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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院的煩惱

  2、寺院的煩惱

  本開示大篇幅內容曾以“解脫疑”(Free FromDoubt)爲題付梓。

  不論是出外雲遊或留在寺裏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心中的想法。因此 ,在座各位,爲了和合共住請齊心努力罷。這應是你們在“本歪”省國際業林寺裏創造出的良好傳統,可別讓它成了“汶歪”(煩惱、麻煩之意)國際業林寺。(阿姜 查最喜歡的文字遊戲中的一項。)每一位來此挂單的人皆應協力營造這份傳統。

  據我看來,在家人提供衣、食、住、藥給我們。雖然他們是不折不扣的純樸鄉下人,卻以虔誠的心盡其所能地護持你們。因此,別被他們理應如何的想法給困縛,如:“唉,我盡力教導這些在家人,可是他們卻令人失望。今天是布薩日,他們來此受戒,明天卻跑去撒網捕魚,還酗飲威士忌等,而且都是大剌剌地在衆人面前犯下這些事。等到下一個布薩日,他們仍來報到,再次受戒聞法,再次撒網、殺生、酗酒。”

  這種想法會讓你很懊惱。你認爲你跟在家人之間的互動根本毫無效益。他們今天受戒,明天就去捕魚。一個不怎麼有智慧的僧人會因此感到受挫、失望,認定他們的付出毫無成果可言。但他的努力並不是不得成果,不得成果的是那些在家人。修德當然能帶來一些善果。因此,這種情形發生時我們因而受苦,該如何是好?

  我們要內自思量,知道自己的善意是有效益的,而且深具意義。只可惜這些人的精神層面仍未開展,還不健全。現今的狀況如此,我們應耐心地繼續勸告他們。如果我們就這樣摒棄這些人,他們恐怕只會愈變愈差。我們若锲而不舍,他們終有成熟的一天,繼而清楚自己的惡行,以致于深感愧咎。對這些惡行感到忏悔。

  如今他們誠心供養我們、施予我們生活所需。在我來看,這可是相當不得了、很不容易的事。供養我們食物、住所、病疾的醫藥,並不簡單。我們爲了證涅槃而修行,但若沒有食物,就會相當艱困。我們怎麼坐禅?我們如何能建起這座寺院?

  我們應考慮到人們精神層次的尚未成熟。我們就像賣藥的人——各位大概都聽過或看過賣藥的以喇叭大聲四處兜售各種疾病藥物。總有頭痛或消化不良的人會前來買藥。

  我們可以接受向我們買藥人的錢;沒買東西的人的錢,我們不能接受。我們對買東西的人心存感激;但若有人只待在家裏不出來買東西,我們不應該爲此生氣或批評他們。

  我們教導信徒,若他們不如法修行,我們也不應生氣。這可不行!別批評他們,反應繼續指導、一路帶領他們。他們的精神層次一旦成熟,自然會想修行。如同我們賣藥,只管持續經營就是。當人們疾病纏身時,自會來買藥;那些認爲不需買藥者,大概還未受過這類病情所苦,因此別太在意。

  秉持這種態度,這類問題終會迎刃而解。即使是在佛陀時代,亦有類似的問題。

  我們想把事情做圓滿,卻未能成功;我們自己的能力未盡成熟,波羅蜜(德行)尚未圓滿。宛如挂在樹上的果實,只因仍未長大、成熟,所以又小又酸;你不能硬要它變甜,也不能強迫它長成,只能順其自然。隨著歲月流逝、人事變遷,他們的心靈或有成熟的一天。時間久了,水果自會成長、熟透而香甜。只要秉持這種態度,自能心安理得。反之,若不耐煩、不滿足,就會不停唠叨地問:“芒果爲何還不甜?怎仍是酸的?”因爲尚未熟透,所以是酸的;這是水果的天性。

  世人就是這樣。我因而想起佛陀四種蓮花的教導。有些蓮花仍埋在土中;有些已出汙泥,但還在水面下;有些已浮出水面;有些不但出于水面,而且盛開綻放。佛陀之所以能教授種類不同衆生,乃因他對不同精神層面的人皆了然于心。我們都應該記取這點,莫因此地的情況而沮喪。只要把自己當作是賣藥的人,你的職責是去宣傳它以達到助人的目的,若有人生病自然會來買藥。同樣的道理,如果衆生的精神層次成熟了,屆時他們自會起信;這是強迫不來的。從這個角度來看,我們就能心安。

  住在這座寺院裏是意義非凡的,並非毫無利益。在座各位,請齊心協力地和合共修。遭遇諸多障礙和苦痛時,念一念佛陀的德行罷。佛陀覺悟的是什麼“法”?他教導什麼?“法”又在指點什麼?僧伽是如何修行的?時時常念叁寶的特質能帶來殊勝利益。

  寺院裏的僧侶是泰國人還是外國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要維持和合共事。當內外各地的人來參訪巴蓬寺時,我總呼籲他們要到這兒來,除了看一看寺院外,也來此修行。這是在座各位創造出來的傳統,一般民衆似乎會因此産生信心而深感歡喜。因此切莫忘失自我。你們應該帶領群衆,而不是被他們牽著鼻子走。盡力修行、踏實地建立起你自己,善報終會來臨。

  有沒有修行上的疑惑需要現在處理的?

  問:當心沒太多思緒,卻又處于一種昏暗愚鈍的狀態時,是否應設法使它清明起來?還是坐視不管?

  阿姜 查:一直都是這樣,還是只有在坐禅時?你指的昏暗是什麼?是指智慧不足嗎?

