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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观入门 五、禅的障碍与消除方法 如何排除禅悟之障

  如何排除禅悟之障

  禅门行人以其对禅世界的特殊感受与亲切触动,在那刚刚敞开的灵知闪光当中,开始了人生最真实的追录——通向无上觉智的圆满实证与自性光明的无限妙显。于是他透过禅文字,在那略凝识心中,影现了真如实相的另一层面目,虽似是而非却使真实的再现有了确然的希望,在切近灵知的根部,信心便鼓荡萌发,强烈的开悟证道之欲,时时处处都由思维点的积聚而力量日充。百城烟水,履远就近地参学知识,犹如在深深的信心上张一帆愿船,乘般若之风,寻无价之宝;有时平静如镜,千里无波,有时涛声如雷,万里昏暗。瞎师明眼,真真假假,多少次在心里拣择分别,多少次在境风中转来转去,久久、久久,方拈出言句的分量;才勘出行履的虚实。如是,总算真正了知了这“从外得来总非真”的名言;道在目前,悟证在心的正解突发而至,不再依倚,无所顾虑,一心参究,时时不离。生活总是禅,禅就是生活,二六时中,欲与祖师把手共行,动静境里常在般若光里照应。,千真万确的人生大道由此而展开了!

  尽管如此,许多不得意者,仍然是雾里看光,空中捉影,只能在识量法尘的一边似幻似真地认知了“禅”,还有禅的理性知解,禅的身心化转,禅的行法抉择,禅的深入妙要,禅的悟后保任,等等问题,仍旧覆盖在禅人的心头,未能真正一把掀翻,彻底无碍。故近年来不少学者来信来访,纷呈己解述诸障碍。不得已只好曲示一、二,在无可言说中,方便阐述其中难透之关,以祛行人的心中之疑滞,使真正趣向禅悟而圆证也。

  一、如何排除知解分别障

  问:由于某种机遇,我开始阅读禅文字,并从中找到了从未找到的东西—一生命的真义,于是彻底改变了对世界的看法,生活充满了意义,烦恼也逐渐减少。但是我觉得这种对禅的认同仍属于观念的作用,虽然有时感到道就在目前,却无法把握,而且随着岁月的流逝,对禅的新鲜感也慢慢减退。我多么希望永恒地体证禅,使生命常放光辉。请问如何才能从理念的知而进入无念的体证?

  答:一般禅人在学禅之初,总是先通过禅文字的熏陶而启开心扉的,这是我们从世俗颠倒的执见中开始转向入道正见的关键—环,没有这一步,就不知禅是何物,法为何义了,也就不可能达到真正明心见性的目的。但是禅人在理解禅文字以及参学所得理性之知上,也有三种不同:

  1.在学禅过程中,只是依文解义,心灵丝毫没有共鸣感,而且所理解的禅义,也仅为知识性的,全是空洞的没有实际性含义的概念、名词。像这种人学禅不能得到利益,也即属于没有智慧的一类,因此无法深入进修。

  2.虽然在学禅中略有亲切感,心灵也常有畅开的安样感,但是心念常随着阅读不同的禅文字而有变化,遇到不同善知识的教导也时时易其心境,不能融通一切禅文字的内涵,因此没有禅的整体感与一元观。这类人虽有见地,总是因为观照力不够,识见有限,且为知解所缚,故虽可深入,但路途障碍颇多,必须努力闻思,方可透出文字。

  3.正如来信所述的情况,对禅的理解极为深刻,整体感与圆融性亦已于一念心中明确现前,知见纯正,精神安祥,但仍是知解分别所托显的理念,在教下属于文字般若的阶段,宗门则为解悟的范围,故其力量不能持久,必须打破知解分别之心,明悟本来,方具保任之功。

  禅人解得禅理,并以此观念去指导人生实践,身心也定然得到相当的受用,但要正悟佛性,就应破见,离知与实悟。

  达摩祖师在《血脉论》中破见云:

  “性即是心,心即是佛,佛即是道,道即是禅。禅之一字非凡圣所测。又云,见本性为禅,若不见本性,即非禅也。假使说得千经万论,若不见性,只是凡夫,非是佛法,至道幽深,不可话会,典教凭何所及!但见本性,一字不识亦得。见性即是佛,圣体本来清净,无有杂秽。所有言说,皆是圣人从心起用,用体本来空,名言犹不及,十二部经凭何得及!”

  由见处所得之知,并非真知,圣人因为直证本体,清净湛然,故能随机启教,方便为人。而我们从佛祖言教指示中,领会禅的根本精神,只要了知见处非真,脱出见缚,则当下便显真见性。因为此见之体,本来清净,与诸圣人也无二般故。

  其次,如果依解生知,处处不离观念作用,那么就成了宗门所谓的知解宗徒了。《六祖坛经》中有这么一段因缘:

  六祖大师开示大众说:

  “吾有一物,无名无字,无背无面,诸人还识否?”神会一听此话,知道是指佛性,便以知解之心立即出来答道:

  “是诸佛之本源,神会之佛性”。这样的回答在禅理上何尝错误,但道理是道理,虽然明白所指,而于本性份上,仍是懵然不知,未能离知证取。故六祖大师即呵斥道:

  “向汝道无名无字,汝便唤为本源佛性,汝向去有把草盖头,也只成个知解宗徒!”

