以说是非常非常重要。所以我们反复强调般若与唯识学、三性学是密不可分的,所以我们要开发慈氏学,为重新认识佛教竖立一种新风气。我们必须把这些法宝能真正想法弄懂,不但是在文字上、尤其是在义理方面,这构成我们怎么样修行、前进唯一的一个轨道。这段就算谈到这儿。底下接着讲:
“复次,云何安立如是诸识成唯识性?”
提出个问题。前头已经谈到《解深密经》和《十地经》中说了别识如梦这些问题,怎么能认识?虽然现在无法直接认识如梦幻的了别识,但可以由经论、教理慢慢的理解根本无二我、无能取所取、义所对的境界。怎么样的安立前头九种了别识成为唯了别识性?就是了别识性根本没有旁的东西、根本没有所指的境界、外境、法我,就是怎样成立了别识就是唯了别识性?所谓《成唯识论》就是“成立唯了别识论”,怎样成立?
“略由三相:”相,这可能是将来要变的地方。奘师译的比较好,但有时比较藏文明确性差,尤其在相方面,藏文中有很多不同的相,玄奘只翻成一个相,比较容易引起误会。前面说的法相就是法能相,三相就是三能相。由三种行相成立唯了别识性,可以清楚认识什么是唯了别识性。
“一、由唯识无有义故。”藏文翻译是唯此之义,玄奘过去翻也是作唯此。此就是指了别识,没有外境。“无有义故”,没有所对的外义、法我,这是一种成立唯了别识性的第一方面。
“二、由二性有相有见二识别故。”有相有见在藏文里是有原由、有根据的意思。这个五种法:相、名、分别、正智、真如,五种的相在藏文中也是根据、原由之意。有相是原由,有见是能见的意思,汉文中特别把有原由、有能见翻作相分、见分,这比较方便,这些问题以后搞梵文的同志可以好好考虑一下,当初汉文中都翻作相分、见分,有相、有见就是相分、见分。二性指的就是任何了别识中都有见分、相分两方面,特别在陈那认为有三分、护法讲为四分,还有自体分、证自证分。二分都自体方面分不开的,只有这一方面而不能分开,也可以安立唯了别识性。“有相有见二识别故”,所有的了别识都有两部分,可是这两种都分不开,这两方面不同但不能分开。
“三、由种种种种行相而生起故。”由于种种行相而生起。
底下的文字从“所以者何”至“而生起故”,我特别从藏文中另外翻了一下,就是为要提出四句颂子:
“如是由一切了别识者无义故,即是“唯此”。从眼等了别识等者,色等为相分、彼等之识为见分起、乃至身识为见分等者、即相分及见分二;意之了别识者,以从眼等起乃至一切法之了别识为相分,并由意识之了别识故、为见分。由意识诸能分别及一切所显现了别、故而能生起故。如是即“种种”。”
前头都是长行,后头都是总结颂子。由这三方面来安立唯了别识性。
“所以者何?”底下详细解释三种行相。
“此一切识无有义故得成唯识。”根本没有所指的境、所对的境,前头已经说得很清楚。“唯此”就是唯了别识,没有外义,只有了别识。
“有相见故得成二种。”意思和藏文是一样,不过有些地方明确,也有混、不大清楚的地方。二,就指的见分相分。
“若眼等识,以色等识为相、以眼识识为见,乃至以身识识为见。若意识以一切眼为最初法、为最后诸识为相,以意识识为见。”
意识识就是意了别,在汉文翻译作意识识。在我们不加“能了别”的情况下,头一个识就是指辨别识。如眼的识就指辨别色法来构成眼识。意识就指能了别一切、辨别一切。了别识就是实际上把见分相分都包括在内,普通所谓翻译如眼识、耳识、意识的识只是包括能见的那方面,不包括相分那方面。所以我们所谓的了别识、叫图景识也好,都是表示整个识。这个希望搞梵文的同志注意如何从梵文中怎么翻译的更好。
关于了别识,霍韬晦把识都翻作表,能表示。所谓表色,我们这个身体动作、身语等业都有一个使人家能了别的作用,叫表业。为什么霍氏翻作表,恐怕有错误。看以后怎么翻译比较好。
暂且把了别识和辨别识分一下,一个包括相分,一个不包括相分。意识能把前五识所缘的东西都能作为它所了别的东西。所以种种的方面也可以证明、安立、建立唯了别识性。由意了别识整个可以把前五了别识都包含,都可以了别。因为什么它作用这么大?
“由此意识有分别故似一切识而生起故。”
意识是能普遍分别的意义,它是象一切前五识,它能了别、能生起。前头一段都是为了底下四句颂子总结作的铺垫。
《摄大乘论 第42讲》全文阅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