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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识三十论》讲记(济群法师)▪P13

  ..续本文上一页漏种子开始发生作用后,起初的力量仍是微弱的,还要通过“种子生现行,现行熏种子”的不断熏陶,使它的力量逐渐壮大。直到金刚道后,使我们的生命系统爆发彻底的革命。

  第三节 第二能变--末那识

   第二能变为思量能变,这是末那识的特征,即恒审思量。末那识为八识中的第七识,和第八识一样,同属于潜意识的范畴,非意识所能了知。

   世间哲学只讲到前六识,在部派佛教中,虽已出现了关于第八识的思想,但并未明确说明。既然唯识宗率先提出了第七识和第八识的概念,势必要对此进行论证。所以,关于阿赖耶识的成立,从《瑜伽师地论》、《摄大乘论》,到《成唯识论》,都展开了相关论证。

   《成唯识论》是以五教十证来成立阿赖耶识。在佛法中,要论证某种思想,往往是通过教证和理证两方面进行。所谓教证,也就是依圣教量,即佛陀演说的经教。所谓理证,就是通过理论和逻辑进行论证。

   第七识的提出,同样需要经过教证和理证方能成立。如果说第八识的提出主要是为了建立生命的主体,那么,第七识的提出则是为了建立凡夫的身份。凡夫和圣贤的根本区别何在?为什么我们不能成为圣贤?究其根源,就在于末那识。末那识无始以来都处于我执状态,一方面执我为中心,一方面处处着相。这一心理渊源,使有情始终处于凡夫状态而无法解脱。

   关于第七识的成立,也有二教六证。其中第一种是不共无明,需要有一种相应的识为依止;第四种二定差别,即无想定和灭尽定的差别;还有无想有染证,都说明无想定中因为末那识的染污心、心所还在活动,所以注定了无想定还是属于凡夫位,无想定与灭尽定不同。以此证明第七末那识的存在。

   关于末那识的内容,《成唯识论》主要是从八段十门展开说明:

  一、举体出名门

   第一门为举体出名门。所谓举体,就是举出思量能变的体和名称,在《唯识三十论》中的颂文是:

   “次第二能变 是识名末那”

   “次”是相对于初而言,初能变为“初阿赖耶识”,第二能变即为“次”。“是识名末那”告诉我们,次能变的的名为“末那”。末那为梵语,为思量义,思为思考,量为分别和衡量。

   事实上,任何一种精神活动都具有思量的内涵,为什么唯独将第七识名之为思量?因为只有第七识的思量才具备恒和审的特点,恒为稳定相续,审为思量分别。第八识的特点是恒而非审,思量的作用非常微细;前六识的特点是审而非恒,思量活动虽然强烈,却是时有间断。唯有第七末那识,既像第八识一样相续不断,又像前六识一样具有推理和分别的作用,只不过它的推理和分别都是错误的。从三量的角度来说,第七识是属于非量。量就是判断,正确的推理为比量,错误的推理为非量。正因为第七识具备恒而又审的特点,因此在心、意、识之间,独名为“意”。

   既名之为“意”,又作为识而存在,为什么不叫意识呢?主要是为了简别与第六意识的不同,否则都名为意识,岂非混淆不清?此外,末那又是第六意识生起的所依。前五识的生起都有各自的俱有依,如眼识以眼根为俱有依。而第六意识以末那识为俱有依,从这意义上来看,末那的侧重点在于意根,所以独得意名。

  二、末那的所依

   任何识的生起都有各自所依赖的缘,但在讲到第八识时却没有所依,因为第八识的特点是被别人依赖。虽然它也需要仗缘而生,如种子由前七识的现行熏习而成,彼此有相互依赖的关系。但第八识的特点是作为宇宙人生展开的根本依止,所以,第八识的主要特点不是在于依赖别人,而在于被别人所依赖。

   关于第七识的所依门,在《唯识三十论》中的颂文为:

   “依彼转”

   “彼”是指第八阿赖耶识,“转”则是生起和相续。也就是说,第七末那识依第八阿赖耶识为生起的根本,这在十大论师中也有不同的说法,此为护法论师的观点。护法论师认为,末那识主要依第八识的现行识和种子,即现行赖耶和种子赖耶。

   首先说种子赖耶,从唯识宗的角度来说,种子赖耶不仅是第七识生起的因缘依,也是一切法生起的因缘依。种子又有等流种子和异熟种子之分,前者又名名言种子,后者又名业种子。其中,等流种子是八识三性诸法生起的亲因缘,而异熟种子则是八识三性诸法生起的增上缘。从哲学意义上来说,等流种子相当于质料因,而业种子相当于动力因。那么,唯识宗和其他宗派的因缘依又有什么不同呢?其他宗派没有讲到种子,只是讲缘起法。所以, ,种子的概念是唯识宗特有的。

   其次是现行赖耶,这是末那识生起的俱有依。所谓俱有,就是同时存在的重要依止。如前五识是以五根为俱有依,第六识是以末那为俱有依,而第七识则以第八识的现行赖耶为俱有依。

