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节课
寅三、喜彼不应理(对异性身体不应生欢喜心):
自迷痴狂徒,呜呼满天下!
作者看到世间上很多可怜人,饮用无明烦恼的毒水,陶醉其中不能醒悟,以致被实执、贪心等魔王控制着,全部都是精神癫狂者,从而发出了“呜呼”的悲叹。
众生以四颠倒——常乐我净而遭束缚,他们把无常执为常有、痛苦执为快乐、不净执为清净、无我执为有我。正如《中观四百论》所言,四颠倒一直迷惑着众生,使他们执迷不悟,不识万法真相。《四百论》云:“若识不正住,世说为癫狂,则住三有者,智谁说非狂?”心识不正常安住的话,世人称之为精神癫狂者,那么以颠倒实执而住于三有中的有情众生,智者谁不说他们精神有问题呢?
有些人认为这种说法太过分了,其实一点也不过分,我们只要慢慢观察,就会发现自己的行为与真理完全背道而驰,甚至很多人认为自己正常,而学习佛法、认识真理的人不正常。唐朝有个牛头山智岩禅师,他在家时多次出征打仗,屡立战功,后对整个轮回生起厌离心,到寂静的地方出家修行。两个曾与禅师一起从军的人,听说禅师隐居山中,便一同入山找他。见面后,他们对禅师说:“莫非你是发疯了吗?怎么到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来,过如此凄凉的生活?”禅师平静地答道:“我的疯狂即将清醒,而你们的疯狂正在发作,整日沉湎于声色中,贪图享受荣宠,陷入生死轮回,你们如何自拔啊?”两人闻后似有感悟,叹息着离去。
对于看破红尘的人,很多人觉得他们精神有问题,但如果用智慧来剖析,恐怕有问题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修行人了悟到世间的迷乱颠倒,才彻底绝俗离世,无贪恣意而行,这种超胜行为与世人的疯狂迥然不同,如同济公和尚所说:“说我疯来我就疯,疯癫之病不相同。”藏传佛教中的华智仁波切,行持瑜伽禁行时,别人见他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以为他得了精神病,华智仁波切就对他们说:“你们不用害怕,我的这种“精神病”不会传染,即使在我的弟子中,除了纽西隆多以外,别人也是不会染上的。”
现在的社会中,若有人修行境界比较高,对家庭、生活毫无兴趣,一心在寂静地方精进修行,大家就会认为他不正常。你到大城市去以后,会看到他们希求的是什么?最后得到的是什么?没有被四颠倒束缚的人有多少?通过各方面分析,最后能完全了解到,我们处于什么样的环境中。当今的物质特别发达,但没有取舍智慧的话,很容易受到环境的染污。有些人的心本来很纯洁,但在那种环境中呆久了以后,自己都不知道方向在哪里。
这个偈颂,以前上师如意宝也引用过。当时我刚来学院一两年,一位印度的出家人到学院找法王辩论。那天黄昏,我们也在外面听着,那人觉得自己很有智慧,但跟法王辩论时,他说了好半天,法王一句话就推翻了,他没办法抬起头来。记得当时有一段是:“你认为我精神有问题吗?”法王说:“应该有吧。寂天菩萨不是说了嘛,自迷痴狂徒,呜呼满天下,天下众生的精神都有问题,难道你能找出一个例外吗?”他动一动嘴,不说话了。将近二十年了,那个时候学院只有一两百所房子……好,不说了!
寒林唯见骨,意若生厌离,
岂乐活白骨,充塞寒林城?
在尸陀林里,只是见到不动的骨架,就会使人害怕而心生厌离。汉地居士去往尸陀林的机会较少,但也能经常看到死人的尸体。每当看到这些尸体时,除了个别人以外,大家都觉得恶心可怕,希望尽快远离,不要接近。其实既然你害怕不动的骨架,那怎么会喜欢住在充满活动白骨的城市里呢?
大大小小的城镇、村落、都市中,有千千万万的人密居在一起,从某一方面看,每个人就像起尸一样,拖着令人生畏的尸体,与尸陀林里的身体相比,只是暂时拥有心识而已。这样的身体,难道你不害怕吗?
