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魔波旬意自念言:“今是菩萨用般若波罗蜜故,自卖其身欲以供养法上菩萨,欲得闻般若波罗蜜沤和拘舍罗。菩萨云何行般若波罗蜜,疾得阿耨多罗三耶三菩,闻已必当恭敬稽受。我不败坏者,当教无数百千菩萨及诸众生过我境界。今我当往坏之。”波旬即使举国男女不见其形、不闻其声。
“尔时,萨陀波伦卖身不售,愁忧啼哭言:“我甚为剧,欲自卖身供养于师而不能售!”时,释提桓因意念言:“今是菩萨以般若波罗蜜故欲供养法上菩萨,我今试往看视其人,为用法故颇有谀谄?”
“时,释提桓因化作年少梵志,至菩萨所问萨陀波伦言:“善男子!何以不乐愁忧啼哭?”
“报言:“年少!我用法故,欲自卖身供养尊师而永不售,无问我者是以哭耳。自念薄德,无财宝物可供师者。”
“尔时,年少谓菩萨言:“我不用人,我今祠祀,欲得人血,欲得人髓,欲得人心。能与我者,益与卿宝。”
“是时,菩萨欢喜报言:“我得善利!年少!买我心、髓及血,与我财宝得供养师,使我得闻般若波罗蜜及沤和拘舍罗真得我愿。”
“年少重问言:“卿卖髓、血及心为索几许?”
“菩萨报言:“随年少意与我多少。”
“萨陀波伦便以右手自刺左臂出血与之。复欲破骨出髓时,城中有一长者女,过于魔行,魔不能屈。时,长者女于楼观上遥见菩萨乃尔自刑:“我今当下,问其意故。”
“时,长者女即下来到菩萨所,问言:“男子!何为乃尔,酷毒自割,用是血为?复欲破骨!”
“萨陀波伦报长者女言:“欲与少年,卖得财宝,供养于师,欲闻尊经般若波罗蜜。”
“时,长者女语菩萨言:“供养于师,当得何等奇特功德?”
“菩萨报言:“师当教我般若波罗蜜沤和拘舍罗,语我菩萨所行法,则我当得学为诸众生广作桥梁,成阿耨多罗三耶三菩阿惟三佛;我身当得三十二相、八十种好无上之光,得四等意、四无所畏、佛十种力、及十八法,逮六神通不思议净戒;成作佛已,得无碍之慧,当得无上之宝除一切贫。我当得是如此之法。”
“时,长者女闻是语已,踊跃欢喜语菩萨言:“善哉,善哉!贤者!甚奇,甚特!乃说如是微妙之法。重言,贤者以是一法,当索无数恒边沙法。所以者何?是法甚深用微妙故。卿善男子!所欲得者,莫自疑难。欲得琉璃、摩尼、杂宝、真珠、金银、琥珀、栴檀、名香、缯幡、花盖,恣意所得,今当与仁,可持供养法之尊师,莫尔自割毁坏其身。今我亦欲往至彼所,与卿相随,共殖善本。如卿属所可说者,我悉欲得。”
“时,释提桓因即灭年少梵志形还复释身,住萨陀波伦菩萨前赞叹言:“善哉,善哉!善男子!如卿建志,过去诸如来无所著等正觉,行菩萨道,求般若波罗蜜沤和拘舍罗,成阿惟三佛,亦如贤者。今日我亦不用人心、髓及血,我欲相试故来到是。欲得何愿?”
“萨陀波伦报言:“我不用余,与我阿耨多罗三耶三菩愿。”
“释提桓因报言:“善男子!是佛之境界非我所办,更索余愿多少福我。”
“菩萨报言:“假令大愿非卿境界者,复我身体使无疮𤻧,以是相福。”适作是语,萨陀波伦身复如故。于是,帝释忽然不现。
“时,长者女语菩萨言:“随我共归,见我父母,并报父母,随卿所欲供养之具当相给与。我亦当去,侍从左右,至法上所。”
“尔时,萨陀波伦随长者女往到其家在门外住,长者女入白父母言:“今当与我金银、珍宝、琉璃、摩尼,名香、栴檀、花盖、幢幡、杂色异衣、供养之具,及诸奇异,及五百侍女,欲以法故,随萨陀波伦菩萨行至香氏国法上菩萨所,欲闻尊经佛所有诸法,我当得之度脱众生。”
“父母问女言:“萨陀波伦今为是谁?”
“女重白言:“是人今在门外住,发坚誓之愿欲求阿耨多罗三耶三菩,欲为众生故救无极之苦。有大妙法名般若波罗蜜,是诸菩萨所应学者。是善男子但为是法故,自卖其身不惜躯命,而自割截欲以供养大师法上。是人至诚感致帝释,我见是变就往问之:“有何奇特,恶自割刺?”便报我言:“卖与年少,欲得财物,供养我师。我当得佛三十二相、八十种好,当转*轮度脱众生。”我闻是已甚大欢喜,谁闻是法而不乐者,我便许之当与珍宝供养之具随侍左右,是故父母当给与我珍宝所有及诸侍女。”
“父母谓女:“如汝所言,是人甚奇精进,乃尔不惜身命欲求不思议之法。如汝所言,是善男子必能办无上之法安隐众生建立大誓僧那僧涅,我当云何违汝是愿。欲得往见供养法上菩萨者,随汝意愿,我代汝喜,自否年老不能得行。恣汝所欲珍琦宝物,我终不断一切之愿。”
“尔时,女取五百乘车以七宝校饰,及五百侍女庄严自副,种种诸花杂色宝衣如上所有载以自重。萨陀波伦别载一车,与五百女人围绕相随。
“于是东行,稍稍引道,遥见香氏城郭,七宝玄黄珍琦众妙,未曾所有如上所说。复遥见其城中央法上菩萨与诸大众数百千万围绕说法,遥见是已甚大欢喜,其身安隐譬如比丘得第四禅。又自念言:“我今不可于车上载,当下步耳。”即与长者女,及五百女人围绕,而前入城门里。见七宝台以赤栴檀而校饰之,真珠交露。其台四角有四宝罂盛摩尼珠昼夜常明,有宝香炉常烧名香昼夜常香。当台中央有七宝塔,又以四色之宝作函,以紫磨金薄为素书般若波罗蜜作经在其函中,又以七宝为织成幡互相参校,其色上妙随风缤纷。萨陀波伦及五百女人,见是七宝交露之台;见释提桓因与诸天子,持天曼陀罗花及天杂色栴檀名香,捣以为末,其细如尘,于虚空中供养散其台上,又鼓天乐而供养之。”
“尔时,萨陀波伦遥问释提桓因:“汝何为供养,以花散是台为?”
