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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中修行·佛陀的生平与榜样▪P2

  ..续本文上一页据自身的经验对事物作直接的观察。

  这就将我们带进了非常重要的禅定修习。这方面的困难在于:通常我们所能找到的书籍、法教、演讲等,多篇重于证明他们是对的,至于重点课题——教导如何禅修,反而较少涉及。我们对于传扬法教并不特别有兴趣,更感兴趣的是如何去身体力行,将佛法付诸实践。当今的世界动得太快,不论我们学到什么,都没有时间让我们去证明,必须拿到手立即煮了吃。因此,整个重点在于:我们必须用自己的眼睛去看,对于任何既定的传统别把它们当成具有任何魔力而贸然予以接受。由于我们的机械化头脑,使我们总想我找个只要一按电钮即可大功告成的办法。捷径是非常吸引人的,如果有某种高深法门可以提供速成之道的话,我们一定会趋之若惊,而不愿选择艰辛的旅程与困难的修习。

  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出苦行的真正重要性:惩罚自己大可不必,但动手出力却少不得。如果我们走路去某处,我们可以对路途认识得一清二楚;但如果我搭汽车或飞机去,则像是一场梦,与没去相差无几。同样地,为了看清连续的发展状况,我们必须采取人工操作,这是最重要的一点。而在此处,纪律成为必要的因素——我们必须严格地训练自己。

  在静坐修习或日常生活中,我们时常缺少耐性,开始做一件事时,我们易于浅尝辄止,不肯花时间将它吃完,等经过适当的消化后再看它的后效。当然,我们必须亲自品尝它,看它是不是正牌货或对我们是否真正有益,但在舍弃之前,我们应该更深入一点,至少要取得初步阶段的第一手经验——这是绝对必要的。

  这也正是佛陀发现的道理,亦即他在尼连禅河畔边静坐达数年之久,且几乎没有移动的原因——他以自己的方式禅坐,终于发现,回到世间是唯一的答案。当他达到心的觉境时,他了悟到过苦修的生活、惩罚自己并没有用处,于是他站起身来去讨些食物来充饥。

  他在菩提伽耶(Buddha-gaya)附近遇见的第一个人,是一位拥有众多牛支的富有妇人,她给佛陀喝加了蜂蜜煮成的浓牛奶,佛陀一饮而尽,不但觉得美味无比,同时还感到自己的健康与体力大为改善——这帮助他日后在禅修方面得以突飞猛进。伟大的西藏瑜伽行者密勒日巴(Milarepa),也有类似的遭遇:他第一次从崖洞出来吃了一顿好饭食之后,发觉那不但使他产生出新的力量,同时禅修的工夫也增长了。

  佛陀于是环顾四周,想找一处较舒适的地方坐下,但他觉得石头太硬,恐怕耐不住久坐。有位农夫给了他一捆干草,佛陀将它铺在菩提伽耶的一棵树下,然后在那里坐了下来——他已发现:想用蛮力达成一件事是办不到的,而他也是首次接受实际上并没有任何须要达成的事。他喝下蜜奶,铺好座位,尽可能使自己舒适,就在当夜,他终于成就菩提,达到圆满证悟的境界。不过,那仍有所不足,因为他尚未克服所有的障碍——他所有深藏的恐惧、诱惑、欲望,全都化做魔王马拉(Mala)向他袭来,这是我执的最后一击。

  首先,马拉派他美貌的女儿前来诱惑佛陀,但没有成功;之后,又来了马拉勇猛的战士——我执的最后招数。然而,佛陀已臻慈爱(loving kind-ness,梵文maitri)之境,意即他并非因为垂怜马拉的愚蠢而对他大发慈悲——因为马拉即是他本身的投射——而是他已到达不抗拒、不排斥的境界,他完全认同马拉。根据佛经的记载,马拉射来的箭全化做花雨纷纷落在佛陀身上。最后,自我终于完全被降服,而佛陀也证达心的究竟开悟。

  可能我们也曾有过类似的经验,那或许只是对清明与安宁——心的开放状态——的短暂一瞥。我们必须学习如何使它发生效力,我们应该以它为中心,将自己扩展出去;我们必须在自己周遭创造一种情境,让我们用不著说:[我是个开悟的人。]假使一个人必须做这种口头上的宣告,就表示他没有开悟。

  之后,佛陀步行了约七周之久,就某方面而言,他是孤伶伶一个人,我们可以说他是个很寂寞的人,因为他是唯一见到并达成某件事的人,他知道在娑婆世界中如何处理生命以及寻找真实意义——真如——的一些答案,但是他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于是他几乎决定干脆绝口不提。

  在某部经书的一首短偈中,佛陀如是说:

  深沈无边际的宁静,是我寻找到的法教。然而,无人能够了解此中奥妙,我将在业林中保持沉默。

  然而,不久之后,真实不移的慈悲在佛陀的心中建立起来,他看到自己具有创造适当情况的能力;一直到这时,他仍然怀有想教导别人的欲望(因为自己有所成就,他觉得应该进一步拯救世界——如果我们可以用这种说法的话)。然而,他却必须放弃拯救所有众生的念头。正当他决定离开世间重返业林的时候,他心中生起真正无我的慈悲,他不再觉得自己是一位老师、不再有要拯救众生的想法,只是想就事件发生的当时情况自然地加以处理。

  佛陀说教弘法约五十年,穷其毕生从印度一端走到另一端,他不骑象、不骑马、不乘马车,而是赤足踏徧印度。我猜想如果我们之中有任何人在当时见到他或听到他讲话,一定不会像我们现在以为的演讲那样——那会只是简单的谈话而已。重要的并不在于他说些什么,而在于他所创造的整个情境,但这并不是因为他具有无比精神力量使他可以控制整个现场,而是因为他的真实与自然——正如我们每个人都可能做到的一样。因此,不待他开口,他的法教已经传授给大家了。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在佛经地读到天人、阿罗汉以及印度各处的各色人等,都前来会见佛陀、聆听他的法教,并且都能够领悟的原因。人们不须要问即可自动获得解答,这是一种绝妙的沟通方式。佛陀从未宣称自己是上帝或任何天禅的化身,他只是个经由某种历程而达到证悟的普通人而已;同样地,我们每一个人都有可能,至少有部分的可能性,可能达到证悟。

  我们从这个例子可以看出:言辞并非唯一的沟通方式。在我们尚未说出什么、甚至只说[哈啰]或[你好吗]的时候,沟通已经开始;有时在我们讲完话之后,沟通仍然在继续。整件事必须以一种非常技巧的方式来处理,要很真诚,不能以自我为中心,如此才能不落入二元对立的观念,同时,正确的沟通方式也才得以建立。

  我们唯有经由个人的追求经验才能达成此一目标,单就别人的先例有样学样是无法成事的;我们必须自己踏出第一步,而不能只坐待它来自现象世界或其他的人。如果我们在家中打坐,不巧地又在闹区,虽然我们无法因为自己需要安静而让车子都停下来,但是至少可以让自己停下来——我们可以接受噪音,噪音当中也包含著安静。我们必须自己进入安静而对外无所期盼,如同佛陀所做的一样;我们也必须接受任何可能发生的情况,只要我们对任何情况都不退缩,情况就永远能够成为可供我们利用的方便工具。正如经中所说:[法有益在始,法有益在中,法有益在未。]换句话说,法永远不会过时,因为基本上,情况是永远相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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