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让人知,是为“覆”。诈术行骗,谎言欺人,以图不义,是为“诳”。心不正直,于诸荣利,巧取曲营,阿谀卑鄙,是为“谄”。对己财物,吝啬不舍,于己学术技艺,保守不传,是为“悭”。于己如意事,陶醉其中,傲然自得,以为美莫我若,是为“憍”。此中由忿至憍,前五皆依瞋起,害也兼依一分贪起。后五皆依贪痴起,憍也兼依一分慢生。此是烦恼各别生起,所生范围狭小,故名小随烦恼。无自尊心,不重视人格,而不耻为不善,是为“无惭”。不惧法律,不顾舆论,而不耻为不善,是为“无愧”。无惭、无愧二烦恼生起的范围既不狭小,也不宽泛,故名中随烦恼。没有正确信仰,心常秽浊,善法无依,是为“不信”。飞扬浮动,心不寂静,能障行舍,是为“掉举”。心力分散烦乱,不能集中,能障轻安,是为“散乱”。心境昏暗沉重,无力分析思维,是为“昏沉”。心不勇健,不能振作奋发,是为“懈怠”。心不收摄,纵恣流荡,是为“放逸”。于所修善法,所行正道,一过辄忘,不能明记,是为“失念”。不明正理,没有正见,其所知偏僻狭隘,是为“不正知”。如是不信等八种烦恼,依六根本烦恼起,与十一善法心所相反,而其生起范围极为广泛,是为大随烦恼。如是三种随烦恼及六根本烦恼,是人心理的毒素,对人格的健全和人类素质的提高,是极大的障碍,可以说它是恶性心理。
不定心所有“悔、眠、寻、伺”四种。对不当作而已作,或当作而未作的事,产生后悔,恶其所作不当,是为“悔”。心理进入高度抑制状态,而又非疾病引起暂时感觉停顿,是为“眠”。依名想概念,于诸事理,总略观察,是为“寻”。依名想概念,于诸事理,精细观察,是为“伺”。如是悔等四种心所,或善不善,无有定性;或起或不起,无有定时,故名不定心所。即依此义,亦可说为不定心理。
(三)心色同源,因果相续 佛学把一般所说的物质称为色,心色同缘就是说心物同源,而有心物一体的意义。佛教的心理学,在理论上始终把心理现象与物质现象紧密结合,进而把生命和生理现象与心理现象的紧密关系加以揭示,便认为物质现象和生命生理现象统统都是心理现象。这种现象小而一念前后,大而从生至死、人之一生的长阶段,都是前一过程的结束,同时就是后一过程的开始,这种前后阶段彼此过程的衔接形式,展转往复,贯通过去、现在、未来三际,而永无终极,由斯形成波浪滚滚,此起彼伏,前奔后逐,永无终极的心理长河。即佛教所说的“赖耶缘起”。
《八识规矩颂》对赖耶缘起作了简明生动的描写说:“浩浩三藏不可穷,渊深七浪境为风,受熏持种根身器,去后来先作主公。”赖耶识对种子具能藏所藏和第七识执藏三义而得名,前已言之。正由于它含藏心心所色及诸业种子,如海容水,故有“藏识海”之称;其所藏诸法种子刹那生灭动荡,如汪洋无际的海水;海风吹拂,顿时海水腾波起浪,藏识一遇现境风力的激动,诸转识浪腾跃而起,地水火风等色功能,亦随之而起用现行。这就是赖耶缘起的大体内容。在此缘起的具体内容上,表现出赖耶有四方面的作用:(1)受熏,由于赖耶性是无覆无记,又常坚住,故能受前七转识善恶无记法的熏习和前六识所造诸业的熏习。(2)持种,既能受熏,其所熏习的习气便着于赖耶识体之上,而与赖耶不即不离,故得为赖耶之所执持。(3)变现根身器界,赖耶中有内外四大的色功能,及色种子,得缘起用,即能内变根身,为七转识及彼心所依住出入的处所,也是心识感受境界和用以作事造业的工具;外变为根身所依的器界,即客观物质世界。(4)在人死此生彼、生命的前后衔接的过程上“去后来先作主公”,也就是人死时赖耶最后离身,生时赖耶首先入胎,凭藉现缘,及心色功能相互融合而陶铸出新的生命体。由于赖耶识有此四种的殊胜作用,所以能使心物同源,物质现象与生命生理现象同为心理现象之所统摄。
为什么阿赖耶识及其所生所变诸法能相续无间、永不断灭呢?这是因为阿赖耶识及其所生所变诸法,始终遵循必然的因果规律,而自形成无间相续之所致。《三十唯识颂》对此以高度概括、极为简要的“恒转如瀑流”一颂语说明之。《成唯识论》释此颂云:“阿赖耶识为断为常?非断非常,以恒转故。恒谓此识无始时来,一类相续,常无间断,是界趣生施设本故。性坚持种,令不失故。转谓此识无始时来,念念生灭,前后变异,因灭果生,非常一故,可为转识熏成种故。恒言遮断,转表非常,犹如瀑流,因果法尔。如瀑流水,非断非常,相续长时,有所漂溺……谓此识性无始时来,刹那刹那,果生因灭,果生故非断,因灭故非常,非断非常是缘起理,故说此识恒转如流。”此中颂与论文均谓阿赖耶识无始时来,念念生灭不停,灭即引后,生即酬前,灭即非常,生即非断,生灭同时,如秤两头,低昂时等;又灭即推陈,生即出新,生灭相续即不断新陈代谢,这是此中最基本的因果规律,阿赖耶识就始终遵循这一基本规律,而不断生灭相续、新陈代谢地向前推进,无有穷极。至于赖耶识与其所生诸法、所变诸境,也是本着种现熏生的因果规律转动的。种子有“刹那灭”、“果俱有”的特点,由种生现是种子为因而现为果;由现熏种是现为因而种为果。种现熏生,如炷生焰,焰生焦炷,三法辗转,因果同时。阿赖耶识所生诸法所变诸境,就是遵循着这一因果规律而往复无端的。