  本然的佛性,只有在亲切契会之时才是真实的,现成的,如果未透过名相,落在知解上去领会佛性本源的某种含义与界别,然后以此去观照人生,仍旧是个识心分别取心取相的迷人,所以六祖大师呵斥为知解宗徒。

  对这一层意义,黄蘖祖师讲得极为精辟透彻:

  “我此禅宗,从上相承已来,不曾教人求知求解。古人心利,才闻一言,便乃绝学。所以唤作绝学无为闲道人。今时人只欲得多知多解,广求文义,唤作修行。不知多知多解,翻成壅塞。唯知多与儿酥乳吃,消与不消都总不知。三乘学道人,皆是此样,尽名食不消者,所谓知解不消,皆为毒药,尽向生灭中取。真如之中,都无此事,故云:“我王库内无如是刀。”从前一切解处,尽併却令空,更无分别,即是空如来藏。如来藏者,更无纤尘可有,即是破有法王出现世间,亦云:“我于燃灯佛所,无少法可得。”此语只为空你情量知解,但销镕表里情尽,都无依执,是无事人。

  三乘教网,只是应机之药,随宜所说,临时施设,各各不同。但能了知即不被惑。第一不得于一机一教守文作解。何以如此?实无有定法如来可说。我此宗门不论此事,但知息心即休,更不用思前虑后。”

  由上可知,禅人了知禅理之后,须直会心源,消泯知解,不可在禅文字上去分别取舍,徒耗精神了。

  最后,如何才能真正地透出理念而直达无念之境?如果真有向上的决心,就应放下一切分别之心,把所有的观念作用去掉,使心无所系、念无所着,既要死尽世间的情想,也须扬弃出世间的愿求,随缘度日,心空无住,如此久久,自能泯绝情见,消亡诸障而得开悟见性了。

  唐宋时期的香严智闲禅师原是百丈的弟子,因为识性聪明,故于名相文字之学博学悟知,着在意解上而不能转身,所以到百丈大师圆寂时,仍未悟道。后来他转参沩山祖师。

  沩山问他:

  “我听说你在百丈先师那里,问一答十,问十答百。可这是你的聪明伶俐,意解识想,乃是生死根本。你能否在父母未生时,试道一句看?”

  智闲经沩山如此直截了当地一逼问,心里很是茫然。回到寮房查阅了所有的经论也找不到一句有关“父母未生时”的现成答案,于是内心深深地感叹说:“画饼不能充饥!”

  虽然如此,他仍希望能轻松地解开这一句话的真实含义,所以多次请求沩山祖师对他说破“父母未生时”的那一段光景,而沩山祖师乃大手眼宗师,这关键的一环那能轻易放过?所以为打破他的知解之缚开示他说:

  “我如果把这句话的背后面目对你说透了,你以后落在知解上不得开悟,就要骂我沩山不善巧指点你了。另外,我说的也只是我的悟处,与你自己一点也不相干呀!”

  智闲听后,一气之下,便把平时的经典文学付之一炬,然后毫无顾惜地跑到山上去过粥饭僧的消闲无为的生活去了。

  如此日复一日,无心无欲,妄念渐歇,真照自然地流露现前。一天因为做着除草的农事,忽然锄着一块瓦砾,随手不经意地一丢,恰好把瓦砾击在一根竹子上,这突发而来的“啪”的一声,卒断暴折地打开了久久封闭的业识玄关,能所顿尽,自性现前。在遥礼沩山祖师以不忘指示之恩后,颂出了只有如今方能颂出的开悟之谒:

  一击亡所知,更不假修持。

  动容扬古路,不堕悄然机。

  处处无踪迹,声色外威仪。

  诸方达到者,咸言上上机。

  在后来上堂开示时,又唱出了智慧绝伦的禅悟名言:

  “道在悟达,不在语言。况是密密堂堂,曾无间隔,不劳心意,暂借回光。日用全功,迷徒自背!”

  从这一则智闲开悟的公案里,我们可以领悟到禅悟是怎样一个过程了。这一过程概括起来,无非是在对禅有了完整的领会与真实的信心之后,再把知解之心去掉,使观念落空,此时就能体现禅的离知真修,如果能一直深入下去,到了某一因缘时节,就能卒地断,暴地折,真如佛性的本来面目就突现目前而亲切证知了。

  二、如何排除身心偏执障

  问:在佛教的经典论著里,尤其是在现代的阐述佛法的文章里,对于身心问题侧重面各不相同,有的甚至相互矛盾。所以当涉及到禅人具体的修持时,往往难以分疏抉择,以致产生偏执而不得正悟。比如一种观点说:要想开悟见性,首先要重视气脉明点的修持,待身法成就,气脉打通之后,才能够见本性证三昧。第二种观点则认为:修禅主要应落在心念上,迷是此心,悟也是此心,所以必须在心念上做工夫,使一切烦恼妄念全部脱落,方能顿悟本性,此中修证与身体全然无关,因此尽管身体赢瘦,也不碍于禅悟。最后第三种观点则调和二说,认为身心不可偏修,均应调摄如法,使身心皆安,道意即生。所以身心是互相依赖而不可分的,身安则心自宁,心空而身亦自忘。故初心办道,先要调摄身心,使之趋向于最佳状态,待到身心平衡无偏无依之际,那么,于空灵无寄处一转,顿离一切情识,当下即见佛性了。对于这三种观点,虽然经反省思考,总觉得都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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