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人們,都喜歡以沖動來行事甚於以理性來行事,很少想到禮儀和道德。在這名稱的真正意義上,他們不值得被稱爲人類。因此有句泰語說,這樣的人不值一铢(一個泰國硬幣的)的重量。他所缺少的就是能夠檢查沖動的東西。很遺憾的是由於這項短缺,人類已經可悲地降低到遠下於他的地位,因此失掉了他做爲人類的真正本性。剩下來的只是已經一直在腐朽的殘軀渣滓而已。
「像你這樣的情形,那些還能夠被提醒的人才會出現這樣的夢境,」他說:「你應該高興,然後把它視爲有價值的一課。每當你再度被懶惰所屈服的時候,你就應該記住這個教訓並克服它。我喜歡這個夢境,它是很稀有的,可以做爲對抗粗心大意或過度自負的提醒者,它也是邁向精進而導致甯靜的一項激勵,如果你能夠適當地運用這個夢境,你也許會比其他先到這裏來的人,更快地達到你的目標。它是個好夢境,不是惡夢。
「當你跟老師相處的時候,不應該自取煩惱,憂慮過多。他的教導和警告是基於法義或正義,無緣無故的害怕他是沒有用的,一個人所應該憂慮的是罪惡和它必然的痛苦,而不是老師的責備。無理的責備或批評別人,絕不是我的用意或樂趣。我的自我訓練是基於佛陀所曾經開立的處方,我的弟子們的訓練也奉行這個相同的方法,規避那條正道是錯誤而無益於任何人的。
「你留住在這裏不要恐懼,只要盡你所能的自行精進,不要因任何事而受挫折,法是遍滿宇宙的,屬於每一個追尋它和爲它奮鬥的人。佛陀從未把它專授予任何一個特殊的團體,大家都有平等的權利去擁有它。經常提醒你自己這個有價值的教訓,使你能夠遠離於豬的性格。道、果和涅槃就跟著接近了,遲早痛苦也就熄滅了。我很欣賞你善良的用意。我的方法是嚴厲的,但是從它可以獲得更多的智慧和意志力。我自己受用這個方法,而現在我的弟子們也受用著相同的方法。
129他在教導上的善巧
尊者阿迦曼就像對一個小孩那樣地安慰作者,以鼓勵他遵循正道,防止他與豬爲友,這顯示他個別的對待弟子們是何等的善巧。後來,在另外的機緣下,當我親近他時,當時正因起伏不定的進展而挫敗著,他問我進展如何?每當我回答正在穩定地進步,他就會補充說這很好,要我應該加強努力,以便在短時間內達到痛苦的熄滅。然而,每當我回答事情並不太順利而心意墮落時,他會安慰我,鼓勵我說,憂慮著這種起伏不定是沒有用的。在這種情況下,要加強精進。
「已開發的心意不會跑這麽遠,」他說:「它不會逃離你,而會很快的跑回來,就像一條狗跟隨著它的主人。加強你的精進,它一定會跑回你自己。你愈瘋狂的追逐著它,它就鬧扭地跑得愈遠。保持平靜,不要執著,經常而持續地誦念『佛德』,它自己會回來的。
「不要抛棄『佛德』,因爲別的地方沒有其它的食物來維持心意的生命,心意會永遠跟你在一起。這『佛德』將作爲它持久的食物。它得到滿足了就會休息。當它睡著了而停止到處奔馳去尋找火焰來燃燒你的時候,你就可以放松了。你必須持續這個方式,直到心意喜歡跟你在一起而不再逃逸爲止。然後你的心意將不再墮落,因爲它的營養—『佛德』或其它你所用的任何禅思主題—足夠維持它了。試著實行我所告訴你的,你將不再感受到起伏不定的痛苦。
130他的忠告、警告和鼓勵總是個別的
雨期安居之後,尊者阿迦曼回到上次安居的那摩村,後來他遷到森林深處的邦惠看村,然後到那辛奴村山邊一個廢棄的寺院裏住了好幾個月。他在這兒被熱病襲擊了好幾天,就像往常一樣,藉著法的療效,直到痊愈。
公元一九四二年四月,他到烏伯拉加泰尼城去參加他以前的禅師—長老阿迦索的葬禮。然後他回到那摩村,在那裏過了另一次雨期安居。
就在這一年期間,尊者阿迦曼更加賣力地訓練他的弟子們,爲了他們的進升,運用各種可能的方法—開示、警告、勸說、申斥、責罵,全都爲了他們的利益。在雨期安居期間,每四個晚上就有一次集會。結果,有許多弟子們都能夠如意地進升,而向他陳述他們個別的經驗,作者曾有機會聆聽,雖然當時有關於我本人的修習,不像別人的情況,並沒有什麽值得告訴他的。
也是在這次雨期安居,作者有個經驗,至今記憶猶新。尊者阿迦曼開始用全面的嚴肅和剛毅來對待我,他不再像以前那樣寬大或容忍了。或許他覺得我在一段時期的「溫和的」律儀之後,理當接受這種調教。他這麽做是爲了我本身的利益,就像他曾經爲其他許多人所做的一樣。所有其他的比丘弟子們也都熱心於他們的精進,在開示時間之前、之間和之後,告訴他許多奇特的經驗。他們尋求他的忠告以改進或矯正他們自己。他們從未失望,因爲他總是提供他們所希望和所需要的,詢問者和聆聽者皆大歡喜。他的忠告、鼓勵和警告總有個別的特性,因此他的聽衆得到無盡的歡喜和振奮,他們盼望聽到更多這樣的經驗,即使它只是爲了他們的自我鼓勵而已。
