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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窗二笔▪P3

  ..续本文上一页驰听讲。家有经书。依教念佛可也。不必惟施空门。家有贫难宗戚邻里知识。周急念佛可也。何以故。务实者不务外也。愿为僧者。幸以此普告诸居士。

  心胆

  古人有言。胆欲大而心欲小。胆大者。谓其有担当也。心小者。谓其有裁酌也。担当。故千万人吾往。裁酌。故临事而惧。好谋而成。此正论也。至于僧。则反是。吾谓心欲大而胆欲小。心大。故帡包十界。荷负万灵。而弘度无尽。胆小。故三千威仪。八万细行。持之无敢慢。今初学稍明敏者。近蔑时辈。远轻昔人。藐视清规。鄙薄净土。胆则大矣。鞠其真实处。则唯知有己。不知有人。唯知保养顾爱其撮尔之血肉身。不知恢复充满其广大之法界量。心则小矣。或曰。黄檗号粗行沙门。非胆大之谓乎。噫。拙于画虎者。不成虎而类狗。尔所谓胆大者。吾恐不成粗行沙门而成无赖僧也。可弗慎欤。。

  太牢祀孔子

  汉高帝过鲁。以太牢祀孔子。史官书而美之。此有二意。一则暴秦焚书坑儒之后。而有此举。二则帝固安事诗书毁冠辱儒之主也。而有此举。故特美其事耳。据孔子之道德。则贤尧舜。配天地。逾父母。虽烹龙炮凤。煮象炙鲸。亦何足酬恩于万一。而况骍且角之一物乎。东邻杀牛。不如西邻之禴祭。易之明训也。仪不及物。神将吐之。况于圣人乎。用是例之。其余可知矣。惜乎自古及今。相沿已久。而莫可挽也。

  儒佛交非

  自昔儒者非佛。佛者复非儒。予以为佛法初入中国。崇佛者众。儒者为世道计。非之未为过。儒既非佛。疑佛者众。佛者为出世道计。反非之亦未为过。迨夫傅韩非佛之后。后人又彷效而非。则过矣。何以故。云既掩日。不须更作烟霾故。迨夫明教空谷非儒之后。后人又彷效而非。则过矣。何以故。日既破暗。不须更作灯火故。核实而论。则儒与佛不相病而相资。试举其略。凡人为恶。有逃宪典于生前。而恐堕地狱于身后。乃改恶修善。是阴助王化之所不及者佛也。僧之不可以清规约束者。畏刑罚而弗敢肆。是显助佛法之所不及者儒也。今僧唯虑佛法不盛。不知佛法太盛。非僧之福。稍制之抑之。佛法之得久存于世者。正在此也。知此。则不当两相非。而当交相赞也。

  好名

  人知好利之害。而不知好名之为害尤甚。所以不知者。利之害粗而易见。名之害细而难知也。故稍知自好者。便能轻利。至于名。非大贤大智不能免也。思立名则故为诡异之行。思保名则曲为遮掩之计。终身役役于名之不暇。而暇治身心乎。昔一老宿言。举世无有不好名者。因发长叹。坐中一人作而曰。诚如尊谕。不好名者惟公一人而已。老宿欣然大悦解颐。不知已为所卖矣。名关之难破如是哉。

  梁武帝

  予正讹集中。既辨明武帝饿死之诬。而犹未及其余也。如断肉蔬食。人笑之。然田舍翁力耕致富。尚能穷口腹以为受用。帝宁不知己之玉食万方乎。面为牺牲。人笑之。然士人得一第。尚欲乞恩于祖考以为荣宠。帝宁不知己之贵为天子乎。断死刑必为流涕。人笑之。然是即下车泣罪。一民有罪我陷之之心也。帝宁不知己之生杀唯其所欲为乎。独其舍身僧寺。失君人之体。盖有信无慧。见之不明。是以轻身重法。而执泥太过也。又晋宋以来。竞以禅观相高。不知有向上事。是以遇达摩之大法而不契。为可恨耳。若因其失国而遂为诋訾。则不可。夫武帝之过。过于慈者也。武帝之慈。慈而过者也。岂得与陈后主周天元之失国者同日而论乎。若因其奉佛而诋之。则吾不得而知之矣。