   除此之外,心法的生起还要有开导依。心法具有念念生灭的特点,而在种子的延续过程中,前念就是后念的开导依。前面的念头过去,后面的念头才能接着生起,就像我们走路要一步一步地走,说话要一句一句地说。从四缘生诸法的角度来说,因缘虽是必不可少的,但还需有作为增上缘的俱有依和作为等无间缘的开导依。

  三、末那的所, 缘

   在心法生起所需的四缘中,前面已经说了三种,接着要说的是所缘,即心法生起所缘的境界。佛法所说的所缘,包含疏所缘缘和亲所缘缘。前六识在认识境界时,眼识所缘的是眼识所变现的境界,耳识所缘的是耳识所变现的境界,这一特点在前面已作过介绍,即“以自所变为自所缘”。

   这就涉及到一个问题:如果说我们所认识的都是自己变现的境界,那我的所缘和你们的所缘有什么关系呢?关系就在于,我的境界是你们的疏所缘缘,同时你们的境界也是我的疏所缘缘。虽然你们的境界会对我有所影响,这种影响是外在的。我所缘的并不是你们的境界,而是我自己变现的境界,是根据自己的情绪和经验在心中形成的境界。所以说,我们认识的境界互为疏所缘缘,会成为彼此认识世界时的增上缘。但你们并不能直接认识我的境界,我也不能直接认识你们的境界。我们同在一个环境中,彼此认识的还是各自的境界,尽管这种境界是相关的。就像房间里有几十盏灯,虽然每盏灯的光明都是独立的,都会布满整个房间,但灯和灯之间还是会互相影响。所以我们对世界的认识存在疏所缘缘和亲所缘缘,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同样存在疏所缘缘和亲所缘缘。

   关于第七识的所缘,在《唯识三十论》的颂文中为:

   “缘彼”

   “缘彼”与“依彼转”之“彼”同为第八识。也就是说,第七识所缘的对象为第八识。第七识在缘第八识时,同样存在疏所缘缘和亲所缘缘。第七识所缘的主要是第八识的见分,也就是我们认为的作为生命主体的部分。从客观上说,见分具有相似相续的特点,由种子的相续导致见分的相续。但凡夫的认识非常粗糙,尤其是第七识,在众多烦恼的相应下,没有能力正确认识第八识。第八识的见分虽念念生灭,但第七识还是将它当作独存的实体,赋予其恒常不变的内涵。这和第八识本身虽有相关之处,却又不尽相同。这也就是疏所缘缘和亲所缘缘的区别,疏所缘缘是客观的,而亲所缘缘是第七识赋予它的。正因为第七末那识缘第八阿赖耶识的见分为我,才成为我执的根源,成为有情生命流转的根源。所以说,众生处处以自我为中心,只是因为对生命自身的错误判断所致。

   对于这一问题,其他论师也有不同的观点。难陀论师认为,第七识缘心王也缘心所,并由缘心王而执我,缘心所而执我所;火辩论师认为,第七识既缘第八识的见分,也缘第八识的相分,由缘第八识的见分而执我,缘第八识的相分而执我所;而安慧等论师,认为第七识是执第八识的现行为我,执第八识的种子为我所。但从护法论师的观点来说,这些说法都是有问题的,都不符合第七识执我的认识习惯。

  四、末那的行相

   体性行相门包含体性门和行相门两门。在《唯识三十论》中的颂文为:

   “思量为性相” 

   性就是体性,指自体;相就是行相,指作用。八识五十一心所都有见分、相分、自证分和证自证分。自证分和证自证分为每个识的自体,而见分和相分为每个识在自体上呈现出的作用。在我们的认识过程中,必然有能认识的觉知作用和所认识的境界。其中,能认识的作用为见分,所认识的境界为相分,而能认识和所认识皆依识的自证分产生。

   第七识的见分和相分都具有思量的特点,而自证分却微细难知。我们平时能够感觉到的只是见分,所以,“思量为性相”更多是从第七识的作用来推知它的自体。正因为第七识以恒审思量为体性,因而得名“末那”。此处的“相”为行相而非相分,行相也就是对相分进行分别的能力,不是所分别的判断,因为相状本身不具备思量的能力。

  五、末那的相应心所

   关于心所相应门,在《唯识三十论》中的颂文是:

   “四烦恼常俱,谓我疑我见,并我慢我爱,及余触等具”

   在第七识的活动过程中,有哪些心理活动和它相应呢?我们知道,第七识在凡夫位上为纯粹的染污识。不像前六识,既有善心所与其相应,也有烦恼心所与其相应。当意识与善心所相应时,就会产生道德的行为;当意识与烦恼心所相应时,就会导致罪恶的行径。而与第七识相应的,除了五遍行这些基本心理活动之外,皆是烦恼心所。

   “四烦恼常俱”是说,第七识在活动过程中与四种烦恼恒常相应。末那识和阿赖耶识的共同特点为相续不断,自无始以来就不曾间断。无论是睡眠还是晕死,乃至进入无想定的状态,只要我们还是凡夫,还有一息尚存,就有第八识在执持色身,也有第七识在现起我执。所以这两个识,一方面注定了我们是有情,一方面注定了我们是凡夫。但第七识为染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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