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念處七月……六月……五月……叁月……二月……一月……半月,彼應期望二果之一,在此,現在得解脫;或若尚有余執,得不還果。
不用說半月,若有人于此方法修此四念處七日,彼應期望二果之一,在此,現在得解脫;或若尚有余執,得不還果。
因此,諸比丘啊,爲衆生之淨化,爲克服憂、悲、苦、惱,爲到達正道,爲證得涅磐,此是唯一之方法,即四念處。
佛陀說了這些話之後,諸比丘心生歡喜,對佛陀的話,信受奉行。[xxx]
細心的讀者會注意到這部經中,專門關于憶念的只有四件事:身、受、心和心境(法)。所有這一切都是與人類有關系的。身觀使我們知道身體的真實性質,通過分析直到最後它的基本元素,沒有一點虛假。我們自己身體的這種仔細檢查,幫助我們看清人類身體的現象是什麼,看清它是一種過程,沒有任何潛在的實質或者沒有可以作爲常和經久不變的核心。
我們知道,在這裏討論的入出息是自發的。在正常情況下,沒有人試圖有意識地入出息;但是就入出息修憶念時,我們有意識地努力這樣做,並知道入出息,其目的是培養和增長定的力量,得到心和身的平靜。有趣味值得注意的是:現代心理學家已經承認有意識地入出息的價值和重要性。因爲它減輕人的心理緊張和煩亂。
還有,與身體有關的姿勢和行動,如走路等方面,運用正智,幫助我們消除散漫思想,改進我們的定力和增長注意力與不放逸的心。
接著是受觀,它是經中所說念的第二種形式,完全是主觀的,是一種“心理作用”。我們希望分析我們的受或感覺,決定它們是愉快的、不愉快的或中性的。一般說來,人們接受了不愉快的感覺時,是被壓抑的。他們不喜歡這樣的受,而是被愉快感覺所鼓舞。可是這種念的精神運用,幫助人以分析的看法來體驗所有的受,避免成爲感覺的奴隸。他慢慢也會發現只有一種受,這種受也是一種過去的現象,沒有“我”感受。
心觀是念的第叁種形式。它告訴我們研究我們自己心的重要性,知道我們形形色色的思想。──在這方面的一切錯誤作法的根源貪、嗔、癡等思想,以及抵製那些不健康思想的對立面。這種意識的冷靜辨別力和思想,使人懂得他的心的真正作用、它的真實性質和行爲,如何爲無用與有利行動,其心能夠被使用。修心觀的人,知道控製心,不受它的支配。
書中告訴我們大弗沙長老修念的有趣的故事。他經常注意自己的思想。他走路時,假若有一種邪惡思想占據了他的心,他就會停下來不走了,直等到邪惡思想被除掉。人們看到這種情況,一般都感到奇怪,懷疑他是迷了路,或者是在路上遺失了某種東西。後來,他通過堅持修念,成爲沒有諸漏的阿羅漢。這表明古人知道他們的思想,不只是在以一定的姿勢坐著修定的特殊時候,而是經常如此。
這種心觀也使我們知道我們稱之爲心的,只是一種經常變化的過程,由同樣的心所構成,沒有被稱之爲“我”的持久不變的實體。
第四也是念最後的形式,包括佛陀的所有教義“法”,其中大多數在現在的著作中都詳細討論過了。
經中對念的每種形式的描述,都以這樣的話作結語:
“彼以無依止而住,不執著世間事物。”這是修定者的目的,是要達到的結果,是誠摯和熱心人的一種成就。不執著世間事物,確實是困難的。我們的努力達到這樣高的精神生活水平,可能辦不到。但是它值得我們一再努力。某一天,也許不是此生,而是在來世,我們可能達到一切真正努力的人已經達到的最高峰。有人說:“播下一種思想,你就獲得一種行爲;播下一種行爲,你就獲得一種習慣;播下一種習慣,你就獲得一種性格;播下一種性格,你就獲得一種命運──因爲性格就是命運。”
注釋:
[i] 《法句》第一五七偈。
[ii] 《相應部》第五卷第一六八頁。
[iii] Satipatthana,意爲“念處”。
[iv] 《法句》第五五八偈。
[v] Amata(不死)──涅磐(《義疏》)。
[vi] 這裏的意思不是說不放逸是永生的。遠非如此。一切有情都是不能不死的。這個概念是說不放逸的人所證得的不死涅磐是超生死的。放逸被認爲是死,因爲他們受輪回生死的支配。
[vii] 事實是不放逸者逃脫了生死輪回,而不是放逸者。
[viii] Gocara即念處(Satipatthana)。
[ix] 《法句》第二一、二二、二叁偈。
[x] 《相應部》第一卷第八六頁。
[xi] 《增支部》第一卷第一一頁。
[xii] 《法句》第二九偈。按字義講,是“快馬勝過弱馬。”
[xiii] 《增支部》第叁頁。
[xiv] 《長部》第二卷第一二O經。
[xv] 《中部》第七O經。
[xvi] 《相應部》第五卷第一一五頁。
[xvii] 《相應部》第二卷第二六叁頁。
[xviii] 蘇摩比丘著《念的方法》(科倫坡,1949)。
