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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凉山上话清凉▪P2

  ..续本文上一页烦恼的能力。一旦将这个能力调动起来,烦恼就像雪花落入燃烧的火炉,立刻会自动化解。这是比较高明的用心方法,多数人可能一时用不起来。

  问:有种说法是,如果一直跟着心走,心指向哪儿,你就做什么的话,会活得很真实。但现实中我们总有很多束缚,总有很多该做的事。有时就会矛盾,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但想做的却是另一件事,那该怎么办?是一辈子做该做的事,还是一辈子随性地做事?或者说,做两件这个,再做两件那个?

  答:从佛教角度来说,做自己愿意做的,未必是好事;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也未必是坏事。因为人们愿意做的,可能是吸毒,可能是打麻将,可能是暴力行为。愿意,代表着一种情绪,一种生命习惯,可能是健康的,也可能是不健康的。若是健康的,生命素质能因此得到提升和净化;若是不健康的,顺其自然就会不断堕落。

  很多时候,有些事是我们不愿去做的,但很有意义,做了对生命有所改善。但也有些我们不愿做的事,做了也没意义,却又不得不做。比如很多人每天上班,身体不舒服还要去,根本没有做不做的自由,是不是?

  (问:就是说,当你没自由时就接受它,有自由时就看情况选择?)这就对了。不过也不是不加分析地接受,还是要作基本判断:比如,这个工作是否属于正命?如果不是,即使生活暂时会受到影响,也要马上考虑换工作,否则受苦的还是自己。

  三·如理思维

  问:《坛经》讲“不思善、不思恶”,与“诸恶莫作,众善奉行”的教法是否对立? 

  答:“不思善,不思恶”与“诸恶莫作,众善奉行”并不对立,而是代表两个层面的修行。佛法修行中,基本贯穿着“诸恶莫作,众善奉行”的原则。但修行不仅是止恶行善,更要超越对善恶相的执著。因为修行最终要契入空性,以哲学角度来说,即通达绝对真理。空性又名真如,超越一切善恶,这就必须摆脱二元对待的心。

  我们眼中的世界,是相对的世界;我们现在的心,是二元对立的心。换言之,每个心念都有相应的对象。比如想起某个人,某件事,都有“能想”和“所想”。而在空性层面是没有对待的,是“不思善,不思恶”的绝对世界。凡夫活在相对的世界,而圣贤同时活在相对和绝对的世界。体悟绝待的空性时,是超越善恶的。安住于相对时,则要“诸恶莫作,众善奉行”。对于普通人而言,相对现象与绝待的心似乎会发生冲突。但对圣者而言,心的相对层面和绝待本质是可以并存的。

  问:佛法说“诸行无常”。我理解,无常就是没有恒定不变的东西,并不是说事物没有客观规律。我是学中医的,我们的一些基本概念,如《周易》衍生的阴阳、五行、藏象、经络等,也是统领客观规律的原理。作为中医,在治病过程中,这些理论是必不可少的工具。我想知道,作为学佛者,应当怎样认识、对待并应用这些规律? 

  答:作为中医来说,需要了解我们的生理结构和脉络,这种了解并不影响学佛。缘起法确实有规律可循,干任何一行,都要钻研它、了解它,在这一前提下,才有能力正确认识乃至应用。

  至于佛教所说的“无常”,和这些规律并不矛盾。所谓规律,必须具有普遍性和必然性,只要是客观规律,一定是相通的。区别只是在于,对规律的认识存在程度深浅的不同。另外,佛教对客观规律的认识,目的是为了断惑证真,了脱生死,不同于单纯的治疗疾病。当然,学佛能帮助我们深化对身心世界的认识,也是有助于学医的。

  问:法师是研究唯识的,我想请问,“六七因上转,五八果上圆”是说什么?

  答:根据唯识观点,我们有八个识,分别是前五识(眼识、耳识、鼻识、舌识、身识)、第六意识、第七末那识、第八阿赖耶识。修行过程中,首先运用的是第六识,这也说明修行是从分别、造作入手。因此,第六识和第七识在初地、二地已开始转依。而前五识和第八识则要到成佛阶段,在金刚道后才能转依。简言之,在修行转化心念的过程中,心识的转化是有先后次第的。

  四·身体力行

  问:无为而为是佛法修行的最高方法,但对于初学者,却不可能一下子达到无为而为。很多时候仍是有为而为,感觉很累,障碍也比较大。但若无为而为,又达不到那个境界。应当如何处理?

  答:有为和无为,是修行的不同层次。开始必定是有为的,任何人都不例外。或许有人会问:祖师不是说“平常心是道”吗?关键在于,什么是“平常心”?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现有的心是很不平常的。因为我们现有的心行基础是无明我执,是贪嗔痴,若不是用很大的力量,根本无法摆脱。只有脱离这种不平常的心,真正的平常心才会显现,然后才谈得上没有造作的用心。无为而为的用心是有次第的,并非开始就什么也不学,什么也不分别,坐下来什么也不想,那多半是在打瞌睡吧?所以,起初必定是有为的,然后再以相应的方法导入无为。从有为到无为,并非水到渠成,也需要特定的引导。

  问:在修学过程中,感觉总有许多障碍。怎样才能克服这些障碍? 

