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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光大师永思集▪P3

  ..续本文上一页,登茂才异等之选,读程朱书,曾辟佛,遭目失明,既而猛省,惟至诚所感,目疾获痊,遂披阅西来释典,研讨有得。年二十一,发出世心,在终南山出家,具戒后,遍参南北诸方丛林,并在红螺山资福寺任苦役五年。其南下卓锡普陀法雨寺也,年方三十有三,时在光绪中叶。居法雨寺藏经楼垂三十年,日阅大藏,礼诵尤勤,方冀终老小隐,不求闻达。无何,徐蔚如、高鹤年二居士先后踵至,索其文刊行示世,名乃大噪,待化缘熟,龙天推出,非无因也。厥后掩关苏州报国寺,初犹不见客,既而四方缁素,钦德仰风,归依者众,乃始在关房延客;二十六年,避战祸移居灵岩山寺。自住报国,至迁灵岩,凡十余年,虽德行日著,闻望日隆,而破衲粗粝,不改常分;洒扫浣濯,垂老躬行。平居无异言,华词丰语不出诸口,宅心慈祥宽厚,不忤物,而开示四众,不问僧俗老幼、贫富贵贱,莫不至诚恳切,出自肺腑。说法不务玄妙,惟期真实受用,凡叩问者,鉴有可以启发之处,辄谆谆善诱,不辞劳瘁;遇有言行不检者,虽显达亦不少假借,而胸无城府,此则师之大悲心流露处也。刚毅近仁,信哉!师从儒入释,德行文章惊服当世,生平绳墨自守,终其身一切时、一切处、一切事,言行不苟,数十年如一日,道貌岸然,望之如乡党宿儒,接之若村里老妪。诗云:“惟其有之,是以似之。”入道之深,溯红螺彻祖而后,唯师一人而已。是非砥德励行,体用相彰,夫孰能感孚缁素,翕然称一代僧范无异辞,若是其至者乎!

  师生于叔季之世,以出世名贤住持法道者数十年,而裨益世教,格正人心,功效亦著。正续编《文钞》,洋洋数十万言,风行海内外,皆阐扬佛理,发明因果之作,受感化者众矣。世多视学佛为消极,盲目之人甚且斥佛法为无益于世。不知医世之药,无过佛法,盖能医人心也,惜服之少耳。师今已缘尽入灭矣,毕生事迹,自有当代硕德雄文,特著不朽之作,实异日治僧史之选,乃者不腆之文,虽无谀词,不假饰,然仅足表赞叹之忱,未敢云为师传也。

