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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家因缘(传喜法师自述)

  出家因缘(传喜法师自述)

  

  非常感谢我们的上海下涛大和尚,能这样慈悲,给我这个机会,来讲一讲自己的出家因缘。

  我出生在公元一九六七年,十月二十六日。由于我的父母亲,他们非常的红色。曾经因为我的父亲在迎接新中国解放,热情很高,当陈毅做上海的第一任市长的时候,他就被大家推举为当地的里弄主任。一九五八年,国家号召要农垦,我父亲就带着全家来到江西,然后又回到上海。六三年支援农村,又一次的去农村,又把全家都带去。当时我们家里的祖父、祖母留在上海,还有一个哥哥。因为家里那时非常艰苦,生活很难过下去,我母亲就经常地在上海。所以我是被生在上海。但是当时我们家里的很多人,都在外地,都在农村。

  我生下不久,也是因为我们家里上面有五个哥哥,我母亲就非常想生一个女儿。从我三哥开始,就想生女儿,就求啊!好不容易怀孕了,一生下来一看,还是一个男孩。再过了四、五年,生下来一个,还是一个男孩。一直生到我这个,还是男孩。一个隔壁邻居,他家生下一个女孩,再生下一个,还是女孩。他家里生了六个女孩。就有人跟我们说,你们家喜欢女孩,他们家喜欢男孩,干脆你们换吧!但是,我爸爸、妈妈抱着我、看着我,别人已经先是口头答应了,别人回去找东西了,要抱他家女儿来换的时候,我爸爸流着泪,母亲看着他哭了,她也哭,别人又劝了,你们如果舍不得换,那就不要换。

  于是我父母亲就来不及又跑到农村去了,所以我是经常的上海,然后农村。由于这样的因缘,就经常看到农村和城市,这一切的发展。

  在农村,有时候看到人死了,别人棺材把他抬出去,然后衣服什么东西,会在路口烧起,烧掉。他所有用的东西都烧掉。我就站在远处看:这个人你看,抬出去了,他所有剩下的东西还要烧掉,都不要,没有一个人会要它。就像我听说,台湾也有这样的情况,因为他们当地的风俗,人死了之后不单单抬出去,东西都要扔掉,还要沿路插上那个东西,意思就是说埋了出去,千万不能回家,回家大家都怕他。一般性人就是这样。死了三天、四天,家里人再也不会放在家里,赶快要抬出去,他就要离开他的家。当时就想:人到底活着干什么呢?活着的时候为了大家,为了什么,死了之后家里人也不要他了,甚至骨灰放在家里,大家都会怕,是不是?人到底活着干什么?

  在城市的时候,也是看着人为了追求时髦,一股一股的风。上海的流行风非常快,看着就这样流行来流行去,也在思考这个生命的问题。

  直到我读书的时候,我们同学还问:我们以后长大了,说说看都愿意做什么?我当时就说:我以后愿意云游天下。当时我这个云游天下的概念,并不是说要出家,不知道出家。因为我家里附近,那个时候都没有学佛的,也没有人传播这些。当时只不过是想云游天下。这是我小时候的事。现在想起来,我小时候特别喜欢一样东西,就是什么呢?佛塔。只要谁说哪里有佛塔,我心里就会痒得不得了,想要去看。比如说上海,我家里住在西藏路这边,要到龙华那里一个塔,到那要换好几辆车。但是我很小一点点,我就会查着地图,换车去看。当时只知道看塔,不知道有寺庙。这个时候或许就是我对佛教有一点点的印象,以前的这种印象。我皈依佛门,也是在龙华寺这里。

  有一次我又到那里看龙华塔,然后到龙华寺里面去走。我和别人去寺庙不一样,别人喜欢初一、十五去,我不喜欢。就是因为初一、十一人太多了,连拜凳都要抢。所以不喜欢去。后来就是有一次,我拣人比较少的时候,在庙里面,站在很静的地方,心里感受佛菩萨。有一次在后面的一个花园里,就看到了一位老和尚,他在接待人,这么样子庄严,面如桃花。后来我止不住要问别人,我说:这是谁啊?他们告诉我,这就是龙华寺的方丈,上明下旸大和尚。明旸大和尚来我们新加坡很多次,但愿大家都认识。我看了心里面真是非常的欢喜。过了一会儿,我转回来,想再看看他,不见了!我就问:刚才那个老和尚哪里去了?他们说:他回他的住处去了。我问在哪里,说是在延安路。我连忙赶到延安路再去找他。别人就问我:你有没有皈依三宝?我说什么叫皈依三宝?我不知道。他说皈依三宝,就是以佛、以法、以僧为师,就是拜师父,你愿意吗?我说,好啊!后来就在这里,在明旸大和尚这里,第一次受三皈依。三皈依仪轨结束之后,大和尚说:下面是五戒,三皈依的人可以退场了,受五戒的人继续。我就问他们;什么是五戒?别人告诉我:五戒就是不可杀、盗、淫、妄、酒这五条。我说:这挺好,做人是应该这样子。那我就跪在那里,继续再受五戒。所以这个第一次,就是三皈、五戒一起受。

