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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利经藏第五阿含--小部经文的性质

  一、“屈得迦”与“屈得迦部”(“小”与“小部”)

  巴利语系佛教典籍中的经藏共有五部,其中最后一部(第五部)是小部。虽然这部名曰“小部”,但却是五部之中最大的一部。按照保留在巴利文注疏中的上座部传统说法,小部共包括十五部经,名为“小卷”(Khuddakavatthuuni),有时也称作“小集”“(Khuddakagantha)。“屈得迦”(Khuddaka)这个词是由Khudda加上词缀ka合成来的,词根和词缀两部分指同一意思,即“小”或“中等”。但khuddaka有更宽泛的含义,在巴利经典中出现的这个词的含义有“小”、“非重要”、“年轻”、“卑下”,但没有一个义项完全吻合“KhuddakaNikaaya”(小部)一词中“Khuddaka”的含义。

  小部经文由巴利圣典会译为英语,采用的题目是“小集”(MinorAnthologies)。其实,Khuddaka在这里并非一定得译为“小”。假如它意指“小”的话,它的意义准确性就出现了问题。因为“屈得迦部”含有篇幅较长的经文,如:《本生》、《无碍解》、《释义》和《譬喻》。小部既包含大经,也包含小经。有些经,如:《小颂》、《饿鬼事》、《天宫事》、《所行藏》和《佛种姓》就是小经,它们的篇幅较短小。假如“屈得迦”意指“非重要”,它的意义准确性还是有问题。因为小部含有巴利经典中重要的经文,如《经集》、《法句》、《自说》、《如是语》、《长老偈》、《长老尼偈》,这些不能说不是重要文献。它们的重要性在于它们富含佛陀的哲理性教义。说到佛陀的教义,小部就总体而言,与前四部相比不那么重要,在这个意义上把Khudddaka译为“小”是适宜的。

  渥德尔观察到“四阿含之外还有一些经,所有部派均认为不如四阿含重要。或许是因为这些是佛弟子所作而非佛说,或许是因为这些经的真实性受到怀疑,这些经被收入“小传承””。至于说到小部的性质,渥德尔可能是对的;但小部不能仅被看作是代表小传承的,事实上,它属于大传承的组成部分。

  “屈得迦”这个词也被译为“杂”(miscellaneous)。这里需注意的是与“混杂”相对应的巴利语词是“pakinnaka”。虽然“杂”这个词也说明小部的性质,但它不能被认作是“屈得迦”的意译,另一巴利语词“Samyutta”也有“杂”的意思,因而经藏相应部也经常译为“杂阿含”。

  “屈得迦”的梵文对应词是“Ksudraka”。在梵文经典中的这些词:Ksudrakaagama(小阿含)和Ksudrakapitaka(杂藏)经常用来指小部。

  《佛教百科全书》上说:南传的“小部”(KhuddakaNikaaya)一词可能源于“小颂”(Khuddakapaatha),因为它是小部的第一经。然而,有多种理由说明这个结论是不正确的。正如本书在后边章节将要论述的,《小颂》事实上并不是小部的第一经,只是觉音把它排列为第一经。《小颂》出现较晚是毫无疑问的,而“小部”一称要比《小颂》出现的早。北传根本就不知道有一部叫《小颂》的经存在,可北传却有“小阿含”或“杂藏”的说法。北传的这些提法或多或少与巴利小部相对应。

  无论如何,“小部”一语的来源还是莫衷一是。我们可能提出的唯一假设是:“小部”一名得之于这样的事实,它是一部短小经文的纂集——短小是与前四部相比较而言。这让我们想起现收在小部的那些长篇经文,如:《释义》、《譬喻》、《无碍解道》。这该如何解释呢

  想必这些经在小部得名时还鲜为人知。因而小部原本的意义就是“短经集”,它收编的是那些未能收入佛藏其它部分的文献。对于现在的小部,有人试图从它与长部、中部的关联上来分析“屈得迦部”的含义,诚然,这种分析似乎是值得称道的,然而却与弄清“屈得迦”的含义不相干。

  根据觉音的《小颂》注《真谛光明》说,小部是众多佛法单元的汇集,由于这些单元(经文)很短小,所以采用了“小部”一名。

  “小部”的中文对应词是“杂藏”,这个词用来表示“小阿含”(Ksudrakaagama)和“小藏”(Ksudrakapitaka)两者。一本古代无名氏的中文著作曾解释过“杂藏”的含义,这部书就是《三藏与杂藏的集成关系》。书中说:杂藏各经在事件和思想上各异,因而用“杂藏”一称;经中讲述的是佛陀、罗汉、天神、梵天和外道的前世因缘,所以用“杂藏”一名;经中用大量诗偈详细阐释了十二因缘和界处,所以用“杂藏”一名;经中叙说了菩萨在无数的三世轮回中出生、悟道、发愿的过程和因缘,所以用“杂藏”一名。另一本中文书《分别功德论》(fenpickongtolouen)也同样给“杂藏”下了定义,它说杂藏不是一个人所说法,它包括了佛所说法、佛弟子所说法和歌颂天神的诗偈;杂藏也论及了菩萨在无数的三世中出生、成道的条件;它在思想和表达形式上比三藏更丰富、更多样;因而名之曰“杂藏”。所有这些说法虽然较晚近,但却阐明了巴利小部的性质与主要特点。

