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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罗汉的宗教体验▪P3

  ..续本文上一页出世间的佛法才能和我们相应。

  平时我们自以为能够为佛教的宏扬、佛道的完成而放下一切,其实放下一切,谈何容易!之前举过一个例子,一个人去爬山,至半山腰时,不慎坠入万丈悬崖,后来他及时抓住葛藤。正在进退维谷,大呼救命时,佛陀现身来救他。佛陀告诉他:“你要听我的话,才能救你。”“到了这地步,怎么不听您的话呢?”“真的听话,那么,请你把手放下吧!”此人一听,放下,就会掉入无底深坑,粉身碎骨,绝对不放。我们之所以不能得救,就是对虚妄的世间执着不放,如果能够放下,佛法的力量––佛陀体现宇宙真理的力量自会救护你。阿罗汉所以能证果,就是对世间能看破、放下,自然能在出世间法中得到大自在。

  

  二、阿罗汉的生活 

  阿罗汉的生活和我们一般凡夫是不太相同的。他们清晨起来,就披搭着袈裟到檀越们的家中托钵。托钵乞食法在原始佛教僧团里,是每日必行的修行之一,僧伽们双手捧钵,不分贫富,不拣精粗,无论净秽,向信众次第托乞日用所需,让一般人能够种植福田。托钵乞食有别于世俗上不事生产的乞讨生活,其中有很深的道理。沙门向世间的人托钵,接受他们物质方面的供养,而出家人则为信徒们讲说佛法,一为财布施,一为法布施。信众以物质供养沙门的色身,而沙门则以佛法长养信众的慧命。托钵使佛教和社会接触在一起,产生密切关系,使佛教的真理能够散播于人间,而不是少数人退隐山林的调剂品。而沙门在托钵时,次第乞食,主要在培养平等心、忍辱心,对于对象的贫富、食物的甘美或粗劣,不敢妄生差别,且以惭愧心来接受信施,以慈悲心将佛法还施于信施。藉着托钵制度,佛陀成道后,住世的四十九年之中,宣说了无尽的妙法,度化了不少的大众。而我们中国佛教,由于民情、风俗、气候的不同,不行托钵之制,和人间脱离了关系。其实从佛陀推行托钵乞食之法来看,佛法属于社会的、大众的道理,是不难明白的。

  在阿罗汉中,其生活态度并不尽相同,如须菩提专门向富贵之家行乞,原因是富者生活有余,向他们行乞,不成他们的负担,并让他们继续为来生致富之道播下福田的道种;但大迦叶则专向穷苦的人行乞,理由是让贫者今生种下福田,免除来世贫穷之果。二者的作风不同,各有其方便,但在佛陀看来,都有偏执,不合中道精神。从佛陀所订的次第乞食法,可以领略出佛陀倡导中道的用心。

  托钵乞食的生活之外,宴坐习禅的生活也是阿罗汉们每天很重要的功课之一。阿罗汉们喜欢在寂静的地方,或者在林中,譬如佛陀当初领导诸弟子在迦兰陀竹林的精舍中修行,在尼拘陀树林中教化弟子如何瞑思宇宙的真理。其它如阿那律、跋提、劫宾那三位尊者,结伴在波利耶沙罗林中共同修持佛道,过着和合无诤的生活。阿罗汉们有时也在水边禅坐,如在恒河边或尼连禅河边,或者在洞窟里观想,譬如十大罗汉中的伐那婆斯尊者,终日坐在岩洞里,世间的喧嚷、烦恼都被远隔在洞窟之外,侵扰不了他的心。又如优波先那比丘尼在岩洞中证悟空无自性,虽然被毒蛇咬啮,却毫无痛苦,安详地进入涅槃。