  問:我在打坐時並不會昏沈,但心就是覺得昏暗,好似愚鈍不明。

  阿姜 查:所以你是想讓心智慧起來嗎?轉換你的姿勢,多經行;這也是個辦法。可以一口氣經行叁個鍾頭,直到精疲力盡。

  問:我一天經行一、兩個鍾頭左右,經行的時候通常念頭都很多。但讓我真正煩擾的是打坐時的這種昏暗狀態。我應設法去覺知然後放下,抑或有什麼方法可以用來對治它的?

  阿姜 查:我想或許跟你的姿勢沒有持平有關。你走路的時候若有很多念頭,那應該多做各別觀想,如此一來,妄想就會止息;不會桎梏于妄想中。但別在意,現在只要多增一些經行時間,然後一心專注。只要心一散亂,就把它拉出來,做一些諸如:審視身體的觀想。除了偶爾觀想色身,你可曾嘗試不間斷地持續觀想嗎?遇到這種昏暗的狀態時,有沒有因而受苦?

  問:我因爲心處于這種狀態而懊惱。叁摩地和智慧因此不得增上。

  阿姜 查:由于你在這種心境下並無覺知,所以苦才會生起。因爲有“疑”,心才會這樣。禅修中的重要原則是:不論什麼現起,都別在上頭狐疑不定。狐疑只會助長痛苦。心若光明覺醒,就不須猜疑,這是一種心理狀態;心若愚鈍昏暗,也不須疑東疑西。只管精進修行,莫受心境上的反應所左右。注意覺察你的心境,別疑神疑鬼;心境只是心境。一旦落于疑當中,又執取不放地在上頭添油加醋,那就是昏暗不明了。

  你修行的時候,這些狀態都是你在增長的道上會遭遇的,不需多加猜測。覺醒地注意它們,然後不斷放下。而昏沈呢?你打坐時較昏沈還是覺醒?

  (沒回應)

  如果都在昏沈就很難記得了!果真昏沈的話,就睜開眼睛打坐,別阖上。然後雙眼凝視在一點上,例如:注視一盞燭光。別阖上眼睛!這是轉移昏沈障礙的一種方法。

  打坐時,可以間歇性地阖上眼睛。如果心是清明、不昏沈的話,可以繼續閉著眼睛打坐。若愚鈍、昏沈,就睜開眼睛,凝視單一個點;這跟修遍處禅(kasina)很相似。照這樣做,能令心醒覺、和平。昏沈的心並不平和,是被障礙所遮蔽,闇暗不明。

  我們也應該來談談睡眠,睡眠是不可避免的,它是身體的本能。如果你在打坐時昏寐難忍,就讓自己去睡覺罷。這是昏沈蓋(障礙)擊潰你時,可用來解除它的一種方法。此外,獨自禅修時,若有昏沈的傾向,就把雙眼睜開,一段時間後再閉上眼睛,檢視一下你的心的狀態。如果清明了,就可以阖上眼睛來打坐,一段時間後再去休息。有些人就是硬著跟睡眠做對,硬是不讓自己睡覺,結果每當打坐時,他們總是昏昏然睡著,迷迷糊糊地坐著。

  問:可以專注在鼻端上嗎?

  阿姜 查:可以的。只要適合你、讓你覺得舒服的、有助于專注心的,就專注在那兒上頭。

  就這樣說罷:如果你對一些觀念産生執著,並對我們在指導時所教的方針太咬文嚼字,就會很難理解。在從事諸如觀呼吸的正規禅修時,先應決心當下要觀呼吸,並以觀呼吸爲我們的基礎,一心專注在呼吸時必經的鼻孔、胸膛和腹部這叁點上。吸入空氣時,先經過鼻子,再到胸口,最後止于腹部;當身體要吐出空氣時,先是從腹部開始,中間爲胸膛,最後從鼻子呼出。我們只管覺察就好。這種試著覺察出入息的開端、中間到結束時的這叁點,就是控製心的起頭方法。

  在我們著手打坐以前,先將心放輕松。就像是用縫紉機縫袈裟一樣,在學習使用它以前,必須先坐在機器前,先熟悉所有的機件,才不會緊張。就打坐來說,就是坐定和呼吸。別把注意力放在其它事物上,唯獨對我們的呼吸保持覺察,覺察它是否平緩、息長還是息短。明確了之後,再著手開始專注出入息時的那叁點。

  持續這樣地修行,直到駕輕就熟爲止。接下來才去注意覺察呼吸時在鼻端或上唇上所産生的觸覺。此時不須在意呼吸的長短,只管留心出入息時的感覺就好。

  我們的感官可能因接觸到不同的現象而心生種種念頭,就叫做“尋(覺思)。”(尋(vitakka):舊譯爲“覺”。心理元素(心所)之一,即心理粗略的差別作用,能覺知善、惡。所謂善者,無貪、無嗔、無癡,反之則爲不善。)心産生的若幹想法,可能是對于現象的形成、或是對世間的想法等等。心一旦起了念頭,就會想跟念頭結合在一起。如果對象是善的,就讓心接收它;若是不善的,就要立刻收手。假如是善的,讓心思惟它,喜悅、滿足和快樂就會現前。就在一呼一吸時,心接收了這些念頭,就會光明而澄澈。接著就會變成“伺(伺察)。”(伺(vicara):舊譯爲“觀”。心理元素(心所)之一,即心理細微的伺察作用,對諸法(善、惡法)有較深入的思惟。)心對它的所緣對象熟悉之後,就會開始運作好讓它跟“伺”相互結合。

  一段適當的時間過後中,將注意力導回呼吸上,在持續觀呼吸的時間裏,還是會接二連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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