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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河大手印 (第十四讲)▪P2

  ..续本文上一页成道的助伴。

  我有个师兄弟,其妻信耶稣教,拉他到耶稣教堂。他说:“好、好,我陪你去。”听牧师讲完道之后,他对她说:“我陪你听牧师讲道,你也陪我去寺里,听听佛教大善知识讲佛法吧。”她说:“不去、不去,那是魔王。你也不许去,咱们回家。”他也就随著回家了。看起来这是逆缘,但是,他不怕。你磨不倒我,我随顺你,我心空空的,逍遥自在得很。所以,他们夫妻关系很好。她问:“你说我是魔王吗?”他答:“不,我说你很好,你是大菩萨。”她说:“我不是大菩萨,我是天主、上帝。”他马上回答:“好、好!是天主、上帝。”这都是助伴,磨练你心空啊!有一首诗说得好:“空、空、空,空里得成功。根本栽培固,哪怕雪和风。”根本坚固了,不怕大雪和狂风,一切逆境来了都不怕,要知道这是我们的助道伴侣啊!逆缘也是好事,不要怕。

  “烦恼成为道行”。说到道行,有人说:白娘娘只有五百年道行,法海有一千年道行。其实那都是神话,根本没有什么白娘娘。如果我们会利用烦恼,在烦恼上醒悟:这是我真心的妙用!能够这样做,烦恼就帮助你成道,烦恼就成为道行了。越是烦恼大,越是道行高。你经得起烦恼的磨练,心空了,力量就大,就能在烦恼的烈火中锻炼成长,这就是“火中生莲终不坏”,这是了不得的功夫。水中莲花经不起火烧,火一烤就完结了,火中莲花生命力才强。

  “不舍轮回而住清净。”

  轮回,即“天、人、阿修罗、地狱、饿鬼、畜生”六道轮回。真要彻了生死,未必是离开六道轮回。为什么?因为你如果只是住在界外净土——欲界、色界、无色界之外的净土,那只是小乘阿罗汉。如果要成佛,就要有大心菩萨的行为,在六道里度生,不舍轮回。下面讲一个公案,有一位禅师圆寂后,有人问他的弟子:“你师父生了什么净土?是西方极乐世界,或是东方净琉璃世界,还是兜率内院?”答:“我师父东方也不去、西方也不去。”问“东、西方都不去,那他到哪里去了?”答:“东家做牛,西家做马。”问者道:“你在骂你师父啊!”答者笑道:“哈哈,苍天、苍天!冤枉、冤枉!”其意思是:我在赞叹我的师父,你却说我在骂他,真是冤枉啊!我师父道行深、有把握,敢于“东家做牛,西家做马”,向异类中行,“不舍轮回而住清净”。你们有这个把握吗?我这是赞叹,而你却不知道。所以,这“苍天、苍天”大有妙处。

  赵州禅师,人称“赵州古佛”,说起话来妙得很,软绵绵的像团棉花,但是你捏不得。为什么?棉里藏针,一捏就扎手。有一次,他要到天台山去见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是谁?丰干禅师就是阿弥陀佛的化身。丰干禅师座下有寒山子、拾得子,是文殊菩萨、普贤菩萨的化身。赵州禅师走到天台山,刚刚下过雨,地下明显地印著很多牛蹄印。他看见一个童子,骑在牛背上吹笛子,这童子就是寒山子。童子问赵州:“上座还识牛么?”上座,是对僧人的尊称。他问赵州禅师:你还认得牛吗?要是答“认得”就上当了,那就证明你还没超出著境粘心的凡夫境界。另一位禅师丹霞天然就曾问来僧:“甚处来?”僧云:“山下来。”霞云:“吃饭了也未?”僧云:“吃饭了。”霞云:“将饭来与汝吃的人,还具眼么?”给你饭吃的那个人,长了眼睛没有?意思是,他看错了人,供养了你这个著境粘心的俗汉。赵州禅师是大手笔的宗师,不会上这个当。寒山子问:“上座还识牛么?”赵州答:“不识。”这就像达摩祖师回答梁武帝一样。梁武帝问:“对朕者谁?”摩曰:“不识。”达摩祖师连自己也不认识吗?赵州禅师连牛也不认识吗?不是这个意思!在认识、不认识上著眼都错。达摩祖师答“不识”是针对问话中的那个“谁”,赵州禅师答“不识”是针对问话中的那个“牛”,二答同出一辙,都是扫荡一切粘滞、超越一切能所相对,不著在“谁”上、不著在“牛”上,将赤裸裸净洒洒的灵明真心和盘托出。寒山子听到赵州禅师答“不识”,就指著牛蹄印说:“此是五百罗汉游山。”赵州问:“既是罗汉,为甚么却作牛去?”寒山子说:“苍天、苍天!”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说,你这个人分别心炽盛。一切众生都是佛,都具如来智慧德相,你还从脚印上分别罗汉、牛啊!“苍天、苍天!”就把赵州禅师罩住了。赵州毕竟是大手笔宗师,善于在无法转身处转身,就像太极推手一样,四两拨千斤,于是他哈哈大笑。寒山子问:“作甚么?”你笑什么?赵州说:“苍天、苍天!”意思是,你问“作甚么”,还是有个东西在啊!寒山子赞叹道:“这厮儿宛有大人之作。”你具有大丈夫的作略,具有解脱者的风范。

  宗下叫我们时时见性,在一切作用中见性,不跟境界跑。永嘉禅师说:“行亦禅,坐亦禅,语默动静体安然。”禅宗禅宗,处处是禅,时时皆宗,故云:“日日是好日”。所以,“不舍轮回而住清净”。本体清净,在在处处都是道场,还有轮回相可得么?

