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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陀的古道(南傳佛教基本教義)▪P40

  ..續本文上一頁程。

  食有四種:(A)段食;(B)觸食;(C)識食;(D)思食。[xx]在此沒有必要解釋經中所說的一切方法。[xxi]

  正見在較低階段,極力主張人懂得業所作智。這包含十善業和十不善業。[xxii]善業産生善果,是有價值的,今生後世得快樂。因此,十善業被稱爲“善業道”。不善業産生不善果,是無價值的。它們導致今生後世受苦。因此十不善業,被稱爲“不善業道”。

  佛陀在許多方面著重指出了業的心理重要性。他說:

  諸比丘,意志,我稱爲業,已下決心,即通過身、語、意行動。[xxiii]

  業所作智極力主張有思想的人止惡行善。承認業所作智的人,熟知是他自己的行爲使他的生活不幸等。他知道,現生差別與不同的直接原因,是各人過去生中和現生所作善或惡業的行爲所感招。他的性質是他自己事先選擇決定的。他選擇的思想和行爲,成爲他的習慣(業習)。因此,他理解自己在此種神秘世界中的地位。在這樣一種方法中,表現促進道德和精神的進步。這種世間法上的正見形式,爲領悟緣起和四谛鋪平了道路。

  現在讓我們來討論通過四谛獲得正見的方法。我們在前面已經看到,四谛與五蘊是分不開的。它們除此之外,是找不到的。五蘊性質的真正理解,包含著對四谛的領悟。因此,很有必要對五蘊有一個清楚的概念。五蘊,在第叁章中已經解釋得很詳細了。

  佛陀分析所謂有情成爲五種經常變化的蘊,使其清清楚楚,在此諸蘊相續中,沒有不變的東西,沒有永遠存在的東西。

  變化或無常,是現象存在的重要特征。我們不能說任何有情或無情的東西“這是持久的。”因爲當我們正在說它時,它已在起變化。諸蘊是組合的,所以是受因和果所支配的。識或心和心所是在不停地變化著。物質雖然變化的速度慢一點,但也是一刹那一刹那地在那裏變。只有看清楚五蘊是無常的人,才是有正見的人。[xxiv]

  佛陀列舉五個譬喻來說明五蘊的變化性質。他將物質的色或身比作泡沫堆,受比作水泡,想比作幻景,行比作香蕉樹,識比作幻覺。他問:

  諸比丘,在泡沫堆、水泡、幻景、香蕉樹和幻覺中,能有什麼實質?

  接著佛陀又說:

  不管何種色,是過去的、未來的或現在的,是內是外,是粗是細,是低是高,是遠是近,比丘見該色,想該色,以如理思惟檢驗該色,會發現該色空,無實體,無本質。諸比丘,色中能有何種實質?

  佛陀用同樣的方法說到其余諸蘊。他問:

  諸比丘,在受、想、行、識中能有何種實質?[xxv]

  如是我們看到一種對五蘊分析的更進步的思想來到了。就是在這個階段,正見作爲所知道的正觀智開始工作。通過這種智,五蘊的實質被抓住,在叁法印的光輝照耀下看到的是無常、苦、無我。佛陀是這樣的解說:

  諸比丘,五蘊無常,無常是苦,苦故無我。何爲無我?彼非我所、非我、非我自己。如是應以正慧如實見之。以正慧如實見者,其心不貪,與諸漏分離,彼已解脫。[xxvi]

  到龍樹時,他只重複了這些話:

  滅我想時,亦滅我所想,彼從我與我所想得解脫。

  不僅五蘊是無常、苦和無我,就是産生五蘊的因和緣也是無常、苦和無我。這一點,佛陀說得很清楚:

  諸比丘,色、受、想、行、識是無常,生起此諸蘊有因與緣,彼等亦是無常。諸比丘,諸蘊從無常生起,如何能是常?

  諸比丘,色……識是苦,生起此諸蘊有因與緣,彼等亦是苦。諸比丘,諸蘊從苦生起,如何能是樂?

  諸比丘,色……識無我,生起此諸蘊有因與緣,彼等亦是無我。諸比丘,從無我生起諸蘊,如何能有我?

  諸比丘,受教育之多聞聖弟子見此,對色、受、想、行、識成爲無欲。由于無欲,彼舍離;由于舍離,彼得解脫,于解脫中,有智生起,彼得解脫。彼知“毀壞者是生,住于清淨生活(意爲清高生活),所作已辦,不再有此來生(意爲不再有五蘊相續,即不再轉生)。[xxvii]

  由于無明滅,“明”生起;由于愛欲滅,如是不再有“有”,不再有“生”。[xxviii]

  我們常常未能看到事物的真實面貌,我們的見解就成爲糊塗的見解了。因爲我們的預先看法,我們的貪圖和厭惡、好和惡,我們未能看到官能和客觀外境各自的本質,就跟在幻想與欺詐的後面跑。是感官欺騙了我們,錯誤地引導了我們,接著我們就看不到事物的真實面貌了。因此,我們看事物的方法,就成爲顛倒之見了。佛陀說有叁種顛倒驅使人的心,即想顛倒、思顛倒和見顛倒。[xxix]人被這些顛倒迷惑時,他的設想、思維和見解就是錯誤的,如(1)他在無常中求常;(2)在苦中求樂(苦中的安樂幸福);(3)在無我中執我(無我中之我);(4)在醜惡中認爲美。

