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疑論》四 ▪第2页
..續本經文上一頁周公父也。明堂天子布政之宮。周公因祭上帝于明堂。乃尊父以配享之。此宗廟文王嚴父。以配上帝也)
又曰。生則親安之(自天子至于庶人。皆得歡心。則父母生而安其榮養)
祭則鬼享之(父母死而爲鬼。則享其祭祀也)
又曰。天地明察神明彰矣(事天明即父乃合天道也。事地察即母。乃合地道也既有是孝。則天地神明之理甚彰著矣)
又曰。宗廟致敬鬼神著矣(能致敬于宗廟。則宗廟鬼神之理甚彰著矣)
孝悌之致。通于神明(孝悌之道致其所至幽。則可以感通于神明)
又曰。生事之以禮(父母生存。則愛敬以禮)
死葬之以禮(父母既亡。則葬之以禮)
祭之以禮(父母既葬則祭之以禮)
又曰。禹吾無間然矣。菲飲食而致孝乎鬼神(間去聲。菲薄也。論語。孔子謂。禹王所行之事。吾無指點有罅隙。能致孝乎鬼神。謂享祀禮潔。薄自口體厚祀鬼神也)
禮記有祭統祭儀。唯言配天祀帝享祖嚴親奉神事鬼之道(結上文意。禮記中有祭之儀軌今以引之而爲證。唯者獨也。不謂獨祀上帝享祖宗祭神奉鬼之道非也。只是責子路氣質剛勇不能辭讓誠意之辭)
豈絕人事神鬼而知生死哉。子獨不知之乎(責客獨不知此理者乎)
但孔聖言其仿佛(但以夫子之言。略有仿佛相似而已)
如來剖其幽微。明發因果備陳報應。植善崇福種惡獲殃。派天下以歸其善(如來之教。能剖發明因果之實。備細陳白。種植善因判于幽深微細則崇敬于福報之應。種植惡因則自得于殃禍之應以此分派天下之事。莫不歸于善道也。尚書雲。作善降之百祥。作不善降之百殃。周易雲。積善之家必有余慶。積不善之家必有余殃。此善惡報應之說。甚分明矣)
豈獨以佛家。好言鬼神事乎(結上文意豈獨以吾佛好說善惡鬼神報應之事乎)
夫如是何儒釋相違之有哉(如上皆孔子之教明其生事死葬配天祀帝享祖嚴親奉鬼神之道。若此則儒釋之教。何有相違悖也哉)
解域第十一(此篇以別夷夏之域而不同。故曰解域也)
客曰。仲尼雲。夷狄之有君。不如諸夏之亡也(亡古無字。論語謂。且夷狄有君長。不如諸夏之僭亂反無上下分。蓋孔子傷時君之亂而歎也。雖有其君不行其道非實無也)
孟子曰。吾聞以夏變夷者。未聞變于夷者也(此責陳相許行用諸夏之禮儀。變爲蠻夷者也)
且吾子曩時學二帝叁王之道。六經諸子之書。今更舍之。反學西域之言。不亦陋乎(反者不合也。反以學西域佛之言教。爲之鄙陋者乎)
妙明曰。吾昔未見大聖人微旨之時。亦嘗出此語。與子所見不相遠也。今則不然。若子可謂知禮樂之華而闇道德之實。窺爝火之照而未睹日月之明也(闇幽也。昧也。爝火者小火把也。今若許子可爲曉知禮樂之光華而闇昧道德之真實者何異。莊子雲。日既出矣。而爝火不息其于照也不亦難乎。謂客之所見于小火而未見日月之明也)
孔子所語。疾時君之廢禮。孟子譏陳相之專農。意有所主理非決然(謂孔子傷昔時人君之亂而壞禮。孟子所言。許行陳相之見反變爲蠻夷)
昔孔子欲居九夷(論語注。東方有九種夷後漢東夷傳曰。畎夷。于夷。方夷。黃夷。白夷。赤夷。玄夷。風夷。陽夷。欲居之者。乃明乘桴浮于海之意也)
