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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靈的資糧 - 正定——在活動中離執

  正定——在活動中離執

  

  了解在心中升起的所有事物

  都只是感覺而已

  它們是短暫變幻的

  它們生起、存在、消失

  它們就只是那樣

  

  看一看佛陀的例子吧!在他自己的修行和教導弟子的方法兩者中,他都足堪模範。佛陀以教導修行的標准作爲去除自負的善巧方法;他無法替我們修行。聽取了那個教導,我們必須更進一步地教我們自己,爲我們自己修行;這成果將會在這兒生起,而不是在教導中。

  佛陀的教導能夠讓我們對佛法有一個開始的了解,但那佛法還是沒有在我們的內心裏面。爲什麼呢?因爲我們還沒修行,我們還沒教導我們自己;佛法是在修行中生起的。如果你知道它,你是藉由修行而知道它的;如果你懷疑它,你是在修行中懷疑它的。從師父們而來的教導也許是真實的,但單純地聽取佛法仍不足以讓我們去領悟它;教導只是指出領悟的方法,若要領悟佛法,必須將那教導帶進我們的內心。是針對身體的那一部分,我們應用于身體;是針對言語的那一部分,我們應用于言語;是針對意的那一部分,我們應用于意。意思是說,在聽過了教導之後,我們必須進一步教自己去明白那佛法,去成爲那佛法。

  佛陀曾說,那些單純地相信別人的人並不真正有智慧。有智慧的人會修行,直到與法爲一,直到他能擁有對自己的信心,不依賴他人。

  在一個場合裏,當舍利弗尊者正虔誠地坐在佛前聆聽他解說佛法時,佛陀轉向他問道:

  “舍利弗,你相信這個教導嗎?”

  舍利弗尊者回答:“不,我還沒相信!”

  這是一個很好的例子。舍利弗尊者認真地聆聽,當他說到他還沒相信之時,他並沒有輕忽大意,他說出實情。他單純地注意那個教導,由于還沒有開展出對它的理解,因此他告訴佛陀他尚未相信——因爲他真的沒有相信。這些話聽起來好像舍利弗尊者很無禮,但實際上他並不是。他說出實情,佛陀因而贊許他。

  “好,好,舍利弗!一位智者並不會輕易地相信別人;在他相信之前,首先他應該思考。”

  堅信一種信仰可用不同的方式。一種方式是依照佛法來思考,而另一種方式是違反佛法的。其中第二種方式是輕忽的,是一種魯莽的認知,也就是micchaditthi——邪見;他不聽從任何其他人說的話。

  拿婆羅門長爪爲例。這位婆羅門只相信他自己,他不相信別人。有一次,當佛陀正在拉迦嘎哈停留之時,長爪前去聽取他的教導。或者你可以說,是長爪前去教導佛陀,因爲他正意圖說明他自己的看法……

  “我的看法是,沒有什麼適合我。”

  這就是他的看法!佛陀聽了長爪的見解之後回答:

  “婆羅門,你的這個看法也不適合你呀!”

  當佛陀以這種方式回答時,長爪被困倒了,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佛陀以多種方法加以解釋,直到這婆羅門了解爲止。他停了下來去反省,並且明白了……

  “嗯,我的這個看法的確不對!”

  在聽了佛陀的回答之後,這婆羅門舍棄了自負的看法,即刻見到了真理。他當場馬上改正,反過來變成對的了;就好像一個人上下翻覆他的手一般。他這樣子稱贊佛陀的教導:

  “聆聽這聖者的教導,我的心被照亮了,就好像一個人住在黑暗中認知到了光明。我的心如一只翻覆的盆子被立了起來;如一個迷失的人找到了方向。”

  而,就在那時,一個確切的了解在他內心生起,那心底裏已經有了“直立”。邪見消失,正見取而代之;黑暗不見,光明出現了。

  佛陀宣稱那婆羅門長爪是張開了法眼的人。先前,長爪黏著于自己的看法,無意改變它們,但當他聽到佛陀的教導時,他的心見到了真理。他了解到,黏著于那些見解是不對的。當正見生起,他能覺察到原先的見解是錯誤的,因而,他以“住于黑暗之中的人找到了光明”來比擬他的經驗。就是這樣!那時,婆羅門長爪超越了他的錯誤知見。

  現在,我們必須以這種方式改變。在我們能放棄雜染煩惱之前,我們必須改變我們的看法。我們必須開始正確地修行並好好地修行;以前,我們並沒有正確或好好地修行,盡管如此,我們還認爲把那是對和好的。當我們真正洞察到這個問題時,就好像轉一個人的手過來一般,我們“直立”了我們自己。這意味了“覺知者”或智慧在心中生起,因而它能重新去看待事物;一種新的明覺生起。

  因此,修行人在他們的內心裏必須修行去開展這種我們稱作“補多”或“覺知者”的覺知。剛開始,這覺知者並不存在,我們的了解並不清晰、真實或完整;這個了解也因此過于微弱而不夠亮去訓練心。但,後來這心改變或反轉了;原因是這個覺醒——稱作智慧或明見的,它超過了我們以前的覺醒。從前的“覺知者”還沒有完全地知曉,也因而不能夠帶領我們到達我們的目標。