  有些修行十二头陀的阿罗汉,则更远离愦闹,在渺无人烟的塚间旷野宴坐,并且胁不就蓆,行不倒单,如大迦叶尊者,终年累月参禅于白骨累累的坟间,不以为苦。宴坐习禅,是对自己真如佛性的一种观照,在心念荡涤尽净之后,平等一如的法性智能才能够显现出来。禅定是进趋佛道、证悟菩提的必修门径,是沙门一种自内证的自受用。在禅坐中沙门或者持种种观想,或者念佛、念法、念僧、念佛陀的慈悲、功德、牺牲、圆满;念法的普遍、平等、智能;念僧的和乐、清净、忍辱戒行,策励自己也能和三宝的功德相契合。

  阿罗汉除了内修禅定的生活之外,在僧团中,阿罗汉们奉持戒律,不可犯戒的生活也是很重要的一环。好比国家有国法,学校有校规,为了维护僧团的清净,佛陀也制定了不少戒律来安住弟子们的身心。只是国法校规是来自于外界的强制规定,而戒律是发诸内心自我约束反省。经上说:“不怕无明起,只怕觉照迟。”戒的精神,并不在束缚身心,而是在不侵犯大众的情况之下,自己也能够得到更大的解脱与自由,因此持戒不重在个人,而重在大众。又凡夫俗子,虽免有放逸犯过的时候,如果能够时时警惕自已,使不再犯,就善莫大焉了,因此戒律不在不犯,而重在能否挚诚恳切地忏悔。在僧团里常常实行布萨、说戒,使阿罗汉们对人生有所警觉,不敢放逸;对自己有所不满,常行精进;对生死有所厌离,不生贪者,时时以慈悲喜舍四无量心来守持杀盗淫妄四戒,护守清净的戒体。

  在阿罗汉当中,优波离是奉持戒律最严谨的一位,精进求法的人,对于持戒清净的优波离,都能恭敬礼遇,但是一些行为放荡不拘的人,对于一丝不苟的优波离,就不欢迎了。好比顽皮的学生,总是讨厌训导老师的管教一样。偷兰难陀比丘尼,不喜欢优波离的严肃,有一次听说优波离要到此地举行忏摩法,赶紧将门窗紧闭,表示不欢迎,并且当面恶骂优波离尊者,骂他请佛陀制定种种戒规,使他们不能纵心所欲、为所欲为,增加他们生活上的困扰。虽然僧团里有这些愚劣不敏的人,但是大部份的僧伽都能持戒不违。事实上,戒律能否奉持,对于僧团的清净慧命有莫大的关系。俗话说:“物必自腐而蛆蚀之,人必自侮而人侮之。”佛教僧团的败坏,外来因素固有,但是真正使佛教衰微的,还在佛教内部本身,因此要僧团永久存在,必须僧伽持戒清净,持戒生活实在是阿罗汉们超凡入圣的钥匙!

  阿罗汉们要进趋无上佛道,听闻佛陀的开示,是不可或缺的法门。尤其根据经上记载,我们娑婆世界的众生,耳根特别的灵敏,佛法容易透过听闻,进入八识田中。所谓闻思行证,听闻了佛法,吾人才知道如何思辨行为的善恶,发为正行,证得圆满无上的佛果。在原始的佛教教团里,阿罗汉们过着每天都能够聆听到佛陀演说正法的生活,无怪乎证果悟道的人众多,览今抚昔之余,让我们觉得多么歆羡!

  阿罗汉平日皆在僧团中过着团体共修的生活,有时候阿罗汉也单独到各地行脚参访。譬如十大弟子,经常行脚到各地弘法利生。像富楼那尊者就常常行云流水般行脚于各地,布教度人;优波离尊者也往来于各地宣扬佛陀的戒法;就是佛陀自己,为了度化众生,有时早晨在迦毘罗卫国说法,而晚上又到了摩羯陀国,席不暇暖地行脚于全印度,把他的慈悲无止尽地施给待救的众生。

