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元属子”。罗逊谢,公曰:“某年某楼事,动太清矣(*太清:道教所说的“三清”之一。即最高的天神之一“太清太上老君”或最高的仙境之一“太清圣境”)。”罗因忆昔年曾拒奔女于此楼,梦当不妄。及廷试,果然。
[按]暗室之中,神目如电,故君子必慎其独。
杨希仲(《科名劝戒录》)
成都杨希仲,未第时,在外读书,有艳妇就之,不纳。其妻在乡,是夕梦神曰:“汝夫励操客斋,当令魁多士。”寤而莫解其故,及岁暮归,乃知。明年,举蜀中第一。
[按]《优填王经》云:“女人最为恶,难与为因缘。恩爱一缚著,牵人入罪门。”杨公可谓牵之不动矣。
曹某(《不可不可录》)
松江曹某,应试南都,寓中有妇奔之,曹趋出。行至中途,见灯火喝道(*在道路上大声吆喝),入古庙中,窃听之,乃唱新科榜名。至第六,吏禀云:“此人有短行,已削去,应何人补?”神曰:“曹某不淫寓妇,贞节可嘉,当补之。”及揭晓,果第六。
[按]好色之人,有女相就,不啻恶耀临门;积德之士,有女来奔,乃是福星光照。故曰:祸福无不自己求者。
刘尧举(《广仁录》)
龙舒刘尧举,僦(租赁)舟应试。调舟人女,舟子防之密。既入试,舟人以重扃棘闱(*扃:门窗箱柜上的插闩。棘闱:科举时,为防止传递作弊,围墙上插棘枝,不使人爬越),必无虑,入市良久。而试题皆尧举私课,出院甚早,遂与之通。刘父母梦黄衣人持榜至,报刘首荐。适欲视榜,忽一人掣去,曰:“刘某近作欺心事,殿一举矣。”觉言其梦而忧。俄拆卷,刘以杂犯见黜,主司皆叹惜其文。既归,父母以梦诘之,匿不敢言。次举乃获荐,然竟以不第终。
[按]舟次仓猝之欢,竟以一省元博之,何如彼其愚也。
凤阳某生(其友面述)
凤阳诸生某,家有小池植荷,年久未得花。康熙己酉,某生将往句曲录遗(*旧时科举考试正式录取之后的补录),忽放一并蒂莲,父母悦甚,谓是秋闱捷兆,诘朝将置酒赏焉。是夕,某生夫妇欢聚,有侍婢趋过,夫欲调之,妇弗禁,遂私焉。明晨视花,则已折矣。询之,即此婢也,父母怅甚。折花之夜,某生梦谒帝君,己名已登天榜,帝君忽勾去。涕泣拜祷,三度麾下。及醒,自知不祥,怏怏登道。府学遗才,旧额三名,时往曲句者仅有三人,而某生独黜。三次大收(*大收:旧时科举考试的最后选用),亦复如是,垂涕而归。
[按]向使其妇毅然不容,夫必以为妒矣,岂知冥冥之中,保全科第耶!昔叔向之母,因数之谏,欲避妒名,而羊舌氏之族及于难(详《左传》),则妒亦安可概论哉!
直隶两士(《戒淫汇说》)
明有一士,应试南京。寓对某指挥第,有女窥之,属意于生。试毕,使婢授意,期于是夜相会,生惧累阴德,却之。同寓一友,素轻挑,乃伪为生赴约。婢暗中莫辨,引之入。相与就寝,偶忘闭门,适父晨归,突入见之,大怒,奋剑俱斩,首于有司(*首:投案自首)。明日榜发,在寓者居首列。
[按]一登举子录,一登鬼子录,荣辱苦乐,皆天渊矣。念别于几微之界,而报分于旦夕之间,良可畏哉!