或曰。陋如之何。子曰。君子居之。何陋之有(君子居之則化。何鄙陋之有)
及仲尼周流天下。而時君莫行其道(及至夫子周流七十余國。欲行先王之仁政。故當時國君皆無行其道者)
孟子思濟斯民。而諸侯無聽其說(孟子亦遊諸國。說行仁君之政。思濟斯民。諸侯亦不聽其說)
豈爲陋西域之術而弗用也耶(若孔子疾時君之廢禮孟子譏陳相之專農。而諸侯不聽其說。豈是鄙陋西域之教而不用耶)
夫姬文姒禹。君之聖者也。日磾由余臣之賢者也。斯皆生于夷狄(日音密磾音低。姬文王姓。姒禹王姓。文王生于西邠。禹王生于石佃。二聖俱生于夷邦。于中國行仁君之化。仁君之政。未見言其廢政也。金日磾。漢文帝時忠臣番人也。有賢人之德。由余。始皇帝時入秦之界使。亦賢人也。若文王禹王金日磾由余等。明君賢臣俱系夷狄之人也)
太康周幽。君之荒者也(史記太康。啓之子。禹王孫也。好畋獵。尚書雲。內作色荒。外作禽荒。酣酒嗜音峻宇雕牆。荒淫其甚。若此其國未或不亡也。史記。周幽王寵褒姒。以不好笑。幽王爲烽火。大鼓命曰。若有寇至。舉火則以救之。幽王戲舉烽火。諸侯悉至而無寇。姒大笑幽王悅之。後胡兵至。王舉烽火。諸侯不信。意以爲戲。遂殺幽王于郦山之下。而虜其褒姒也)
石趙嬴秦。君之暴者也(史記。石趙即石勒也。東晉元帝時專于殺戮。史記。嬴秦始皇也。縱行無道吞並天下之凶暴也)
趙高李斯。臣之佞者也(佞讒佞也。趙高宦官。李斯相也。二人皆始皇之臣。殺太子扶蘇及二世胡亥)
侯景宇文。臣之悖者也(史記。侯景。梁武帝悖逆之臣。困武帝于臺城而死。宇文。隋炀帝悖逆之臣。殺炀帝于洛京)
斯皆生于中夏(太康之下。俱中夏而生也)
以是觀之。豈得以封域而限賢愚之與美陋哉(豈得直以封強之域。所局限賢愚美陋夷夏之論哉)
且文命出西羌而聖哲(尚書。文命敷于四海。禹王德號也。西羌者今戎州界乃夷人也)
瞽臾生于中夏而頑嚚(瞽臾舜父。心不行先王德義之則。爲頑。舜繼母。口不道忠信之言。爲嚚)
文王生于西邠而修仁德(文王生于西邠之邊。而布仁政以修其德)
殷纣都于東洛而恣凶殘(殷纣。谥法。殘義損善曰纣。都于洛陽。中原縱恣凶惡而殘害無道也)
黃帝道慕華胥(列子雲。黃帝閑居大庭齊心服形叁月不親政事。晝寢夢遊華胥之國。後舉華胥之治)
老子義學天竺(尊釋篇。天竺有古皇先生。即吾師也。善入泥洹。化遊天竺。今已返神還乎無名。絕身滅影不始不終。綿綿若存。吾今遊矣)
穆王過終北而忘返。自鄙周室之弗如(列子雲。周穆王北遊過其國。叁年忘返周室慕其國。撇然自失。不進酒肉。不召嫔禦。數月乃複。既返周室。鄙嫌周國之治不如北之治也)
齊桓適遼口而忘歸。自思齊國之不若(列子雲。管仲勉齊桓公。因遊遼口。俱之其國。幾克舉隰朋谏曰。君舍齊國之廣。人民之衆。山川之觀。殖物之阜。雲自思齊國之不如于此也)
且北星之辰(北鬥七星之前有五星。天文步天歌曰。第一座名紫微星。第二座太子星。第叁座庶子星。第四座後宮星。第五座天樞星。以星言之。爲北辰也)
在天之中(又步天歌中。所謂天之中有叁垣。若品字而排。第一紫微垣。第二太微垣。第叁天市垣。外有二十八宿。分位兼諸余星以理取之。其辰正在天之中也)
在齊之北。以此觀之。齊魯漢魏之地。未必爲中也(言北星辰在齊地分之北。如此則齊國魯國魏國等。亦未是中也)
