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述说唯识二十颂 第五颂▪P3

  ..续本文上一页字儿永不改变的经典的解释法却是永远在随着时代的不同而变化。

  问:该怎么区分一个东西的有用无用呢?

  很简单,看他养活了多少人,养活的人多就是用处大,养活的人少就是用处小。养活的人越多用处越大。自从董仲舒捧出孔子后,历代都有人吃孔子饭,吃《论语》饭,你可以统计一下,看看两千多年来注释《论语》的有多少?封建时代的官僚,都得考四书五经,都是吃的孔孟饭,你把四书五经念好了就可以考上“国家公务员”,然后你就能领俸禄,就有饭吃了。最明显的是《红楼梦》,现在有多少红学家在吃曹雪芹,吃《红楼梦》,你研究曹雪芹,就可以养家糊口了。佛教呢也是。佛教有用,就是养了很多佛教徒,若把两千年来的佛教徒来个合计,数字能吓死人。不过我们自己有自知之明,很多老和尚都说,“我是骗佛饭吃的。”

  不是严谨到不容丝毫改动的,自然人们更喜欢用。所以,“业力召感”用的比较多。但是,自己想解脱,那还是越严谨越可靠,不但要“唯识所现”,而且要“唯了别识”。

  业力从何而来?不透过识它如何变现?业我们常说业种子,业力与种子同体异名,就象刚晓紫晓同一个人一样。种子与阿赖耶不一不异。如此,怎么能不承认识变的呢?

  其实这个颂语在后魏瞿昙般若流支的译本中,是译做“若依众生业,四大如是变,何故不依业,心如是转变”。我感到魏译也满好,更容易理解!

  世亲说到这儿呢,下边儿有人接话,世亲一看,是经部论师。经部论师说道:

  先不说果是不是实在的,世亲你说这狱卒是由罪人的恶业所感,这是不错的,但是我想问一下,过去造了业,未来感果,在时间上有间隔,这因果怎么接起来呢?

  这呢,也是个事实,比如我杀人,因为杀人所以要被枪毙,但并不是我在当下杀人,立马就枪毙我,而是先由公安机关把我抓起来,然后再宣判,最后得枪毙。从我杀人到被枪毙,这中间需要一段时间的。

  从造业到受报这段时间,有的业呢,这中间的时间间隔很长,而有的不长。

  印度有一位唯识大家,叫戒贤,他的生活时代几乎相当于中国隋朝时代。因为戒贤论师的学识水平和修持功夫,而被推为那烂陀寺寺主,那烂陀寺是当时全印度的学术重地。戒贤论师可是声名赫赫。戒贤论师在年老时,有一次病了,病得很厉害,大修行人凭他的修持工夫可以来去自由,于是他把全寺人叫到一起,做了一次交待:我现在呢病得厉害,其实我一生讲经说论无数,按照我这一生的所为,根本不应该得这病的,可现在得了这病,大概是我在说法时有什么地方给说错了,现在业力现前,我决定明天走了。

  可是呢,弥勒菩萨来了,他对戒贤论师说,你不能死,你这病可不是你讲经讲错了,这是因为在无量劫前,你曾做过一次国王,你那时候做国王,无恶不做,坏事可以说做尽了,你现在得病,是因为你做国王时造的业,现在才使你得了重病。你现在有一桩大功德要来,别看你身为那烂陀寺寺主,弟子无数,但无堪担大任者,你现在有一个弟子,他要来找你,现在正在路上,三年以后就到了,你等着他,你可以把一切都传授给他,只有他才可以把教法弘扬出来,发扬广大,这样呢,法炬就不会在你手中灭掉。

  法炬若在自己手上灭了,那可是无边的罪过。就是现在,有十年左右了。某老和尚因为年纪大了,就决定把法脉传下去。老和尚是某宗的传人。老和尚找到了某禅堂的一个禅和子,说要把法传给他,这禅和子对老和尚说:我不接你的法!你根本没法!你只能传给我一个名儿,我要名儿有什么用?!老和尚尴尬得很,也很伤心。

  弥勒告诉戒贤论师缘由后,于是,戒贤论师又不死了。三年之后,玄奘法师刚好到了那烂陀寺,两人一见,论师一问,禁不得喜极而泣,教法终于可以传下来了。

  大家看,戒贤论师无量劫前造下了恶,到此时方才感果。

  玄奘法师也是,玄奘法师有一次得了病,病得莫名其妙,他认为是自己把经译错了,决定要走了,也是弥勒示现,告诉玄奘法师说,你的经没有译错,你是因为在无量劫前做过一次国王,当时你发动了一场战争,使得民不聊生,所以感得你现在这场病。

  戒贤论师、玄奘法师他们这故事就是业感果经过了很长时间。也有时间不长的,古诗中有“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籽”,从春到秋,只几个月时间,不长。还有现在报纸上常登的,一个小偷什么的,偷了东西,半个小时就被抓住了,这时间更短。当然了,公安也是很多案件破不了,不过破不了的他不登报显摆。

  世亲这个人呢,在这儿他根本不给人正面回答问题,总是先让对方说出自己的观点,当对方正说得有兴致时,他突然给人一个冷不防,说你某处有漏动。

  对于经部,世亲仍然是这样,世亲是反问:“你认为是怎么样的呢?”他这么问时还装出一副谦虚的模样,“你老人家教我。”