索甲仁波切曾说,敦珠法王去法国时,首先看了繁华的城市,然后看了整齐的公墓园,当时敦珠法王说:“这里的死尸与活动尸体,都有很好的住处啊!”的确,这两者没有多大差别。有时候我们去尸陀林,觉得尸体秽垢不堪,特别生恐惧心。可是拥抱那些活尸时,很多人觉得理所当然、天经地义,实际上如果多加思维,二者除了是否有生命之外,本质上无有任何差别。
也许有些人一下子接受不了,这是可以理解的,但只要经过长期磨练,无疑会对此生起稳固的定解。从前在一个寺院中,有一座很出名的花岗石佛像,每天有很多人去膜拜它。而通往佛像的台阶,也是同样材质的花岗石做成的,每次人们都踩着这些台阶到佛像那里去。终于有一天,台阶们开始不服气了,于是对佛像说:“我们本是一座山的石头,凭什么你就受大家的敬仰,而我们却被踩在脚下?”佛像淡淡地说:“那是因为,你们只挨了四刀,即变成现在的样子,而我是经过了千刀万剐,才得到这个位置的。”由此,磨练的重要性可见一斑。
死人的城市和活人的城市,对有些初学者而言,刚开始会认为二者不能相提并论。可是当他逐渐深入佛法,在寂静地方禅修一段时间后,这种境界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所以说,学习佛法必须要努力,没有下一定工夫的话,要想得到感悟,恐怕是很困难的。如果你对人身越来越熟悉,即使没有很高的境界,贪心也会减弱的。如龙树菩萨云:“汝若如是观,虽未成离欲,然由欲渐薄,于女不起贪。”倘若你如是修不净观,对女身不断地剖析,纵然凡夫人无法从根本上断除贪欲,但对异性的贪心也会生不起来。
明白了这些教言后,大家一定要长期修行。现在有些人想得特别简单,只修了一天不净观,就想永远根除贪心。要知道,世间人搞企业,一两年都看不出来效果,必须经过很多年,世间法尚且如此,出世间法就更不用说了。
癸三(观察因有害)分二:一、略说;二、广说。
子一、略说:
复次女垢身,无酬不可得,
今生逐尘劳,彼世遭狱难。
如此污浊不堪的女人,无有资本也是得不到的,为了她要奔波积财,即生中忙得团团转,来世还要遭受地狱、饿鬼、旁生等痛苦。
不管是什么人的身体,都是三十六种不净物组成,本质上没有可贪的地方,但由于无始以来的习气和恶劣环境的影响,很多人盲目地贪求异性,并为此付出极大的代价。
一个人要娶妻生子、组建家庭的话,没有经济来源,是不可能轻易成办的。有钱人为了美人入怀,不惜一掷千金,即使没有这么多钱,农村人要娶一个妻子,没有几万块也拿不下来,这是一个“大工程”。学院里的有些工人,为了给孩子创造一个家庭,日夜都在奔波劳碌,藏地和汉地基本上一样,想找妻子的话,没有钱是万万不行的,就算最后找到了,开支也非常非常大。
尤其是当今社会中,光是一个婚礼仪式,要花多少钱,很多人应该心里有数。这纯粹是一种浪费,而且是在造恶业。不说别的,单单是在饭店里办酒席,一顿饭要杀多少众生?你们结过婚的人,不管当时条件好不好,应该都造过这种可怕的罪业。
经济实力雄厚的人,婚礼开销更是惊人。今年一月份,四川的一个环球小姐,办的婚事据说接近100万,仅鲜花就花费5万元,从厦门直接空运过来,买这么多花不知道要供谁?在我们修行人看来,这一天的开支非常浪费,特别特别可惜。但世间人没有这一套好像过不去,有了的话,觉得自己非常有成就感,这就是所谓的“潮流”。
有人问:“你们出家人,为什么如是了解在家人的状况?”其实这没有什么,不要说寂天菩萨那样遍知万法的人,一般的修行人也容易了解这些。作为修行人,对超越世俗的空性境界,尚有一定的研究,在家人的状况就更没有什么难懂的了。当然,我们了解这些的目的,与在家人的截然不同,他们是为了自己获得快乐,而我们,则是研究这些到底有没有价值。所以,在家人的痛苦与快乐,分析起来并不是特别困难,以前汉地的一些高僧大德知道在家人的状况,有些在家人很不理解,实际上这并不值得大惊小怪,应该说是很容易的事情。
前面已经讲了,不付出代价是得不到女人的,对女人来说,得到男人也是同样,他们是非常珍贵的无价之宝。为了获得他,自己要付出很多很多,包括地位、权力,乃至修行。
麦彭仁波切在《诗学善说海》中,讲过孟光王的一个公案。孟光王与一位大臣率兵降伏一个国家后,见到当地有个满脸疮疱的小女孩,孟光王觉得她非常丑陋,便对大臣说:“她很可怜,长得这么难看!”聪明的大臣对国王说:“不一定,现在她只不过是穷困,才成了这副模样,也许以后很多男人会喜欢她,她甚至可以叫男人趴在地上当马骑……”孟光王根本不相信,于是大臣悄悄地将女孩带回家中,叫医生精心治疗,使她恢复了健康。在优裕的生活环境中,那女孩日渐长大,成了一名绝色佳人。
一日,孟光王看到了那位女孩,果然生起极大的贪欲,非要娶她作为王妃。(以前的国王,跟现在的腐败分子差不多相同,见一个就要一个。)大臣对女孩暗授计谋,于是女孩对国王说:“你若真想娶我,那让我骑在你身上,你学马嘶叫,这样我才愿意。”在贪心的驱使下,孟光王果然上当,女孩还要求有乐师伴奏,孟光王也百依百顺,将一名乐师蒙上双眼,带到王宫演奏乐曲,他自己驮着妃子趴在地上,还声嘶力竭地学马叫。那乐师一听,便知道国王受了女人的蒙骗,他原来也曾为了一个妓女,鬼迷心窍地去吃不净粪。像这样的公案,世间上不胜枚举。
龙猛菩萨在《大智度论》中说:“诸欲乐甚少,忧苦毒甚多,为之失生命,如蛾赴灯火。”那些贪恋女人的人,如同飞蛾扑火,一生劳苦忧恼不休,最终也只是悲惨死去,毫无所得。所以,真正的修行人,对女色看得特别淡,因为他们知道,这对修行有很大祸害,没有祸害的话,佛陀也不会再再呵斥这些对境。
我相信大家学了《入行论》以后,贪心、嗔心会大大减少。在藏传佛教中…
《《入行论讲记》第七册 第八品 静虑 第一百二十六节课》全文未完,请进入下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