  佛陀因此教導內觀(opanayiko);向內看,不是向外看。或者如果你向外看,而後回過頭來向內看,去看看裏面的因和果。要在一切事物中尋找真理,因爲外塵和內塵都總是相互影響的。我們的修行是去開展某種形式的覺醒,直到它變得比我們以前的覺醒更強;這引發智慧和內觀在內心裏面的生起,使我們能夠清楚地知道心的活動、心的語言以及一切雜染煩惱的伎倆和方法。

  佛陀,當他初離家園尋求解脫之時,可能並不真正確知如何去做;和我們非常相像。他嘗試許多方法去開展他的智慧。他尋找老師,如郁陀迦羅摩子,到那兒修習禅坐……右腿置于左腿上,右手放在左手上……身體挺立……雙眼合上……放下每件事物……直至他能到達一種全神貫注的高層次叁摩地爲止。然而,當他出了叁摩地,他舊日的想法前來了,就好像以前一般,他會執著它。了解到這,他知道智慧還沒有生起。他的理解還沒洞察到真理;它仍然不完全,仍然不足。見到這點,他還是得到了一些理解——這仍不是最圓滿的修行——于是他離開那個地方去尋找一位新的老師。

  當佛陀離開他的老師時,他並沒有批評責難,就好像蜜蜂花中采蜜,卻不傷害花瓣一樣。

  而後佛陀繼續和阿羅邏迦蘭學習,且獲得一種更高層次的叁摩地。但是,當他從那境界中出來時,耶輸陀羅和羅睺羅(原注:耶輸陀羅是佛陀當太子時的正妻。羅睺羅是他的兒子。)重又回到他的思緒裏,過去的記憶和感覺又前來了;他仍有貪欲和欲望。向內省思,他了解他仍然沒有到達目的地,因此他也離開了那位老師。他聽從老師們的話,並盡力去依循他們的教導。他經常審查他修行的成果,他並不單是做事而後又爲了其他什麼而放棄它們。

  甚至到了苦行的修習,經過嘗試之後,他領悟到,讓一個人餓到幾乎骨瘦如柴,也只不過是針對身體的問題;這身體什麼也不知道。以那樣的方式修行,就好像處死一個無罪的人,卻對真賊一無所知一般。

  當佛陀真正洞察了這個問題,他了解到修行並不關系身體,而是心!自我苦行(attakilamathanuyogo)——佛陀嘗試了它,也發現到它是受限于身體的;事實上,一切諸佛都在“心”中證悟。

  不論是和身有關還是心,就將它們全都當成無常、苦和無我一起丟掉吧!它們單純地都是自然的因緣條件。它們依靠衆緣和合而生起,存在一段時間後便消失。若遇適合的因緣條件,它們會再次生起;生起後,它們存在一段時間,又會再度地停止。這些事物都不是一個“自我”、“存在”、“我們”或“他們”;沒有誰在那兒,單純地就只是感覺。快樂沒有實質的自我,痛苦沒有實質的自我;沒有自我能被找到,單單就只是自然的元素在生起、存在和消失。它們經曆這不斷變遷的循環。

  一切生物,包括人類,都傾向于將“生起”看成他(它)們自己,將“停止”看成他(它)們自己。他(它)們不願事物就是它們本來的樣子,他(它)們希望它們會是別的方式。例如,有了生起,他(它)們不願事物去停止;感受到了快樂,他(它)們不想要痛苦。若是有痛苦生起,他(它)們希望它盡可能快地離去,而最好是完全不要生起。這都是因爲他(它)們視這個身體和心是他(它)們自己,也因而他(它)們要求那些事物去依從他(它)們的願望。

  這種想法,就好像建造一座水壩或堤防卻沒有設個出口讓水流出來一樣;結果便是水壩潰裂!而它與這種想法是一樣的。佛陀了解這種方式的想法是痛苦的原因;見到這個原因,佛陀放棄了它。

  這就是苦因的聖谛。苦谛:苦的原因、苦的止息,以及導致苦息的方法……人們就在這兒困陷住了。如果人們去克服他們的疑惑,就在這一點上;見到了這些事物單純地是rupa(色)和nama(名),或是物質上的和心理上的。顯然那變得它們都不是一種存在、一個人、“我們”或“他們”,它們僅只是依照自然的法則而已。

  我們的修行就是以這種方式去了知事物的。我們沒有力量去真正控製這些事物,我們實際上不是它們的主人。試圖去控製它們會帶來痛苦,因爲它們並不真正受我們的控製。不管是身或心,都不是自我或他人。如果我們能如實地明白這點,那麼,我們便能清楚地了解;我們了解真理,我們與它合而爲一。那就像見到一塊在熔爐中已經加熱的熾鐵般,它通體都是熱的;無論我們碰的是上面、下面或周邊,它都熱;不管我們碰到哪裏,都是熱的。你就是應該這樣看待事物的!

  通常,當我們開始去修行時,便想去達到、完成、知道和見到;然而我們卻還不知道我們要去完成或知道的是什麼。以前我有一位弟子,他的修行深爲混亂和疑惑所惱;但他繼續地去修行,我也不斷地教導他,直至他開始找到一些甯靜,但當他終于變得有點平靜時,卻再次地迷失在自己的疑惑中說道:“接下來我做什麼呢?”就這樣,疑惑再度生起。他說他想要甯靜,但當他得到時,他並不想要它,他問下一步他該怎麼做!

  因此,在這個修行當中,我們必須以不執著做每一件事。我們如何去離執呢?透過清楚明見事物,我們離執,了知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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