  我记得可能是《聊斋》上有这么一篇。一个书生在人间时,文采很出众,后来他到了海里,海龙王听得人间盛传此书生是神笔,就把一个女儿嫁给了他。可能是文人的臭毛病,见什么都要做首诗。可他只要一做诗,小姨子就笑话他,能在他的诗中挑出一堆毛病,可他还做。后来他妻子就劝他说:你就藏藏拙,别以为在人间你是才子,但在这里一比,简直狗屁不是。怎么藏拙呢,就是别作诗了。

  这就是职业病,比如因为我们《甘露》有时登一些书画作品,就有些人投稿,可投稿人总要在稿中夹一份简介之类的,说是什么级别书法家协会理事、会员等。当然,对于书画我不懂,但我们的责任编辑藏学法师懂,他说我是看你的书画质量如何,而不是看你的名声大小。所以,一般来说,只要中间夹有作者简介的,选用的可能性就不大了。

  还有我们的一些佛教徒,一见人就劝人家念佛,为什么要念佛,也说不出个道道儿,只会劝人:“你念吧,念佛特好,我就是经常念。”你经常念怎么了~~不也还是傻不拉叽一个吗?这根本说不服人的!这也可以说是佛教徒的职业病。

  干什么都容易得职业病,一得职业病,你这个人就没趣了。

  怎么去掉这职业病,只能刻意藏拙,现在这经部论师也是有这职业病,世亲稍微一逗,他就哗哗地倒开了:

  我造业的时候,就熏习成了业种子,这业种子相续不断地潜流,则到后来业种成熟,就感果了,因果就接上了,因与果中间的时间间隔由它来填充。

  世亲听得经部论师这么说后,更加谦虚地请教:

  请问你老先生,这业力熏习,熏习到什么地方去了呢?

  比如说种小麦,麦种有了,但你种的地方不对,你种到大石头上,它发不了芽的,长不大,结不了籽的,你必须得种到田地中去。业种子就象这麦种一样,你熏习到哪儿,结果就不一样,就象麦种种到石头上与种到田地中结果不一样一样。

  我们看经部论师的回答:

  这熏习的地方呢,是识类。业是熏习在了识类之中。不过也有说熏习在色根中,也有色心互持的说法,这都不占主流,现在先不说。什么是识类呢?比如眼识与意识就是识类,它们都是识。我有一个哥们儿,他在东北大学念书时,说有一个题目,让把王昭君、西施、琵琶女、貂婵、李清照分类,大概是这。那么西施、貂婵、王昭君是美人,李清照、琵琶女则是“文艺明星”,但题目的答案应该是把琵琶女单独挑出来,因为她是艺文中的人物而其它几位都是历史上的真人。这就是“类”。

  在小乘中,只承认有六识,这一点儿大家注意。为什么经部论师这么说呢,他们自有道理。

  六识的活动呢,有时会间断,而要想作为受熏处,则一定得稳定,六识会间断,自然不能作为受熏处。

  问:六识怎么会间断。

  我举个例子。比如我恨极了你,趁你一个不防备,在背后用棒子照着你脑袋揍了一棒,这一棒我一时心慌,没把你打死,只把你打闷过去了,你被送到医院,一个多小时方醒过来,这期间意识就断了,这叫极度闷绝。

  到这时候,世亲可不客气了,一声大喝──停。

  你说业熏在识类之中,但识有间断,怎么来做为受熏处?!还请大家注意,小乘只承认六识。

  我们看到这儿,就得吸取经部论师的教训。

  世亲故意装出一副下心请教的模样,一步步地把你引入绝路,其实若经部论师不理世亲的碴儿,反正我不吃你那一套儿,我来个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我看你给我怎么样,我不承认你那观点,我也不理你那碴儿,根本引不起辩论,你世亲也就没有卖弄口才的机会了。这就是“好为人师”的坏处。其实经部只管按照自己的教法修也是绝对可以解脱的。

  “你有你的千条妙计,我有我的一定之规”,不理你,就不理你。若是我,我保证不会去与别人辩论,若是有人请教当然我是会说的,但我绝不主动辩论。

  要么来个禅宗的,你一问,我来个风马牛不相及的答案,根本超出常规思维。当然,禅宗可不是我说的这么轻巧,其实那是真本事。

  有一本《纸牌的秘密》,Jostein  Gaarder着的,中间在《梅花6》那一章中,汉斯在魔幻岛上遇见了方块J,一开始汉斯与方块J简直没办法对话,因为方块J说话没一点儿逻辑,不是常人的思维,到后来呢,汉斯也胡说八道,反而两个人可以沟通了。

  言多必失!世亲就是故意引诱经部论师多话,让他说。世亲的一谦虚,使得经部论师有些得意了:看,大众部被世亲辩倒了,正量部也被世亲辩倒了,萨婆多部也被世亲辩倒了,可见世亲很厉害,然而呢,世亲还得下心向我请教。经部论师这一得意,得意就忘形了,一时说话口无遮拦,终于被世亲揪住了小辫子,第六个颂语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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