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我的閱讀記錄 ▼

光明菩提路

  光明菩提路

  天人般的福報

  我出生在動蕩的七十年代,成長在變革的八十年代,歲月的滄桑變化對我沒有絲毫的影響。七十年代當兒時的玩伴爲得到一顆泡泡糖而欣喜的時候,我已經吃上了牛奶加面包;當玩伴過上了牛奶加面包的日子,我已經嚷著父親爲我買生日蛋糕了;當玩伴爲得到一個發卡而高興的時候,我已經紮上了蝴蝶結穿上了粉紅的連衣裙;八十年代當鄰居家用蜂窩煤取暖的時候,我已經享受日式的取暖壁爐;當叔叔阿姨爲家裏的地板漆成紅色,牆壁漆成了果綠色而欣喜的時候,我的家已經鋪上了紅色的地毯;當同學們結伴每天走在往返二小時的求學路上的時候,爸爸乘坐的皇冠轎車已經按時地停在校門口接送我上下課了;九十年代長大了,同學們爲各自的工作而奔忙的時候,我卻要放棄大學的生活,要求爸爸送我去駐港部隊;當同學們成雙成對地出現在影院或公園的時候,我仍舊睡在父親的腋下撒嬌。二十五年天人般的生活無憂無慮,不知道什麼是困苦、什麼是艱辛,我是家裏的公主,外人眼裏的大小姐。

  壽命的無常

  26歲時的一個子夜,電話鈴聲驚醒了睡夢中的我:丫頭,你穿好衣服。你爸爸病重,我們馬上過來接你!裏面還傳出了母親的哭聲,我煩躁地對爸爸的同事說:我媽哭什麼啊,生病了,送醫院啊,幹嗎大驚小怪的。我迅速趕回家,在開門的那一刹那,我看到家裏來了很多的人,整個單元的鄰居都在惶恐地看著我,媽媽坐在沙發上哭泣。我沖進裏屋時,媽媽緊緊跟著我,面對躺在睡床上的父親哭著對我說:“孩子,你爸爸死了。”我氣急敗壞地對母親說:  “媽,你說什麼啊,爸爸怎麼會死了呢?笑話!”媽媽的一記耳光狠狠地打在了我的臉上,同事們把母親拉開了。我緩緩俯下身子觸摸父親溫熱的身體,柔軟的雙手,安詳的臉龐,這時,一位老者的聲音告訴我,父親死于“心衰”,急救的醫生已經走了,瞳孔已經放大,人確實走了。周圍哭聲一片,我沒哭,沒有任何反應,只小聲地說:“爸爸沒有心髒病啊,身體很好,只有胃病,傍晚我們一家叁口還在一起散步啊,六個小時後我們就陰陽相隔了嗎?!這不可能啊!我不相信,父親在跟女兒開個天大的玩笑。”

  後來,家裏成了衆人矚目的焦點,省市領導、左鄰右舍、親朋好友接踵而來,滔滔的哭聲,家裏成了淚的海洋。我沒流一滴眼淚,我仍不相信!這不是事實,父親一定是去哪兒躲起來了,我一定會找到他的。

  痛苦的輪回

  以後的日子,我就像在某個劇情裏的主角所演繹的場景裏,出殡、安葬,清明、冬至一一到來,我像演戲一般做著規定的動作。沒有眼淚,沒有哭聲,因爲我從不相信這是真的。爸爸還很年輕,才56歲,高大魁梧、矯健倜傥、身體俊朗,怎麼可能毫無生息地說走就走了呢?走的那天中午父親還讓我睡在他的腳下,吃過晚飯後我們和往常一樣一起散步,他還興致勃勃地教我開車。是誰把他帶走了,連招呼也不打。每天我的腦子裏都在想著同一個問題,說著同一句話:“他去哪了?他沒死,我要等他回來。”漸漸地,同事們遠離我,領導不敢叫我做任何事,辦公室裏再也沒有了笑聲。我整天待在辦公室裏低頭練字,一篇一篇的字帖默默地寫完,不和任何人說話,精神恍惚,只祈求父親的出現。