  他在以同樣錯誤的方法去想和看時,如是每一種顛倒就以四種方式進行工作,[xxx]導致人墮落,蒙蔽他的視線,使他混亂。這是由于不如理思惟的原故。只有正見才能去掉這些顛倒,幫助人認識到在一切現象之下的真實性質。人只有走出這種顛倒錯誤的雲霧,他的真實智慧才能發出光輝,就像圓滿的明月,從烏雲背後放出光芒一樣。

  有疑問和有問題的事,佛陀給懷疑的人和質詢者以充分的自由來懷疑和詢問。因爲他的教法中沒有秘密。他說:

  諸比丘,如來所說之法,所製之戒,拿到亮處時放光,並非只在隱蔽處時才放光。[xxxi]

  結果,弟子們就教義要點,不厭其煩地詢問佛陀──直接了當地請教。例如迦旃延走到佛陀跟前問道:

  世尊說“正見、正見”,正見有多遠?

  迦旃延,此世間(有情),大多數人有兩種見,即常見和斷見。現在,以圓滿智慧如實看世界(諸蘊)生起之人,彼不持常見。

  迦旃延,此世間朋多數人有執取思想。習慣執著官能希望之外境後,即追求。聖者無此執著思想,不習慣執取官能希望之外境,想:“此是我自己。”

  生,正是苦(即執著的五蘊),[xxxii]滅是苦(執著的五蘊)。聖弟子作如是想,不疑,彼不爲所難。無人幫助,彼靠自證。迦旃延,正見就是如此之遠。

  事物俱存在,此是一極端;事物俱不存在,此是另一極端。迦旃延,如來避免此二極端,所教之法爲中道:無明緣行,行緣識……(等等),如是諸苦皆生;由于無明滅則行滅……〔等等〕,如是諸苦皆滅。[xxxiii]

  應當清楚,實際上我們稱之爲男人、女人或個體的這種有情,不是靜止不動的,而是經常運動、相續不斷地變化的。當一個人對生活和與生活有關的一切都這樣看時,並分析了解他的所謂有情,只是身心諸蘊的相續,他就是如實看待事物的真相。他不堅持錯誤的“身見”。因爲他知道只有正見,才知道一切現象的存在都是緣生法,每一法都是以其他的法爲緣,他的存在與那種緣有關。結果他知道沒有“我”,沒有繼續存在的精神實體,沒有自我本體,沒有我自己;在此生命過程中,沒有任何屬于我的東西。因此,他從微觀世界的“我”或宏觀世界的“我”解脫了。

  這樣,四真谛的證悟,是由于對五蘊全面深入的理解,是看到諸蘊無常、苦、無我。所以,佛陀一再要他的弟子們有分析地理解所謂有情是由諸蘊建立起來的。諸弟子由于看到諸蘊的實質而心得解脫。有許多例子記載在《長老尼偈》中。例如彌多迦利比丘尼在下面這首偈文中簡單地所述說的證悟:

  諸蘊本無常,應作如是觀;

  遠離諸煩惱,佛言已實踐。[xxxiv]

  這些身心諸蘊,如我們前面所見,是受因果所支配的,刹那刹那的生、住、異,變化得不可思議的快。正如大海中沒有盡頭的波浪或洪水中的河流掠過高峰並沈沒到水底。人生確實可與山中溪流作比較。流水奔馳而下,在不停地變化。[xxxv]

  所以,介紹佛教中的變化教義,總的意思是:一切因條件而有、和合而成的事物,都是一種過程,是沒有實體的組合,是迅急相續不斷變化的。但人們卻視身心爲靜止的實體。他們不顧身心的生起和壞滅,而總認爲它們是單獨的一個整體。佛陀說:

  諸比丘,彼等苦行者與婆羅門以各種方法想像有我,想像此我執取無蘊,或執取其中一蘊。何等爲五?

  此中無知世間……認爲身體是我,我有身體包括在我中,我在身體中……同樣,受、想、行、識亦複如是……[xxxvi]此是錯誤見解,“我”的思想尚未舍棄。[xxxvii]

  人們不斷地習慣設想他們自己的身心和外界都是整體,是不可分割的單元。要他們不作此虛假的“整體”現象看,那對他們確實是很困難的。所以,只要人不認識事物光是過程,是運動,他就永不會懂得佛陀的“無我”教義。這就是爲何人們無禮地急切提出問題說:假如沒有持久的實體,沒有不變的本原,如“我”或“靈魂”的話,究竟是什麼在此生和後世受業報呢?

  有兩部不同的經[xxxviii]解答這個議論紛紛的問題。佛陀對弟子們詳細解釋五蘊的短暫性質、它們爲何無我、爲何潛伏著自以爲“我”和“我所”不存在。接著在某比丘的心中産生一種思想:色非我,受非我,想非我,行非我,識非我,是何我做無私事業?

  佛陀念那位比丘心裏的思想,說:“此問題離題。”使諸比丘懂得了五蘊無常、苦和無我的性質。《增支部》中說:

  說作業者和受報者是同一個人是錯誤的;說作業者和受報者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同樣也是錯誤的。[xxxix]

  簡單的理由是如我們在前面所看到的,我們稱之爲生命的是一種物質和精神的過程流動,或者是經常的生和列滅,不可能是作者自己受報。因爲他現在正在變化,他的生命每一刹那都在變化。但同時我們不應當忘記的事實是生命的相續,就是受報的相續,事件的排列,是不會遺失的。繼續不斷,沒有缺口。兒童不是同一個少年,少年不是同一個成年人,他們既不相同,也非完全不同,[xl]只是身心過程的流動。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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