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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生死书·附录▪P2

  ..续本文上一页据佛法,我们必须尽一切可能来帮助临终者处理他们面对的衰竭、痛苦和恐惧,并提供爱的支持,让生命的结束变得有意义。伦敦圣克里斯多福临终关怀医院(St. Christopher”s Hospice)的创办人桑德斯说:「在我们的病人中如果有人要求安乐死,那就表示我们没有尽到责任。」她反驳安乐死的合法化:

  

  我们的社会还不致于穷到不能提供时间、爱和金钱来帮助人们安然去世对于那些身陷恐惧和忧愁之苦,而我们又可以解除其痛苦的人们,我们亏欠他们这一切为了做到这点,我们不需要杀他们……让自愿性的(主动)安乐死合法化,将是一种不种不负责任的行动,它会妨碍我们对于老弱、残障和临终者的真正尊敬和责任。

  

  其他的疑问

  在出生前或婴儿期去世的人,他们的神识会有什么发展?父母亲能够给予什么帮助?

  顶果钦哲仁波切解释道:

  

  在出生前、出生时或婴儿期去世的人,他们的神识会再度经历各个中阴阶段,然后转世。为一般死者所做的功德法事,也可以替他们做,例如:金刚萨埵的净化法门和持咒、点光明灯、骨灰净化等等。

  在堕胎的案例中,除了这些修法外,如果父母亲觉得懊悔,他们可以发露忏悔,祈求宽恕,虔诚修持金刚萨埵的净化法,这对他们有所帮助。父母亲也可以供灯、放生、帮助别人、赞助慈善或修行计划,把所有功德回向给婴儿神识的安乐和未来觉悟。

  自杀者的神识会发生什么变化?

  顶果钦哲仁波切说:

  

  当一个人选择自杀时,神识除了跟随它的恶业之外,别无选择,很可能会有厉鬼控制和拥有它的生命力。在自杀的案例里,法力强大的上师必须修特别的法门,如火供和其他仪式,才能解脱亡者的神识。

  当我们死亡时,可以捐赠器官吗?如果器官必须在血液还在循环,或在死亡过程完毕之前就摘除,该怎么办?难道这不会干扰或伤害死亡前的神识吗?

  曾经被我请示过这个问题的上师都同意,器官捐赠是极大的善行,因为它出自真诚想利益他人的慈悲心因此,只要这确实是临终者的愿望,就绝对不会伤害到正在离开肉体的神识。反之,这个最后的布施行为可以累积善业。另一位上师说,在布施器官时所受的痛苦,以及每一个心散乱的时刻,都会转成善业。

  顶果钦哲仁波切解释:「如果一个人确实很快就将去世,也表达了捐赠器官的愿望。他的心充满慈悲,就算在心脏停止跳动之前,他的器官都可以摘除。」

  把一个人的身体或头部冷冻起来,等到有一天医学进步可以使之复苏,该如何看待这种器官冷冻术呢?

  顶果钦哲仁波切说这是毫无意义的。人在确实死亡后,他的神识就不能再回到肉体。把尸体保存下来以便将来复活之用,这种想法明显地在诱引一个人的神识悲剧性地增加对肉体的执著,因此会更加痛苦,并且阻碍转世。一位上师把这种器官冷冻比喻为直接进入寒冰地狱,甚至没有经过中阴境界。

  对于退化或得了痴呆症的老迈父母,我们能做些什么呢?

  这时候,开示佛法可能没有用,但在他的面前静静地修行,或念咒,或念诸佛名号仍然可以帮助他。卡卢仁波切解释:

  

  你是在播种。你的发愿和对他的爱心关怀,是很重要的。在这种情境下,你必须发自最诚挚的心意,真正关怀他们的利益和幸福。……父母亲和儿女的缘非常强,由于这份缘,如果我们对待父母的方式,还为了其他众生的利益,那么就可以在细微的层次是得到许多殊胜的利益。

  

  附录三 两个故事

  我在西方的学生和朋友们告诉过我很多发人深省的故事,关于他们认识的人在死亡时,如何受到佛法帮助的过程。让我告诉你两位学生面对死亡的故事。

  桃乐丝

  桃乐丝因癌症死于伦敦圣克里斯多福医院的临终关怀病房。她生前才华横溢,是一位艺术家、刺绣专家、艺术史学家、导游,同时也是颜色治疗师。他的父亲也是一位治疗师,她对各种宗教和精神传统都很尊重。她在生命的晚期才接触到佛教,而且如她所说,「迷上了」佛教。她说佛法对于实相的本质,给了她最强有力、最完整的看法。让我们听听在临终前照顾她的同修道友们,描述佛法如何帮助她面对死亡:

  桃乐丝的死亡对所有人都非常具有启发性。她死得非常优雅而庄严,每一个和她接触过的人都感受到她的力量,不管是医生、护士、助理、其他病人或同修道友们,这些人有幸地在她生命的最后几周能与她共处。

  在桃乐丝住院前,我们去家里探望她时,就知道癌细胞到处蔓延,她的内脏器官已经不行了。一年多来,她服用吗啡止痛,现在她几乎无法吃或喝任何东西;然而她从不抱怨,所以也看不出她的痛苦。她变得很瘦,而且很容易疲倦;但当有人来探望时,她就会热诚欢迎,跟他们聊天,散发出愉悦、安详而亲切的气氛。她最喜欢躺在沙发上,聆听索甲仁波切开示的录音带,当仁波切从巴黎寄来一些对她有特别意义的带子时,她往往欣喜万分。

