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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陀的古道(南傳佛教基本教義)▪P44

  ..續本文上一頁次,佛陀住在王舍城。當他進城乞食時,一個無情的人賄賂某些壞人辱罵他。他們跟在他後面經過城市街道叫喊:“你是強盜、傻子、蠢人、駱駝、公牛、毛驢,你沒有從苦得解脫的希望。”

  佛陀的侍者阿難聽到這些話,很難過,便對佛陀說:

  ──世尊,此諸人等辱罵我等,我等去他處如何?

  ──我等去何處,阿難?

  ──我等去其他城市,世尊。

  ──阿難,設想若彼處之人辱罵我等,我等又將去何處?

  ──再去其他某個城市,世尊。

  ──但設想若該處之人亦辱罵我等,我等又將去何處,阿難?

  ──我等再到其他城市,世尊。

  ──阿難,我等不應如是。何處有騷動,我等應當留下,直至騷動平息時。唯有此等騷動平息,我等方能他去。如戰場上之大象,忍受弓箭之射擊。阿難,即是如此,我等亦應忍受人之罵。確實,多數人之性情不好。

  佛陀希望弟子們修慈愛需要達到何種程度,下面的話是很清楚的:

  諸比丘,若有人即是被野蠻盜賊用雙柄鋸肢解時,若彼有嗔恨,非我教導之信徒。因此,諸比丘,汝等應自修持:“我等之心保持清白,不說一句粗惡語,慈祥,富于同情,我等保持愛心,不嗔恨。我等向彼等(盜賊)示以仁愛,向整個世界表示無限的友好願望,無嗔,無惡意。”諸比丘,此即汝等必須自我修持者。[xxxv]

  佛陀勉勵弟子們說:

  若有人謗我、謗法、謗僧,汝等不應因此而懷敵意與憎恨之念頭,不應憂慮。諸比丘,若汝等發怒,不悅彼等,此將妨礙汝等精神之修養。

  若汝等憤怒,不悅,則汝等能知他人之善言惡語否?

  世尊,不能。

  諸比丘,若有人謗我、謗法、謗僧,則汝等應說明其非真實,澄清一切。言:“以此理由,此是虛妄;以此理由,此非真實,非我等有此。”[xxxvi]

  佛陀不相信以仇恨能製止仇恨,他強調說:

  于此世界中,從非怨止怨,唯以忍止怨,此古聖常法。[xxxvii]

  慈念思想的高度發展,似乎有一種吸引力。由于這樣的高尚思想,有可能影響並贏得人們的尊敬心。慈念的力量,用佛陀親身的生活就已說明了。在他所講自己的許多故事中,也就能夠看出。其中最好的是末羅國王盧遮的故事。當末羅族人知道佛陀將第一次訪問他們的拘屍那城時,都決定來看他。但是國王不願與他們同來。最後,他雖然違反自己的意願,但還是同意了。在他看到佛陀之後,他像小牛犢般被母親吸引住了。他被吸引到佛陀的跟前。這是慈念威力的一個例子。[xxxviii]阿羅婆迦、殘忍的強盜盎崛利摩羅、醉象那羅祗梨等的被製服,都是佛陀慈念結果的典範。

  有趣的是有些他同時代的人,尤其是有其他信仰的人,都敬畏佛陀,不敢派他自己的弟子和信徒到佛陀那裏去,唯恐他們被改變信仰。從下面的事例,就很清楚地說明了這種情況:

  有一次,尼乾子希望派他的著名在家弟子優波離去佛處辯論。該時耆那教徒長苦行者對尼乾子說:

  尊者,優波離去反駁行者喬達摩,我認爲完全不理想。因爲喬達摩,是欺詐的,彼知魔咒,用此魔咒引誘其他派別之弟子。[xxxix]

  他們可能不知道,那是佛陀的慈悲,他的偉大仁慈吸引人們信仰他,而不是什麼“引誘魔咒”。我和蘇摩長老合著的《法燈》中說:

  由于慈愛,增加人類快樂的儲備,使世界更加光明、高尚和純淨。爲好的生活准備愛,比任何其他方法都好。再沒有不幸比嗔恨更壞的人。據說免遭別人敵對行爲的安全,沒有比愛心更好的了。在這種愛心中,憎恨是不存在的。

  假若一個人發展了愛,那是真正的偉大。沒有把持和據爲己有的貪心,熱情純潔的愛,沒有被任何貪心所玷汙。那種愛,不期望由于愛的行爲獲得物質上的利益。那種愛堅定但非執著,不可動搖但非捆死,文雅、堅決、剛強,穿透如金剛石但無害,幫助而非幹預,冷靜、爽快,給與比所取多,不驕慢但高貴,不刻薄但柔和。這種愛將人引向純淨成就的高度。那麼,這樣的人就能夠完全沒有憎恨心了。

  慈愛是一種積極的力量。有慈愛的人,每一行動都得以純潔的心來做的,對別人幫助、救援、鼓勵,使別人的道路更容易、更順利、更適合于克服苦惱、贏得更高的快樂。

  發展慈愛的方法是通過考慮憎恨的害處和不憎恨的好處。根據現實,根據業來考慮,實在是沒有什麼要恨的。恨是感覺的一種愚蠢方法,此種感覺産生越來越多的黑暗,妨礙正確的理解。恨限製,愛解放;恨壓製,愛開放;恨帶來自責,愛帶來平安;恨激動,愛沈著、平靜、鎮定;恨分裂,愛團結;恨強硬,愛溫和;恨阻礙,愛幫助。這樣,通過正當的研究,評價恨的結果以及愛的好處,人就應當發展愛。[xl]

