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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陀的古道(南傳佛教基本教義)▪P17

  ..續本文上一頁著他說,他如何避開不健康的思想,進入並住于初禅、二禅、叁禅和四禅,以及最後他是怎樣如實理解四真谛的。

  在這裏,重要的是看到怎樣斷除一切罪惡根源的叁根本煩惱──貪、嗔、癡,這就要靠正見和正思惟了。

  癡,是無明的另一名稱,正如我們在前面看到的,只好由正見來斷除它;而貪愛和嗔恨則由正思惟來斷除。正見和正思惟,二者都由“道”的其余因素來支持。

  現在讓我們來了解罪惡思想並努力斷除的重要性以及這樣做的方法,這必須是由出離、慈和悲的正當修持來完成的。當一個人的心被貪或嗔迷住時,他就不可能看清事物。但是這些障礙的清除,並不意味著是與心有害的思想鬥爭,必須學會面對面地看待這些思想──它們怎樣出現,怎樣再出現,最後折伏心。必須研究它們的性質。假如一個人允許他的心裏繼續容納貪和嗔的思想,不努力控製它們,那些思想就會增強並有支配自己的心的力量。但是假如一個人真的決心要斷除惡思想,他就會努力逐漸培修善的思想,抵製有害的思想,淨化自己的心。假如當一個人被見聞等感覺擾亂時,出離思想,就會爲他的心帶來平靜。同樣,慈和悲會平息仇恨、憤怒、殘忍和報複心。但是,我們必須承認那是不容易的,做到要有很大的決心和努力。

  有些人認爲由于貪愛是一種自然的沖動,所以不必阻止。另外一些人則認爲應當用力製止。從最高的觀點看,貪或嗔只是一種思想,一種尋伺。一個人在允許自己的貪心發展或壓製時,他必須不帶任何偏見地看到貪心本身,只有那樣,他才能看到思想的根源。他是讓其增強還是使其變弱或者去掉它,全在于他自己。還有,當感官與某種外境接觸,或者意根與意境,這些境是討厭的,那就會發生沖突,就會招致憤怒、反感和仇恨。

  如是我們看到:由于愚癡,通過在官能上的刺激,生起貪、嗔和其他有害的思想。當一個人被外境所欺騙時,受就生起,或者依戀外境,或者憎恨它。[v]就像原子的狀況一樣,有吸引,有排斥。假如我們觀察周圍,我們注意到人類社會總是被這兩種強有力的沖動──貪和癡──所迷住。只要人被這些煩惱所影響,生活的變動就會繼續壓迫他。但是當這些煩惱被控製住時,如果不是消滅,他也不會被變化所影響。只要人還住在這個世界上,生活的變遷是不可避免的。不過,人能夠發展他的心,並自我約束到這種程度,即不被這些變化帶來的混亂所動而能夠泰然自若。

  佛陀說法是有條不紊的,他並不對所有預會的人,宣講自己教義的本質四真谛。當他知道一個人接受比較深奧的法尚不夠成熟時,他就以漸進的方法對他只說比較簡單的法。他對他說布施、戒、天堂(這些比較簡單的方面),[vi]說官能的快樂不利、空虛和染汙,說棄舍的好處。

  當佛陀知道一個人的心已作好准備,性格柔順,沒有障礙,精神高漲和高興時,只有在這時,他才專門對他說諸佛自己發現的法:苦、集、滅、道四谛。[vii]

  從上面所說的看,很明顯,假如一個人准備舍棄貪愛思想,他就能掌握究竟的真理。當他的心從這類思想解脫時,他就領悟真理並獲得正見。這樣,我們就看到正思惟是如何幫助正見的。它們互相依存,並産生正智。

  佛陀是通過自己的經曆說棄舍,並非憑道聽途說。他談自己棄舍的故事時說:

  諸比丘,我在成佛以前還是菩薩時,我也是受生、老、病、死、苦與染汙者,曾尋找何爲應受生、老、病、死、苦與染汙。諸比丘,旋即我想起我爲何應受生……與染汙,尋找何爲同樣應受生……與染汙。假若有何應受生……與染汙,我是否尋找不生,斷除系縛,得到最高境界涅槃。

  諸比丘,其後不久……我在年富力強之青年時代,即剃除須發,穿上染色衣,從有家到無家(出家了)。[viii]

  這是“聖求”。

  還有,喬達摩菩薩“前進”出家,放棄王位,成爲苦行者的這種思想,在一部很有鼓勵性質的經[ix]中傳播了。正如經中所說,一天他到王舍城乞食,頻毗娑羅王從王宮往下看,看到菩薩手持缽盂在街上走,步履相稱,眼睛朝下。國王被他的安詳舉止所感動,便派人去看他往何處去,住在什麼地主。他收到報告後,立即騎上般茶婆(馬名)去見菩薩,並說:

  你年輕,年富力強,相貌端正,你好像是刹帝利人。[x]

  佛陀答道:

  啊,大王,我之世系是日種,是釋迦族人,此爲我已放棄之家族。我不希望快樂。我知快樂之危險,看到出家之安穩。我努力走自己之路(爲最高之舍棄──涅槃),在努力中(不是爲官能之快樂),我心愉快。

  從上面所說的看,我們理解到“出家”和“厭離”快樂是相同的。出家的目的,是擺脫煩惱欲和物質欲等思想。出家是真正的自我犧牲,若要産生滿意的結果,強調這樣做,必須是真誠的。

  這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做到的,因爲離開世俗的聲色引誘和奢侈的物質生活享受,並不是容易的事,不可能所有的人都離開世俗。佛陀並不希望他的所有信奉者都成爲修苦行的人。