  答:佛法告诉我们,修行如一人与万人敌,当然会有障碍。因为修行是改变原有习惯,对我们这颗混乱的心进行重新管理,全面整治。但无始以来,生命已形成巨大惯性,很难真正脱离原有运行轨道。这就必须发起出离心,也就是对五欲六尘的出离,对生命原有轨道的出离。我们初学打坐时,往往妄想纷飞。事实上,这正与平日的执著有关。最在乎的,必定是打坐时出现最频繁的念头。而那些我们从不在乎的,自然不会形成干扰。

  所以,修行首先要有强烈的出离意愿,唯有这样,才能排除外缘干扰。就像我们在一个地方呆烦了,一刻也不想忍耐,只求速速离开。这时,此地的一切不再使我们产生留恋。若离开的愿望并不强烈,就难免有些牵挂,有这样那样让人恋恋不舍的执著。如是,让你立刻放下那些干扰打坐的念头,也就很困难了。

  此外,应以佛法智慧审视人生,透彻世间,培养超然的心态。再打坐时,就不会浮想联翩了。心是可以调整的,我们想起幸福往事,会怡然自得;引发痛苦记忆,会悲从中来。但每个人对幸福和痛苦的感受程度又是不同的,面对同一件事,不同人会作出不同反应。这就取决于我们观念和心态的差别。

  心又像有很多频道的电视台,若不是对其中某个频道有强烈兴趣,往往会东想西想,思绪纷飞,就像我们平时坐在电视前拿着遥控器不停调台那样。如果我们能经常念死无常,念三恶道苦,念人身难得,就能逐渐强化出离心。久而久之,心中唯有解脱的意愿,别无它念。如此,便能锁定这一频道,就像球迷遇到世界杯直播时,其他任何节目都不会使他转移目标。如果我们能够排除一切干扰,修行障碍自然随之减少。

  五·关爱生命

  问:农业生产中,农民为了增产不得不杀死一些害虫,以得到充足的食物来源。但对一些信佛的农民来说,怎样处理这些矛盾?

  答:农民种地,确实会面对很多“害虫”。所以称其为“害虫”,是站在我们的角度来说。通常的做法,无非是打农药。但作为佛教徒,尤其是受了五戒之后,是不可以杀生的。既然这样,就不能以获得好收成作为犯戒理由。

  其实,人生就是一个取舍的过程,时常面临孰轻孰重的抉择。当然,生存很重要,但止恶行善、了脱生死是否更重要呢?对我们来说,生存只具有暂时的意义,而修学佛法才具有永久的意义。虽然农药可使收成暂时得到提高,但所造杀业将有严重果报。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农药越多,虫也越多。从实际情况来看,不仅从未杀尽过,还会使粮食受到农药污染,直接危害人类健康。所以,我们在以慈悲心对待一切生命的同时,也要积极寻找更健康、更人道、更有利于环境保护的耕作方式。

  问:如果外族侵略中国的话,我们也抬头让他杀吗? 

  答:这又是另一个问题了。佛教戒律分声闻戒和菩萨戒两大类。五戒是属于声闻戒,受了就不能杀,这是受戒时所作的宣誓和承诺。当然,如果你觉得生存或者物质利益高于一切,别无他求,那怎么做就是个人选择了。但若觉得人生还有更重要的目标,就应以戒律作为行为标准。所以说,价值观决定了我们的取舍,是以生存高于一切,还是以修行重于一切。

  此外,佛教还有更高的菩萨戒,不仅要止恶,更要行善,要利益一切众生。作为菩萨,可以毫无保留地布施包括生命在内的一切。如果有这样的发心,可以在特定情况下为利他而开杀戒或是其它,这在《瑜伽菩萨戒》中有明确说明。比如菩萨看到歹徒要杀死很多人,可以为保护他人而将之杀死。但这也涉及发心问题,若只是像侠客那样嫉恶如仇,仍属凡夫心态。身为菩萨,不仅要关心被伤害的人,即使对现起杀心的歹徒,也应生起极大悲悯。想到此人将造作深重罪业而堕落恶道,为使其免遭未来苦果,宁愿自己将他杀死,宁愿自己堕入地狱也不使他造下重罪。果能本着这样的悲心行动,不但不犯戒,而且功德无量。

  所以说,对于外族入侵的问题,可以根据自己的发心和所受戒律来衡量。在特定情况下,菩萨可以抵御外族入侵,前提是以慈悲心去做,为利益更多人去做。

  问:动物界相互残杀,比如老虎一生会吃掉很多兔子,那它是否也造下很多罪业呢? 

  答:动物造杀业是出于生存本能,罪过较轻。这和它的业力有关,因为感得这样的果报身,才以这种方式生存,没有经过意志选择。造业的轻重,不仅取决于行为本身,更取决于发心。按照戒律,若无心造作杀业,虽有业罪却不犯戒,果报也是很轻的。所以,从佛教观点来看,业有重有轻,有定业和不定业,有可悔有不可悔,不能简单地一概而论。

  问:佛法讲不杀生,但植物、真菌等也都是生物,那么吃素是否也意味着杀生呢?

  答:虽然动植物都是生命,但有层次的不同。佛教所讲的不杀生,主要是从动物的角度来说。佛教认为,动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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