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染汙呢?小的罪業,根本無法摧毀大的善業,反而自己大的善業會摧毀或壓製輕微的罪業。《入菩薩行》雲:“菩提心如劫末火,刹那能毀諸重罪。”菩提心這種大善的功德無量,連很重的罪業在刹那間都能摧毀,何況小罪業?我們在修行當中,有時難免産生些惡分別和邪見,但如果我們每天大部分時間都在積累聞思、修行、發菩提心、修持空性等大善業,這點輕微罪業便無法傷害我們了。
己二、(禅定的障礙):
悔掉舉惡作,昏睡欲貪疑,
如斯五蓋賊,常偷諸善利。
我們修禅定時,有五種障礙,使禅定不能生起增上,即是後悔掉舉(這裏悔和掉舉合爲一種)、惡作、昏睡、欲念和懷疑。一“後悔掉舉”,其中後悔指對以前已做的善法生後悔心,掉舉即心向外散亂和躁動不安;二“惡作”,心中充滿不滿和不愉快,使他在修行中生起各種煩惱,生起對衆生作損害之惡念;叁“昏睡”,昏是心內收,睡是貪睡眠,二者全是內心裏的一種疲倦或昏沈;四“欲貪”,因貪世間的各種欲妙,而對禅定産生障礙;五“懷疑”,對因果法、上師、叁寶的功德,以及修行解脫等方面産生懷疑。
這五種障礙能蓋覆我們的心性,使善法不生,能如賊一樣偷走我們的善法功德,比世間小偷可要厲害得多。所以應恒時對治此五種障礙,使善業增上。以上禅定波羅蜜多已宣講竟。
丁六、(般若波羅蜜多)分二:戊一、略說信等五道;戊二、廣說正念等智慧。
戊一分二:己一、信等五道;己一、依靠對治斷除驕慢。
己一、(信等五道):
有五最勝法,信勇念定慧,
于此應勤習,能招根力頂。
般若波羅蜜多是一地以上菩薩所得之智慧。若欲得到般若智慧,必須先圓滿前面的加行道。加行道又分爲暖、頂、忍、世第一法,依修持五根、五力而獲圓滿。
圓滿加行道應修的五種最殊勝法要,即信、勇、念、定、慧。信,對叁寶因果以及深法(如空性)生起信心:勇,對善法生起歡喜心而勇猛精進地修持;念,對善法恒時憶念不遺忘;定,一心不亂地專注所緣境;慧,能辨別佛法、聖教的意義。對此五勝法精進修學,可以圓滿得到五根、五力。在加行道的暖位和頂位時,得到信、進、念、定、慧等五根;在忍位和世第一法時得到信進等五力。資糧道和加行道同屬于世間大道,而以加行道爲勝,加行道中的世第一法是加行道的極頂,也是世間道的極頂。爲了達到此種境界,我們應該精進修習此五勝法。如果不具此五勝法,修習佛法根本不可能成佛。所以此五勝法既然如此的重要,那麼自己若不具足應盡量使生起;若僅具足少分,應祈禱上師叁寶,使其增上。
己二、(依靠對治斷除驕慢):
病苦死愛別,斯皆自業爲,
未度可勤修,對品忘嬌恣。
修行人修法過程中,最忌生起傲慢心,因爲傲慢會障礙我們的智慧,使我們變得無知,所謂“我慢高山,德水不留。”所以我們應勤修對治。
在沒有觀察之時,我們經常以身體健壯、年青有爲等作爲驕傲的資本。但只要我們靜心想一想,這些終有一天會變壞的無常法,有什麼可值得驕傲的呢?世間上的各種疾病、令人畏懼的死苦、衰老之苦及愛別離苦等極難忍受的痛苦,是由自己前世所造惡業招感而來,自己既有這些惡業,又有這些惡業生出的痛苦,並且還沒有從中渡脫,那就應該精進修持,對治驕恣。如此長時修持,則不會再有什麼驕傲。比如,本以爲自己身體很好,但轉念又想到這都是不定法,也難免不生病,或認爲自己年輕有爲,但總有一天亦會變老……總之,依靠世間上的種種痛苦來修對治,可息滅驕恣和傲慢。
戊二、(廣說正念等智慧)分二:己一、一切有寂的根本爲智慧;己二、宣說需求智慧之道。
己一分二:庚一、善趣根本爲世間正見;庚二、解脫根本爲出世間正見。
庚一、(善趣根本爲世間正見):
龍樹菩薩在《寶鬘論》中說:“無見墮惡趣,有見生善道。”即沒有世間因果正見的人難免墮入惡趣,而有因果正見的人則能往生善道。世間正見極其重要,若不具足,作什麼善法都不能解脫惡趣。今已至末法時代,五濁深重之時,衆生壽命短暫,智慧淺薄,煩惱極其深重,所作所行多不如法,因此具有世間正見就更顯重要,欲得生善趣者應勵力從心底生起。
若欲天解脫,爾當修正見,
設使人行善,邪見招惡果。