南昌兄弟(《感应篇广疏》)
南昌有兄弟二人,系双生,容貌音声,父母亦难猝辨,至各以衣色别之。及长,同时婚娶,同时入泮,以及荣枯得失,无不皆同。一日应试,同寓一舍,有邻女挑其兄,兄拒之,并戒其弟。弟佯应,竟伪称兄而往,且约中后来娶。及榜发,兄获售(*旧时称应试取得成功为售),而弟名竟黜。女以貌同莫辨,犹谓中试者,即所私之人也,大喜,助其行赀。及来春,兄复登第,女闻之,私治行装,意必来荣娶,望之杳然,遂怨恨死。其后,兄享高寿,子孙荣盛。弟早夭,无嗣。
[按]命相吉凶,皆宿世之心所造。宿生若行善事,则在胎自具贵相,出胎自值良时;宿生若造恶业,则二者俱反;此命相所以不可不信也。然命相有定,心则无定,祸福之机,乃心所造,非命相所造,是命相不可尽信也。观南昌兄弟,可以悟已。
劝塾师(共二则一法一戒)
败名丧节之事,尚不可行于市井,况俨然自命为先生,范生徒于礼义者哉?宁失之板,毋失之圆;宁使人指为朴讷书生,不使人目为风流才士;则庶几矣。
浙士某(《戒淫汇说》)
明季浙有一士,为某指挥西宾,病寒,令徒入内取被,误卷母鞋出,堕床下,师徒皆不知。指挥见之,疑妻与通。讯焉,不服。令婢诡以妻命邀师,己持刀伺候,俟门启,两杀之。师闻扣门,问何事,婢曰:“主母奉屈。”师怒,斥之去。复强其妻往。师曰:“某位忝西席,敢以冥冥堕行哉?请速回步。”主人怒稍解。明日师辞去,始释然谢罪,备述其故。师随登第,位至通显。
[按]红颜扣户,白刃临门。稍一依回,冤杀多人矣。
张德先(余髫年时亲见其讣)
昆山张德先,训蒙于乡村,与一邻女通,夫觉之,遂弃馆去。康熙壬寅,过其地,欲修旧好,乘夜叩其门,夫又觉之,竟擒毒殴,邻里交助,立毙。共弃其尸,竟莫有知者。
[按]佛言:“诸佛之法,国王大臣不能坏,而僧自坏之。壁如师子之虫,还食师子。”余于儒门亦云。
劝少年(共四则二法一戒一法戒)
少年谁不欲膺富厚,而淫者偏赤贫;少年谁不欲掇巍科,而淫者偏运蹇;少年谁不欲生贵子,而淫者偏无后;少年谁不欲享高寿,而淫者偏早夭。一日风流,终身困苦。有志者,其不可以仰事俯育之身,暂迷情于花柳也。后生可畏,尚慎旃哉。
唐皋(《唐氏谱》)
歙县唐皋,少年读书灯下,有女调之,屡将窗纸舔破。公补讫,因题于上云:“舔破纸窗容易补,损人阴德最难修”。一夕有僧过其门,见一状元扁,左右悬二灯,即书“舔破”二句,异而诘问,始知神火。后果大魁天下。
[按]窗前题语,门外悬灯。感应之机,捷于桴鼓。
茅鹿门(《茅公文集后序》)
归安茅鹿门(*指茅坤,明代著名散文家),弱冠游学余姚(*弱冠:不足二十),师事钱应杨。钱氏有婢窃窥之,佯至书室呼猫,意欲相就。公正色曰:“吾远出从师,若以非礼相犯,何以归见父母?又何颜以对汝主?”婢愧而去。后登科,以文章名世。
[按]念亲,仁也;尊师,义也;守节,礼也;不惑,智也。一不淫,而四善备矣。
陆仲锡(《广仁品》)
嘉靖中,陆篑斋子仲锡,异才也。随师邱某居京,窥一对门处子,师弗禁,且告曰:“都城隍最灵,盍祷之?”仲锡因往。是夜忽梦中狂哭,众骇问,曰:“都城隍追我师徒耳。”询其故,哭告云:“神查我两人禄位,吾名下注甲戌状元,师无所有。神将奏闻上帝,削我禄籍,师则抽肠,以彰显戮也。”言讫,哭犹未止。而馆僮叩户,适报邱某毙于绞肠痧矣。后陆果以贫贱终身。
