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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识三十论讲要▪P4

  ..续本文上一页类”。寻伺,有处译“觉观”,即是思慧之作用:粗略之思慧谓寻,精细之思慧谓伺。一般学者所谓思想,所谓创造什么什么学说或什么什么主义,即是这两种心所的功用。此二类各二的四种心所,不定是善也不定是染,故名不定心所。

  以下明此识生起与不生起之分位。在初能变和第二能变中,临了都讨论到生起不生起或舍不舍的问题,如初能变临了说:“阿罗汉位舍”;第二能变临了也说:“阿罗汉、灭定、出世道无有”。此第三能变末了,当然也要讨论到这个问题。颂文:

  依止根本识,五识随缘现,或俱或不俱,如波涛依水。意识常现起,除生无想天,及无心二定,睡眠与闷绝。

  这里所说的根本识,即是初能变识。前七识皆共依止于阿赖耶识,但于忽起忽不起的前五识为最显然。随缘现,即是说前五识随根境之缘而现起──或一识独起,或二识俱起,乃至五识俱起,没有一定标准;好比波涛依著海水随风势之缘而起,风的缘大便起轩然大波,风的缘小,则惟见一二波纹而已。故曰:或俱或不俱,如波涛依水。意识是常常现起活动的,乃至睡中做梦也是他不住的活动。但亦有时不起者,如生无想天。经过世界成坏五百大劫,其中都没有意识生起;还有二种无心定──无想定、灭受想定──也没有意识生起,并及睡眠,同闷绝──深睡连梦也不做,闷绝即是失了知觉的晕去──二位,也没有意识生起。故意识有五位不起:一、无想天,二、无想定,三、灭尽定,四、睡眠,五、闷绝。乍生与正死的时候,也归在闷绝位中。

  三能变识,大要已经讲完了,再来讲成立唯识的所以然。

  “已广分别三能变相为自所变二分所依,云何应知依识所变假说我法非别实有,由斯一切唯有识耶”?这是成唯识论的释文,意思就是说:前来所已广为分别的三能变的识相,各识俱有他们的所变的见分、相分,而这所变的见分和相分,又俱是依识所变──依于自证分的识而变起见相二分。但是怎样知道种种有生命的有人格的我,和种种非生命非人格的法,都是依识所变的见相二分假托而说,离识以外并没有所谓我、所谓法呢?为解答这种问难,所以有下面的颂文:

  是诸识转变,分别,所分别,由此、彼皆无,故一切唯识。

  此颂正是成立唯识的所以然的理由,前只讲三能变识,而没有讲到都唯是识的所以然。此颂可以包括二十唯识论的全部义理,若要广为辨明,可以参考天亲菩萨的二十唯识论及窥基大师的述记,现在略为说明如次:是诸识转变,即是指的三能变识──八识心心所,见分、相分、自证分一齐在内──,三能变识有转变生起虚妄分别和所分别的作用:如第七识转变生起之时,则有痴、见、慢、爱等分别所分别,由此有我相等。所谓分别,即是见分。所谓所分别,即是相分。一切有情各各都有八识,有分别、所分别;而意识我、法见相应的分别上,即有我相、法相。这里正合第一次所说的一切有情各有八识,犹之乎合了许多的王国组织成一个国际世界之喻,故每个有情,各各皆俱有他的八识心心所等之唯识宇宙。凡是诸识生起,都有见分、相分,依见分有能分别,依相分有所分别。看是什么识生起,若眼识生起,即有眼识之分别见分,和青、黄、赤、白、长、短、方、圆等所分别相分生起。若耳识生起,则有耳识之分别见分及声音等所分别相分生起。由此类推,乃至第八识生起,亦有第八识的分别见分,和根身、器界等所分别相分生起。由是,看他是什么识生起的分别所分别,即归还到什么识上去。除由识上所起的分别、所分别,实在没有所谓我没有所谓法,由此可知我们平常以为实在的宇宙万有,不过是诸识转变生起之分别、所分别而已。彼实我、实法都是子虚乌有,故颂言:由此彼皆无,故一切唯识。彼皆无的彼字,即指实我、实法。

  以上所说,是很概括很简略的,但在二十唯识论中,对于这个问题,就有很周详的问难解答。比如你说一切法皆是唯识所变,那末人处在夏天的时候,你何不变点雪来玩赏玩赏。又如某处原是没有山水的,何不拿你的识来变一条河或一座山呢?如此,在二十唯识论中有九重问难,无论你举那一种法来问难,他皆可以回答你,这是某一种识上的分别见分和所分别相分,除此没有离识之我法。故讲到唯识,并不是说只由你一个识转变生起,是由众多有情各个八识各别转变生起。亦并不是你一个人有八识,有见相二分,凡是一切有情都有他的八识,有他的见相二分。于是由各个有情之八识,交互融遍而成此唯识之大宇宙。拿哲学的名词来说,一方面是多元论,而另一方面又是无元论。从诸识的义上讲,名多元的多元论,从就是分别所分别的义上讲,又可名无元的无元论。