“于是,释提桓因报萨陀波伦言:“卿善男子!为不知耶,是般若波罗蜜者生诸菩萨。一切菩萨当于是学,当成诸波罗蜜功德,具足诸佛法,逮萨云若。以是故,我等而供养之。”萨陀波伦闻是倍喜。
“复问释提桓因言:“般若波罗蜜为在何所?”
“释提桓因报言:“在台中央七宝函中,法上菩萨以七宝印印之,汝等及我不得妄见。”
“尔时,萨陀波伦、长者女及五百女人,各各取诸名花、名香、栴檀、杂宝、琉璃、摩尼,供养般若波罗蜜已,别留一分持至法上菩萨高座所。复以法故,供养法上大师。所散诸花,当法上菩萨上,化作七宝台止于虚空。所散名花皆雨于法上菩萨,所散杂色宝衣在其台上,有化天人以手把持天幡而垂之。萨陀波伦及五百女人见是变化各念言:“是法上菩萨摩诃萨所化,乃尔是未曾有,何况当成阿耨多罗三耶三菩阿惟三佛!”时,长者女及五百女人见法上菩萨欢喜踊跃,皆发阿耨多罗三耶三菩意,同时叹言:“持是功德,得于法利,亦当如是。令我曹得供养般若波罗蜜,如法上菩萨;我等亦当广宣般若波罗蜜以度众生,亦如法上菩萨。愿我等得般若波罗蜜,成就沤和拘舍罗,所作变化逮阿耨多罗三耶三菩,于诸法得自在当如法上大师。”
“尔时,萨陀波伦及长者女、五百女人供养已讫,前以头面着地,为法上作礼却住一面,以恭敬意叉手白法上菩萨言:“我昔于寂静之处,闻空中声言:“善男子!从是东行可得闻般若波罗蜜。”我即东去,中道念:“我当从谁得闻般若波罗蜜?”愁忧啼哭默住一处,七日不念饮食,但念何时当得般若波罗蜜。尔时,便有化佛在我前住,即告我言:“善男子!持是精进勇意,从是东行二万里,有国名香氏,有菩萨名法上,常说般若波罗蜜,汝可从闻是汝真师。”我从化佛闻是教已,即便东行遥见大师,意中欢喜踊跃安隐,譬如比丘得第四禅。以念般若波罗蜜故,便得无量三昧,即见十方诸佛赞叹我言:“善哉,善哉!汝所得三昧者皆从般若波罗蜜生,我本行菩萨时索般若波罗蜜时亦复如是。”赞叹我已便不复现。我三昧觉已自念:“诸佛从何所来?去至何所?”复大愁忧。我复念言:“法上大师以般若波罗沤和拘舍罗于诸法得自在,我当往问师十方诸佛何所从来去至何所。”今日大师为我解说是诸如来所从来往,愿欲知之,我等闻已常见诸佛不离世尊。”
摩诃般若波罗蜜法上品第八十九
“于是,法上菩萨摩诃萨报萨陀波伦菩萨言:“善男子!诸如来常不动摇,亦不去,亦不来。如来者,如如,无所起灭;不起者,亦不来,亦不去。不生者是如来。善男子!真际者,亦不知来时,亦不知去时,真际者则如来。虚空者,亦无来,亦无去,空者则如来。真谛者,亦不知来时,亦不知去时,真谛者则如来。无为者,亦不来,亦不去,无为者则如来。灭尽者,亦无来,亦无去,灭尽者则如来。善男子!如来者不离是法,此诸法者则是如来之如。
““善男子!如者一无有二,亦不三,亦无若干之数,以法空故。善男子!譬如春节已过,夏盛热时热有猛焰,愚夫逐之谓为是水,追之不息呼当得水。于贤者意云何?是人所逐水者,为从何所来?从东海、西海、南海、北海,从何海来?”
“萨陀波伦菩萨对曰:“热时焰者尚非是水,何况从海而有来往!”
“法上复言:“善男子!彼凡夫为热渴所迫而起水想,追逐疲劳竟不得水。诸有起想,谓诸如来有往来者,亦是凡夫与彼无异。所以者何?莫以色身而观如来。如来者法性,法性者亦不来亦不去,诸如来亦如是无来无去。
““善男子!譬如幻师化作象马车乘,谓呼是幻有来往者皆是愚夫,谓诸如来有来往者亦是凡夫。所以者何?法性者亦无来亦无去。”
“萨陀波伦白法上言:“梦幻所见,悉空无实,皆无所有。”
“法上报言:“善男子!如来无所著等正觉说言:“诸法皆亦如梦有。”于梦幻法有实相者不知如来,但入如来名色身耳,便作如来来往之相。是辈皆是无智凡夫,是辈凡夫于生死道当有反数,离般若波罗蜜大远,于诸佛法亦远。于诸梦幻法,知诸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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