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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者阿迦曼傳▪P9

  ..續本文上一頁獨住著一個老比丘。一天晚上,尊者阿迦曼想要知道老比丘正在做些什麽,便把他的心調整到和老比丘的心一致,非常異地,他立刻知道,那個比丘竟忙於處理他自己俗家的事情,把大部份的時間用在憂慮著他已離開的俗家往事上!同一個晚上的後夜,尊者阿迦曼再度「內視」那個老比丘,並發現他仍在憂慮著、計劃著。黎明時,他第叁次試著去讀那個比丘的心,結果還是一樣。這個「婆舍那」老比丘不自禁地憂慮著他的俗家,計劃著,要不要爲他的孩子和孫子們做些什麽。所有這些憂慮和計劃都是在家人的事情,和所謂婆舍那的修習和開發一點關系也沒有。

  早上,尊者阿迦曼從山洞下來,走入村裏去托缽後,在他要返回山洞的路上,他停步去拜訪那個老比丘。他不經意地問他,有關他計劃要建一個房子的進度,和有關他對前妻和孩子們的安排。「你有太多事去計劃和憂慮了,」他說:「你昨晚整夜幾乎都沒有休息。」

  驚訝,不自然地一笑,老比丘問道:「那些,你怎麽都知道?」

  「我怎麽知道,那不重要,」尊者阿迦曼回答:「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因爲你是那個整晚憂慮著和計劃著的人,你未曾休息。」聽到這些,那個老比丘由於羞愧、恐懼而臉色發白。他結結巴巴地對自己呢喃幾句,看起來好像將要昏倒的樣子。看到這對他傷害太大,尊者阿迦曼改變話題,馬上離開他,回到他的山洞。

  叁天後,一個在家弟子,他是那個老比丘的侍者,走上山洞。尊者阿迦曼向他問起老比丘。在家弟子回答說,他已經在昨天早上離去了。他曾經問他爲什麽要離開,老比丘告訴他,尊者阿迦曼給他上了嚴肅的一課,讓他幾乎昏倒,這教訓顯然比直率的譴責、申斥更傷了他,這因爲它包含了一個令人不解的法謎,令他羞愧困窘。他說那個老比丘說,尊者阿迦曼似乎知道他的全部念頭,所以他不可能在那裏再呆下去以免成爲尊者的一個負擔。

  這個在家弟子說,他曾經試著勸說那個老比丘不要離開,告訴他,他認爲自己會成爲尊者阿迦曼的一個負擔,那是不合邏輯的。負擔,如果有的話,那只是那個比丘自己的。所以他應該在尊者阿迦曼的幫助下試著除去它,這樣將遠比逃避要好得多。然而那個老比丘深受打擊,堅持他必須離去。當問他要去那裏,他只回答說他要離開,連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那裏。這個在家弟子有個小男孩就近陪侍著老比丘,但連他也不知道,因爲那個比丘不肯多說。

  尊者阿迦曼聽了之後充滿悲憫,現在知道了,善意所做的事卻産生了反效果。那個老比丘著實被嚇壞了,從那天起,尊者阿迦曼就不再試著去閱讀那個老比丘的心了,因爲像這樣,只會帶來更多的反效果而已。他間接地告訴那個人,他對老比丘說了些什麽,補充說他沒有想到會變成這麽嚴重。那個叫做婆舍那的中心,現在也因此成了一個被遺棄的地方。

  所有關於這個老比丘所發生的事給他上了一課—如何與前來看他的人相處。從此以後,他從未直接批評別人的想法。他會提到它們,但只用迂回的方式,使發問的人自己知道他在說些什麽,不致於傷害太大。一個凡夫的心,未經訓練,就像幼兒在學走路,當然會前後搖擺。成人只能守護他,保護他不受傷害,他不能禁止他搖搖欲墜的步伐。同樣的,一顆尚待開發的心,有時是不可能不被突發性的思想和情緒所動搖的。

  當他居住在這個山洞時,他了知了許多新的真相,包括內在的真相和無限的外在真相。他受到鼓舞,樂於修習,不覺時間的消逝。更多更多的內在真相,朝他湧來,就像雨期的山溪向前傾瀉。一個晴朗的午後,他漫步在樹蔭下的一條蜿蜒小徑上,在開發他的內明禅思中,一面欣賞著風景和獨處之樂。在黃昏時,他走回山洞,欣賞著成群的各種動物自由地漫遊在那片肥沃的土地上。氣氛非常祥和,各走各的,各忙各的。彼此坦然相視,毫無恐懼,知道彼此毫無傷害之意。

  尊者阿迦曼說他樂意與它們相處,經常對它們散發出他的慈悲心光。它們也承受著所有生老病死的痛苦,他認爲,就這方面而言,它們就沒有什麽其馀的利益了。人和動物,其內在開發(波羅蜜)的水准是不同的。這項差異有時卻被發現有些矛盾的現象,有些動物在本質上比某些人更成熟。由於一些惡業的特殊果報,人會一時生爲動物,感受苦報。即使同樣在人的世界裏,也可看到那些生活在悲慘狀況下的人們(幾乎不比動物好),他必須遭受這些苦況,直到惡業耗盡,或直到善業的機緣成熟了,取代了惡業。佛教徒因此被勸誡,不得輕賤動物,因爲所有有情衆生中都有著善業和惡業,人和動物亦然。

  晚上,尊者阿迦曼清掃洞前的地方,繼續精進,除滅煩惱,輪替著靜坐和經行禅思。他在心智甯靜上的進步,例如諸蘊的思惟、分析、解剖,把它們堅定地消溶於諸有的叁項基礎特徵上—無常、變遷(中譯注:苦)、無我。這就是他的內明開發,對於他的最後目標,給予更大的保證。 