你如果想得到暫時善趣的人天福報,以及希求究竟的解脫,都應該努力修持世間正見。所謂的世間正見並不是指大中觀的見,亦不是指大圓滿的見,而是指承認有生死輪回,叁世因果等,並且對此深信不疑。與之相反,我們如果認爲前世後世不成立,善惡果報只是一種說法,大概不是真的等等,有了這種想法即叫做世間邪見。若自己生起如此類世間邪見的當時,你所有的善根就都已經被摧毀了。還有些不明道理的出家人認爲,我只要守持好別解脫戒就可以了,至于邪見難免不生,可能不太要緊。但實際這是一種錯誤的想法,因爲出家人犯了別解脫的支分戒還可以忏悔清淨,不用重新受戒,而如果生了邪見,別解脫戒就從根本上失壞了,因爲毀壞戒律的根本因有叁個,其中之一就是邪見。一旦你生起了這種邪見,不論你持居士戒,還是出家戒,雖然沒有發現犯根本戒等,但戒體已經失毀了。依藏地明朗大師等律師的觀點,你必須依靠儀軌來重新受戒,但也必須是你的邪見已徹底滅盡之後才行。又如果我們抱著邪見,去做一些如頂禮供養上師等善行,但這些善行不但不會成熟善果,反而會爲自己招來地獄等惡果。榮敦大師說,如果生了邪見,以前布施等善法的功德非但不能現前,反而全都隱沒,邪見將把自己投入地獄之中,這也是龍樹菩薩等高僧大德反複教誡後學不能生邪見,要積極護持自己正見的原因所在。
相續中有大圓滿,大中觀見解的人,在世俗中仍一定要承認因果輪回。如果因爲業力顯現,生起邪見時,自己不能坐視不理,應勵力忏悔,使之清淨。
庚二、(解脫根本爲出世間正見):
無樂常無我,不淨審知人,
妄念四倒見,難苦在茲身。
什麼是出世間正見?世俗當中又分爲勝義谛和世俗谛,世俗中的勝義谛即爲出世間正見,如無我見,空性見,還有不淨見和無常見等。因爲是從出世間的角度來衡量諸法的本體,所以名爲出世間正見。
展開來講,我們行持佛法者應該了知一切輪回沒有快樂。當我們修習四正念時,其中有一個覺受正念,通過修習覺受正念了知一切覺受是痛苦的本性,無有安樂可言。
人們享受世間欲妙,誤以爲是安樂,但華智仁波切早在《普賢上師言教》中指出,世間一切有爲法皆是痛苦,無一安樂之法。除此之外,也應知一切世間有爲諸法是無常的本性,恒常不變的法在器情世間都是找不到的。人們執著種種法,都由我執而起,但觀察時卻得不到我,如觀察人無我方面,此身體由十六種不淨物組成,顯然不是我,但除了身體之外更找不到一個我,所以說無我。了知世間法不樂、無常、無我、不淨四種稱爲出世間正見。因爲衆生未證悟人、法二無我,而虛妄分別,所以顛倒執著,無常執爲常,不樂執爲樂,無我執爲有我,不淨執爲淨,此常樂我淨四種稱爲四倒見。如果不遠離四倒見就會遭受世間上難以忍受的痛苦,所以修行人觀察不樂、無常、無我、不淨的出世間正見很重要,在此基礎上,才可以證悟真實勝義谛。
己二、(宣說需求智慧)分二:庚一、宣說正見;庚二、宣說正道。
庚一分二:辛一、抉擇人無我;辛二、觀察五蘊。
辛一、(抉擇人無我):
《入中論》裏觀察人無我的方法和本論中抉擇人無我的方法基本上相同,《入菩薩行》則有所不同。
說色不是我,我非有于色,
色我非更在,知余四蘊空。
我等大師釋迦牟尼佛在經中宣說,五蘊當中的色蘊並不是我。《入菩薩行》中這樣抉擇的:“齒發甲非我,我非骨及血,非涎非鼻涕,非膽汁非膿。我非脂非汗,肺肝亦非我,余內髒非我,亦非糞與尿。肉與皮非我,熱脈氣非我,百竅亦非我,六識皆非我。”如此詳細觀察後,得出結論,即色蘊肯定不是我。如果色蘊是我不成立,那身又如何具足呢?肯定不具足。如果我是實有存在的,則可以說這是我的手等,但現在我都找不到,那我的身體更不成立,如石女的兒子一樣。色和我不是以能依所依的方式而存在,如果色和我是能依所依的方式存在,則我應該依靠色而存在,或者色應依靠我而存在。但這種存在亦不成立,因爲我不成立,那色又如何依靠我呢?這是一種觀察方法。以四種方法來抉擇我和色沒有任何關系,以這種方法來推理其它受等四蘊,最後得到我是空性的見解。
衆生由于無始以來無明等迷亂習氣嚴重執著我是實有存在,但真正觀察時,我僅是假名而已。如說手足等分支是我,那麼以頭做比喻,如果頭是我,那頭發掉了一根,則我就不圓滿了,但實際上即使頭發全掉,衆生還是以爲“我”圓滿無缺,所以這種執著是錯誤的。然後再對認爲“我遍于全身”這種觀點來進行觀察,手足等支分都住于各自的位置上,那麼“我”,到底在哪個位置?全身由各支分組成,如果分開時不見“我”,那麼組合在一起就更不可能有了……以這種中觀來推理觀察,不論理論家還是哲學家,通過辯論都不能成立“我是存在的”觀點。我存在的理由,任何人也無法找到。抉擇人無我到底有何必要呢?因爲衆生無始以來執著有我,不知我是不成立的,由于這種實執將會使衆生永遠沈于輪回,得不到解脫,所以諸佛菩薩以中觀理論教我們抉擇人無我,破除我執走向解脫。
辛二、(觀察五蘊):
不從時節生,非自然本性,
非無因自在,從愚業愛生。
很多外道對衆生五蘊如何産生說法不同。有些說是從時節中産生五蘊,而且是常有的。這種說法不正確,如果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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