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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者阿迦曼傳▪P3

  ..續本文上一頁世上有誰能夠追上這樣的一顆心?你必須自己檢視自己的心,解決你自己的難題。」

  這樣的勸告,很顯然地,他必須依靠自己獨自不懈的努力,而在當前的障礙被克服以前,又是何等的痛苦。

  根據長老阿迦曼所說,長老阿迦索的個性是沈著甯靜的。當他靜坐禅思時,獨特的能力之一是「浮升」。當修習靜坐禅思時,長老阿迦索有時會覺得自己飄浮起來,這曾引起他的驚駭和猶疑不定。有一次,爲了查明這種感覺,他從禅思而出並張開眼睛。那時,他離地約有一公尺高,而他突然地出於禅思,卻使他砰然撞落到地板上來。那次意外,讓他的臀部疼痛了好幾天。下次,他就更小心了。當他再覺得自己「浮升」起來時,他以念住法慢慢地張開眼睛,不完全抛開禅思,他看到自己真的飄浮到地板上來了。爲了再度確認,他在靜坐禅思前,放了一個小東西在他小茅屋頂的尼杷葉子之間。當他再次感到自己「浮升」起來時,他再度以念住法,慢慢地把那個小東西拿到手上來,而他的心則未退出禅思的境界,然後他漸漸地讓自己降到地板上來。由手中握著的東西,他確定了自己在靜坐禅思時,真的飄浮起來了。這當然並不是每次都會發生,但是這項具體的證據則是時而發生「浮升」事實的證明。另一方面,長老阿迦索的心不像長老阿迦曼那樣飛馳和叛逆,他修習的模式也就不像長老阿迦曼那麽奇特、冒險和包羅萬象了。 

  009昔日的決心

  據說,長老阿迦索曾經決心做一個緣覺(沈默的佛陀)。在他早期的修習裏,每當他加強努力時,這個昔日的決心就會闖入,並查核他趨向覺悟的進步情形。這個決心,很明顯的成爲此生證知苦滅的障礙。於是他決定放棄它,以便於舍離長劫輪回生死的重擔,把終極的目標縮短到此生此世。從那時起,他穩定地、更快速地進步,直到到達他安穩的目的地。他不善於教導別人,或許是因爲他曾決定成爲沈默的佛陀之故吧—緣自覺悟而不樂於說法渡人。他之所以能夠改變這樣的決心,或許是因爲它還未到決定性、不可屈撓的強度,所以才能予以改變。

  即使長老阿迦曼自己,也曾下定決心要成爲等正覺的佛陀,我們從尊者阿迦曼自己得知這件事。當他開始過著頭陀行的比丘生活時,他放棄了這個決心,因爲體認到這樣的實踐將帶給他無盡時的流浪於生死輪回中,這期間他必須面對和忍受數說不盡的痛苦。就長老阿迦索的情形來說,在他早期的修習階段,每當他加強努力時,就有一股趨於猶豫的傾向,查核他的進步是否合乎昔日的決心。在他已經決定舍棄那個決心之後,他才感到如釋重擔,並穩健地順著果證之道前進。他之所以能夠改變這樣的一個決心,可能是因爲它還沒堅強到不可轉變的地步。

  在早期的修習階段,兩位尊者經常一起遊行到東北部的城市和各省分。盡管他們在性向上有所差異,他們卻都樂與對方爲伴。長老阿迦索言辭謹慎,因此開示簡潔。他的心意不像長老阿迦曼那樣的活躍不休—所以經驗較少,也不樂於教說。當長老阿迦索必須說法的時候,他把要說的話濃縮成很少的句子,例如:「你們應該避惡行善,不要浪費生爲人類的生命。我們比動物高級,舉止不要像動物一樣,否則我們會比它們更糟。我們將會走到比它們的地獄更悲慘的地獄。」就像這些話,說完就走下講壇,回到他的小茅屋去了,不再注意任何人了。有些人則希望他每天能多做些開示。然而,他的行爲是真實的典範,大家都知道他一坐就好幾個小時,他的經行禅思也是一樣。他的道德風範是尊貴感人的,經常使所有看到他的人感到愉悅和尊敬。像長老阿迦曼一樣,他也有很多追隨的比丘和居士。

  大家都知道,兩位禅師互相尊敬,互通消息。早期,不論是雨期安居期間或期外,都會看到他們一起住止和遊行。後來過了很久,他們才分別住在不同的地方,但仍然相距不遠,以便於互相拜訪。也就在這段期間,兩人的弟子人數都分別增加很多,實在不可能住在一起,因爲龐大的團體,對於供應僧團居住和必需品的人們,會造成太大的負擔。但彼此仍然互相關懷對方的健康,每當彼此的弟子們來訪時,都會問候對方的健康情形。他們也習慣地派遣弟子代爲前往致意問候對方。每當彼此在自己的比丘弟子衆中提到對方時,總是對對方的德行表示敬意和親切,從未有過任何顯示不善意的批評或責難。 

  010極其活躍和敏銳的一顆心

  長老阿迦曼承認,有關長老阿迦索對他的心性所作的坦誠批評是非常真確的。它經常是活躍不休,而且難以訓練和控製的。它趨於極端,不曉得平衡點—一下子飛翔天上,一下子潛入地下,一下子又馳逞海洋。即使在他早期的修習階段裏,每當他的心意達到集中而得到若幹程度的甯靜時,一瞬間,就會受到外在的刺激所影響,非常令他感到驚異和挫折感。這樣的事件在前面已經提過—當體的幻象轉變成無盡形象的活動景象時的事件。即使在他發現正確的方法之後,當他達到專一的程度時,他的心也常常悄悄地溜掉。它會跑出界外,覺知許多從前夢想不到的事。有時它馳入天界,歌頌在那兒發現的快樂和榮耀,一連好幾小時。有時它又潛入地獄界,巡視他們,悲憫著感受夙業果報的衆生。