  016阿羅漢們的說法

  偶然地,佛陀的阿羅漢弟子們,在晚上,當他靜坐禅思時,會爲他說法。根據一位阿羅漢的指示,經行禅思時,在身體上和心智上都要予以善加守護。

  念住必須安置在選定的主題上,或是身體的一部份,或任何一蘊,不要被分心而流露出多變和遊移不定。每一個動作都要以念住爲前導,舉止不要像睡著的人那樣未予念住守護。每天例行的托缽、飲食、大小便,必須遵循聖弟子的方式,而非普通未經訓練者的方式。永遠遵循出家人(沙門)的步驟,擁有甯靜安詳的生活方式。身體的每一個姿勢,都不要疏於開發念住和智慧,用以發掘隱藏的罪惡。吃飯的時候,經常思惟食物(令人厭惡)的性質,不要讓它的美味,變成吞噬心意的毒。食物未經思惟而吞後,身體或許可以由食物中的營養而得以強壯,但是心意的進步,將由美妙的滋味而被劫奪了。這就會削弱了自己的開發,滋養了身體卻付出心意的代價,這都是缺乏念住所致。

  一個出家人不論走到那裏或住在那裏,他都不應該積聚心理上的煩惱,這對他自己是有害的,他也不容許它們跑出去傷害別人。在聖道的修習基礎上,煩惱被認爲是一件極恐怖的事。因此,你必須恒常地保持警覺,面對煩惱流出的每一種表現方式,其中任何一種,都有相似的破壞力。行、住、坐、臥、吃東西、大小便或談話,你不能失去念住的控製,這就是所有聖弟子們所遵行的正道。沒有念住或自製,就是長養罪惡和煩惱的沃土,被生死輪回所纏困。有志掙脫輪回的人應該避開地獄之道,它只會使人成爲一個邪惡、不善的出家人。沒有人願意享用邪惡的食物,沒有人想要住在邪惡的房子,沒有人想要看視邪惡的衣服,所有邪惡的事都是人人所厭惡的,因此一顆邪惡的心必爲高潔的心意所回避。更糟的是,一個邪惡的出家人則爲人神所共同嫌惡。因此,自製是很必要的。

  世上所有的營養中,心意的營養是至高無上的。世上至高無上的就是心意。一顆營養良好的心,就是實證於法的心。一顆認識自心的心,就是已經認識法的心。一顆到達自心的心,就是已經到達涅槃的心。自己的心是無價之寶,不要忽略了它。迷失自心的人就是疏忽了妥善地處理他的無價之寶,這種人的千次出生不過是千次的失誤罷了。知道了心是如此的無價,你就不要明知故犯,疏忽了它,那只會使你後悔。當你事先已經知道了這些,就不應讓它發生。

  人類是聰明的生物,不要表現出缺乏身爲一個人所應具有的智力水准,那將是可悲的罪惡。一個出家人的作用,不論內外,就是要成爲世間所能信服景仰的人。所作所爲,不論結果或過程,都是沒有瑕疵和無可責備的。就你自己的開發而言,那是高尚的、正當的,而且必須予以穩定地開發。一個樂於修習戒德、禅思、念住、智慧和精進的出家人,現在或不久必然會成爲真正名符其實的沙門。

  這就是以精勤、堅毅和忍耐,決定爲了安穩和至高無上而奮戰的正法;這就是絕對遠離痛苦,沒有束縛和逼迫的正法;這就是叁界導師,解脫自在的佛陀的正法。了解了這正法的意義,你將在短時間內解脫於煩惱。這是法的訊息,要予細心思考。你將體驗到心的奇妙,它的本性本來就很奇妙了。

  說法結束了,阿羅漢也走了,尊者阿迦曼重溫指示,仔細地思考每一個細節。由於每位前來的阿羅漢教導有方,加上持續增長的意志力和念住力與智慧力,他就更爲開發和富於善巧了。 

  017他到達不還果之道

  尊者阿迦曼說,聆聽阿羅漢說法就像聽聞佛陀親自的開示一般,雖然他自己從前並未見過佛陀。他完全地沐浴在忘我的喜悅中,時間似乎靜止了,只察覺到被法光所覆蓋的心,直到他從這深奧的禅境出來,他才意識到自己還有色身的重擔,就像整座山那麽重,聚集成一團的諸蘊,各自本身都是一大堆痛苦。阿羅漢的來訪和各種機緣下所作的開示,比起他在別處的經曆,是很卓越的經驗。也就是在這個山洞裏,他趨入了阿那含之道。

  從經典上我們知道,成就這個果位者,五下分結都斷了錯誤的自我觀念、猜疑或猶豫不決、執著於儀式和典禮的效力、貪欲、憤怒。證得這個果位的人,是完全免於再生爲這世界上的人類—由地、水、火、風所構成的人身。如果此生尚未成就至高無上的、究竟的阿羅漢道,他將化生到五個微妙高級的淨居天之一的天上:阿維哈天(中譯注:無煩天)、阿達巴天(中譯注:無熱天)、蘇達刹天(中譯注:善現天)、蘇達刹那天(中譯注:善見天)和阿卡尼沙天(中譯注:色究竟天)。它們的不同,只是在於微妙優美的特殊程度,彼此之間各有其特徵。

  尊者阿迦曼自己告訴他的近侍弟子們,他在那個山洞時,到達了不還果之道。作者決定在這裏留言,以備讀者的評論,如果讓此事實公開有所不當的話,就讓作者的輕率受到譴責好了。然而,大家都知道,尊者阿迦曼在那山洞的幾個月裏,曾經全力前進,除滅煩惱。他以安靜清涼的心去行沙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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