[按]择师训子,最宜详慎。邱陆师徒,其鉴不远。
莆田二生(《欲海晨钟》)
莆田有表兄弟二人,同学甚厚。甲貌丑而富,乙貌美而贫。甲求继室于富家,必欲观婿始允。甲恳乙代往,富家许之。将婚,又欲亲迎,复恳乙往。方至,天忽大雨,而隔岭难行,乃止婿宿。乙谦让至再,又不敢明言取辱。而富家恐失吉期,即欲成礼,乙固辞,不听。及寝,不敢解衣,次日雨益甚,仍留宿,复不敢近。第三日迎至甲家,甲怒,奔告于县,县令雷应龙鞫之(*鞫:审讯)。乙泣诉真情,验知非伪,乃谓甲曰:“汝妻既同彼宿,义不可归汝,汝不患无妻。”又谓乙曰:“子不欺暗室,天以是女畀汝(*畀:给予,赐给),聘金吾代偿也。”乃以三十金与甲,而令乙为夫妇。
[按]欲欺外家者,弄真成假;不欺朋友者,弄假成真。
劝不和其室者(共六则二法四戒 附女人)
琴瑟不调(*此处指夫妇关系相处得不和谐),非男子之过,即女人之失,大抵曲直参半者多,决无各尽其道,而交相怨尤者也。然而当今之天下,乃男子之天下,非女人之天下,则家之不齐,当归咎男子。语云:“人生莫作妇人身,百般苦乐由他人。”彼其离亲别爱,生死随人,举目言笑,唯有一夫耳。饥不独食,寒不独衣,有足不能出户,有口无处声冤,舍其身而身我,舍其父母而父母我。一遇客外之商、游学之士,孤房独宿,形影相怜,岂易受哉!我乃钟情花柳,造业无穷,桑濮之地(*指男女私会之处),一身独受其欢,天谴之来,举室尽遭其祸,铁石为心,亦当堕泪矣。而或身当富贵,便广置姬妾,薄视糟糠(*指元配妻子),恐惧惟汝,安乐弃余,抑何不恕之甚也。普劝世人,宁甘淡泊,莫羡多情;纵遇红颜,且思结发。莫教他年转女身,阁中含恨泪淋淋。
邬忆川(《节义传》)
四明邬忆川,讳孟震。年二十九,丧妻何氏,誓不更娶,终身不复齿男女事。妇有再醮者,挟赀以通。勃然曰:“若愧为妇,奈何污吾?”暮夜有奔之者,厉声叱去,亦竟不与人言。夜携两儿,萧然并卧,俨若寡女。当事者时赐粟帛,扁其门曰“义夫”。子元会仕至新安太守。
[按]按昏义,男子亲迎,再拜奠雁(*古代婚礼,男子到女家迎亲,用雁作为礼物,叫“奠雁”),盖取一与之齐,终身不改之义,非独妇道为然,夫道亦然也。顾男子以继嗣为重,一经丧偶,内助无人,不成家道,故于服(*指丧服)终后,不得已而开续娶之途。非因世间男子为政,私自从宽也。嗟乎,人或桑弧未设(*指还没有儿子),井臼难操(井臼:打水舂米,指家务劳动),是亦遇之穷耳。苟或不然,则夫妇之伦,原系人道之始,奈何使乾坤之正气,独听巾帼者主张,而须眉男子皆屏息以藏耶。卓哉!邬君,愿拜下风矣。
贾御史(《懿行录》)
明贾御史某,幼聘魏处士女,逾年而女瞽,处士将返币焉,御史急娶之。魏孺人日请御史置妾(*孺人:明清时七品官的母或妻的封号,所以称贾御史的妻子为孺人…
《欲海回狂集卷一—法戒录(周安士)》全文未完,请进入下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