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曰」:忆「昔达摩大师」,最「初来此」东震旦「土」,虽为传法而来,并且有心将此大法,传给中国佛法行者,但时佛教行「人」,对此大法「未」能深「信」,不知传的什麽,特别「传此」法「衣以为信体」,并望一「代」一「代」的「相承」下去,作为得法的信物。
达摩,具足应称菩提达摩,相传是南天竺国人,为香至王的第三子。在印度被称为二十八祖,在中国则被尊为初祖。最初到达中国:有说是在刘宋时代(四二○│四七八);有说是在南北朝时代(四七九)。他是从海道来中国的,登陆地是在南越,为今海南岛对岸地方。由于泛海而来,从南方到北方,成为一致传说。昙林序说:『远涉山海,游化汉魏』。『汉与魏,是当时南方与北魏』。续高僧传更具体说:『初达宋境南越,末又北度至魏。随其所止,诲以禅教』。他是西天一位禅祖,所到之处,当然是谈禅教。到北魏后,游化嵩洛。嵩指嵩山少林寺,此是魏文帝于公元四九六年间,为佛陀禅师所造。达摩曾住少林寺,亦是向来的传说。在北魏传禅情形,不是人人所接受,有的对他生起极虔诚的归敬之心,有的对他生起讥谤,认为没有可信的史实。能深得达摩宗旨的,当时『唯有道育、慧可』二沙门。可见大法初传,不如想像顺利。作为信体的传衣,过去是一「代」一「代相承」。到了六祖惠能,遵五祖的指示,说传衣是争端,从此禅宗只传法不传衣。传法,只是互相教授一卷坛经,没有坛经禀承,不是南宗弟子,有了坛经禀承,就如六祖亲传,可见坛经传授,极为重要。印顺大师于『神会与坛经』一文中说:『坛经传宗,是一种制度,是在传法的时候,传付一卷坛经。坛经不只是代表惠能的禅宗,又是师弟授受间的『依约』│依据、信约。凭一卷坛经的传授,证明为『南宗弟子』,如没有坛经为凭信,即使他宣说『顿教法』,也不是『南宗弟子』。衣不但是争端,法实亦不在衣上,如此,又何必再传衣』?
到禅宗逐渐衰弱时,各大丛林传法,不但不传衣,坛经也不传付,只是一纸『法卷』,或加赠送一衣。『法卷』,禅宗各派固然不同,其他如天台、华严等,同样只有『法卷』。卷上写有『传临济宗第几代』,或写『传天台宗第几代』等。到了民国以后,禅林寺务无人照顾,较有办事能力者,不传法给他,没住持希望,不论请他做任何职事,他都不会接受。如要做事人多,就得传法给他,且一次传法五六人,因而禅林从此多事矣!
五祖又说:所谓传「法」,主要「则」是「以心传心」,亦即一般说的『心传』。如是传法,目的「皆令」每个行者,都能「自悟自解」。悟解,不特不是一般善知识令之悟解,就是最高无上觉者亦不能令之悟解,悟解全靠行者本身。是以「自古佛佛」所传,「唯传」见性成佛的「本体」│根本自性;至于前「师」后「师」所传,亦唯「密付」别无二法的「本心」。佛佛所传,师师密付,受者如能领会,大事可说已毕。但是一般行者,不求了悟自性,重者作为信物的传衣。衣可看到,亦可夺取,为夺信衣,发生争端,闹出很多问题。为此,作「为争端」的「衣」,现我「止」传到「汝」,往后「勿」要再「传」下去,如仍「传此信衣」,不特发生很多纠纷,甚至使求法者的生「命」,受到威胁,「如悬丝」那样『危险』,随时会结束得衣者的生命!现我已将衣法皆传给你,「汝须」迅「速」的远「去」,不能多加逗留,「恐」怕有「人」会伤「害汝」,对你是相当不利的。现在接法的法兄弟,为了争夺早任住持,前后相互排挤,不是发生诉讼,就是演为武斗,令人相当可怕,有说这是末法现象,不知唐代传法就已如此。想见为求得法僧伽,争夺继承权相当激烈,不是到现代才如此的,能不令人慨歎!
