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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止唯佛陀 俯首礼太虚

  仰止唯佛陀 俯首礼太虚

  菩提

  绪言

  “仰止唯佛陀,完成在人格。人成即佛成,是名真现实。”①这四句脍炙人口的格言,是中国近代佛教界的泰斗,新佛教运动的巨擘──太虚大师的言教。大师到他方教化,眨眼间已五十年了,但是他留给中国及世界佛教徒的印象却是永不磨灭的,一部七百余万言的《太虚大师全书》,德厚流芳,光照人天,嘉惠后学。纵观当今之佛教现状,不禁感慨万分,亦不由得想起民国时,曾于逆流中为扫荡教界腐朽,革新佛教,勇猛无畏,一往直前,奋斗不息的太虚大师。我渴望大师乘愿再来,更期望今日的佛子,能承受大师精神的感召。以“志在整理僧伽制度,行在瑜伽菩萨戒本”的嘉言盛德为针石,振兴中国佛教。在大师示寂五十周年之际,撰写此文,以期与诸学发菩提心,学修菩萨行的佛子共勉。亦申对大师的微分供养。

  一、大师之生平简略

  太虚大师(1889-1947),俗姓吕,名淦森,法名唯心,字太虚,浙江崇德县人(一说海宁县人)。幼年父母俱亡,家贫体弱。依外祖母周氏生活于大隐庵,从学于次舅子纲。少年时,就业于百货商店为学徒,然以体弱不堪作繁重工作而辞退。因从小随外祖母往九华、普陀诸山晋香,“于仙佛神通深生歆慕”,②遂兴出家之念。

  1904年四月,大师藉故离长安镇,拟去普陀山出家,辗转抵平望。于小九华寺;猛忆九岁之秋,曾随外祖母入寺晋香,宿缘契合,遂入寺求度,礼士达上人为师,时年十六岁。同年十月,从天童寺八指头陀寄禅和尚受具足戒后,至宁波永丰寺岐昌法师座下,学习《法华》、《楞严》及《四教仪》等经论。十九岁,由圆瑛法师亲送慈溪县汶溪西方寺阅藏。“一日,读《般若经》,忽然失却身心世界,泯然空寂中,灵光湛湛,无数尘刹焕然炳现,如凌虚影像,明照无边。座经数小时,如弹指顷;历好多日,身心犹在轻清安悦中”。③“旋取阅华严经,恍然皆自心中现量境界。伸纸飞笔,随意舒发,日数十纸,累千万字。所有禅录疑团,一概冰释,心智透脱无滞。所学内学教义,世谛文字,悉能随心活用”。④大师一生佛学之造诣,肇基于此。

  1908年初春,大师读谭嗣同、康有为、梁启超、章太炎、严复等着作,慨然以佛学救世之宏愿,革除佛教之流弊为己任,且一发不能自遏。1909年,大师于南京杨仁山居士创办的祗洹精舍,学习半年。之后因栖云之邀,赴广州组织僧教育会,被推为白云山双溪寺住持。因与革命党人往来密切,黄花岗起义失败后,又作诗凭吊,故为清庭追捕,遂往普陀山避难。1912年,大师与同学仁山等在金山创办中国佛教协进会,此为大师革新佛教运动之始。1913年,在上海举行的八指头陀寄禅追悼会上,大师首次提出了教理革命,教制革命,教产革命的口号,撰文宣传“佛教复兴运动”建立新的僧伽制度。

  1914年冬,大师掩关于普陀山锡麟堂。1917年,应请至台湾弘法,归途顺游日本,考察佛教。1918年,在上海与章太炎、陈元白等组织觉社,出版《觉社丛书》季刊,次年《海潮音》创刊。大师云:“海潮音者,人海思潮之觉音也。”⑤1921年,在武昌始创佛学院,培育僧材。1924年,于庐山大林寺,召开世界佛教联合会,集东西佛子于一堂,以谋佛教国际之合作。时有中、日、英、法、芬、德、比诸国佛教代表参加,可谓盛况空前。1927年四月,受请为厦门南普陀寺住持兼闽南佛学院院长,于是学风大振,而佛门革命思潮亦澎湃于鹭岛。

  1928年,在南京创设中国佛学会,是年秋,出国访问,历游英、法、德、比诸国,宣讲佛学,有《环游记》记其事,实为中国高僧弘法欧美之第一人。1932年,在重庄北碚缙云山寺创办汉藏教理院,用以沟通汉藏文化,融洽民族。

  1937年,“七七·芦沟桥事变”,大师被聘为“国民精神总动员会”设计委员,扩大组织中国佛教会,并任“国际反侵略大会中国分会”名誉主席。大师曾数次发出告日本佛教徒书,劝励他们本着佛陀大悲兼利之精神,联合全国佛教徒,向他们的政府抗议,请息其残暴之侵略。

  1939年,大师组织中国佛教访问团,从云南出发,访问缅甸、印度、锡兰、泰国,从而使西南抗战大动脉──滇缅公路得以顺利开放。

  1940年,大师得教育部资助,派遣法舫等赴锡兰、印度传布大乘佛教,研究巴利文、梵文、以谋中印文化进一步之合作。

  1945年,抗战胜利,大师作“告世界佛教徒”书,并出任中国佛教整理委员会常务委员。

  1947年2月,由宁波抵上海玉佛寺,拟待全国佛教整理工作次第完成,定于四月初八日召开中国佛教徒代表大会于南京,不意3月12日于玉佛寺,旧疾中风复发,3月17日下午1时安祥舍报,享年五十九岁,僧腊四十有四,在海潮寺火化后,心脏不坏,得大小五色舍利三百余粒,于奉化雪窦寺建塔供养。

