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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佛教▪P2

  ..续本文上一页伽罗刹所集经》等,为《毗昙》的创译作出了贡献。其中《鞞婆沙》的翻译,由道安主持、对校,还为之作序。其次,昙摩难提于建元年中(364—389)译出《中阿含经》、《增一阿含经》等,是为大部阿含的创译,也是由道安与法和加以考证,道安并作了《增一阿含经序》。同时僧伽提婆和竺佛念一同译出《阿毗昙八犍度论》,道安也参与校定并作序。既而提婆南渡,慧远请他到庐山,于东晋太元十六年(391)译出《阿毗昙心》和《三法度》两论。隆安元年(397),更到建康,讲述《毗昙》,冬天又和罽宾沙门僧伽罗叉重译《中阿含》、校改《增一阿含》等,这就是现存之本。另外,道安曾在苻秦建元十八年,请鸠摩罗佛提(童觉)口诵《四阿含暮抄》梵本,佛念、佛护替他翻传。后来佛念又于姚秦弘始十四年(412)为佛陀耶舍传译《长阿含经》。佛念世居西河,精通梵语,传译了不少经籍,世称他为苻、姚两代译人之宗(《出三藏记集》卷十五)。

  其二是大乘重要经论的译出。这主要是当时译家罗什的劳绩。罗什从弘始三年到十五年共十二年间译出经籍有七十四部(现存五十三部),其中重要的大乘经论有《大品般若》、《小品般若》、《金刚经》、《维摩经》、《弥陀经》、《弥勒下生经》、《首楞严三昧经》、《大智度论》、《十住毗婆沙论》、《中论》、《百论》、《十二门论》、《大庄严经论》、《成实论》、《坐禅三昧经》等,大都对于后来佛教义学发生巨大的影响,而发展有各种学系与宗派(如成实师、三论宗、天台宗等)。其次,佛陀跋陀罗所译的《六十华严》为后来贤首宗根本所依的经典。

  其三是密教经典的译出。西域帛尸梨蜜多罗,于西晋怀帝时(307—312)东来,正碰到永嘉之乱,于是渡江,住在建康建初寺,于东晋元帝时(317—322)译出《大孔雀王神咒经》、《孔雀王杂神咒经》、《大灌顶经》等。

  其四是律典的译出。在印度流传的五部广律,此时先后译出《十诵》、《四分》、《僧祇》三部。初译《十诵》的,是罽宾沙门弗若多罗。他于弘始六年(404)诵出《十诵》梵本,罗什译作华言,刚译到一半,而多罗圆寂;次年(405),西域沙门昙摩流支来长安,诵出其余部分,罗什又为翻译,两共五十八卷,《十诵》一部于是具足。又其后一年(406),罽宾沙门卑摩罗叉来到长安,他在罗什圆寂后,重校《十诵》译本,把最后一诵改作《毗尼诵》,并译出《十诵律毗尼序》,放在最末,合成六十一卷。这就是现行的《十诵律》。其次,罽宾沙门佛陀耶舍,于弘始十二年(410),诵出《四分律》,竺佛念翻译,到弘始十五年(413)译成六十卷。以后佛陀跋陀罗于东晋义熙十二年(416)在建康,和法显一同译出《摩诃僧祇律》四十卷。这些译本即为后来研习律学者的根本典据。

  东晋时代的佛教义学,上承西晋,以般若性空之学为其中心。在罗什以前,从事《般若》研究的,不下五十余人,或读诵、讲说,或注解经文,或往复辩论,或删繁取精而为经钞,或提要钩玄而作旨归,或对比《大品》、《小品》,或合《放光》、《光赞》,从而对于般若性空的解释,产生种种不同的说法,而有“六家七宗”之分。六家是:一、道安(说无在万化之前,空为众形之始)、法汰、竺法深(说从无生有,万物出于无)的本无义。二、关内的即色义(说色法依因缘和合而生,没有自性,即色是空),和支道林的即色游玄义(说即色是本性空)。三、于法开的识含义(说三界万有都是倒惑的心识所变现)。四、释道壹的幻化义(说世间诸法都如幻化)。五、竺法蕴(对外物不起计执之心,说它空、无)、支愍度、道恒(两家之说不详)的心无义。六、于道邃的缘会义(说诸法由因缘会合而有,都无实体)。六家中本无家有两说,所以合称七宗。由于此时《中论》、《百论》还没有翻传,而且《道行》、《放光》、《光赞》诸本般若的文义又不畅达,故各家对于性空的解释,不免各有所偏。只有道安的学说还符合经义,但“炉冶之功,微恨不尽”。般若性空的正义,直到罗什才阐发无遗。罗什综合《般若》经论而建立毕竟空义,其说散见于《大乘大义章》和《注维摩经》中。后来僧肇继承他的学说,更建立不真空义。

  在道安的时代,还有用“格义”的方法来讲述佛教的,这是和道安同门的竺法雅及康法朗、毗浮、昙相等。法雅少善外学,长通佛义,当时依附他的门徒,多半于世典有相当造诣,而于佛教教理却还没有入门,法雅于是和康法朗等把佛经当中的事数和世间典籍比配讲说,今门徒了解;这就叫作“格义”。后来这种方法为道安、法汰所驳斥而废弃。