  二、小部经文与九分教的关系

   从早期经藏和律藏经文中查询关于九分教的资料,表明在这些早期资料中没有给出分支的具体数字,这一点很重要。在经藏前四部和律藏中没有解释何为九分佛说或九分教,正如温特尼茨指出的:“这种分类没提到一部完整的经或书,它只是各种类型的佛经按照其形式和内容进行的分类。”九种分类所使用术语只是意指当时佛教徒所知的固定的文学形式。达特指出:“应记住,把佛教典籍分为九部分的分类法并不代表佛教文献的九个不同部分,而是古代佛教徒所收集的经文的九种文体。在一部经中可能有几部分,分别叫作:契经、重颂、孤起颂、自说、记说、希有法或本生。(这是九分教的术语)而作为经典的《自说》、《如是语》和《本生》的经文是在九分教通行很久之后才形成的。”

  所以显而易见,按照这些术语的本义,自说分、如是语分、本生分并不像觉音认为的那样等同于《自说经》、《如是语经》、《本生经》,而是代表感兴诗偈、如是所说和本生故事等这些在经部和律部中常见的形式。

  显然,觉音和他的弟子们错误地理解了九分教。贾亚维科拉马说:“如来自己的言教也印证了九分教的存在,然而到觉音开始记录上座部传统的传注的时候,早期九分教的真正重要意义似乎已经失去了。觉音曾竭力把佛陀的教导,即包括五部分的律藏、经藏前四部、包括十五部经的小部、包括七论的论藏,统通纳入九分教。”《指导论注》和《心义灯》的作者对这件事进行了详细的探讨,并提出了一些有用的见解,但他们的意图和觉音的基本一致,他们全都试图用他们已知的经典来确定用于各分支的名称的含义,这些名称是:契经、重颂、记说、孤起颂、自说、如是语、本生、希有法和有明。然而,当佛陀在公元前六世纪提到九分教的时候,叫这些名字的经文毫无疑问是不存在的。觉音和他的弟子们把九分教的名称和叫同一名称的经文混为一谈,作出错误的推论,究其原因就是由于有些小部的经文用了一些九分教分支的名称。

  假如我们考虑到这样的事实,即觉音和他的弟子们是根据更早期的资料来撰写传和注疏的,那么,对九分教的错误的义释就要追溯到更早的时期了。事实上,大乘佛教的传注者也试图按十二分支来给佛典分类。由此我们有理由推断:在历史上有那么一段时期,用分支的名称来表示佛典的各个部分,显然还编排了一些典籍作为各分支的范例,而这样编排的典籍就保留在小部里。

  “九分教”和“九分佛说”是在小部中首次给以解释的,这更进一步证实了我们的上述推论。在《譬喻经》里,我们读到这样一句话:““九分佛说”在这里就象是“讨论法的地方””。《释义》里说:“经典的教导有多少呢

  要这样记住它们:契经、重颂、记说、孤起颂、自说、如是语、本生、希有法、有明,这是佛的经典。”觉音似乎是在这个基础上分析九分教的,他的分析似乎是以经典自身为依据的。

  这里有两点至关重要,必须提出:第一,觉音和他的弟子们在解释“九”时,总是从小部中找出事例,觉音自己的解释中有八处提到小部经名。与此相反,除了一次提到相应部外,其它部都未提及。第二,“九分教”含义的发展可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它意指“法”本身。在《蛇喻经》中,佛陀说:“比丘们!有些人研究佛法:契经、重颂、记说、孤起颂、自说、如是语、本生、希有法、有明……”。第二阶段,它用来表示文章的体裁。那些与分支名称同名的经文就是在这个阶段编定的。第三阶段,它代表所有佛说——含有五部分的律藏、经藏四部、含有十五部经的小部和七部论组成的论藏。

  上座部之外的佛教部派使用十二分教而不用九分教,增加的三个分支是因缘、譬喻、释义。整个十二分教是:契经、重颂、记说、偈颂、自说、因缘、如是语、本生、方广、希有法、譬喻、释义。在巴利经典中根本未提到十二分教,但这并不意味着上座部的僧人们不知道十二分教。不管他们接受与否,十二分教对于小部经的影响却是显而易见的。

  在汉译本法藏部律中含有法藏部〈小藏〉的七部经(小藏共有十二部经),这七部经就与十二分教的前七分有关。这进一部证明了我们的推论,小部是在九分教和十二分教的基础上形成的。换句话说,小部一些经的形成是试图编撰一些经文作为各分支范例的产物。

  在这样的背景下推想《自说经》、《如是语经》、《本生经》与九分教的第五、第六、第七分有关是合理的。这里不必赘述三部经的内容,就足可以说不应把现在所见的这三部经的内容认作是完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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