阿赖耶识遵循刹那生灭、不断不常的因果规律,而永远以新鲜的姿态表现着、存在着。但是赖耶缘起的具体内容,在因果方面还不止此。因为赖耶缘起,主要是“因缘缘起”和“增上缘缘起”的高度结合。因缘缘起表现为等流因果;增上缘缘起表现为异熟因果;此二因果又是交织在一起不可强分的。等流习气,是因缘缘起的因,它是由转识心心所及色法所熏习而成的种子;由此种子复能生起转识心心所及色法的现行为果。因果性等,相似相续,故名等流因果。可是单纯的等流习气不能直接生起心心所色等的现行果法,它必须借业习气的协助,由业力促使它向现行方面转化,才能成就其果。业习气是异熟因,它是由前六识所造善恶诸业及其眷属熏习而成,它促使等流果的圆成,从具体等流果上业感的一分意义上说,就是异熟果。此果与因,其性有异,并且要通过一定时间才能变异成熟,故名异熟果。此二因果,虽交织在一起,而等流因果是受业力的支配,为异熟因果所统摄。由异熟习气中引业的力量招感总报,使第八识及其所变的根身器界,带有明显的界趣性;由异熟习气中满业的力量招感别报,使七转识及彼心所之所感受带有界趣性所决定的种种差别相。等流异熟在果上的交织无形中把生命现象与心理现象、物质现象凝聚在一起,而成为种种形式的生命体(根身正报)及种种形式的依住和生活的环境(器界依报)。由于业习气需长时熏习积累,才能异时而熟、变异而熟,无形中就使得所感的异熟果有其以分段生死为内容的阶段性,由于业因的不断造作、不断消受而表现为阶段性的推陈出新,便会使以分段生死为内容的生命体和生活环境,有着不断由此一阶段过渡到下一阶段的生命之流的无限长河,当然就会使与生命体交织在一起的心理现象,也带着以分段生死为内容的阶段形式的不断推演成为心理活动之流的无限长河。这些生命现象与心理现象交织在一起的阶段性的推移,佛教称之为生死流转,也主要是异熟因果的相续成流。《唯识三十颂》云:“由诸业习气,二取习气俱,前异熟既尽,复生余异熟”,正是此义。
八识心王的境、量、受和性等的种种表现与六位心所的种种行相是心理现象的差别相,以心色同源、因果相续为内容的赖耶缘起,是心理现象的总体相。把这两种现象结合起来而加以系统的阐述,就是佛教心理学内容上最根本最中心的一环。
附:佛学与一般心理学所涉及的几个重要范畴
(一)感情与理性 情与性是心理现象最基本的两大类别。情是感于事物,与境相接,最初引起的一种心理反应,如喜、怒、哀、乐、恐、惊等,是带有冲动性的反应,因感而起,故名感情。性是继情而起的心理反应,是用概念对道理进行分析思维和推断,以智为性,故名理性,异名理智。对事物进行分析推断之后,自会生起一种要求,对事物进行一定的处理,以达其要求,所以又进一步有着理想。大的理想需要较长时间,努力追求;对通常事境也会有一般的理想,带有造作性的追求,因而理性活动不仅表现于理智的分析和推断,同时也会联系到行。佛学对于心理活动上的情和性没有直接依名显义,但却用遍行心所加以全面而系统的显示。遍行心所的“受”,佛法列“苦、乐、忧、喜、舍”五种,认为感受境物的刺激便有苦、乐、舍等等诸受。遇苦受自会有悲、哀、忧、恐等情绪;遇乐受自会有喜、乐等情绪;遇不苦不乐的舍受便觉与己无多关系,而引起淡漠的表情。遍行心所中的“想”与“思”就是理性的具体表现,在有着苦乐等的感受之后,自会进一步产生理智的分析和推断,这就是佛法所谓于境取相为性的“想”。通过一定推理的想自会进而考虑对境物的处理,这就是遍行心所的“思”。最初进行周密的考虑,然后作出决定的措施,这就是“审决二思”。决定措施之后,自会起“动身思”和“发语思”而达到带有理智的行动。佛学从遍行心所的受和想、思来说明心理活动的情与性,不仅说明了情与性的具体内容,而且也说明了两者间的内在联系,从而显示所谓心性是具体的现实的东西,不是抽象的形而上的东西,这就具有高度的科学性。同时想与思的活动能多与善心所相应,就会成为善性;若多与烦恼相应,就会成为恶性;在它未与善法烦恼相应时,则表现为不善不恶的无记性。据此三种心性,就形成一般人的性格。如果用理智的想控制由受所摄的情,而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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