  时在释尊示灭二千九百六十七年岁次庚辰一阳月十一距大师生西七日,皈依弟子鄞县张有瓒法名慧容拜撰

  印光大师小史

  陈海量

  印光大师,法讳圣量。常惭愧僧,其别署也。陕西郃阳人,俗姓赵,父秉纲先生,举三子,长从龙,仲攀龙,师居稚,幼从长兄读,颖悟异常儿,乡里父老争誉之。郃阳古曰有莘,昔贤伊尹,躬耕其处,故大师讳绍伊,以志景仰。性果毅,游儒门,力辟佛教,以病因缘,悟世无常。八苦是良师,信然。光绪七年,师年二十一,飘然至终南山,投莲华洞道纯长老舍俗,长老一苦行僧也。八年,挂褡湖北竹溪莲华寺,寺僧食蕈,师独不食,僧佥中毒,赖师以救。是年具戒于兴安双溪寺,尔后遁隐终南,住太乙峰,晓夕念佛,兼读契经,烟霞托迹,日月邻身,时复策杖层峦,危巅宴坐,长空万里,大地平沉,自是深入法海矣。工于诗,出家后,不复作。十二年十月十四日,入红螺山念佛,号继卢行者,以明志。十三年,朝五台,一肩云水,仍返红螺,尺香斋畔,追武梦东。十六年四月,之北平龙泉寺司苦役,拾得行堂,仿佛似之。是年冬,行脚东三省,白山黑水,一钵长征。十七年,返故都,住圆广寺,孤云野鹤,相对忘言。十九年,化闻和尚入都乞藏经,请师南下,居普陀法雨寺,一衲之外,身无长物。普陀孤悬海中,空翠醒人,海天佛国,名载《华严》。师居山上,二六时中,唯念弥陀,两度掩关,空诸色相,影不出山者二十年。会高鹤年朝普陀,获师文稿,刊于上海《佛学丛报》,文义精湛,缁素惊异。名士徐蔚如,尤深叹服,遂为辑集,曰《印光法师文钞》。于是读其文而向慕者日多,皈依弟子遍天涯,一以等心摄之。弘一上人尝谓余曰:大德如印光法师者,三百年来,一人而已。盖自云栖后,法化之广,未有如大师者。民国十七年,辞普陀山,溯居白华。于一毫端,转大*轮,一弹指间,三十六载。师既离山,小住申江,十九年二月,飞锡姑苏,掩关报国寺,叩关求法者踵相接,真语实语,诲人不倦。二十五年冬,沪上人士,修建法会,请师破关,说法于觉园,万指围绕,灵山一会,俨然未散。二十六年,中日战作,灵岩山妙真和尚,迎师移锡其寺。神州陆沈,万方多难。师奋声疾呼,勉诸众生,乱世依怙,惟念普门。铁鸟翼下,以是获全者殊众。客秋德森上人,复辑师文,都数十万言,名《续文钞》。大师体貌雄伟,道风峻肃,与人语,直剖肺腑,虽达官贵人,绝无假借。弘扬净土,不遗余力,善导高风,复见今日。二十九年农历十一月初四日,晓鸡乍鸣,住世缘息,唤水盥漱,预知时至,跏趺端坐,佛来接引。迨至卯时,遂尔迁化。清凉月隐,大地昏蒙,茫茫苦海,横渡何从!大师生于咸丰十一年十二月十二日辰时,世寿八十,僧腊六十。越百日荼毗,异色舍利无数。

  海量曰:净土一宗,至清季而式微,自印光大师出,莲风溥被,有如日丽中天,膺大师教而生净土者,其数无量。忆弱冠时,一肩行李,漫游闽中,于梅山邂逅弘一上人,授我《印光法师文钞》,郑重叮咛,嘱我详览。余于佛法,初无所知,读《文钞》后,始起正信,岁月不居,忽忽十余年矣。无常迅速,生死路险,尘缘萦我,能勿恫心?六道轮转,九品逍遥,斯二途者,苦乐天渊,何去何从,是在小子之自爱否耳!导师云亡,圆音不作,西瞻安养,忉怛靡穷。

  净业弟子天台陈海量敬撰

  印光大师苦行略记

  高鹤年

  印光大师,关中人也。宿具善根,幼志圣贤。光绪七年,时年二十一岁,发心剃发于终南莲花洞,住太乙峰大寺,广阅诸家教典,达入古今智海。

  十二年,朝北五台,至北平红螺山习静,一尘不染,万虑皆空。

  十七年,移住阜城圆广寺,精修净业,颇有心得。

  十九年,南海普陀法雨寺方丈化闻和尚赴京颁请藏经,请师往南方,为法雨常住首座,主理藏经。

  二十四年,余二次访道普陀,道经三圣堂,访真达上人于关房,宏筏房拜润涛和尚及茅蓬高僧,法雨寺吊化闻长老,与师会晤于化鼎丈室。次早,师略示净宗信愿行修持法,寮房之中,淡薄衣单,外无长物,真是一个清净僧宝。

  二十七年春,师函金山询余禅学如何,嘱往一谈。随至普陀,师已深入经藏,智慧如海,开示净宗诸家法要。余好禅学,留谈经五昼夜,示以方便多门,归原无二。是时门风高峻,学者望崖而退。