  为什么我会到寺庙里来?我平时也很多的时候,在思考人生的。就像前面看到这个生死无常,甚至这之前,我不相信有鬼、神、佛、菩萨,不相信这些。我们家里面冬至乃至七月十五,家里面会烧素斋供,看他们烧纸钱,我反对。小孩时候我都反对他们,甚至我们家里面,我爷爷传下来的,到大年二十九、三十,就完全要做素食,一直要吃到年初一、初二、初三,这什么意思呢?这叫一年到头吃素,一年吃到头。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流传下来的。当时我对这个也并不理解。但是我对人生思考的时候,里面有一点点小的经历。当时虽然心里面想,没有鬼神,但是走到黑暗的地方,特别在农村的时候,走到山里面,走到坟墓里面,会害怕。那时候我很急,我说:没有鬼神,怕什么?自己跟自己说。然后有时候特意的,晚上还要走进去,特意坐到坟墓边上,自己一边怕,一边跟自己说:没有鬼神,你怕什么?就这样,坐在那边。确实一直坐到自己心很定了,然后才走出来,我以前有这样的,喜欢向自己挑战。

  后来我读书出来,因为读书的时候喜欢踢球,成绩不好,出来就学技校,技校出来了之后就开店。那个时候八十年代,工人已经开始要做私人老板。我那个时候就踏上了这个潮流。八六年这个时候,我领营业执照,就开始做私人老板,开始搞经营。做得还很好,别人那时候工资一百多元、两百元、三百元是不得了了,我赚二、三千元,也不成问题。但是越是赚的钱多,我越是觉得人生没有意义。我本来想:赚了钱是为了生活的,结果发现生活全部搭进去,人变成了金钱的奴隶。纵使我成为世界上最富有的人,我也只不过是个金钱的奴隶而已;作为类推,也想:纵使让我做国家主席,或者是世界都让我来管,我也只不过是个世界的奴隶而已,人生我自己到底意义在哪里?那个时候我钻到牛角尖里就出不来。所以我做了几年生意之后,后来有一天就烦得不得了,就把店都关掉,从此就是不做,不做了。然后就坐在家里,来思考这个问题。那个时候就觉得天是昏暗的,非常难过,憋得不得了,继续找。

  于是,我跑到新华书店里,去翻、去找。我们以前老祖先,古代的,读私塾出生的,是怎么学的。我们现在受的教育,跟古人受的教育不一样。古人那些以前学的,就是百家姓,三字经、千字文,我就看那些东西去。结果在《三字经》里面就读到了。天、地、人三才。我这个时候就疑惑:天、地、人,人这么渺小,怎么和天地并称呢?所以后来就转向道家里面,对道家感兴趣了。又学老子的《道德经》。第一章不明白。但是第二章有点明白,“世间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这时候一看,上海今天流行这个,明天流行那个,去赶流行完的时候就落伍了,反而变得很丑陋。所以那个时候不是讲个性,那个时候讲流行。现在这个时代讲个性了。那个时候都觉得喇叭裤子漂亮的时候,你穿着喇叭裤,就不漂亮,不好看。当时强烈觉得。然后下面一句话就是:“长短相较”。高下是比较出来的。再下面一句是“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那时候我有这么一个过程。这时候我就想:是啊,这个人生的话,所有的一切的概念都是相对的,什么伟大、渺小,贫穷、富贵,这也不过是相对而已的。所以这个时候也不做生意,进入这个状态的时候,又钻到牛角尖里。这个人啊!其实这个世界上,不会因为你改变,也不会你没有了,这个世界也不会改变。

  那个时候我连报纸、电视也不看,我的侄子们看电视,我还要呵斥他们,说:小孩子看世界新闻有什么用?这世界对你有什么相干?其实是我自己不关心,天天在房间里面。要吃饭了,爸爸妈妈喊一声,下来吃饭,吃过饭又跑到自己房间看。但是看书有奇特的就是,有一点跟别人不太一样。就是看明白的地方,我喜欢沉浸下来消化它。比如说这段明白了,我马上会沉浸到明白的这个里面。所以在《道德经》里,我倒是得到这样一些例证。当时我一睡下去的时候,就想:我就是死了,这个世界还是这样,所以我就当自己死掉一样,我就睡得什么也不想,这个时候慢慢慢慢,放下了外界,却进入到自己生命的真实的这一面来了,出现了很多气血上面的东西。

  现在大家修行讲气脉是最高兴的。那个时候确确实实有些感应。当我思想负担放下的时候,我身体的气脉就开始解开,一个一个解开,从内在的气血运转,从头到底都是不一样的。一开始像爆炸掉一样,在无我的状态里面,恍然一下就“轰”一下子,人整个要爆炸掉一样,开始又有我了。到后来发现这样很好,我起来照照镜子,这个人这么轻松,而且思维这么敏捷,感悟非常强。那时候看什么书都非常容易懂,知道这个比较好。但是控制不住。当一有境界来的时候,马上“我”就来;当没有“我”的时候,马上境界就来;一无我就有境界,一有境界就有我。就在这个好几个月的时间里,我就处在这个平衡当中。怎么样既有境界又没有我,这样子去体验。后来慢慢…..随着气脉的运动,就变得能够控制,慢慢的能够控制。控制到后来,人发生了非常多的变化。甚至我有一次体验好的时候,当人真正处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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