  王所花

  山中有花。共本同枝。而花分大小。大者如梅如李。环绕乎其外。小者如橘如桂。攒簇乎其中。外之数大约八。内之数百有余。山氓莫之奇。亦莫知其名也。予见而奇之。夫同花而大小异。奇矣。大外围而小内聚。抑又奇矣。因名之王所。大者心王。小者心所。王数八。外花以之。所数五十有一。内花以之。外于八或有增减。而八者其常也。内恒倍于本数者。所虽五十有一。细分之则无尽也。王外而所内者。王能摄所。所不能摄王也。王五出。所亦五出。而有五须者。王单而所复也。外开先。内开晚者。王本而所末也。久沉而今显。盖时节因缘之谓也。或曰。是花无艳色。烧之则烟气恼人。樵者弃而不薪。奚奇焉。嗟乎。此其所以奇也。庄生贵樗木。以其不可材。然不材。人取而薪之。今不可薪。则天下之至无用者极于是。易曰肥遁。其此之谓乎。

  此道

  昔人有言。虽有驷马以先拱璧。不如坐进此道。予因是推之。岂惟驷马拱璧。虽王天下。亦不如坐进此道。岂惟王一天下。虽金轮圣王王四天下。亦不如坐进此道。岂惟王四天下。虽王忉利夜摩。乃至王大千世界。亦不如坐进此道也。然昔云此道。指长生久视之道也。兹圆顶方袍。号称衲子。将坐进无上菩提之大道。而反羡人间之富贵者。吾不知其何心也。

  金色身

  赞佛身曰金色。盖取其仿佛近似。非真若人世之所谓金也。天金天银与世金世银。例美玉之于碔砆。胜劣自判。盖天金尚未足以拟佛。况世金耶。其精粹微妙。光莹明彻。自非凡眼所睹。然不可不知。如今之土木成像。而饰之以金箔。果以为佛之色相亦只如是。则失之矣。

  出家休心难

  人生寒思衣。饥思食。居处思安。器用思足。有男思婚。有女思嫁。读书思取爵禄。营家思致富饶。时时不得放下。其奋然出家。为无此等累也。而依然种种不忘念。则何贵于出家。佛言。常自摩头。以舍饰好。然岂惟饰好。常自摩头曰。吾僧也。顿舍万缘。一心念道。

  蚕丝(一)

  蚕之杀命也多而酷。世莫之禁者。谓上焉天子百官。藉以为章服。下焉田夫野妇。赖以为生计。然使自古无蚕。则必安于用布而已。若生计。则民之不蚕者什九。蚕者什一。未见不蚕者皆饿而死也。或曰。夫子何为舍麻而用纯。盖当夫子时。纯之用已久。工简于用麻。夫子姑随之。知习俗之难变也。又禹恶衣服而美敝冕。冕用纯。余未必用也。意可知矣。

  蚕丝(二)

  易云伏羲作结绳而为网罟。以佃以渔。何圣人为杀生者作俑也。自古无辩之者。近槐亭王公奋笔曰。洪荒之世。鸟兽鱼龟伤民之禾稼。网罟者。除物之为民害也。非取物而食之也。此解不惟全物命。觉世迷。而亦有功于往圣矣。但史称黄帚命元妃西陵氏教民蚕。则何说以通之。予闻有野蚕者。能吐丝树之枝柯。而取之者不烦于煮茧。意者西陵之教。其野蚕之谓乎。彼家蚕或后人所自作。而非出于西陵乎。不然。成汤解三面之网。以开物之生路。而黄帝尽置之镬汤无孑遗。是成汤解网。而黄帝一网打尽也。或曰。东坡云。待茧出蛾。而后取以为丝。则无杀蛹之业。不知出蛾之茧。缕缕断续。而不可以为丝也。未必坡之有是言也。