  桃乐丝对自己的死亡作了仔细的准备和规划。她不希望有任何未了的事情让别人去处理,所以她花了几个月时间处理这些事务。她几乎对死亡没有恐惧,只想把所有事情处理完,然后可以专心地面对死亡。她对自己这一生没有真正的伤害过别人而甚感安慰,而且她也信受奉行教法,如她所说「我已做了我的功课」。

  当时间到来,桃乐丝必须到病房,而要离开那曾经充满多年收藏的家,她只带了随身的一些东西,头也不回就离开了。她把大部分的东西都送人了,只带了一张仁波切的照片,以及一本谈禅坐的小书。她将生命简化到一个小包包里,如她所说:「轻装简行」。她把离开这件事视为理所当然,如同只是外出购物而已。只说「再见,我的家。」挥挥手,就走出门了。

  她在医院的病房变成一个很特别的地方。床边的小桌上,摆放仁波切的照片,照片前,一直点着蜡烛。当有人问她是否要和仁波切说话时,她笑笑,看着照片,然后说,「不用了,他一直在这里啊!」她常常提到仁波切所说的,创造一个「恰当的环境」,所以她在墙上挂了一幅有彩虹的美丽图画,正对着她,房间里也永远有很多朋友送她的花。

  桃乐丝一直到最后都能控制各种状况,而且她对教法的信仰坚定不移。整个过程反而似乎是她在帮助我们,而不是我们在帮助她。她一直很愉快、有信心、而且幽默,从她的勇气和自信中,有一种庄严显现出来。她永远愉悦地欢迎我们,让我们了解到死亡并不一定是阴郁可怕的。这是她给我们的礼物,我们也觉得能跟她在一起是很荣幸的事。

  我们反而几乎都依赖桃乐丝的力量了,所以当知道她需要我们的支持时,突然觉得很不好意思。当她在计划丧礼的细节时,我们突然了解,在关心所有的人之后,她现在需要的就是解决这些事情,然后可以专心面对自己。她也需要我们容许她这么做。

  她的死亡过程很困难也很痛苦,而桃乐丝像一位战士一般。她尽可能自己处理这些痛苦,不去麻烦护士,直到她的身体完全撑不住为止。有一次,她还能起床时,护士轻轻问她要不要用坐式的便器。她挣扎起来,然后笑着说「看看这个身体!」我们看见她只剩下皮包骨了。她的身体虽然越来越衰败,可是精神却越来越散发出光芒。她似乎了解到身体已经完成任务了:已经不再属于她,只是暂时居住而要随时丢弃的东西。

  虽然环绕着轻松和愉悦的气息,桃乐丝的死事实上是很辛苦的。她也经过了很多阴郁和痛苦,但都以极度的安详和毅力来克服。在一次昏迷而痛苦的夜晚之后,她担心自己可能随时都会死亡而无人陪伴,所以要求我们随时有人陪她。我们就开始了二十四小时的轮流看守。

  桃乐丝每天都修行,她最喜欢的是金刚萨埵的净化法门。仁波切建议她读有关死亡的教法,包括基本颇瓦法。有时候我们坐在一起,大声读给她听;有时候我们唱诵莲花生大士的咒语;有时候我们只是静坐。她有时会打盹,醒来后说「噢,好棒啊!」当她精神较好而且有意愿时,我们就读些中阴教法的段落给她听,帮助她记得她将会经历的各种阶段。我们对她的清明程度都很惊讶,但她只想用最基本、最简单的方法修行。当我们来换班时,都会被病房中安详的气氛感动。桃乐丝躺在那儿,眼睛睁大,凝视虚空,甚至连她睡觉时都如此。照顾她的人则在一旁轻轻地念着咒。

  仁波切不时会打电话来探问病情,他们相当自在地谈论距死亡还有多远。桃乐丝会坦诚地询问自己的状况,比如「还有几天就结束了」。有一天护士把电话推车推进来,说:「阿姆斯特丹来的长途电话」,桃乐丝眼中充满光芒及喜悦地和仁波切谈话。挂上电话后,她告诉我们仁波切要她现在不必再读了,只要「安住在心性中,安住在光明中。」当她濒临死亡前,最后一次接到仁波切的电话,她说仁波切告诉她:「不要忘了我们,有空来看我们!」

  有一次医生来查房及调整药剂,她用一种非常简单而直截了当的方式解释道:「你知道,我是佛家弟子,而我们相信死亡的时候,会看到很多的光。我相信我已经开始看到一些闪烁的光,但我想我还没真正看到。」医生们都很惊讶她的清醒和活力,他们说,一般像她这种病情,通常是不醒人事的。

  当死亡接近时,桃乐丝渐渐分不清日夜,也越来越深深地沉入她自己。我们约略可以看到四大分解的征象,她的脸色开始改变,清醒的时刻也变少了。桃乐丝已经准备好要走,但她的身体仍未放弃,因为她的心脏还很有力,所以每个夜晚都是一个考验,隔天早上醒来她通常很惊讶又活过了一天。她从不抱怨,但我们可以了解她受了许多苦。我们尽全力让她舒服一些,当她不再能喝水时,我们就以水润湿她的嘴唇。一直到最后三十六个小时,她婉拒任何让她维持清醒的药物。

  桃乐丝接近死亡之前,护士们移动她的身体。她卷曲成胎儿的姿势。她的身体枯槁,没有力气移动或说话,她的眼睛仍然有神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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