  有家到無家,出家甚艱難;

  以此爲快樂,做到亦甚難。[xi]

  在佛教教義中,充分賦予弟子們以生活的自由。他們如果發現自己很難再繼續比丘生活,也不勉強,可以自由離開僧團。恢複原來在家生活面貌,並不受到蔑視。

  佛陀說:

  諸比丘,有兩種快樂,即在家樂與出家樂,出家離欲爲上等。[xii]

  這裏並不包含著佛陀貶低在家生活,他只是說他自己的體會。事實上,他曾享受過這兩種快樂。但是有一點應當記住:不管是比丘,還是在家人,都必須修一樣的道,即以戒、定、慧爲共同目標的古道。

  心中如果産生真誠的出離思想,這並不是消極的逃跑主義。那些不懂出離意義的人,或以那些慣于過著懶惰、無價值和寄生生活的“假出家者”來判斷的人,匆忙得出結論說出離或出世是逃跑主義,是自私的生活方式,這是極端錯誤的。出世比丘是最高形式的利他主義者。他從社會所取甚少,而給與社會的則甚多。《法句》說:

  牟尼入村落,譬喻蜂采花。

  不壞色與香,但取其蜜去。[xiii]

  確實,由于時間的遷移,發生了許多變化。但是放棄世間享受的真正佛教比丘,自願過著貧困的生活,在比丘生活的範圍內,是以無私奉獻的精神爲別人服務和求得心靈的解脫爲目的。過比丘生活有兩種方法:一種是繼續不斷的修定;另一種是部分時間修定,部分時間研究和弘揚佛法。比丘根據自己的性情、年齡和環境,采取這種或那種方法,盡自己應盡的義務。

  在討論“出家”問題,即當比丘、隱士或遁世者時,不應以爲實踐佛教只是比丘的事,與俗人無關。佛陀教導的八正道,是適用于一切人的──男人或女人,在家人或出家人,我們能將法只限製在少數出家人身上嗎?比丘生活確實比在家人的生活有助于修定,有助于棄舍有害的思想。在家人的生活則充滿辛勞和需求。在家人過出家一樣的“清淨生活”是不容易的。一個理想出家人的生活是:他沒有家庭煩惱和其他世間瑣事,更適合于精神安穩的發展,這是不能否認的。但這不意味著在家人中無人能獲得精神上的清淨。遠非如此。假如一個人過在家生活時能製服自己易變的心,假如他節製身體的過分放縱享受,能控製孳生的欲望和興奮,他也肯定能達到和出家人一樣享有的精神境界。當然,無須說圓滿清淨和解脫來自完全超脫與棄舍了。所有這些成就,不管是在家人還是出家人,這要看他的心如何使用。

  一個人從城市的喧囂中出來,或是住到森林中去,但是假若他的心不集中,似乎仍在喧鬧中,壞的思想仍在心中起著破壞作用,他就應當離開森林,因爲他進入森林的條件未達到。在森林中,只有他的心安靜,諸漏逐漸息滅,他才會喜悅。另一方面,假如一個人住在村裏,該處聽得到人們的喧嘩聲,而他的心卻能夠安靜,他就遠比住在森林中心不清靜的人高尚。[xiv]

  關于這一點,彌醯的故事是有趣的。佛陀成佛後第十叁年,彌醯是他的侍者,他們住在一座叫做查利迦的山上。下面是故事的簡要情節。

  在一條河邊,彌醯被一座美麗的芒果林所吸引。他想假如佛陀允許他離開,他就去那裏修定。如是他走近佛陀,告訴他自己的希望。

  佛陀說:

  等一等,彌醯,因爲只有你我二人,待有其他比丘來後,你再去。

  盡管佛陀警告,但彌醯再叁重複他的請求。接著佛陀答複說:

  好吧,彌醯,你說要去努力修定,我還能說什麼呢?現在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

  彌醯終于前往芒果林中修定。他在那裏的時候,産生了叁種不好的念頭,即享樂、嗔恨和傷害。他自己也感到吃驚,他想:“奇怪,這是令人吃驚的!我誠心出家,還被這些不健康的念頭所襲擊。”

  如是彌醯回到佛陀的身邊,並告訴他所發生的事。佛陀接著說:

  彌醯,爲不成熟之心得解脫,有五事有助于心之成熟:(A)善友;(B)遵守重要戒律指導的善行;(C)有助于冷靜、安定、休止、菩提和涅槃之好建議;(D)努力棄舍不善思想,獲得有益于身心健康的思想;(E)獲得辨別事物消長的智慧。[xv]

  超然于享樂是厭離的特點,厭離是與一切世俗的欲望極其相反的。把整個注意力集中在心念上這當然是以涅槃爲目標的。

  佛陀在許多經中解釋欲樂的特點、它的危害和不利。在第一次說法中,他解釋說縱欲是低級、一般、卑劣和世俗之事,給弟子們的印象是需要舍棄快樂。佛陀將這些供人快樂的比作骷髅、一塊骨頭、一片肉、一把幹草火、一個滾燙的火坑、一場夢、借來的貨物、一株果樹、一個屠戶、一把劍和一塊砧板、一根火刑柱和一個蛇頭,它們給人帶來許多痛苦和失望,危險很大。[xvi]

  佛陀進一步說:

  諸比丘,此等快樂是無常、苦、虛妄、不真實。[xvii]此種愚人之廢話乃妄想所造……在此,此等邪惡不健康之觀念導致貪婪、惡意與爭吵。[xv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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