  就這樣五年過去了,我期待著父親的出現,哪怕是在夢裏。我瞪大雙眼等待著,揪心地等候,希望還能看到他高大的身影,聽到他爽朗的笑聲。可是沒有,我始終沒有等到他的到來。心裏反複地在問自己無常是什麼?這就是曾經聽過的無常嗎?無常帶走了父親,也帶走了我的心,直到一天我被送進了醫院,醫生告訴我,我患了嚴重的心髒病。當問及家人是否有家族史時我開口說了一句:“父親死于心髒病。”醫生告訴我必須手術治療,可是我太年輕了,如果做手術也可能死在手術臺上。

  我的時光一天天在醫院裏過去,心髒極度衰微時,吃喝拉撒全在床上,不能下地走半步路,除了絕對的臥床,剩下只有打針、吃藥、吸氧。多少次當我被推進搶救室時,昏暗的燈光、陰冷的氣息、身上插滿了管子仿佛來到了地獄的門口,隱約聽到無數冤魂的低泣聲。我驚恐地哭泣著,多希望爸爸能救救他的女兒啊!一次一次被死神所牽引,而我卻無力反抗。有一天聽見醫生和護士談論我:“這個人不光是身體有病痛,心理也有問題,她爸爸的突然離世對她打擊很大,叁十幾歲的人看起來像六十歲的老太太,這個人完了!可惜啊!”睡在病床上的我找了個借口掙紮起來,步履蹒跚地離開了醫院。

  我不要這樣度過一生,極度絕望的我有了快速結束生命的念頭。我來到湖邊,任風吹拂我脆弱的身體,我看到了自然的美,悠閑的人們,而父親始終沒出現,我傷心地流下了眼淚。爸爸!女兒等不到你了。忽然,一個老者的身影出現在我的前方,攙扶著對我說:孩子,你應該去廟裏修養身心,也應該爲你的父親超度啊,你的爸爸放不下你啊。

  皈依叁寶

  我的腦袋如同被劈開一般投入了一線光明。是啊,寺院是我向往的地方,就是死我也應該死在寺院裏,總比死在醫院強啊。離開了所有的親朋好友、事業家産,抛棄了所有的藥物,放下了生死,我來到了蓮花寺。師父似乎對我的到來一點也不驚訝。

  他拿了一串佛珠、一本課誦放在我面前說:“開始跟我念吧。”長期的病痛已使我看不清字體了,只能不停地念那一句:“唵,缽啰末鄰陀甯,娑婆诃。”後來我知道是地藏滅定業真言。四十分鍾過去了,我的胃居然出現了多年沒有的饑餓感。師父笑笑對我說:“我們走吧,去看看你的房間,放下東西再下來吃晚飯。”我的心一陣喜悅,嗯,我想吃飯!天啊,我居然還有食欲,多少年了,我這個在幾年裏經曆了六次胃出血,風都能吹跑的人,早已不知道飯是何味道。我對師父說:“師傅我不會燒香,不會拜佛,什麼也不懂,我是從醫院跑出來的,給你帶來麻煩了。”師父笑笑對我說:“我知道,我知道,你好好養身體吧,不管有什麼事一星期後再說好嗎?好好吃飯睡覺,會好的,會好的。”我感覺到從未有過的溫暖。寺院的甯靜讓我的心猛然平和起來。

  一星期過去了,師父找到我對我說:“你好些了吧,從明天開始早晨8點拖掃大殿,下午跟我上晚課,晚上敲鍾,這就是你的功課,早課就暫時不要你上了,多睡會兒,但7點必須吃早飯。”我心裏犯嘀咕了:師父啊,我現在連走路都走不動,我拖得了大雄寶殿嗎?可轉念一想,嗨,我連生死都不顧了,師父讓我拖大殿我就拖呗,大不了死在寺院裏。相伴晨鍾暮鼓,按照師父的吩咐,我老老實實地遵守寺院的戒律。