「惠能」听到五祖要他赶快离去,就「启」白祖「曰」:和尚要我离开,当然会要离开,但我应「向甚」麽「处去」,尚请和尚慈悲指示!「祖」为说「云」:「逢怀则止,遇会则藏」。『怀』是地名,是现在广西省怀集县。意即告诉六祖,离开这儿以后,向西南方走去,到了怀集县就当停止下来,不要再向前走。『会』亦地名,是现在广东省四会县,意即告诉六祖,当你走到四会县,就立刻隐藏起来,不要再露面于人。从五祖这指示,可知师的慈悲,什麽地方应停,什麽地方应藏,都详细告知,以免六祖受到不必要的伤害。
惠能礼别
惠能三更领得衣
,云:能本是南中人,素不知此山路,如何出得江口?五祖言:汝不须忧,吾自送汝。祖相送直至九江驿,祖令上船,五祖把艣自摇。惠能言:请和尚坐,弟子合摇艣。祖云:合是吾渡汝。惠能曰:迷时师度,悟了自度;度名虽一,用处不同。惠能生在边方,语音不正,蒙师传法,今已得悟,只合自性自度。祖云:如是!如是!以后佛法,由汝大行。汝去三年,吾方逝世。汝今好去,努力向南,不宜速说,佛法难起。
六祖「惠能」在「三更」半夜中,「领得」五祖所传给他的「衣」,又请示五祖「云」:惠「能本是南」方「中人」,对岭南的山地,可说是很熟的,要我怎样走都可,但湖北黄梅地方,我来了后,就在东禅寺舂米,从没有出过山门,「素」来「不知此山」的道「路」,要我「如何出得」此山,找到「江」边渡「口」?不知山路乱走,岂不相当危险?「五祖」又很慈悲的对惠能「言」:这「汝不须」担「忧,吾自会送汝」一程,让你安全的离开。五「祖相送」惠能「直至九江驿」。九江是地名,在现在江西省九江县,在大江的南岸。驿是站口,是中国古代用马传达官方文书的驿站,沿途是有各个站的。到了这个渡口,五「祖」立「令」惠能「上船」,惠能上了船后,「五祖」即「把」船上的「艣」,「自」己「摇」将起来,希将惠能送到九江那边去。艣是船桨,放在船的两边,摇船使令前进的工具,没有这个工具,船是不能前进。
「惠能」看到五祖亲自摇艣,不好意思的立对和尚「言」:现「请和尚坐」在船上,摇船的工作应由我来做,所以说「弟子合摇艣」,怎可让师父辛劳?五「祖」又「云」:我为师的理应度你,所以说「合是吾渡汝」。「惠能」明白传法师的意思,就又对五祖「曰」:当我尚在「迷」惑的「时」候,由「师度」我是对的,没有师度怎能开悟?现既体「悟了」大法,理应「自度」,怎能麻烦师父?自度师度,「度名虽一」,但是「用处不同」。且「惠能」本「出生在边」远化外的地「方」,所说「语音」都「不正」确,今「蒙师」父「传」授这究竟「法」门,现「今已得」到了体「悟」,当然「只合」本着「自性」功夫求得「自度」。五「祖」听后非常欢喜的说:「如是!如是」!换成白话:『是的!是的』!意即赞许惠能说得很对。惠能既有这样的悟解,五祖感于传法给他没错,乃更含有鼓励的意思说:「以后佛法」的弘扬,将「由汝」的推动而「大行」于天下,对此我感到相当的安心。「汝今」可以好「好」的而「去,努力」不懈的「向南」方前进。但是此去,「不宜」快快的「说」你所得大法,要好好隐藏一个时期,如现在就说你悟证的「佛法」,不但「难起」度化作用,反而可能发生魔障,对己对法都无利益。这个隐藏期,有说『三年不弘』,有说『五年勿说』,有说『五年佛法难起』。船是渡船,将人从这边渡过到那边。古代交通,桥樑不多,什麽地方,都有渡船停泊渡口,现在师徒乘船渡过九江,大谈自度度人,可说善用事实,真是师资道契。佛法讲度,不但度己,亦要度人,如果自度自了,那就有违大乘度化度生的宗旨。
感化惠明
惠能辞违祖已,发足南行,两月中间,至大庾岭。五祖归,数日不上堂,众疑,诣问曰:和尚少病少恼否?曰:病即无,衣法已南矣。问谁人传受?曰:能者得之。众乃知焉。逐后数百人来,欲夺衣
。一僧俗姓陈名惠明,先是四品将军,性行粗糙,极意参寻,为众人先趁及惠能。
六祖「惠能」乘船渡江后,真正「辞」别「违」离五「祖已」,所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师资儘管道契一如,到了不得不分离时,还是要分离的。别后,六祖遵示「发足」向「南」而「行」。古代要到什麽地方,大都是走路的,佛教说是行脚,所以说为发足。步行约经「两」个「月」时「间」,就「至」江西「大庾岭」。此又名为台岭,为五岭之一。六祖向南走,「五祖」回黄梅,「归」到自己房内,有异于平常的,就是「数日」之间,不曾随众「上堂」。上堂,可说上殿堂,就是早晚随众课诵,亦可说是上堂说法。寺「众」多日不见和尚上堂,于是生起「疑」惑:为因病不上堂?或有不如意事不上堂?便推代表到(诣)丈室向和尚「问曰:和尚少病少恼否」?少病就身体说,少恼就精神说,意问身体与精神是不是都很好?五祖很巧妙的答「曰」:说到「病」是即没有,不过「衣法已」有人传去「南」方了。代表进而「问」道:究竟「谁人传授」和尚的衣?五祖很冷静的答「曰:能者得之」。祖虽没有说出何人,但是大「众」一想,「乃知」南方来的惠能得去,因为『能者』,就是指的惠能。对得法事,当时想得的僧伽很多,不意竟为南方来的獦獠得去,寺众怎麽甘愿?众僧商洽结果,认为大法不能由惠能得去,于是随(逐)「后」竟集合「数百人来」在后追赶惠能,「欲」从他的手中「夺」回「衣钵」。
其中有「一僧」人,「俗姓陈名惠明」,有的名为惠顺,是鄱阳人,以县说,指鄱阳县,以湖说,指鄱阳湖,都属江西省。传说他是陈宣帝的孙子,在俗曾经做过「四品将军」,有说三品将军,是有相当军人气质的僧伽。魏晋时代,国家将官制分为九品,就是从一品到九品,使知官位尊卑高低。将军,是指统领军队者。在他年少时,出家于永昌寺,求道相当殷切,特去黄梅亲近五祖。宋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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