有時尊者阿迦曼會爲弟子們提起他前生的經曆,有時他會告訴他們,他在此生早期的精進情形,那包括了從禅思和觀察思惟所産生的現象和內明,精神上的掙紮,脫離感官和臆想的泥沼,以及即將贏得果證和永遠離開泥沼的關鍵時刻。這是故事的高潮,聽衆都入迷了,同時強迫他們去反觀自己,引導他們去省思何時他們才能去做同樣的事。有時他的聽衆,每當想到自己當時的開發情形,或甚至未開發時,不禁會感到沮喪。但從此會獲得一些好處—它給他們新生的勇氣並催促他們更專注於那個相同的目標。所以他的故事經常激勵聽衆,使他們能夠忍受所遇到的任何困難。
131由智慧和德行感化的無數利益
結交有智慧和有德行的人是絕對必要的,這項事實對於所有曾經在他的訓練和引導下,至少修習過一段時期的人來說是很明顯的,他們因此沐浴在他慈悲和智慧的輻射光中,他們漸漸地被他的開示和模範的德行所陶冶,不知不覺地轉變成和他相似的品格。這樣的轉變,當然不是在各方面都很完全,但是或多或少,視個人吸收的能力而定,都會感受到他鼓舞人心的感化力。至少他們會記得他的傳統中,不會錯誤的道迹、修行模式和思想體系。這樣的轉變在結交惡人方面也是如此,他們同樣地能夠把任何跟他們結交的人,轉變成他們那個樣子。
然而,這只是指外在的惡源,還有另外的惡源,較不明顯,但是更具威力。這埋藏在每一個人的性格之中,包括所謂的「文明人」和許多比丘以及沙彌,他們宣稱自己是如來的追隨者,這個惡源意指「愚癡」—對魔法師喃喃低語的懵懂無知,他驅策一個人不知不覺地陷入惡道之中。有時,自己很清楚,一個罪惡的聲音正將一個罪惡的念頭硬塞入他的腦海裏,但他安慰自己,認爲這樣的念頭仍然是無害的,因爲它還沒有在言語和行爲中表現出來。這就忘記了罪惡的真相,不論它在何時發生,不論它在何處停留,它永遠是罪惡。即使當它還以思想的形態存在心裏,它就開始在産生罪惡的效力了。
佛陀的教義,其目的在從心意除滅所有的罪惡,使它們永遠不能再用邪惡的影響力來製服心意。在佛陀和他的阿羅漢弟子身上,包括尊者阿迦曼布利達陀,可以看到這項證據,他們完全洗淨了心裏的煩惱,這是作者真誠的信念。所以,任何批評都應針對作者,而非針對尊者阿迦曼,他已善逝而完全地解脫了束縛。
132諾格菲的森林隱居處—頭陀行比丘中心
尊者阿迦曼在惠看村,那辛奴安和沙口那空城,東口貝區的邦口科地區附近,過了叁次雨期安居。在那裏有對人們和空居天衆開示的例行時期,但是空居天衆不像他住在清邁時那麽常來,可能是因爲這裏比他在清邁時的住處更接近城鎮。只有在重大的日子,例如摩伽日(中譯注:陽曆二月月圓日)、衛塞節(中譯注:陽曆五月月圓日)、雨期安居的第一天(中譯注:陽曆七月月圓日之次日)、中間日(中譯注:陽曆八、九月間的新月日)和最後一日(中譯注:陽曆十月月圓日),他們才會定期來看他。跟他住在一起的比丘和沙門人數也不多,因爲受限於居處的數量。然而,一直有許多人來拜訪他,請他作短期的開示,然後又回到他們自己的地方。他慈悲地給予他們所需要的任何開示和忠告。
尊者阿迦曼被諾格菲那奈村的善信邀請去住在他們那裏,以「提升他們的精神」(泰國用語)。他接受他們的邀請,而他們很快地一起來迎接他前往那奈郊區的諾格菲村,它位於沙口那空城的番那尼扣區。他從邦口科村上行出發,沿著蜿蜒的小徑走著,在森林中過了叁、四個晚上才到達諾格菲村。
到達諾格菲村之後沒有幾天,尊者阿迦曼患了瘧疾,被它間歇性的熱病折磨了幾個月。虐疾在當時是慢性的,長年影響著一個人的健康。它的熱病症狀可能好幾個禮拜或好幾個月沒有出現,然後又突然地回來了,它最壞的結果是它的受害者被迫進入消費者大於生産者的情況。他們能夠吃和睡,卻不能工作,他們也會傾向於怨天尤人,在很多情況下,成爲不可能改變的事實,沒有辦法讓他們高興或停止他們沒完沒了的抱怨。因此,這種人對每一個人都成爲一種負擔,而在多數情況下,當虐疾變成慢性的,病人的膚色轉白,肚子凸出,尤其是小孩子更是如此。那些住在城鎮或平地的人們,比那些生長在森林地區的人們,更容易感染虐疾。頭陀行比丘,在他們遊行經過森林的旅程中並沒有例外,在許多情況下,似乎更爲敏感。作者本身也患過虐疾,就從第一次雨期安居起,直到第二年夏天止。
但是無視於這一切,不但沒有被驚嚇和挫折,更多更多的比丘和沙彌不辭辛苦的跋涉來找他。在雨期安居期間,在寺院裏面就有二十到叁十人。更多的人住在附近的村子裏,二、叁個人在某些地方,五、六個人在其它一些地方,九、十個人則在另外一些地方。在萬法拉日(滿月、半月、新月日,中譯注:齋日),會有二十到叁十位比丘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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