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的现象,佛陀否定过任何一者吗?没有。他只告诉你,对不起,这是虚妄的。
《中论》讲完了。有没有讲完呢?需要跟大家讲梵文吗?不用。需要跟大家讲藏文吗?不用。这样的事情不是很简单吗,所以说大家要从极简单处去看,开悟是最简单的事情。
如果一棵树有一万根树枝,你如何把这棵树的树枝剪光?把根刨掉就好了。这不是很简单的事吗?佛法是很简单的。所以,我告诉大家,你们听了不要感觉有点匪夷所思—《中论》是很简单的!只是没有讲得很复杂的话,没有人要听,事实上就是这样。
其实《中论》很简单,只是《中论》的文字、符号等外相文化很复杂,这也是为什么准备讲课之前,要看这么多资料的原因。可以这么说,这么多资料,对我而言,可能只有百分之一是有用的,虽然如此,为什么还要读呢?因为我必须告诉大家,有这种种的现象。
请注意!这「存有」并不是真实的,但是有存有,这个事情就产生了种种问题了,所以有没有因果?有没有因缘?有!这样,佛法是不是都建构起来了?所以,佛法只是这样而已。
各位!你们生生世世就是这样子而已,那其他事情是什么?是聊天。
聊什么天呢?聊现象学的天。有时说事情是这样的,那你为什么不是这样认知呢?你执着那一个部分?这个文化有什么样的执着,那个文化有什么样的执着,这就产生了不同的系统,而这套系统里面,梵文有什么语言体系的问题,或思想上大家有什么执着,属于人这种生命本身,又有什么共同的执着?
所以,佛陀会讲「三法印」,不正是如此吗?他从「运动性」、「空间性」跟「存有性」这三者的认知错误来切入,因此而宣说「诸行无常」、「诸法无我」、「涅槃寂静」。而龙树菩萨不过是把三法印,用「一实相印」来表达,用「空」,把这样的问题做一个总体性的解答。
所以,一切的核心,就是从佛陀解脱、大觉,他成佛了这件事开始。他不是觉悟而已,是「大觉」。
「大觉」是什么?「大觉」是一切问题的觉了。
什么是一切问题?可以说是「自、他」,或说「自者」跟「他者」,大觉即是「自觉觉他」。所以,佛法最核心的议题也在此—自觉,自解脱,觉他,他解脱。而「自觉觉他」是什么?这是属于大觉佛陀的范畴。如果只是「自觉」而已,那这只是「自解脱」,不是成佛。所以佛陀要教导大家,除了自解脱外,还要帮助众生解脱,也就是「觉他」。彻底的「觉他」,要安立在慈悲心,安立在大悲心。
而悲心和实相有没有分别?各位,在实相中,慈悲跟智慧本身绝对没有分别的,也不可能分别的。所以大觉里面有没有分别?没有。
这样,问题在那里呢?问题在慈悲跟智慧的倾向,这是属于生命习气的倾向,生命的个体特质,他要如何趣入大觉,从慈悲还是从智慧趣入?在此就产生了抉择。
而从一个人的整个生命现象本身来观察,佛陀会说「苦集灭道」,因为是人生是苦的,为什么他必然是苦?因为他不解脱,不觉。
从苦的现象里面,我们可以讲「无我故苦」,我无我,但为什么苦?因为我们想执着、想自控而无法控制,所以是苦。所以这句话本身的意思,是生命内在强烈的冲突性,所以一切是苦是来自强烈的冲突性,生命的冲突性。
对一些苦迫的众生,佛陀讲「离苦得乐」之法,令人得以入于解脱,这解脱是自解脱,然后他在此涅槃了,但这不是大觉。
对于想趣入大觉的人、想成佛的人,他有很多的倾向,有些是看到释迦菩萨的大悲倾向,而以此为典范,在生生世世的生命过程中,不断地趣入,以慈悲为导,然后趣入解脱、智慧。有些是以智慧为导,证入智慧的时候,以智慧来化导他人,这个才是真正的悲心。以智慧来教导他人,而不愿入涅槃,这是不是慈悲呢?是的。
整个佛法是多么简单,开悟是多么简单,但是要用心!《中论》要写的也是这个。
《中论》二十七品,其实没有多少字,确涵盖了一切佛法的修证!由此,大家可以发现,现代人喜欢义理,而古代的行者们喜欢修证!所以,不管是《中论》,或其他经典,譬如像《金刚经》等,在印度的论师眼中,都是属于实证的教材。
所以,事情就这样发生了。佛陀所体悟的只是一法而已,一法者一切法。这里面在很多地方都是这样展现的,譬如说《文殊般若经》说:「法界一相,法住法位,」许多经论也讲法住法位,其实都是在讲住在这样状况的本身,只是所用的名相不同,像《金刚经》,没有用「空」这样的说法,而是用「无相」来展现,佛陀用「三法印」来展现,这些现象用缘起来展现。
所以说,那一夜对我们这个时代的人而言,我们要牢牢记住,那一夜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没扣紧这个核心,在思维义理的时候,常会偏于枝微末节。
很高兴今年(2008年)我们刚在菩提迦耶打过禅七。在那样的因缘里面,我们来看看那一夜发生什么事情?佛陀的大觉是什么?感觉倍加亲切。
《回到龙树本怀—从修证立扬来谈《中论》》全文阅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