  前来二十二行半颂,广明唯识相的,已讲了十五颂半,以下还有七颂,是广释疑难的文。疑难有二种:一、违理,二、违教。在违理中又分二种:一、分别无困难,二、生死无依难。分别无因难者,意思是说:若照以上所说的,既只是分别、所分别的识,然种种分别究竟由何而起?为要解答此种疑难,故有以下的颂文:

  由一切种识,如是如是变,以展转力故,彼彼分别生。

  所谓种种分别者,并不要离识以外另有一种东西来作分别的生起之因,而一切种识中之一切种,即可为分别所生起的因。一切种识的种子,在以前已经说是一种潜在的功能,在没有发生现行的时候,似乎看不出他的功能作用来,但不能因此就说他没有这种潜在的能力。如手原是能写字持物的,但在没有写字、没有持物的时候,显不出他的功能,然不能因此便说他连这种潜在的功能也没有。故一切种含藏于第八识,尚没有发生现行的时候,似乎是没有什么,其实里头时时刻刻在“增长广大”。又如参禅的人,参到“心空及第”的时候,连身心世界都空了,然以后不久又现出身心世界了。当心空及第的时候,便是一切种识没有发起前六识见、相分的现行,当又重现的时候,便是前六识的见、相分又从一切种识现行。如是如是变,即是变了又变。一切种识中所藏之种子,法尔恒时展转变动,并且刹那刹那生灭变化,使种的势力渐渐增长广大。复次、每一法的种子起现行,又须其他现行法展转相资,因此,颂文说以展转力故,彼彼分别生。以一法为主,而各有其伴为他的所依。法法资助,法法相依,如七识与八识互为俱有依,五识依八识为根本依,和以八识所变之五根为不共所依。再严格言之,如眼识要九缘生,耳识要八缘生。生死无因者,平常讲生死相续、生死轮回的人,一定要假一个具有单一性、统一性、恒常性的灵魂或神我。就是普通谈佛法的人,也往往有这种意思,以为若不依一个单一性常住性之神我或鬼,便不能谈死生相续似的,故生出如下的问端曰:“虽有内识而无外缘,由何有情生死相续”?举颂文答之:

  由诸业习气,二取习气俱,前异熟既尽,复生余异熟。

  诸业有善、恶、无记等三业,亦可说是身、口、意、三业。但发为染业的根本却是烦恼,犹如十二因缘以无明为根本。然业并不是别的东西,即是前六识相应的思心所,故平常说造作名业。若谈到造作最猛利的,便是第六识中之思心所,由是思心所与善法相应,便造作种种善的业;思心所与恶法相应,便造作种种恶的业。由是熏习而成种子,种子再发生现行,渐渐增加或减少。与所俱的能取见分、所取相分或名言取、我执取之二取习气,存在同时同处;于是有业习气即有二取习气,有此二取习气俱的业习气,即有现起异熟果报之可能。因此、由前头的业习气所生的异熟报尽了,又生后头的异熟,如是展转相生,恒时不断,足可成立有情的生死相续;何须别有他法?

  以上违理难完了,以下再释违教难:“若唯有识,何故世尊处处经中说有三性?应知三性亦不离识,所以者何”?举颂文答曰:

  由彼彼遍计,遍计种种物,此遍计所执,自性无所有。依他起自性,分别缘所生。圆成实于彼,常远离前性。故此与依他,非异非不异,如无常等性,非不见此彼。三性,即遍计所执性,依他起性,圆成实性。彼彼者,明周遍的计度之多,分别有浅、有深、有广、有狭。七识有深刻的分别,六识有普遍且深刻的分别,故曰由彼彼遍计。遍计种种物即是所遍计之若我若法,像这种所遍计的若我若法,他的自性都是没有的。依他起自性,是由种种分别之缘所成的,除了各各分别之缘,亦没有所谓依他起性的自性。圆成实于彼常远离前性者,圆成实不是另外有个独立体性,即是在依他起上常远离前我法执;故此性亦可名中道实相,或毕竟空。常恒普遍,与起信论之如实空义,如实不空义相当。意思是说圆成实性于依他起性中常常与遍计执性相远离;倘若你于依他起上有所执著,便是遍计执性。故此与依他非异非不异。此、指圆成实性,此与依他起性,何言非异?因圆成实性原是圆满成就遍于一切依他起法中的真实性,既然遍于一切依他起法,当然便非异了。何言非不异?圆成实性既然是圆满成就的真实性,可见他是没有时间、空间性的,没有生灭、去来相的。而依他起性则不然,他是有时间、空间性的,有生灭、去来相的,故论中有两句话说得最好:“异应真如非彼实性,不异此性应是无常”。同喻,如无常、苦、空、无我等性,和无常、苦、空、无我等法。盖三乘佛学上常常讲到诸行无常,如色法无常,受法无常,乃至一切有为诸法通统是无常。但遍于一切法的那个无常等性,他与色、受、想、行、识的无常之法,也是非异非不异的。因无常等性,也是遍于行等诸法的,故论中又说:“无常等性与行等法,异应彼法非无常等,不异此应非彼共相”。非不见此彼者,论中释为“非不证见圆成实性而能见彼依他起性”。质言之,倘若你不真实证见圆成实性,则依他起你也见不到。更进而言之,倘若不真实证见二空所显的理性,则于依他起上决不能遣遍计执空。这里有四句颂说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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