  这时期佛教徒的信仰和行持方面,出现了一种期求往生弥勒净土(即兜率)的思想,它的创始者是道安。在道安以前关于弥勒的经典已经译出了《弥勒下生经》、《弥勒菩萨所问本愿经》等好几种。道安每与弟子法遇、昙戒等八人,依据经说,同在弥勒像前立誓,发愿上生兜率。少后,又出现了一种期求往生弥陀净土(极乐)的思想,它的创始者是于潜青山竺法旷(327—402)。关于弥陀的经典,远在早期就已有《无量寿经》、《无量清净平等觉经》等译出。法旷“每以《法华》为会三之旨,《无量寿》为净土之因,常吟咏二部,有众则讲,独处则诵。”又依支遁所作《阿弥陀佛像赞》文,可知晋世已经有讽诵《阿弥陀经》而愿往生的证验。但大弘弥陀净土法门的是慧远。慧远于元兴元年(402)与彭城刘遗民、雁门周续之、新蔡毕颍之、南阳宗炳等,在庐山般若台精舍阿弥陀佛像前,建斋立誓,共以往生西方净土为期,故后世净土宗人推尊为初祖。此外愿生弥陀净土的,还有慧虔、昙鉴、僧显、慧崇等。又观音信仰在这时期亦已流行,据说祈愿观音而得到感应的,有法显、慧虔、法纯、帛法桥及邵信等(见《高僧传》)。此外,以习禅为业的,有竺僧显、帛僧光、竺昙猷、慧嵬、支昙兰、法

  绪等。

  东晋时期的佛教文学,经过历代译人的努力,创造了一种融冶华梵的新体裁,即是翻译文学,这到鸠摩罗什而非常成熟。罗什所译出的经论,大半富有文学的价值,特别是《金刚》、《维摩》等经,文笔的空灵,辞藻的美妙,在中国文学史上开辟了一块新园地。佛陀跋陀罗的译籍《六十华严》,以壮阔的文澜开演微妙的教理,弘伟瑰奇,也是中国文学史上希有的巨制。同时佛教也渐次渗入一般文学的领域,以佛典的理趣、风格、词句及故实入诗文的渐多,诗有罗什的《赠沙门法和》十偈(今存一偈)和《赠慧远偈》,支遁的《四月八日赞佛诗》、《释迦文佛像赞》等,慧远的《庐山东林杂诗》、《报罗什法师偈》、《万佛影铭》等,王齐之的《念佛三昧诗》等;文有僧肇的《物不迁》、《不真空》、《般若无知》等论,僧睿所作诸经论序,慧远的《沙门不敬王者》、《沙门袒服》等论及诸经论序,刘遗民的《建斋立誓共期西方文》等,乃至当时一般佛教学者的书简,大都是文意美懋的作品。

  在这时期,造像艺术也勃兴了。著名的作品,有道安在襄阳檀溪寺铸造的丈六释迦金像,竺道邻在山阴昌原寺铸造的无量寿像,竺道壹在山阴嘉祥寺铸造的金牒千像,支慧护在吴郡绍灵寺铸造的丈六释迦金像,特别是处士戴逵和他的次子戴颙在山阴灵宝寺制作的弥陀及夹侍二菩萨木像、在招隐寺制作的五夹纻像和在瓦官寺制作的夹纻行像等。这时并有从外国输入的造像,如苻坚致送道安的佛像中有高七尺的外国金箔倚像(见《高僧传》卷五《道安传》)。道安每次举行讲经法会都罗列尊像,其中有一尊外国铜像,形制古异。道安的弟子昙翼于江陵城北得一像,上有梵文,据说是阿育王所造。又狮子国于义熙二年(406)遣使献高四尺二寸的玉佛像,玉色洁润,形制殊特。法显于义熙九年(413)回国,也携带有佛像。其中狮子国所献玉像,后来和戴逵所制佛像五尊及顾恺之所作维摩壁画,同列瓦官寺中,世称三绝。

  顾恺之和吴曹不兴、晋卫协并称中国最初的三大佛画家。顾的作品相传有《净名居士图》、《八国分舍利图》、《康僧会像》等。关于他在瓦官寺作维摩壁画,据说“画讫,光彩耀目数日”(唐张彦远的《历代名画记》)。又“所画维摩诘一躯,工毕,将欲点眸子,乃谓寺僧曰:“第一日观者请施十万,第二日可五万,第三日可任例责施。”及开户,光照一寺,施者填咽,俄而得百万钱”(同见《名画记》)。由此可见顾恺之佛画的价值。另外,晋明帝、戴逵也善画佛像,瓦官寺大殿外有戴作的文殊壁画。又慧远曾在东林寺建筑龛室,令妙手画工用淡采图写佛影,据说:“色疑积空,望似烟雾,晖相炳焜,若隐而显。”也是佛画的杰作。

  佛寺的建筑,在这时期盛极一时。佛图澄在石赵所兴立的佛寺有八百九十三所。姚兴“起造浮图于永贵里,立波若台,居中作须弥山,四面有崇岩峻壁,珍禽异兽,林草精奇,仙人佛像俱有。”这都是宏伟的佛教建筑。东晋的帝室、朝贵、名僧及一般社会知名之士(如许询、王羲之等),很多热心于佛寺的建筑,历史上著名的东林、道场、瓦官、长干诸寺,大都建筑在这时期。

  此外,综合建筑、雕塑、绘画的石窟艺术也发轫于此时期。当时北方凿窟造像之风兴起,其有文献足征的,如苻秦沙门乐僔于建元二年(366),在敦煌东南鸣沙山麓,开凿石窟,镌造佛像,这就是著名的莫高窟,实为此土凿窟造像的嚆矢。

  又这一时期在结合音乐和文学的梵呗方面,道安倡始在上经、上讲、布萨等法事中,都唱梵呗,并弘传帛尸梨蜜多罗所授的高声梵呗,帛法桥作三契经,支昙籥裁制新声,造六言梵呗,梵响清美都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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