若此以彼爲西戎。彼必以此爲東夷矣(假如此。望彼天竺國爲西戎。彼必指此國。爲東夷之地也)
而又且孰爲其中耶(孰誰也。若此則果以將誰國而爲中國也)
自高天之所覆。厚地之所載。山川之廣。邦域之多。不可以億數而記(算數曰。十萬爲億。言天地之間。山川廣大。邦域盛多。故不可以億萬之數而記之)
又焉知此爲中乎。彼爲邊乎(若此言之。又何知此間爲中國彼間爲邊乎)
且佛經以叁千大千世界。爲一化佛所王之寰宇也(王去聲。若君臨天下曰王。經雲。叁千小千世界爲中千世界。叁千中千世界爲一大千世界。如叁千大千世界。爲一化佛所掌寰區之宇也)
吾是以尊而學之。以從其大(我由是尊奉而學之。故順從佛之廣大也)
夫金玉不相傷(金玉之寶各有所貴。何相傷害)
青碧不相妨(青碧之色。各有所用。何相妨礙)
且大海一滴。味具百川(則喻大海一滴之水具全百川之味。然百川混流入海。故味則一也)
出世之道頗知。則世間之道不勞而得矣(但頗少知出世間之道。則世間之道不待勞慮而知得矣)
夫如是。則周孔之道其何舍之有耶。非聖賢拘于夷夏。而人自夷夏耳
釋謗第十二(此編解釋毀謗之疑。故曰釋謗)
客曰。吾聞持戒者。防一切惡。發一切善。清淨無染。不茹葷物(客引釋氏戒法言。我聞戒者凡一切惡事防護不可爲。一切善事可行。決當發方爲清淨不染。又不可用五辛葷茹。以是征難)
今見沙門觸染梵行。耽嗜酒漿(梵語梵。此雲淨也。客言。今見僧染淨行耽著嗜愛于酒漿也)
權量商賈。貿易貨殖(秤爲權。尺爲度。鬥斛爲量。行曰商。坐曰賈。交易市價曰貿。改變無常。曰易交財化物曰貨。積聚財寶曰殖)
以此觀之。豈無犯耶(用此觀視。豈不犯于戒律也耶)
妙明曰。子之所言略近而忘遠。取小以遺大也(責客曰。子所言之如略少近而忘其深遠而取小節忘其廣大也)
夫日月雖高而蝕(陰陽志雲日者衆陽之宗。月者太陰之精。以高而言。則日月去地四萬余繕那亦雲由旬。一由旬四十裏。如此之高。尚有所蝕之患難也)
圭璧雖貴而瑕(圭瑞玉也。說文曰。上圓而下方。天子大朝以執之寶中最貴者也。瑕者玉有赤色爲瑕。至貴之寶。尚不免于瑕也)
公輸能授人之規矩。不能使人巧而爲之(授與也。公輸子名。班魯之巧人也。規所以爲圓之器也。矩所以爲方之器也。謂能授與人方圓之法。而不能使人之巧妙而爲之)
聖人能授人之戒律。不能驅人履而行之(佛聖雖能授與人戒法律儀。固不能使人堅守不犯而行之)
臯陶能罪盜濫。不能化貪夫爲夷齊(陶音姚。舜賢臣。雖有片言折獄之才。不能勸化獄中盜濫之徒。爲伯夷叔齊之義讓)
呂刑能誅凶殘。不能令惡子爲曾闵(尚書。呂刑篇。呂侯爲天子之司寇。周穆王命訓刑以告四方。不能教化自子之惡成曾參闵子骞之孝行)
唐堯之聖哲。不能化丹朱之愚(尚書。丹朱堯之子。生而不肖故授禅與舜)
仲尼之仁賢。不能遏盜跖之暴(莊子。盜跖柳下惠之弟。無道凶虐橫行天下。大國守城小國入堡。孔子往教焉。及回謂柳下季曰。幾不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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