  二十九年春,余函告再朝五台,往终南结茅。师约往一谈,留意秦中佛法,嘱提倡实行其道,不可虚度光阴。并言及南方饭吃不来,欲回陕西云云。

  三十二年,余视察徐淮海水灾,小住江天念佛楼,师约往普陀休息,常言袁了凡四训、周安士之因果书,并谈末法众生障深业重,纵发大心,群魔扰乱,如无善根定力,即被所转,真可惜也。

  宣统元、二、三年,师常函询外方佛法如何,嘱提倡净宗及因果报应。

  民国元、二年,狄楚青居士发心办《佛学丛报》,余至海上,索师文稿编入《丛报》,师用常惭之名,印光二字,无人知也。师约同至通慧庵昱山法师关房,畅谈诸家净土文,沿途皆谈因果报应,并言欲皈依我者,决不承认云云。

  民国三年春,余仍由五台返终南经冬。民四,修僧尼二座普同塔、二处念佛堂、茅蓬数处。复在摄身台南天桥沟,购文殊台山场上下约二里许,欲造大觉精舍茅蓬,预备请师返秦。

  民国六年秋,津京大水为灾,沪上狄楚青、王一亭、程雪楼诸居士,电嘱下山救济。又接师及谛老函,谓救灾即是普渡众生,亦是保护佛法。故此出山,将自了之念抛弃。时天寒地冻,大雪封山,冒险便道京津,勘灾事毕,南下,随到沪上,狄楚青、虞洽卿、王一亭、程雪楼、应季中、朱葆三,及盛府诸善士,合组佛教慈悲义赈会,推余往各处劝办分会,负担总务及查放事。余先到宁波,观宗谛公发心允设分会。随至普陀,师与了清方丈,招集锡麟堂了余上人、长生庵老当家佛顶文质和尚,及诸山长老,说明北方赈灾救济事,设分会于普陀,随缘乐助。次朝,师办陕西小米粥油饼赐食,早餐并谈“某某老先生等来山请皈依我,我决不准!并送香金,分文不收”云云。余再三顶礼劝师,如有真正发心请求者,务说方便皈依,普度众生,适合佛祖遗风;如违常住之规模,余向法雨老当家及方丈请求通过,师始含笑点头允之。师云:“我仅存洋拾圆,取出交汝带沪。”余再四不收,纵然有款,理应送交分会。告别,师嘱赈事毕,来山休养。

  民国七年夏,余赈毕返申。师以初次出山,人地生疏,函约往扬州刻经,以经赀不敷,意在随缘而不募缘,邀余相助。余随至普陀,同师到沪,余拟到海潮寺或玉佛寺挂单,师坚不允,云:“你的熟人太多,人家要客气办斋,你我是苦人,何必苦中求乐,又要化费钱文,消耗光阴。”于是再四思维,觅得最冷落之小庙,天台中方广下院,二人住四日,共费伙食二圆。(中方广下院是照禅上人所开,乃兴慈法师之师,余朝天台相识也。)由余介绍会晤狄楚青、程雪楼、王一亭、陈子修、邓心安诸居士,广谈孔孟诸家历史,及净土因果等事。另有善信多人,欲送香仪礼物,师却之。到扬,寓万寿寺,开示于人,皆言信因果报应、老实念佛而已。余返里扫墓,复回扬城,送师返申。师仍回普陀,余往终南。是时关中大乱,余由秦岭,羊肠鸟道,经汉中,复返泰山度岁。

  民国八年,余湘赈毕,到沪。师复邀往普陀商谈印经之事,须同到申,余介绍往南园与简氏弟兄诸居士相见。师说净土法门,及因果报应事。简氏兄弟及诸居士,遂发意供养千余圆,正好填还刻经之赀。

  民国九年,余由云南鸡足山归,到沪。王一老云及法雨寺与羼提庵因修路争讼不休,嘱余往普陀解释误会。与法雨主人及师谈数昼夜,瓦解冰释矣。师常欲回秦,因关中大乱,道途不便,故不果行。而摄化缘熟,龙天推出,皈依者如山阴道上,应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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