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塵中的佛光——演藝圈明星皈依佛門之剖析
索達吉堪布 著
頂禮本師釋迦牟尼佛!
在當前這樣一個充斥著邪見與欲望的社會中,直接向衆生講述佛法的甚深義理,恐怕不但打動不了多少聽衆,反而會引起一些愚癡者及懷抱極大偏見與誤解者的憎惡、厭煩、錯解甚或誹謗。在這種情況下,用人們喜聞樂見的方式、他們能夠理解並接受的語言、事例,在佛法的觀照下,既不失佛法本義,又方便善巧地隨順世人的思維習慣,然後再向廣大民衆宣講佛理,這種方法也許不失爲一條行之有效的講法策略。故我在這篇文章中即以世間語言宣說不違佛法正理、且能完全印證佛陀所言的世間正見,並真誠希望一切有緣見聞觸到此篇文章的讀者,自此後都能在心相續中生起善妙之心及向道之意;特別是那些終生沈迷于娛樂圈中的人物,以及把全部身心都撲在明星身上的非明星的追星族們,也都能在心中生起真正的智慧與慈愛之意。
這篇短文主要闡釋一些明星的學佛之路及學佛心態,因時下畢竟有爲數不少的演藝界名人皈依佛門。他們的目的及動機如何、閃光點或盲點又何在,這些問題相信也是不少讀者朋友們非常感興趣的。提筆行文之前,我忽然想到了弘一法師,這位出家前曾也風光一時的文藝界名流。別的暫且不說,單是那首由他重新配曲的《送別》就不知使多少天涯遊子淚滿衣衫。“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每當耳邊響起這熟悉的旋律,人生自是常恨水常東的悲涼況味便不覺油然而生,無常的感覺頓時強烈地占滿心頭。
所以很是爲李叔同後來的出家所感動,如果他繼續留在文藝圈的話,我不知道文學史上多一個或少一個李叔同,會對文學史産生多少致命的影響?但可以肯定的是,隨著他的出家證道,並成爲現代律宗之祖師,不僅他自己,更有太多的有緣衆因之而得以走上徹底擺脫輪回的菩提正道。是想讓幾首詩詞或幾篇文章在浩瀚時空中占據永不褪色的位置重要,還是自他的徹底覺悟與自在更有價值與意義?
現在,同樣有一些身處名利場中心位置的人跟上了弘一法師的腳步,他們的學佛向道之心同樣值得我們深深地爲之贊歎並隨喜祝福。我原本對演藝圈的情況所知甚少,一個偶然的機會裏,我在網上看到一些明星紛紛皈依佛門的消息,從此後才開始陸陸續續地搜集某些相關資料,以下即主要依據這些資料展開正文之宣說。
曾有一位道友這樣描述她所觀看的一場演出的情景:“那個香港天皇巨星離開北京工人體育場後,我無意間掃視了一下偌大的演出現場,忽然發現場地上有無數雙被擁擠的歌迷踩踏、擠丟的鞋子。”這幅畫面的確有些鏡頭感,可想而知那些狂熱的男女老少爲一睹巨星風采,腳下是如何地拼命擠踹。
每當這個場景浮現于腦海中時,總有一抹苦笑不期然掠過嘴角,一種深深的遺憾同時便開始彌漫心間。不知道這些追星族們在丟掉鞋子的同時,還將什麼最應珍視的東西也一並失落。這種喪失理性的“忘我”,什麼時候才能用在它應該發揮作用的場合呢?
至于他們追捧的明星所屬之演藝圈,大概可算作這個世界上最令凡俗之士心儀的社會小階層了。單看看明星們每回出席新聞發布會或參加演出時的陣勢,你就能體會得出什麼叫紙醉金迷,什麼叫人頭攢頭,什麼叫歇斯底裏,什麼叫風光無限。這麼說絕無嘲諷觀者與被觀之明星的意味,只是想指出一個基本事實:演藝圈是一個巨大的名利場,能在內裏抛頭露面當然可謂名利雙收;即便普通觀衆也可借助別人的赫赫聲威,想象式地安慰自己的弱小心靈。特別是在演出現場,那種一浪高過一浪的呐喊、吼叫,完全可以讓一個人暫時忘卻自己作爲小人物的真實處境,似乎在此時,自己與明星是一體的。
然而就在這處于萬丈紅塵最光耀之處的演藝圈裏,卻時不時傳來演藝圈明星們皈依佛門的消息,這陣陣涼風自然就與滾滾熱浪顯得有些不相協調,個中原因還需仔細探究一番。
一、李娜的出家
對內地廣大歌迷來說,歌手李娜的出家可算是當年的一條爆炸性新聞了。九六、九七之際,正當李娜歌唱技藝處于顛峰狀態之時,她卻急流勇退,毅然決然地在山西五臺山削去青絲、落發爲尼,後又到美國專志學佛。她的出家之舉應算是演藝圈人士中學佛、向佛的代表性個案,故首先在這裏予以闡述。
當時有一篇報道曾這樣議論道:“這不是一盞青燈古佛,毀了一生前程麼?”李娜的一位朋友則如是評論說:“李娜出家是她經過長期思考後作出的理性決定,毫無沽名釣譽之嫌,更沒有功成身退的意思。恰恰相反,她之學佛,就是對中國音樂界走不出世界的挑戰,她是想通過學佛,從佛音中領悟音樂的大智大慧。她這樣做,就是爲明天闖世界積累本錢。”還有一篇文章則分析了時人揣測李娜出家的幾種原因:“一是對現實不滿,出家欲逃避生活中的困擾;二是婚戀失意,看透了兒女間的情短意長;……”
面對這種種評論,真讓人有一種無話可說的悲哀與無奈。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人們就將出家人與官場、情場失意,精神有問題,不忠不孝,別有用心,逃避責任與義務等等負面評論聯系在一起。照這種觀點看來,寺廟似乎是天下落難者的大本營;佛教就仿佛是麻醉人的悲觀劑,讓你在一種無可言說的絕望中,守著青燈古佛自欺欺人地度過一生。不想再作過多說明,謊言重複一千遍後也能搖身一變成爲真理,偏見的誕生也情同此理,還是讓事實本身去發言吧。
就我個人而言,並不太了解李娜,只是聽別人說起過,她曾爲一百六十多部影視劇配唱過二百多首歌,十年的歌唱生涯使她和無數的獎項連在一起,中國影視劇中幾乎一半叫響的歌都是由她首唱的。每每聽到這種介紹,我總在心底說:這些都有什麼用呢?是的,憑這些可以贏得無數的鮮花、掌聲、鈔票,不過,再有穿透力的聲音也刺不透無常、死亡的鐵幕。許多人唱了一輩子歌都不明白聲音的顯而無自性,他們將全部的心力都放在1 2 3 4 5 6 7這幾個音符上,以爲那就是生命全部的秘密與歸宿。
所以才爲李娜的出家從骨子裏叫好!