[xix] 《念處義疏》。
[xx] 《經集》第一七四偈。
[xxi] 我略微壓縮,未刪去重要內容,但省去了那些比喻。
[xxii] 從事此種修持之人是比丘(《義疏》)。
[xxiii] 假若你幸運有一個臥室或“殿堂”,它可能是在偏僻處和更加孤單的地方。
[xxiv] 這種姿勢如等腰叁角形,大多數東方人這樣做。對某些人,尤其是西方人,不適用。但是他們能采取一種使他們不感到不舒適的姿勢。他們可以坐在椅上。但是這種專門的修定,不像其他的事,身體要直,不要僵硬,放松,手放在大腿上,或右手掌放在左邊,閉眼或眼觀鼻,不要勉強,閉嘴,舌舐上腭。所有這一切,都說明修這種定的人,也應身體“集中”,這對他的精神集中是一種幫助。
[xxv] Sabba-kaya意爲“全(呼吸)身”。據《清淨道論》說,這裏的“kaya”(身體)不意味著物質的身體,而是整個入息和出息。
[xxvi] “躺下入睡,接著醒來,憶念“睡時存在之身心事物在睡眠中終止者”,被稱爲睡醒正智之作者。”(蘇摩《念的方法》)。
[xxvii] 世俗受是“家庭生活約束之受”,非世俗受是“出家約束之受”,非世俗樂受,是由修定帶來之快樂;非世俗苦受,是由于知道不圓滿,在解脫道路上進步慢;非世俗中性受,是舍、是觀察的結果(《中部》第一叁七經。)
[xxviii] 此處“法”爲心與物。
[xxix] 如《中部》第七O經。
[xxx] 我從巴利文翻譯此經時,緊跟蘇摩比丘的《念的方法》,這是作爲《中部》中《念處經》的一種譯本和注釋……。另有諾納波尼迦(Nyanaponika)長老以佛陀憶念方法爲基礎寫的精神訓練手冊《佛教禅定的心髒》也是我參考的書。
第十四章 正定
爲了人的內心發展,所有宗教體系都教某種定或精神修養,采取的修養形式,可能是默禱,個人或集體念誦某種“聖經”,或將心集中在某種神聖的物體上,集中在某個人或某個概念上。據信這些精神修養的效果是有時看到聖人並同他們談話,或聽到聲音,或某些相似的神秘事情。他們這些是幻覺、想象、錯覺,或者只是下意識的心理,還是真實的現象?這還不能肯定。心是看不見的力量,産生這些現象,都是很有可能的。迄今爲止,某些修瑜珈的人和神秘主義者所表演的昏睡狀態,變成了麻醉,他們沒有感覺。[i]作者曾經看到有人是修定的姿勢,處于麻木狀態中,好像失去了思惟。因此,有些人看到這些現象,就錯誤地認爲這是定的一種修習。
佛教典籍告訴我們,人由于禅,由于精神力量的發展,能夠得到心理上的力量。這種力量能使他看到遠方的東西,甚至看到各趣的衆生,聽到遠方的聲音,知道過去的生命,等等。但重要的是心裏應記住,佛教的禅,不是自我催眠,不是無意識或昏迷,而是一種心清淨的狀態,是搗亂的情欲和沖動被壓服下去。這樣,心就變成單純的定,進入一種意識清醒和憶念的狀態。
有趣的是看到近來靈學的研究,這些現象已經得到了某種承認。有實驗心理學方面,這個無感覺的問題,正在慢慢地取得陣地,得到的結果是它好像是超一般理解力的。[ii]
不過這些是副産物,與人的究竟解脫相比較,它們意義就不大了。有時,這些不尋常的事情,可能甚至成爲系縛,延緩證悟。佛教所教的定,既不是爲取得與什麼超人相結合,也不是爲表示什麼神秘主義的體驗,更不是爲什麼自我催眠。它産生止和觀,其唯一目的是證得牢不可破的心解脫,通過完全清除汙染,從系縛解脫,得到無上安甯。
人是身心經常變化的一種程序,在這個程序中,最重要的成分是心。所以,在佛教中,最重視人的心。有一次,一位比丘問佛陀:
請問世尊,世界由何指導?世界由何牽引?在何法支配下,一切法運轉?
善哉,比丘!世界由心指導,世界由心牽引,在心法支配下,一切法運轉。[iii]
有些佛陀同時代的人,如尼乾子(耆那教的大雄)等,認爲行爲是最重要的,而佛陀則把心放在首位。[iv]控製和打掃幹淨心地是佛陀教義的核心。通過心清淨得到快樂,贏得圓滿的聖果。但是只要心是染汙的,沒有控製住,就不能通過它取得有價值的成就。所以佛陀強調心的清淨,對真實的快樂和離苦的解脫,是有重要意義的。
現在有許多人認爲,自己和不受約束是同義語。由于現代文明的物質趨向,主要是官能上的,認爲向我(心)的馴服,妨礙自我的發展。但是在佛陀的教義中,這是很不同的。假若一個人真正要變好,自我就必須在正確的路線上被壓製和馴服,斷除貪、嗔、癡,攝護心,訓練心,表現出來的行爲沒有貪、嗔、癡。在佛陀教義中,這是走向真正幸福與快樂的道路。
只有心被控製住,在正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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