  “解脱染净缠缚,无功用修正而任运也。”

  对污染、清净分别不休,就被染、净的概念缠住束住了。从这种缠缚中解脱出来,就是“解脱染净缠缚”。《金刚经》云:“应无所住,而生其心”,应是随顺,无所住是不粘滞,随一切缘而不粘滞,生灵妙无住之心,这是“无功用修正”。八地以前的菩萨都是有功用修正,比如我们教大家时刻照顾本来,照顾就是有功用修正,但是你不照顾不行,习气重啊!一旦忘记掉,就又住相、住境了,又跟妄念跑了。所以,要时时刻刻注意观照,这是从有功用转化到无功用的方法。八地以上的菩萨,才能“无功用修正,而任运也。”修正者,就是不要散乱,时时刻刻正念昭昭,了了分明,惺惺寂寂,寂寂惺惺。无功用者,连观照之心都没有了,这才是“无功用修正”。诸位注意,不是现在让你马上做到,而是要从有功用到无功用。有功用修正时,不要认为这样修就满足了,就以为是修好了。我们要进步、进步、更进步,八地、九地、十地不算,等妙二觉还不算,要究竟觉——圆成佛果才能了手。所以,要努力做功夫,功夫做到最后才能任运。要从“有功用修正”著手,不这样,怎么能到“无功用修正”的程度呢?那就要于妄念息处,识得真心,时时保护它,这点最重要。

  “如无此解法之道力,虽有至高之见地、甚深之修持,亦于心无利。”

  “解法”就是认识法身。如果只知道死做功夫,或者道理讲得很好,但却不认识法身,就是“无此解法之道力”。若无此道力,“虽有至高之见地、甚深之修持,亦于心无利。”至高之见地,指道理懂得很多,讲得很好。甚深之修持,指打座功夫很好,入定很深。若不认识法身,只有这些是不行的。香严禅师原是百丈禅师的弟子,他很聪明,对经论禅语样样通达,问一答十,但却没有解法之道力,没有认识法身。百丈禅师圆寂之后,香严就去参问他的师兄沩山禅师。沩山禅师看到香严来了,对他说:“我闻汝在百丈先师处,问一答十,问十答百,此是汝聪明灵利,意解识想,生死根本。父母未生时,试道一句看!”香严被问住了,茫然无答。在经书上找,在他看过的文章里找,竟找不到一句答语。他为自己叹息:“画饼不可充饥”,屡次请求沩山禅师给他说破。沩山说:“我若说似汝,汝以后骂我去。我说的是我的,终不干汝事。”

  所以,若不具解法的道力,于修心没有什么实际利益。香严禅师遂将平日所看的文字烧掉,气愤地说:“此生不学佛法也。且作个长行粥饭僧,免役心神。”便泣别沩山禅师,到一所荒废了的古寺庙(南阳忠国师遗迹)里住下,自耕自食。他烧却文字,不学佛法,扫掉了“至高之见地”;长行粥饭,免役心神,排除了“甚深之修持”。但“父母未生时”这个话头,他却时时处处没有忘记。禅宗参话头的修法,是由宋朝的大慧宗杲禅师力倡而风靡禅林。香严禅师是唐朝人,那时禅宗多用直指,参话头并没有广行。香严禅师可谓是开了“参话头”的端倪。他行也参、坐也参、下地耕田也参,正所谓“行住坐卧,不离这个”。他不但抛却了世间名利,出家学道,而且扫除了“开悟”、“成道”等种种概念,置心一处。这样久久行去,好消息就要来了。有一天,他开荒种田,一锄头锄过去,锄到一块瓦砾,他拿起一掷,正好打在田边的竹子上,“啪啦”一声,震醒了生死大梦,顿时打开本来。噢!原来如此。这在禅宗谓之“破参”——参破了所参的话头。那么,父母未生时是什么面目啊?香严禅师没有说破。幸好他没说,不然,“父母未生时”以后就不能作为话头来参了。有了现成答案,就提不起疑情了。

  到了宋朝,由于大慧禅师的提倡,参话头盛行。有一个和尚也参“父母未生时”这个话头。他不像香严禅师那样,烧却文字、不学佛法、长行粥饭、免役心神,他对至高之见地、甚深之修持扫得不尽,就不免役使心神,参话头过急。久久他变得疯颠了,嘴里念念叨叨,露宿街头巷尾,然而“父母未生前的本来面目”却时时处处没有忘记。有一天,他遇到两兄弟打架,叔叔出面劝阻。叔叔说:“你们父亲在世的时候,可是有面目的人啊……”有面目就是有面子、有威望。这和尚一听到“有面目”,就傻愣愣地挤进围观的人群,要找到这个面目。叔叔批评他的两个侄子:“你们却打架,像什么话?这么没面目!”这和尚一听到“没面目”,顿然虚空粉碎、大地平沉,真如实相朗然现前,他破参开悟了,从此不疯不颠,逍遥自在去也。“没面目”就是无相之实相,就是自性啊!只知道无相的理论,不见自性,落不到实处,任你说得天花乱坠、地涌金莲,也没有用。必须落实在心地深处,明见自性,才可透得过种种境界。

  香严禅师破参悟道之后,沐浴焚香,遥向沩山方向礼拜说:“和尚大慈,恩逾父母。当时若为我说破,何有今日之事!”乃有颂曰:“一击忘所知,更不假修持。动容扬古路,不堕悄然机。处处无踪迹,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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