  他常常熱衷於這些「觀光遊覽」,無視於他正在浪費的光陰。那個階段,他仍未具備辨別智去區別真實的經驗和虛假的幻象。他後來告誡弟子們,必須在心意具足了辨別智的保護之下,才可以嘗試這一類的探險,才能預防不當的專注和自我迷惑。因爲一顆敏銳而活躍的心,只要刹那間未以念住守護,便足以讓它逃逸而與外境相融合。在心意已經被訓練調伏之後,故意地去撿拾外界的訊息,反成了沒有價值的事。

  在早期的日子裏,當他不能調和自己那敏銳好動的心速時,他常爲懈怠放逸所困擾。例如,當他強迫它做身觀念處,下觀腳部時,它卻一閃而出鑽入地下。另一方面,當它被帶回身體時,一下子,它又跳到空中去了。在那兒來去飛躍,很快樂,沒有興趣再回下來。只有用念住強力拖拉,才能令它服從,回到身體進行觀察思惟。在那個階段,專一的心境進入更深更強的境界,所以念住也趕不上它。這就像一個人突然掉落懸崖,立刻摔到地上,而心裏只記得剛才山谷深邃屹立的情形。然後它又退回下一個較低的階段叫做「優帕遮拉」,(意即進入內在漫遊,中譯注:近分定)接著它毫無控製地漫遊,到處瞧瞧(在各種不同的識界裏)。

  那時,他深爲自己不受約束的心性所苦,因爲它比念住的駕禦力更快、更敏銳。既然這是他個人的內在事情,也沒有人可供谘詢,有時令他非常挫敗。念住的力量必須予以開發和強化,以調和如此快速的心念。這段堅決地與他極端活躍的心意奮戰的時期是痛苦和沮喪的,但是心意的野馬,最後終於頹唐了,一旦在控製之下被馴服了,它就證得了不可估算的福利。它的力量很奇妙,聯結著念住與智慧(正念與正智),它變成了一只許願的戒指,能夠用予想像不到和幾乎無限的目的。

  長老阿迦曼有卓越的勇氣和睿智,對自己和對別人都有善巧的調教方法。任何一位弟子都很難比得上他在這方面的特質。作者本人,從他與尊者阿迦曼相處,和從那裏得到的經曆,能夠斷言尊者阿迦曼真是無與倫比的。個性上,他是非常勇敢的,而在修行模式上則是相對地不留情和不退縮的。他馴服心意野馬的方法是隨著情況而巧妙的變化,時而威嚇脅迫,時而婉言慰勉,用以配合那顆機敏、挑而抗拒任何抑製的心。就是這種經常僞裝各種藉口和陰謀算計的心,常會使修行人氣餒或迷惑,每當瞬間離開了他的守護,它便得逞。

  根據長老阿迦曼的說法,所有這些痛苦和延誤都是由於缺乏良師提供谘詢或有益的提示,以至於不知何去何從。他的修行真是一個特殊的,生命的自我成就者,他從未讓自己在修行路上的障礙之前退縮。這情形就像一個孤獨的鬥士,以勇氣和毅力奮戰著,對抗著沖他而來的如山壓力。他所認識的鬥士中,沒有先例可以提供他一課節省時間的教導。他常告訴弟子們這件事,以提醒他們,經由對他的谘詢和追隨,他們擁有著優勢。他警告他們不要太過於自信,只要他們有任何疑問,他就在那兒,可以給他必要的協助或忠告。

  在他早期的修行日子裏,長老阿迦曼遊行到那空番諾城的邊界,然後越過寮國達科克的森林和山區,在那兒他得到了若幹內在的喜樂和甯靜。這地區有很多凶猛的老虎,據說比泰國的更可怕,它們大都會吃人,經常攻擊住在那兒的越南人。這些人似乎不太在意這些凶猛的野獸,他們似乎從未學著如何去保護自己,即使他們眼見自己的朋友最近才被老虎咬走。他們不顧一切地,冒險走入明知老虎仍然出沒的地區,不久前他們的朋友才在那兒被咬走,也許這就是所謂的「熟悉帶來輕忽」吧!

  越南人有一件很奇怪的事,就是他們從未聯合起來幫助遭受危險的朋友。例如有時留在森林中某處過夜,如果睡在旁邊的朋友被老虎襲擊了,其馀的人就往不同的方向逃竄,人人只想保全自己的發膚,留下不幸的犧牲者,任其自生自滅。不久之後,他們再集合到另外一個地方過夜,完全無視於剛才發生的恐怖慘劇,他們的心智似乎不比小孩高明,很少學習任何事,純屬無情無義。作者本人有過認識這些人的經驗,可以證明這是事實。

  這些越南人因爲參加偏遠而老虎群居地區的伐木工作而時有所聞,群集歌唱地在那裏過夜,毫無懼色。晚上,不論是走回村落或回到帳篷裏,都能獨來獨往,毫不在意。問他們是否會害怕,他們說泰國的老虎不吃人,甚至有些還怕人,而在他們國家的老虎大都會吃人,而且更大、更凶猛,所以要在森林中過夜的旅人必須起一道像豬圈的竹籬。有些地方,在晚上的時候,甚至連村落裏的人都不敢離開屋子,否則他們會被老虎肆無忌憚地攻擊。他們也嘲笑泰國人是懦夫,不敢獨自走入森林。

  當長老阿迦曼停留在老虎群居的地區時,沒有一只老虎來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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