  一個傍晚,我與師父在院內散步,師父說:“你的氣色還不是很好,你是沒吃好還是沒睡好?你有什麼心思嗎?”我對師父說:“師父我吃得很好很多,日常的功課我也能如實完成,就是每天晚上睡不著,天天夢見我的父親。”師父說:“我知道了,明天下午我們給你的父親做超度。”

  當蒙山施食法事的鈴鼓開始響起的時候,我跪在凳上淚水如江水般洶湧而下,我再也無法抑製自己的情感,多少年來思念父親的淚水終于迸發出來,仿佛父親來到了我的身邊,同我一起聽著師父的開示。大殿上,對著面前的阿彌陀佛佛像我不停地抽泣,我知道佛菩薩能聽到我傷心的哭聲。當身邊的佛友小聲地提醒我說:大殿內不能哭,師父們在爲你的父親超度,你控製點兒情緒。而我無法抑製,集聚了多年的淚水終于流出來了,他們無法理解我內心的感受,但佛菩薩會理解我,佛菩薩是慈悲的,會原諒我的,壓抑了多年的情感得到了徹底的釋放。在五年後的這一天,我才真正知道我的父親離開了我,真正地離開了我。兩小時的超度法事,我從開始哭到結束,但那個晚上睡得很好,沒有夢,身心感受到從未有過的輕安。第二天我對師父說:“師父,我要皈依叁寶,我知道自己找到了歸宿,我知道佛菩薩是我真正可以傾訴的人,是最懂我的人,是我的依靠,叁寶的力量拯救了我。”我開始在寺院長住了下來,一住叁年。

  皈依上師

  叁年裏,除了五堂功課外,我把顯宗寺院常誦的經典一一恭誦,先後恭誦了《金剛經》、《華嚴經》、《藥師經》、《法華經》、《地藏經》等,成了帶發的修行人。2008年我初次看到了《入行論》,被其深深地吸引,心裏生起了學習藏傳佛教的願望。我開始在網絡上尋找我需要掌握的所有知識,並加入了菩提網絡佛學院學習《入行論》。隨著學習的深入,我開始心裏默默祈禱:“我的上師在哪?我會有自己的上師嗎?”2010年3月的江南,天氣格外的好,一派春意盎然的景象,我如往常一樣在網絡上查找佛學資料。

  這天,一個標題爲《回憶上師》的視頻彈了出來,我輕輕地點開聆聽。陌生的面孔,悲傷、柔和,直入我心間,我的心跳開始加速,呼吸加快,思緒翻滾起來,也許是太過專注,也許是情緒變化太快,一遍下來我竟然沒聽明白。什麼短歌?降魔金剛?前世?桑耶寺

  當開始聽第二遍時,不知不覺中淚水如潮水般湧出。視頻播完了我已成了淚的海洋,學佛3年來,我從未放任過自己的感知,而此時,卻索性離開視頻趴在床頭放聲痛哭起來。深深的思念情懷讓我泣不成聲,我深知失去依怙的感受。一位大成就者、大堪布,依然奉行著弟子對上師的恭敬和思念,猶如一個孩子對父親。希阿榮博大堪布,他就是我日日夜夜尋找的上師啊,我的上師來到我面前了。我心裏一陣陣欣喜,感謝諸佛菩薩讓我找到了生生世世的依怙。在以後連續的幾周裏,我看遍了網站上的所有視頻音頻資料和上師的開示。

  我把這些資料統統下載到自己的mp4中反複地谛聽,讓自己的每分每秒都能被希阿榮博上師的修爲和功德所浸潤:《如何做功課》、《安樂》、《善護口業》、《關于皈依》都是我每天必聽的內容;看《夜海航燈》、《…

《光明菩提路》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

✿ 继续阅读 ▪ 珍貴的禮物

菩提下 - 非贏利性佛教文化公益網站

Copyright © 2020 PuTiXia.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