  吕文正公

  吕文正公既贵显入相。上所赐予。皆封识不用。上知之。问故。公对曰。臣有私恩未报。盖公微时。受恩于僧寺也。今相传公少贫。读书寺中。候僧食时钟鸣即往赴。僧厌之。饭讫乃声钟。公至大窘。题壁云。十度投斋九度空。可耐阇黎饭后钟。公及第。僧以纱笼其诗。公至寺续云。二十年前尘土面。而今始见碧纱笼。据前说。则僧何贤。据后说。则僧何不肖也。倘诬枉贤者。则成口业。而世所传。出野史戏场中。恐不足信。

  学道无幸屈

  世间求名者。有学未成而名成。是之谓幸。以不当得而得也。有学成而名不成。是之谓屈。以当得而不得也。故云我辈登科。刘蕡下第。盖幸与屈之谓也。学道则不然。未有名挂山林。身驰朝市。悠悠扬扬。一暴十寒。而成道业者。亦未有苦志力行。殚精竭神。不退不休。以悟为则。而道业无成者。盖求名在人。求道在己。学道人惟宜决心精进而已。毋怀侥幸之图。勿以枉屈为虑。

  著述宜在晚年

  道人著述。非世间词章传记之比也。上阐先佛之心法。下开后学之悟门。其关系非小。而使学未精。见未定。脱有谬解。不几于负先佛而误后学乎。仲尼三绝韦编。而十翼始成。晦庵临终。尚改定大学诚意之旨。古人慎重。往往若此。况出世语论。谈何容易。青龙钞未遇龙潭。将谓不刊之典。而终归一炬。妙喜初承印证。若遽自满足。焉得有后日事。少年著述。固宜徐徐云尔。

  机缘

  石头之于六祖。祖知彼机缘不在此。指见青原而大悟。丹霞之于马祖。亦复以机缘不在此。指见石头而大悟。乃至临济之自黄檗而大愚。惠明之自黄梅而曹溪。皆然也。又不独此。佛不能度者。度于目连。亦机缘使之也。故学人得遇真善知识。直须起大信敬。今世后世。由之津梁。不可漫焉空过而已。

  般若(一)

  土之能朽物也。水之能烂物也。必有残质存焉。俟沉埋浸渍之久而后消灭。若火之烧物。顷刻灰烬。吾以是知般若智如大火聚。诸贪爱水逼之则涸。诸烦恼薪触之则焚。诸愚痴石临之则焦。诸邪见稠林。诸障碍蔀屋。诸妄想情识种种杂物。烈焰所灼。无复遗余。古谓太末虫处处能泊。惟不能泊于火焰之上。以喻众生心处处能缘。惟不能缘于般若之上。故学道人不可刹那而失般若智。

  般若(二)

  予病足。行必肩舆。一夕天始暝。舆人醉而踬。倾盖。即有数男子攘臂攫予帽者。意谓内人或有金宝严其首故也。已而大惭。疾走去。予以是知般若智如大日轮。日轮才灭。而盗贼奸宄出矣。真照才疏。而无明烦恼作矣。先德谓暂时不在。犹如死人。故学道人不可刹那而失般若智。

  般若(三)

  经言。暑月贮水在器。一宿即有虫生。但极微细。非凡目所能睹。故滤水而后用。若水在火上。火不熄。水不冷。则虫不生。予以是知般若智如火煮水。观照炽而不休。温养密而无间。彼偷心杂惑将何从生。故学道人不可刹那而失般若智。

  天台止观

  止观治病门中。有六字气。注心下视等语。盖止观之道。广无不该。即治病之法亦于中摄。大都与服药同意。是以止观代药也。止观之余绪。非止观之正旨也。后人不知此意。而养生家引以为据。遂有外饰禅名。而内修道术者。诘之。则藉口于天台。故辨之。

  看忙

  世有家业已办者。于岁尽之日。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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