  阿罗汉们为了求法、弘法,不厌辛苦地行脚弘化,有的则和同参道友们参禅论道,这些都在在刻画出阿罗汉多彩多姿的生活内容。陀骠尊者夜不眠宿,持着灯火,为晚间行脚的比丘照明,并为他们挂单服务,在僧团里好似没有人情温暖,其实僧团不讲求人情,但是注重道情,这种无私无求的法爱,就是阿罗汉们生活的写照。

  在台湾的佛教,有些人的生活,和佛陀时代的阿罗汉们有些不同。虽然平时我们不行托钵乞食,但在佛光山有一项规定:“早晨不可以不吃早餐。”清晨早起,和大众过堂念供养咒吃早饭,一天的生活就开始纳入轨道。饮食、作息一正常,身体自然健康,修行或办道都不成问题,从内涵来看,就是因应佛陀托钵制度的现时代方便法门。佛光山上建设朝山会馆,方便远途的信众餐宿,也是本着陀骠尊者方便求法者的精神,让更多的人,能够进入佛法大海。

  三、阿罗汉的诤论 

  跟随佛陀出家的弟子中,勤奋于道业,正知正见的圣贤比丘固然很多,而顽强好诤的愚痴弟子也有。佛教好比大海一样,有蛟龙潜居在深处,但也有不少鱼虾遨游在浅水滩上,佛教不弃舍任何众生,更显出其慈悲深广。在龙蛇混杂良莠不齐的僧团里,罗汉之间也难免有种种的诤论,现在我们就举例说明罗汉们有什么纷诤。

  有一次,佛陀为了让比丘们生惭愧心,于是决定暂时离开僧团,到忉利天为母说法。佛陀去了忉利天之后,大家好像失怙的孩子,昼夜盼望,好不容易三个月过去了,佛陀回到人间的日子终于来临了,弟子们争先恐后地去迎接佛陀。有一位莲花色比丘尼,一马当先,抢在众人之前迎接到了佛陀,兴高彩烈的顶礼佛陀说:“弟子莲花色第一个迎接佛陀您的归来!”佛陀却笑着回答他说:“莲花色!迎接我回来的,第一个人并不是你,而是须菩提!”大家一听,非常诧异!因为须菩提尊者并没有来迎接佛陀,佛陀怎么称赞他是迎接佛陀的第一人呢?原来须菩提在灵鹫山的洞窟中缝衣,听说佛陀回来了,从观照诸法空性的甚深般若中,和佛陀的法身相应,真正地迎接到佛陀遍一切时、遍一切处的真如法身,因此佛陀赞歎他是第一个见法迎佛的人。阿罗汉所争的不是个人的得失宠辱,而是和真理是否相应的迫切大事。

  阿难陀尊者是僧团中大家公认性情温和、处世无诤的人,即使受到别人的侮辱毁谤,阿难陀也忍耐地不加辩驳。但是当他的哥哥提婆达多背叛佛陀,引诱五百比丘脱离僧团破坏和合僧,并且持棒棍想伤害佛陀时,平日温和谦让的阿难陀,终于无法再忍受下去,他和哥哥争执起来,提婆达多看到一向温驯的弟弟,正义凛然地责骂自己,只好悻悻然地带领徒众回去,不敢有所蠢动。后来舍利弗尊者亲自来到提婆达多的僧团里,展开激烈的论战,把受诱惑的五百弟子又带回佛陀的僧团。证果的阿罗汉平日无所争,不为衣食供养而争,但是一旦正法遭到破坏时,阿罗汉为法为教,是不惜生命力争到底的。

  证果的大阿罗汉已经断除了我执我见,但是有些未开悟的沙门,我执我爱仍然非常强烈。譬如有一次佛陀在俱睒弥说法时,弟子们之中起了强烈的争执,佛陀于是为他们宣说长生童子不报父仇,以慈止怨的典故。好比一块良田当中,虽然有几株稗草,但是无碍累累果实的成长,平坦的大道上,虽然有些许的瓦砾,无阻光明前程的完成。在佛门里,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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