  正思惟的第叁個方面是“悲”(憐憫或同情)。悲的意義是這樣界說的:“好人對別人的災難擔心的品德。”“好人看到別人的痛苦給與同情的品德。”殘忍、暴力是悲的直接敵人,而一般的悲傷則是間接或戴假面具的敵人。雖然後者可能在友愛的僞裝下出現,但那不是真正的“悲”,而是虛僞的同情。這樣的同情是欺騙性的,必須努力區分同情的真僞。真正有同情心的人,不傷害別人,不壓迫別人,並努力解救他們的苦難,無分別地給他們以安全感。

  通過教導和示範,佛陀就是大悲愍者。他向一切衆生發大悲心,他的行動從來沒有脫離悲心。佛陀的全部教導都滲透這種高尚的悲心。善與惡不能共存,惡滅時,善才能建立起來。有各種自私思想的人不能修悲心。自我犧牲的人,內心充滿著憐憫純潔的思想,並希望幫助別人,爲別人服務。自私者不能真正爲別人服務。因爲他們的自私動機阻止他們爲善。他們一成爲自私和自我擁有的人,就不能淨化自己的心。硬心腸要由憐憫與同情來克服。假若你去掉佛陀教義中的“悲”,你就是去掉了佛教的心髒。因爲一切道德、一切善行和公正,都是以“悲”作爲基礎,作爲它們的母體。菩薩或要成佛的人所修的一切波羅蜜,都是從“悲”開始的。悲是溫和,是心的一種品德,而見解或智慧則是洞察力。悲由智慧來指導,而智慧也由悲來啓發。它們彼此是手挽手前進的。都是佛教的脊梁骨。

  必須注意,不要把悲心與悲哀的病態表現、精神痛苦的感覺和多愁善感混爲一談。一個親人的損失,人哭,但那不是悲心。假如我們仔細分析這些感情,我們得出的結論是:這些感情,是我們內心私愛思想的表面化。我們爲何感到悲傷?因爲親愛的人死了,他是我們的親屬和朋友,他不存在了,我們感到失去了從他那裏得到的快樂和其他一切,所以我們悲傷。難道我們沒有看到所有這一切是圍繞“我”、“我所”在轉嗎?不管我們願意不願意,自私自利要對這一切負責。我們能把這叫做悲心或憐憫嗎?不是我們的親屬和朋友在我們的眼前死了,我們爲何不同樣感到悲傷呢?因爲我們與他們沒有關系,他們不是我們的親友,他們的死,我們不損失任何東西,我們仍然享有已經有了的快樂和舒適。現在,這很清楚,就是親人死亡,我們的悲痛感情,是我們自私的結果。這是一種心理上敏感的事,所有世人都受這樣的弱點所支配。精神高度發展的人,他控製這類感情,盡量如實看情況。根據業力,如實看待事物,知道事物不是像它們所出現的那樣。

  悲,無疑不是心理上的軟弱狀態。它是一種堅強的持久力。當一個人受難,真正有同情心的人,心裏就會擔憂。但這不是悲傷。這種心理上的震動,推動著他采取行動,激勵他拯救受難的人,這需要精神力量,需要許多耐心和四無量心中的舍心。那些匆忙作出結論的人說悲心是一種軟弱的表示,這是因爲它有軟弱的性質。不知他們這講的是什麼?按照他們的說法,可能只有迫害才是堅強的表示。

  菩薩過去生中的事,詳細地告訴我們,他是如何努力幫助別人的,如何援助孤立無援並解脫他們的苦難的。生命對一切衆生都是寶貴的,但是菩薩,在他爲成佛作准備時,做了許多一般人想都不敢想的事。爲了別人,他甚至施舍自己的肢體和犧牲自己的生命。像菩薩這樣偉大人物的慈悲無私的事情,在書中是這樣記載的:

  爲救一肢舍多財,舍去一肢保命全,

  財肢生命全施舍,真正只求憶不忘。[xli]

  菩薩爲達到如此高度的境界,就修悲心觀。

  你被突然的痛哭聲或看到別人的不幸而感動,你的心就産生憐憫,希望自己的行動與慈悲的感情一致,你邁向需要幫助的人,援助他從不幸中解脫。你不自私貪圖某種報酬,不試圖利用這種行動竊取他的財物,這是“悲”字真正的、恰當的意義。假如你利用機會得到報酬或爲你的人道表現獲得榮譽,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爲窮苦和需要的人服務,唯一的希望是獲“功德”──得到更多的利益與報酬,我認爲這好像不是很正確地幫助別人。假若我們以這樣自私的動機看待事物,那我們的善行就被玷汙了。我們不應當過分有意于我們善行的果報,並被它所支配。像我們的身影一樣,果報是會跟著而來的。因爲行動是會有反應的,種子會生長幼苗,因會産生果。知道業果是正見,但是變成被業果所支配,就會引起貪欲,而貪欲則是正見、清淨和安甯的障礙。

  當我們向一個饑餓的人提供食物時,我們沒有必要想升天堂,或想來世的善報,或者希望得到好報。因爲那不是佛教徒的態度,或事實上的正確態度。由于抱著這樣希望的思想,就在我們自私的思想上,只能是火是加油。仔細分析,你會看到給那個人食物唯一真正的原因,是因爲那個人饑餓。佛陀說饑餓是最糟糕的失調。[xlii]當我們看到他已經吃完食物,他就不餓了,他感覺愉快,那時我們也感到愉快和高興。這樣的無私行爲,確實爲我們帶來真正的歡喜。對別人的快樂感到高興,是四無量心的第叁喜無量心或同情的歡喜。你現在會看到四無量心的慈、悲、喜、舍所起的作用是如何一致地在互相支持著吧。

  這樣,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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