  二、大师之三种革命说

  清末民初,战祸连绵,烽烟四起。国家的内忧外患,新旧思想的强烈斗争,洋教、洋文化的不断输入,迫使一些仁人志士四处奔走,通过各种渠道,寻求救国安民的真理。1908年,二十岁的太虚大师,从华山法师那里,接触到当时的新思想──康有为的《大同书》,染启超的《新民说》,谭嗣同的《仁学》,严复的《天演论》等,开始从深山古寺中走出来,发现这快要变动的社会。欣逢此际,大师深感救国兴教的势在必行,于是掀起了佛教改革运动的篇章。1912年,大师与仁山等开佛教协进会成立会于镇江金山寺,有“大闹金山寺”事件,震动佛教界,大师自谓:“我的佛教革命名声,从此被传开,受着人们的尊敬、或惊惧、或厌恶、或怜惜。”⑥

  1913年1月,寄禅法师圆寂,二月二日,上海佛教界,于静安寺举行八指头陀追悼会时,大师即在会上发表:组织革命、财产革命、教理革命的三种革命演说,力主除旧布新。所谓组织(教制)革命:即是要废除剃度和传法制度,倡办佛教学院,从学僧中选拨品学兼优的僧才主持寺庙。财产(教产)革命:即是废除财产寺庙所有制,主张寺庙财产为佛教公有,用来办教育和社会慈善事业。教理(学理)革命:即是剔除佛教思想中神教、鬼教、巫教等的迷信成份,主张建立人生佛教,并提出:“如果发愿成佛,先须立志做人。”“人成即佛成”的着名论断。大师的三种革命是思想、制度、经济并重,实能握佛教革新的全盘论题。他所写的《整理僧伽制度论》,代表了他改革佛教的具体主张。他把旧日佛教僧众的组织分作:“教所”、“教团”、“教藉”、“教产”、“教规”加以整理,一一订立革新的制度,其最突出之点,是主张政教分离,建立由僧伽统一自主的僧团。

  可是,大师的这种佛教革命,却遭到了恪守旧制、固步自封的旧势力的强烈反对。《佛学丛报》的主编濮一乘诋毁大师说:“佛教革命之词,发现不久,度亦妄人之邪说耳!若大庭广众间,明目张胆,放言高论,未免肆无忌惮矣!然即如某僧演说佛教宜革命有三,亦唯第二条财产问题尚有讨论之余地。若第三条之牵设学理,窃恐非自命新佛之提婆达多从地狱复起不可!至第一条之组织革命四字,则不但无理由之可言,且并逻辑亦不可解矣。”⑦大师因作《敢问佛学从报》以驳之。大师的佛教革命运动,是摧毁腐旧而建立新生的,是必须对某些挑战而要求改变的,一般的信教者,对于教理、教制,总多少感有神圣性,不可毁犯性,所以大师一提至,“组织革命”、“财产革命”、“教理革命”时,佛教丛报的编者濮一乘,就要以恶辣不过的词句来痛骂他,特别是关于佛理的。其实大师的教理革命的主要意义是:“我认为:今后佛教,应多注意现生的问题,不应专向死后的问题上探讨。过去佛教曾被帝王以鬼神、祸福作愚民的工具,今后则应该用为研究宇宙人生真相,以指导世界人类向上发达而进步。总之,佛教的教理,是应该有适合现阶段思潮的新形态,不能执死方以应变症。”⑧

  大师的三种革命说,虽然失败了,可是他的那种“愤僧众之萎靡顽陋,拟用金刚怒目,霹雳轰顶之精神,摇撼而警觉之”的气慨,横扫千军,目空一切的狂飙精神,诚如民国1913年的《春霄感梦》的诗说:

  “从来般若原非有,最是贪嗔不可无。颠倒乾坤见魔力,总持凡圣此灵珠。

   图南漫作鲲鹏变,成佛当行鸟兽途。忽地横刀向天笑,万星今夜属狂夫。”⑨

  三、大师之僧伽教育

  1912年,辛亥革命成功,大师在当时社会上维新办学的影响下,到南京发起组织佛教协进会,并与仁山共议改镇江金山寺为佛教学校,把办佛教学校作为佛教协进会的一件重要事项,希图通过办僧教育培养新型佛学人才,以促进中国佛教的改革与振兴,此为大师从事僧伽教育的初声。

  1917年,大师代圆瑛法师赴台湾讲演佛法,顺便到了“久思未去”的日本进行佛教组织和管理的考察,“考察所得,深觉《整理僧伽制度论》之分宗,颇合于日本佛教之情况,而本原佛教以联成一体,则犹胜一筹,乃于革新僧制之素志,弥增信念。”⑩

  1922年,太虚大师之法友李隐尘、陈性白等邀大师到武汉弘法,在武汉军政要人、社会名流及其信徒的护持协助下,经过半年的筹备,终于在7月间促成了武昌佛学院的创立。大师撰写的《佛学院缘起》,文简意赅,凝结了大师的佛学基本思想,其中最主要之点是佛学救世、大乘为重、八宗平等、契理契机、应化多方。这与当时一些僧校,旨在培养一宗一派的讲经法师是截然不同的。大师说:“有一言不得不正告者,此之八宗,皆实非权,皆圆非偏,皆妙非粗,皆究竟菩提故,皆同一佛乘故。”⑾大乘八宗,各有特胜,各有特胜而无不究竟,平等普应,为大师此期思想纲要。

  1924年,武院开学时,大师为武院学生讲学佛者应知应行之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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