其實李娜出家之前的某些生活動向,已暗示了她未來的人生走向。有篇文章曾記敘道:出家前,李娜將戶口遷到了張家界,並在天門山山頂一塊有樹有水的"寶葫蘆"地造了幾間木屋。圖紙是她親自設計的,屋後還撥了一塊菜園地。小屋建成後,李娜天天纏著守林員漫山遍嶺挖野菜,什麼汁兒根、百合、石蔥、石蒜等等,她自己說,大自然給人類最真實的饋贈,她要返樸歸真,回到人的"本真"狀態......
在當今這個甚囂塵上的浮華世界中,扪心自問一下,有多少人敢放下已經到手或即將到手的一切物質享受,獨自一人跑到山頂去與日月星辰、山風朝露爲伍呢?有些人可能會大言不慚地拍著胸脯說:"大隱隱于市",正所謂心靜自然涼,何必要趕赴山野、親至懸崖,到別處去求得一個甯靜呢?此話初聽之下頗爲有理,真實推究起來則根本經不起推敲。凡夫往往都倒果爲因,還沒成大隱時就自以爲是地"沒"于滾滾紅塵了。李娜想必清楚這一點,故而在最終割舍世間情緣之前,先有意無意地避開了濁浪沖天的人間繁華,跑到這鄉野小屋中把凡情俗慮過濾、滌蕩一番。這種獨赴寂靜地之舉,大約可算作她善根徹底蘇醒之前的一次萌動吧。
還是聽聽李娜自己的聲音:“人有四種境界:一是衣食住行,那是人的原始階段;二是職業、仕途、名譽、地位;叁是文化、藝術、哲學;四是宗教。只有進入第四種境界,人生才閃出亮點。”;“一九九五年,我的兩個信奉佛教的朋友說我臉色不好,給了一本經書讓我念,我當時沒把這事放在心上,放了許多天沒去管它。幾個月後的一天,突然心血來潮,就拿出那本經書讀了起來,突然就有了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于是就喜歡上了佛。與佛結緣使我深深體會到:人的命運真的會在瞬間被改變!”;“從頓悟的那一刻起,浸滿身心的就是興奮痛快的感覺,至今仍是如此。記的剛上五臺山時,興頭高的不得了,就像小孩子找到了好玩的東西,舍不得放手。做早課時,看到有人打瞌睡,覺得簡直是大逆不道。後來由于高山反應,渾身浮腫,自己卻一點也沒有覺察,還是別人發現的,只因全部身心都已沈浸在佛經中。”;“原來生活在物欲橫流的圈子裏,爲名利拼搏,爲金錢掙紮,現在則有了一種坐在岸上,看人在海中遊泳的感覺。”;“我喜歡清淨,沒有家庭和孩子,這樣好,我喜歡。實際上該嘗試的都嘗試過了,我擁有過愛情,談過戀愛,只是沒有結婚生子而已。我喜歡新的事物,接觸佛教才四年,還是個剛起步的孩子,唱歌還唱了十年呢!”;“修行就是修心,要先度己才能度人,我覺得人要活的真實,活的善良,活的柔和,”;“如果一個物理學家或是其他行業的什麼人轉而研究佛學,人們就不會感到奇怪,就因爲我是歌手,大衆人物,就引得人們那麼關注。而我並不認爲有什麼特別,我喜歡做就去做了,就這麼簡單。說起還俗,我沒有還俗的問題,我現在與俗就沒有什麼區別,實際上我人就在俗中,與別人沒有什麼太大的不同。”……
不用再引述更多的話語,一個基本已上道的出家人的形象,我想已經躍然紙上了。如果李娜是一個言行一致、表裏如一之人的話,那她最後所說的幾句話則表明她的實證功夫已達到了一定的層次。佛法的確不是什麼怪異、神通的大展臺,佛法也絕不是拒人千裏之外的清玄之談,佛法就是生活的智慧!在日常流動的生活長河中,處處都泛起佛法的漣漪,只不過有人意識不到,有人又太過搜奇覽勝而已。在一番實實在在的話語中,我們已約略體會得出李娜擁有的那顆平常心。無一法不是佛法,能將社會當成修道場;既不同流合汙,又不顯山露水;既能自我修煉,又能無聲潤物;一方面隨順衆生,一方面又不舍初衷,這並…
《紅塵中的佛光——演藝圈明星皈依佛門之剖析》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